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老闆的手法極爲老道,這把改錐經過了刻意的打磨,將十字花的錐口磨的異常鋒利,並且溝槽上延,形成一圈放血的血槽。卻是變得比匕首都要狠毒幾分。
顯然這是早就準備好的,平常無事的時候當做螺絲刀用,一旦遇見危險情況摸過來就是致命武器。
袁霖從沒見過****這類型的武器,不知道這玩意的歹毒。
如果身體某個部位被刺中,立馬就會血流不止,傷口還無法癒合,只能任由血液外流。
“小心!”王庸生怕袁霖吃虧,不由大喊一聲。
有王庸這一聲喊,袁霖頓時知道這武器惹不得。於是收起戲弄的心,多了幾分認真對待的神色。
可這一幕在中年老闆眼裡,卻又成了對他的蔑視了。
一個小孩子,竟然也敢這般託大無視他!找死!
中年老闆這麼想着,手中軍刺的角度又是微微傾斜,以更加歹毒的角度刺過去。
這個角度完全將這把改錐軍刺的陰狠發揮到極致,只要刺中,就算是送往醫院,醫生都會束手無策。造成的十字花式的傷口極爲難縫合,別說傷口內部還帶着各種細小的撕裂傷,更是難上加難。
要害部位中一下,不等送到醫院就會死亡。
不要因爲立場的原因就覺得本國特工是善良的,實際上每個特工身上都有狠毒的一面。就如王庸,殺人時候施展出來的手段也是狠辣至極,隨便拍下一個畫面當成電影片段都是限制級。
嗤啦!
改錐跟袁霖的手掌碰上了,可發出的卻是一種讓中年老闆驚訝的聲音。
完全沒有銳器入肉的聲音,反而像是刺上了一面玻璃。改錐在玻璃表面極速滑行,發出刺耳的動靜。
中年老闆暗道不妙,下意識就要抽出改錐,再次尋覓第二攻擊點。
誰知道一抽之下,卻是完全抽不動。好像刺進了一塊大石頭裡,除非將大石頭都舉起來,不然是無法抽出的。
“不好!點子扎手!”中年老闆心中想着,第一反應不是繼續纏鬥,而是瞬間捨棄了手中的改錐。
另一隻手在櫃檯上一拂,將一盒子的防摩擦殼粉全都灑向袁霖。
袁霖身手雖然高,在臨陣對敵上究竟經驗欠缺。哪裡料到中年老闆會用陰招,猝不及防,一下子中招。
全身上下都被白色粉末沾滿,霧騰騰一片,看不清東西了。
而這時候中年老闆冷笑一聲,一把小玲巧玲的手槍滑落在手心,就要衝着袁霖扣動扳機。
“住手!我們是龍脊的,自己人!”王庸慌忙喊道。
只可惜中年老闆根本不相信,他眼中目光堅定,扳機最快速度扣動,要將袁霖擊斃。
他從來不相信陌生人!說是龍脊的,有什麼證據?龍脊的人絕對不會在沒有暗號聯絡的情況下,找上自己!
所以對不起,你們三個人都要死!中年老闆心中想着。
砰,子彈出膛,射向還在粉塵中撲騰的袁霖。袁霖看上去毫無察覺,絲毫不知道死亡已經降臨在他的頭上。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瞬間刷新了中年老闆的認知。
嗖!
