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題目早就被白菲看了幾十遍了,因此應答起來算是遊刃有餘的,這就是這學期第一門考試——化學專用軟件。
大學裡面的考試安排不像高中那麼的緊張,幾天考一門,有的甚至第一門考完後,接下來的一門要在三週以後再考,這樣的情況也是普遍的。大學生的厲害之處就在於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把好幾本橫截面近三釐米的書看上好幾遍,幾乎背誦的地步,畢竟應試教育之下的人人都是考試的大神操盤手。
不過其他學院的好說,那天白菲看到一個醫學院的學生感慨自己居然在一週之類就把各種期末開始科目背誦完畢,平時不學習,期末“背多分”,也是他們的有效途徑,突然白菲想到這樣的學生出來爲醫,那麼患者的風險得有多大啊,居然這條感慨還被醫學院同類的專業學生轉載超萬條,看來引起共鳴了,白菲覺得發自內心的恐怖。
考完後,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一丁點了,白菲舒坦地呼出了一口氣,綿長悠遠的氣息輕輕地被吐了出來,今天晚上就是自己收穫的季節了。陳映宏去科研室,一大早就給自己發來祝福短信,大意不過是預祝自己考出理想的成績之類的官腔般的套路話調,不過在陳映宏表達出來就顯得多少有些好玩了,這就是他獨家擁有的魔力,算是“陳氏魔力”吧。
陳映宏明天一早纔會回到別墅去,因爲科研都是一整天的行進,當然這一點徐媽和陳自舜都清楚。白菲看着自己電腦裡面的這個命名爲“S”的文件夾,想到裡面就是自己整理的資料以及掃描進去的文本,想到今晚就是籌碼之一了,只是籌碼,不能算是威脅,因爲自己並不想以陳自舜和徐媽的視頻資料公開揭發什麼,只是在寄送給陳自舜的時候,他能懂自己的意思,當然想想的話,也能算是威脅吧,個人威脅,不公然。
白菲的淡然自若真的是薛思雅完全不能比擬的,因爲今晚有這麼重要的事情要做,白菲還能這麼淡然地去面對眼前桌子上擺放的一大疊資料複習。以前倒是聽過這樣一種說法,就是“優秀是一種習慣”,能做好一件事情就能做好所有的事情,薛思雅覺得白菲就是能夠印證這句話的最有力佐證。
差不多下午九點鐘的時候,白菲開始坐公交車前往龍泉區,陳映宏的別墅家,估計着到達的時間差不多是晚上十點半左右了。夏天本來天黑的時間就晚,因此白菲算準了這個時間點,當然主要是爲了在取得昨天安裝的那些東西離開時可以藉助黑暗的天色幫助自己的勝算添加籌碼。另外白菲也知道徐媽晚上睡覺的時間非常的早,保持了一貫的好習慣。
遠遠地便看到陳家別墅全部陷入了寂靜的漆黑之中,靜默的感覺真的是非常的詭譎,雖然沒有電影畫面裡古堡的氣質,但是跟普通居家住宅的距離感還是讓自己一覽無遺的,這一片區是別墅住宅專區,保安彷彿也是非常高級別的,自己只跟陳映宏徒步進來過兩次,一次坐車,這個保安就認得自己,沒有詢問便開門然過自己進去了。
白菲現在想要感謝的就是陳映宏家的柵欄非常的低矮以及沒有餵養狗,因此白菲輕而易舉地就翻閱進去了,飛速地穿過草坪到了別墅後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本來是盤起來的,可能是因爲剛纔奔跑的時候太迅猛了以至於馬尾松散垂直了下來,隨步搖擺着,靈動無比,但是白菲現在不想擁有這份靈動的感覺。
