“王庸!”
子玉風晴跟魏冉同時驚叫一聲。
這一聲裡除了驚訝,更多的就是驚喜了。
“是我,我以爲你倆還得多磨蹭一會纔會來救我呢。”王庸吹個口哨,站起身就往外走。
“誰……來救你了!”子玉風晴陡然發覺自己現在的情緒不對。
自己是準備來看王庸落難的,怎麼能驚喜呢?
按照計劃,王庸現在應該是處於內外交困,馬上就要把牢底坐穿的節奏。現在這樣可不對啊。
直接把王庸救出去,那退婚計劃就沒戲了。
想明白後,子玉風晴頓時收斂了所有情緒,臉上重新換回一副冰冷神色。
“張局,你們分局的安全措施也不怎樣嘛。就這樣縱容嫌疑人大搖大擺的自由離開?”
聽到子玉風晴這話,張局徹底糊塗了。
一會要救人,一會又要抓人。小姑奶奶你到底要怎樣?
“子玉小姐,我不太懂……到底該怎麼處理?”張局有些爲難的輕聲問道。
“你是局長,還需要問我?借用我叔叔常說的一句話,一些事情就應該內部嚴肅公正處理!”子玉風晴瞪了張局一眼,轉頭而去。
那位趙副隊身上的味兒可不好聞,子玉風晴不想在這裡多呆哪怕一分鐘。
“內部嚴肅處理?”聽到這個詞語,張局瞬間明白怎麼做了。
內部,就是不要公開。可見子玉小姐跟這人認識。嚴肅公正處理,含義可就多了。既不能徇私枉法,又不能用非常手段對付嫌疑人。
這可是一個難題!張局嘆口氣,揮手喊來幾個警察,讓他們將趙副隊擡走了。
然後衝王庸一點頭:“王先生,你現在是嫌疑人。恐怕還不能離開警局,我們需要你的配合以便將真相調查清楚。”
“呵呵,是嗎?那好,我就留下來陪你調查清楚。”王庸一笑。
子玉風晴的心思他卻是早就瞭然於胸。不過子玉風晴想利用他,他也正有利用子玉風晴的意思。
就看這場戲誰做的更足更逼真了。
重新打開一間審訊室,張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王庸進去。
張局對王庸的態度還是比較客氣的,雖然這是看在子玉風晴的面子上。
王庸二話不說,信步走進去。
“特殊情況,就不給你上銬子了。咱們快問快答,希望你能配合。”張局關上審訊室的門,開門見山道。
“隨便,反正你也看見了。你們局的銬子拷不住我。”王庸聳聳肩,道。
這話說得張局心驟然一跳,這纔想起來方纔看見3號審訊室桌上扔着一副爛手銬。感情是被這人掙斷的!
張局不禁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太過沖動,怎麼就一個人跟他進來了呢。
而當張局打開有關王庸的嫌犯資料後,心就跳的更加厲害了。
因爲上面清楚寫着,王庸涉嫌殺害七名不明身份的境外人士!
不明身份,境外人士。這兩個詞語代表着什麼,作爲老公安的張局自然清楚。而越是清楚這個,就越覺王庸的可怕。
連那種人都被他殺了七個,自己豈不是……豈不是羊入虎口?
看看角落某處的攝像頭,張局喉嚨滾動一下,卻是咬咬牙,豁出去了。
他知道,子玉風晴並沒離開,而是正坐在辦公室觀看審訊。自己之前在她面前已經大丟印象分,現在再丟分的話,恐怕前途只能止步於此了。
“姓名!”穩定下情緒,張局板起臉,訊問起來。
“王庸。”
“年齡。”
“21。”
“職業。”
“剛剛退伍回來,馬上就是一名光榮的家庭教師了。”
“……”張局直覺自己的頭更大了。
這下竟然還牽扯上了部隊!亂,亂七八糟一團!無論是哪一方面,只要稍微處理不慎就會引發連鎖反應。
現在只希望眼前這傢伙的前戰友們都是吊絲,沒有職位顯赫的。
“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好像有七名境外人士死在了你的手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說吧。”張局深吸一口氣,道。
其實事情的真相他早已掌握的八九不離十了,無非就是子玉風晴遭遇了暗殺。
不過按照慣例還是要王庸自己交代,並且如果沒人力保,那七條人命最終還是要落到王庸頭上。
這可是一個不小的罪名,雖然有自衛的客觀因素存在,可也夠王庸進去蹲幾年了。
“沒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這是身爲一名軍人的天職,也是我做人的本分。”王庸一本正經回答。
“而已?你還真是……”張局差點被王庸逗樂了。
這傢伙看着不傻啊,怎麼這關頭還在逗趣呢?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面臨吃牢飯的危險了麼?
審訊室外。
子玉風晴緊盯着監控器,聽到裡面傳來的對話,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以爲自己是梁山好漢呢?
今天不管怎樣,可是一定要讓他吃點苦頭的。不面臨絕望,又怎麼會願意以放棄婚約爲代價求救?
子玉風晴的心意堅硬似鐵,不容改變。
“嬉皮笑臉!你最好老實點!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眼見王庸不肯說實話,張局不禁有些氣惱,提高了聲音道。
“你不就是想讓我承認殺了人嗎?簡單!沒錯,我承認殺了人,還殺了七個。”王庸斜睨着張局,慢悠悠道。
“你……不要誹謗!我們是不會誘供的!”張局拍了下桌子,義正言辭道。
心中卻是不由一喜。
這下可算是能跟子玉風晴交代了。眼前這傢伙都承認自己殺人了,並且也錄了音,已經是鐵證,可不是想翻供就能翻供的。
“很好,既然你承認了自己罪行,那就講講詳細過程吧。”張局翻開筆錄,道。
誰知,王庸卻沒回答,而是一臉認真的盯着張局,好像張局臉上有花一樣。
“你在看什麼?”張局莫名其妙的摸摸臉頰。臉上也沒什麼髒東西啊。
“你的食指第二節指肚有老繭,掌心跟虎口也有輕微殘留。這是常年用槍留下的。在基層做幹警並不會如此頻繁用槍,甚至開槍都要上報。所以這應該不是你當警察導致的,而是因爲……你當過兵!”王庸忽然道。
張局陡然一驚,順勢往自己右手看去。
王庸說的沒錯,手上確實有幾處老繭。張局以前還真沒注意。
而那些老繭的成因卻確如王庸所說,是當兵摸槍留下的。他確實當了七八年的兵,後來才轉業到了地方上。
“你什麼意思?”不知爲什麼,張局變得有些緊張,道。
“沒什麼意思。既然你當過兵,那就好辦了。只是有些人可能要失望了。”王庸似笑非笑的說着,擡頭瞥了一眼角落的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