一道人影恍若風雷電光,以一種超出人類的速度閃過。然後粉塵中袁霖的身影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心中大駭的中年老闆下意識躲避,一個地滾,往側面滾去。
事實證明他的經驗救了他,因爲袁霖不知道從哪裡一躍而來,如一隻捕食的豹子,在空中還保持着獸類四肢着地的形態,滿面兇相。只差一點點就直接將他撲殺在地。
袁霖那兇惡的表情,讓中年老闆毫不懷疑得手後的袁霖會一口咬向他喉嚨,用一種堪比動物的嗜血行爲結束他的生命。
“怎麼會有這麼野性的人?”中年老闆心臟噗通噗通跳的飛快,他感受到了壓力。
尤其是這個時候門外說話的那個年輕人也走了進來,往門口一站,自然而然就散發出來恐怖的氣勢,顯然也是一個硬茬。
以一敵三,他不可能是對手。
中年老闆觀察四周環境,想要逃。
可這時候卻見那個說話的年輕人舉起了手,示意沒有敵意。
“相信我們,我們真的是龍脊的人。我代號龍麟,門外那位是勺子,居住在雅典的一隻荊棘鳥。是他告訴了我你的位置信息,我才找上來。袁霖,回來吧。”
聽到王庸呼喚自己,袁霖這才緩緩解除戒備,從野獸形態恢復到人類形態,慢悠悠走向王庸。只是仍舊有意無意的瞥中年老闆一眼,顯然對中年老闆剛纔差點開槍打到他的舉動心存芥蒂,恐怕一時半會別想化解掉了。
“龍麟?荊棘鳥?”中年老闆聽到這兩個名詞,心中大驚。
龍麟名聲在外,如果是敵方間諜能夠說出這個名字不意外。但是正因爲名聲在外,反而敵方間諜愈加不會冒充龍麟來誆騙他,這樣露餡的危險性太大。
還有荊棘鳥三個字,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說出來的。龍脊內部這個計劃的保密程度非常高,敵方間諜應該還沒本事知道這個。
“你真是龍麟?”中年老闆狐疑的看向王庸,問。
王庸聳聳肩:“如假包換。如果你實在不信,可以讓我身後那位荊棘鳥發個反饋信息給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勺子一笑,拿出手機接通網絡,發出去一串編碼。
下一秒,就聽中年老闆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臉色難看的摸出手機一看,果然是雅典地區的荊棘鳥發來的信息。
這串編碼沒有具體意義,只是用來證明荊棘鳥本人還活着,並且保持着備戰狀態,隨時聽候組織的調遣。
中年老闆終於有些相信王庸三人的身份了。
他將手中的微型手槍滑入袖子中,手段並不巧妙,卻足夠高超。
因爲他用的是肌肉彈抖。
手心處的肌肉猛地彈起,將槍身彈落在手腕處。然後手腕肌肉繼續彈,直至手槍收進衣袖。
彈抖的過程中,手槍起落的頻率跟高度始終保持着一致,可見中年老闆對於勁力的控制已經精細入微。
之前孫藏龍也曾經用這一手戲耍過王庸,孫藏龍是暗勁二重的高手。那麼這位中年老闆呢?
難不成也是暗勁二重?
王庸眼睛眯起,打量着中年老闆,暗自揣摩他的真正實力。
中年老闆將槍收入袖子之後,也不說話,只是站着任由王庸觀察。這卻是八風不動,不變應萬變的手法了。
兩位資深特工一照面,就開始了心理較量。
剛纔中年老闆那一手分明就是在故意炫技,在提醒王庸三人。別看我收起了槍,想要殺你們依舊易如反掌。
而王庸也用沉默態度迴應着:別裝比,裝比遭雷劈!勞資也可牛比了!
足足半晌,房間裡的沉默氛圍才被打破。
卻是勺子開的口:“情況緊急,咱們難道就站在這裡說事?不怕被有心人看見?”
中年老闆眼中閃過一抹冷色,哼一聲,說:“你們跟我來吧。”
然後帶頭往車行辦公區域走去。
穿過好幾重房門,才見中年老闆在一個暗鎖上輸入密碼,然後打開了一道隱藏的暗門。
進入裡面,只見燈光幽幽,大量的武器擺放在牆壁的架子上,中間是幾臺閃爍着光芒的電腦。
在地面碼放的整整齊齊的箱子裡,有淡淡的**氣息散發出來。
王庸一嗅,就知道里面是大威力的玩意。不是**就是***。
這個中年老闆,竟然玩的這麼大!直接在巴黎市中心區域建造起了一個小型軍火庫!
如果被巴黎警方知道,恐怕把他鞭屍一百次都不解恨。
“還沒請教你的姓名。”畢竟是有求於別人,王庸儘量表現出一副客氣態度。
中年老闆冷漠的掃王庸一眼,回答:“姓名就不必知道了,叫我的代號吧。白玫瑰。”
這代號,帶着非常強的女性印記,卻是很容易迷惑敵人的判斷。也是特工們經常會用的僞裝手段。
不過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確實不大好聽。
可王庸渾然忽視這一點,拍手稱讚道:“好名字!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朵紅玫瑰與白玫瑰,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牀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妙不可言,一個代號道破愛情啊!”
“……”王庸這不顧形象的阿諛奉承,讓勺子滿臉的尷尬。
爲了獲取這位白玫瑰老闆的認同,王庸也算是豁出去了。
就連白玫瑰也被王庸奉承的有些不自在,他乾咳一聲,道:“有事說事!”
王庸這才正色道:“說事之前我先自我介紹下自己。我代號龍麟你也知道了,真實姓名叫做王庸。這個卻是無妨告訴你的。”
連真實姓名都告訴對方,王庸卻是想要真心相待,以此換來對方的幫助。
可誰料王庸一句話出口,尾聲的字音還沒消散在空中,就見白玫瑰臉色驟然一變,剛剛放下的敵意瞬間再次浮現在他臉上。
“王庸!原來是你!叛國賊,我今天要替國家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