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有兩種聲音,能讓一個男子哪怕是在天寒地凍或是冰天雪地之中,也能血脈僨張。
一種,是一巴掌甩在死敵臉上發出的聲音,另一種,是媚眼如絲的女子發出的魅惑邀請。
這個女子還自己心愛之人。
許清妜這句話,並不是在質問秦舒玉,到底愛不愛她,而是在問他,爲何還在猶豫,爲何還不過去好好愛她。
秦舒玉不是木頭,他的眼睛裡,彷彿正爆發出一縷縷要吃人般的紅光,他全身心都變得火熱無比。
也不知是因爲剛纔他運轉了渾淪心火,還是因爲,心底已強行壓制數日的慾念,此時被許清妜的媚態挑起。
秦舒玉渾身冒着氤氳黑焰,大跨兩步過去,一把摟住那無比冰冷的嬌軀,身體往前一壓,就將神色間竟生出一絲羞色的許清妜撲倒在地。
動作雖然很粗魯,可女子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沒有任何一絲責怪。
秦舒玉雙手撐在身下女子的香肩旁,微微擡頭,盯着那雙秋波盪漾的媚眼,壓抑着聲音,道:“你知道,我已經忍了許久。”
許清妜螓首輕點,嘴角掀起一道好看的弧度道:“嗯。”
身上傳來一種火熱、沉重的壓迫感,卻沒給她帶來一絲的難受,反倒讓她覺得身上的冰霜正在漸漸融化,一顆芳心升向天空。
那裡有清風,白雲,還有暖陽。
秦舒玉的聲音已有些嘶啞,道:“我本想把這一刻留在洞房花燭之夜,因爲,最美的時刻,最美的你,就應該留在最美的夜裡。”
許清妜伸手捧着秦舒玉的臉,道:“第一次去到你家,我就已明白你的心意,當時,我覺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秦舒玉抿嘴道:“可如今,我要食言了。”
許清妜卻搖了搖頭,柔聲道:“舒玉,你並沒有食言。”
秦舒玉的臉親撫着那雙冰涼的玉手,道:“可這裡是石室,你躺在地上,沒有花燭,也沒有誓約。”
許清妜雙手順着那完美輪廓漸漸下滑,小嘴微張道:“可對我來說,有你待在我身邊的每一刻便是最美一刻。”
她摟住情郎的脖子,嬌嗔着問道:“難道,現在的我在你眼中,還不是最美的嗎?”
秦舒玉一隻手輕撫着許清妜的臉頰,釋然笑道:“現在的你,比任何時候都美。”
許清妜的嘴角頓時掛起一絲悽美的弧彎,笑道:“那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世上最動聽的聲音再次從許清妜口中發出,秦舒玉不再言語,將整個身體壓上去,用炙熱的嘴抿住了清冷的脣。
他那隻手已至俏臉處緩緩下滑,滑向那水蛇般的腰肢。摸到衣衿時,手指輕輕一捻,一撥,裹着許清妜那嬌媚身子的柔滑水藍長裙,頓時滑向了兩側堆疊在地上,一抹因冰晶附着而變得更加晶瑩剔透的玉肌驚豔乍現。
秦舒玉雖不能瞧見,但入手處冰涼滑膩的感覺,卻更加真實。
嗯!
許清妜情難自禁地發出一聲嬌吟,雙臂愈發用力地抱住秦舒玉的脖子,忘情的迴應着。
但,即便抱着許清妜已衣不蔽體的清冷身子,擁吻中的秦舒玉還是覺得渾身燥熱無比。
於是乎,他停住了那一隻正在作亂的手,兩手協同作戰,一時間,只見石室之內,各色衣物翻飛。
很快,兩人就已赤誠相對。
待雙方都覺快要窒息之時,秦舒玉鬆開了許清妜已恢復一絲鮮紅的嬌脣,雙手撐地,微微擡頭看向吐氣如蘭、即將成爲女人的少女,紅着眼道:“清妜,還覺得冷嗎?”
許清妜亮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喘息着道:“我的身子是暖和了一些,可人家的心還是有點冷。”
聞言,秦舒玉的身體猛地往下一沉,頓時,伴隨着許清妜一聲似痛似嬌的悶哼聲傳出,一股深寒之意自其體內席捲了他全身,竟讓已被渾淪心火團團包裹的他,還是不禁打了一冷顫。
卻又惹得佳人俏眉連皺幾下。
好在,渾淪心火足夠霸道,很快將這股精純無比的寒氣化爲自己所有。
秦舒玉體內的血氣又開始膨脹燃燒起來。
他雙手反搭在許清妜已泛嫣紅的香肩上,面有得色,問道:“現在呢?心有暖和些沒。”
“只有痛。”
“現在呢?”
“嗯…不知道!”
