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天,是盤玉子的生日,她卻一直沒告訴我。
南冰還在幫盤玉子穿衣服,盤玉子昏昏沉沉,不太配合。盤玉子的媽媽氣憤極了,快步走過去,甩了盤玉子兩個耳光。盤玉子媽媽的速度很快,南冰都沒來得及阻止。盤玉子捱了兩耳光,似乎清醒了一些。她睜大眼睛,怒視了一會兒她媽媽,然後似乎意識到,大家都在看着她,她卻還半裸着。她迅速穿上最要緊的衣服,誰也沒理,拿着其他衣服,進了她的房間,關上了門。
盤玉子的媽媽繼而怒視着我,似乎又要扇我耳光,被南冰給擋住了。盤玉子媽媽斥責我:“我讓你離我女兒遠一些,你爲什麼不聽?要不是你,她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你要這樣害我女兒?”
我啞口無言。我也才穿好衣服,酒精還在發揮作用,我的樣子,並不比盤玉子好多少。我愣愣地站着,向盤玉子媽媽身後的人看過去,我發現,大家的臉上,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凌娜不知何時到了我跟前,她劈手就給了我兩耳光,那兩耳光,比盤玉子媽媽的耳光重多了。我的臉頰火燙火燙的,我用手去摸臉頰的時候,聽見了哭聲。
喬雅妮在哭。她哭得很厲害,完全是一種極度傷心之下的哭泣。藍楓憤怒地看了我一眼,拉着喬雅妮,往門外走去。石鎖跟在藍楓後面,也往門外走,快要出門時,石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我,說:“湯河,你太,太對不起,她們了!你,你傷,傷了,藍楓,的心,也傷,傷了,喬雅妮的心!”
正在這時,盤玉子從她的房間裡出來了。她穿戴一新,揹着一個大包,包裡鼓鼓囊囊的。她沒有理睬她媽媽,而是走到我面前,說:“小河,我要離開這個家!呆在這個家裡,太不舒服了,太沒有意思了!小河,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我不知道怎麼辦。我擡起頭,看見盤玉子的媽媽怒視着我,似在警告,而郎清塵和南冰對我搖搖頭,滿滿也搖搖頭,而凌娜,作了一個“砍”的手勢,意思是,我要跟盤玉子走,她就砍了我。之前,我似乎看見了鐵星和雷霆,這會兒卻不見了,不知何時溜走了。
盤玉子期待地看着我,我強忍着心裡的不捨,搖了搖頭。盤玉子凝視着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於心不忍,想要抱抱她,她卻迅速地轉過身去,也許她是爲了不讓我看見她的眼淚。她再沒離我,揹着那個大包,大步走出了屋子,在超過藍楓和喬雅妮的時候,還對她們笑了笑。盤玉子的媽媽反應過來,想要上前去拽住盤玉子,但是盤玉子已經下樓了。
盤玉子媽媽扔下手裡的東西,下樓追盤玉子去了,而藍楓、喬雅妮和石鎖也一起下樓了,凌娜罵了我一句什麼,也跟了下去。滿滿走到我的身旁,說:“湯哥,你要不要去追?哎呀,不過,三個女孩呢,你到底要去追誰?”
屋子裡,就剩下了我,滿滿,郎清塵和南冰。我在心裡感嘆一聲,媽的,這劇情真是急轉直下,這他媽究竟是怎麼回事?郎清塵一直沒說話,這時候,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南冰示意我坐下。我坐在了客廳的長沙發上,郎清塵和南冰也坐了下來。滿滿在落地窗前往樓下看,在看那些下了樓的人。(《大校奴》磨鐵中文網首發,請支持正版。/book/68848)
“湯河,你啊,讓我怎麼說你呢!”南冰一副大姐姐的模樣,顯得痛心疾首,“你處理不好你的三個女朋友之間的關係,她們三個人都會傷心,你自己也不好過!今天,又發生了這種事……”
南冰看我不說話,轉過身看郎清塵,希望郎清塵說點什麼,郎清塵卻沉默不語。南冰急了,大聲說:“郎清塵,你裝什麼死?”
“說什麼呢?”郎清塵自言自語,從沙發上站起來說,“個人感情的事情,我們怎麼能幫上忙呢?不過,這個盤玉子,性格怪異,又連續受了那麼大刺激,這時候,一個人跑出去,我真擔心她出點什麼事!湯河,你要不要打電話勸勸她?”
郎清塵那麼一說,我也覺得事情的確不妥。我跑到落地窗前,看見樓下空蕩蕩的,滿滿告訴我,盤玉子走出了小區,她媽媽追着去了,而藍楓、喬雅妮、凌娜和石鎖,一起離開了。我趕緊掏出,給盤玉子打電話,卻顯示關機。我想,盤玉子一定對我失望了。她本來以爲,我會跟她一起走,卻沒想到,我臨陣退縮了。
此刻,我很後悔,那時候,我應該答應她,和她一起走,哪怕騙騙她呢?當時,她是多麼失望,多麼傷心?她和我一起,喝醉酒,發生了那種事情,而且被她媽媽發現了,被那麼多人看見了,她心裡得承受多大的壓力?更何況,之前,她被那些村民侮辱的陰影,還沒在她心裡散去,受這麼一連串刺激,她一個女孩子,能承受得住麼?
我的意識越清晰,也就越後悔,越內疚,越坐立不安。這時候,我唯一的希望,是盤玉子的媽媽截住她,把她拽回來。就算她媽媽再扇兩個耳光,我也不會說什麼,只要盤玉子能回來。之前,我怎麼那麼糊塗,那麼傻,怎麼就讓她走了呢?
“盤玉子的媽媽回來了!上樓了!”站在落地窗前往樓下看的滿滿,轉過身告訴我們。我着急地說:“小玉呢?她回來了麼?她跟着她媽媽麼?”
“沒有!沒看見!”滿滿搖搖頭。
我心裡涼了。盤玉子還是出走了。天已經麻麻黑了,她一個人,滿腹傷心,滿臉淚水,究竟去哪兒了呢?我不擔心藍楓和喬雅妮,因爲凌娜和石鎖陪着她們。可是,盤玉子,沒有一個人陪。一想到盤玉子揹着一個大包,獨自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我心裡就難受。
盤玉子的媽媽進了屋子。她朝我走過來,臉上的表情,是既傷心,又落寞。我覺得她又要扇我的耳光,可是她沒有。她走到我面前,說:“湯河,無論怎麼說,你,還有玉子,都還是孩子!也許,我太不瞭解你們這些孩子的想法!玉子喜歡你,我能看得出來,也許,我不該阻止她和你來往!現在,她出走了,也關機,當務之急,是我們大家一起,去把她找回來!我最怕玉子出事,你不明白她對我有多重要!”
我看着盤玉子的媽媽。盤玉子媽媽又說:“湯河,你的朋友比較多,你去召集你的朋友,一起找玉子!找到以後,你告訴她,我不再反對你們來往了!你們早戀就早戀吧,我也不管了!我也召集我認識的人去找玉子,我們一起找,好不好?”
看着盤玉子媽媽那麼焦慮的樣子,我趕緊點點頭。我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我去找她!阿姨,你放心,我和我的朋友們,一定把她找回來!阿姨,謝謝你能理解我們!”
我、郎清塵和南冰,告別了盤玉子媽媽,一起下樓。我們下樓的時候,盤玉子媽媽在打電話,在召集人一起找盤玉子。
下樓之後,我、郎清塵和南冰,一起打電話,各自召集自己認識的人,一起找盤玉子。我們相信,盤玉子離開沒多久,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然而,我們沒錯了。從那天起,我的人,郎清塵的人,以及所有我們認識的人,四處尋找,四處打聽,卻連盤玉子的一絲音訊也沒有。
盤玉子,她真的去了一個神秘的世界?她真的拋棄了我,拋棄了我們所有人?
她在哪裡?(《大校奴》磨鐵中文網首發,請支持正版。/book/68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