…
不過,即使沒有花燭的這一刻,同樣價值千金,即使心癢難耐之火,就快把秦舒玉的理智完全燃盡。
但他仍只是調戲了一小會,便緊咬嘴脣,逼着自己艱難抵抗住縱情馳騁的致命誘惑,小心翼翼地朝着許清妜體內輸送一縷縷先天精氣-渾淪心火。
隨着秦舒玉的溫柔,許清妜只覺得體內彷彿有着一束束火熱之氣,不斷衝擊着自己那顆被層層冰霜凍結的心房。
而每一次的衝擊,就會有一層冰霜被消融,化成溫暖的湖水,一滴一滴,沉落在她腹內。
她的心隨之開始越跳越快,開始越發燥熱。
似乎是受到許清妜的影響,秦舒玉的眼睛也愈發變得猩紅。
這種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此時,秦舒玉渾身的氤氳黑焰已消逝不見,擁有着完美肌肉線條的身材完全顯現。
可他的眼睛卻可怕至極,紅得彷彿要滲出血來。
而,全身上下有如被雨淋了一般,泛起細密水珠的許清妜,清眸如絲,渾然不覺這吃人般的眼神能有多恐怖。
她慵懶地伸出玉臂,抱住那壓迫感十足的身軀,嘴湊近緋紅的耳邊,喘氣嬌嗔道:“現在,我體內的飛霜之力已趨於平靜,你爲何還動都不捨得動一下。”
微弱的夜明之光,晶瑩剔透的水珠,已然全身泛嫣紅的輕顫玉體,欲拒還迎的嬌柔軟語。
一點即炸的秦舒玉怎麼可能還忍得住,他也不會再放過,他頓時低吼一聲,身體重重地壓了下去。
剎那間,一陣陣仙音,奏響在這昏暗簡陋的石室裡。
…
不知過去多久,衣裳整齊,臉上潮紅褪去的許清妜已從坐定中睜開眼眸,那幽藍雙瞳中,似有着夾雜着冰霜之力的旋風隨之散去。
靜坐在許清妜身前的秦舒玉,猛地睜開眼睛,感受着前者身上狂暴、冰冷的風霜之氣,一雙黑眸瞪大如牛,駭然道:“清妜,你竟然突破到了靈海境五重…”
許清妜點頭道:“嗯,飛霜之力的血脈覺醒之後,我同樣得到了提示,說這種血脈的傳承功法與扶搖神典的心法口訣,殊途同歸,所以,我運轉扶搖神典時,可將原本的風之力和飛霜之力一同煉化,這樣,修煉速度就增快了一倍。”
忽地,她微垂着眼眸,低聲道:“而且,我感覺你的體內的先天精氣有些怪。”
秦舒玉面上的驚容很快褪去,他擠眉弄眼地對着許清妜調笑道:“哦?這有什麼怪的。”
許清妜螓首壓得更低,呢喃道:“與你雙…雙修之後,我發現運轉扶搖神典煉化血脈之力的速度更快了,而且凝鍊出來的靈力也更加精純。”
秦舒玉劍眉一挑,道:“這樣麼?”
他忽地半起身往前一傾,又將煙視媚行的許清妜撲倒在地,一手撐地,俯身下去,旋即,一手勾着那白皙嬌嫩的下巴,笑道:“那我們應該抓緊時間,多多雙修纔是。”
許清妜雙手死死抵住身上雙目放光的餓狼,嘴角一撇,道:“呸,我纔不信哩,你就是想欺負我,你的先天精氣對我已經沒用了。”
秦舒玉脣彎微微上揚,他低下頭來,附在那嬌豔欲滴的耳垂邊,輕吹一口熱氣,道:“可你的先天精氣和飛霜之力卻還對我很用呢。”
許清妜身子頓時一顫,連骨頭都酥軟下來,雙手哪還能抵住,只得讓這頭狼任意施爲。
秦舒玉擡起頭,嘴脣不斷輕觸着許清妜的額頭,清眸,瑤鼻,即將觸碰那驚豔紅脣之時,他突兀停住,笑道:“它們讓我的修爲提升到了靈海境四重,使我靈海中的火焰更加內斂,所以,你可不能過河拆橋。”
許清妜早已被挑逗得情動不已,她面色緋紅,瞪大一雙秋波流轉的眼睛盯着秦舒玉,嬌哼道:“你要記住,我這只是…想幫你提升實力。”
說完,她嘟着紅脣朝秦舒玉的大嘴印來。
美人主動,秦舒玉當然求之不得,自是照單全收。
…
閉關修行,原本是極其枯燥乏味的,可秦舒玉和許清妜小兩口這兩天的閉關修煉,過得那叫一個銷魂又滋潤。
不僅兩人的修爲境界都得以顯著提升,而且還有了夫妻之實,真應了那句古話的後半句: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若不是,今日雲琅玉閣要開張,秦舒玉這個行首缺席不得,而且,釋心佈置的灰白界也撐不住太久了,那他無論如何,都要死皮賴臉地拉住許清妜多“閉關修煉”幾日。
許清妜何嘗不是這樣,雖沒有新婚,但卻燕爾,食髓知味。
她甚至想過,那個壞胚子如果還要和她留在這裡的話,自己半推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