稍微穩了一下心神,白菲便拿出自己放在包裡的薛思雅的整套黑運動服穿上,還很俠女風範地把頭巾圍在面部,像足了古裝片裡面的女俠盜,英姿颯爽的。頭髮盤起來,萬一被發現了,自己逃跑時有個馬尾飛揚着倒真的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白菲不想自己的特徵暴露得太多,以防萬一,當然自己夜間行動也不是一兩次了,算是有經驗集攢的,當然也不可能被發現,因爲陳映宏不在家,徐媽即便是發現了自己,也追不上自己,腦海中過了一遍這些萬無一失的層面,白菲全身的武裝也準備就緒了。
仍舊揹着揹包,取出裡面的金屬工具,準備開鎖。
上次白菲來就看出了鎖是非常容易被搞定的那種,雖然化學藥劑藥水的功效更強,但是白菲覺得不能破壞門鎖,免得徐媽擔心,同時也麻煩陳映宏很多,最近他在備戰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暑假科技創新挑戰賽,很忙。
白菲照例輕手輕腳地踱到二樓上,徐媽的門竟然已經關上了,白菲大感不解,心裡面同時也有個訊號在警戒自己難道徐媽已經發現了什麼,不由得立馬掏出一個小瓶,裡面同樣是悶頭的花朵中提取出來的“花精油”,順着門縫隙,白菲小心翼翼地傾倒進徐媽的房間內,然後等在門口。本來這瓶小精油是用在昨天晚上的,但是昨晚徐媽的門大開着,便用了精油硬脂酸珠子。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有了昨晚的驚嚇後,白菲終於試探性地敲了幾聲房門後推門進入了,見徐媽深度熟睡着,身子側着,跟昨天無二。
白菲快速地取了東西裝在自己的包裡面,突然背脊的神經閃了一下,跳躍的神經系統貫穿了冷氣直竄自己的腦門心,白菲覺得有些不想的預感,立馬地掏出手機編織了一條短信“龍泉路,3536公交站,乘車小女孩,抹胸長裙那個喲!”按了發送鍵,收件人是上次去派對時那個搭乘自己還不收錢的大叔。
白菲在把類針孔攝像機取下來後繼續取牀底下錄音筆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着,想着或許是遺落在了牀底地板上了,不過拿出手機照明確根本是什麼也沒發現,懊惱着可能是昨天自己暈乎乎的,可能帶走了也說不定,不過立馬想到即便是聽不到陳自舜的甜言蜜語對着徐媽傾吐,也可以看到影像也行。
仍舊蹲在地上時,目光穿過牀底,竟然看到對邊牆角自己昨天晚上落下的電筒還矗立在那裡,巍峨無比。心裡面不由得篤定了昨晚肯定是因爲暈厥感而致使自己丟三落四了,不由得懊惱地輕嘆一聲。
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白菲繼續想探頭看看錄音筆在不在,突然在耳朵貼向地板的那瞬間聽到了有同樣輕微的小心翼翼的腳步聲超二樓走上來,聲音比較微弱,應該還有點距離,白菲大驚失色,難道自己的行動被發現了不成,瞬間輕輕又快速地站起來,迅忙地掏出包裡面的繩子,手忙腳亂地找到了一頭拴在徐媽房間的牀腳上,另一端垂到窗子外面。
白菲動作很快,奔到窗口的時候往下一看,有點高度,因爲陳映宏家別墅本來就修建得非常空曠,而這種空曠全靠房子上下之間的落差距離來凸顯的,距陳映宏以前說,這是爲了契合教堂修建的概念。
白菲猶豫間,突然門把手被輕輕觸動的聲音響起,白菲心一橫,抓起繩子的身子便終身一躍,從來沒發現自己身手竟然可以這麼敏捷,可能是這危機關頭,腎上腺激素也急速分泌了吧,促使自己可以這麼的不顧一切。
只感覺身子迅速地下墜,手掌心傳來陣陣的刺痛,火燒般的灼痛感,不知道滑了多少距離,突然繩子到了打結處,剛纔手忙腳亂的,竟然致使繩子沒有完全地舒展開來,白菲仰頭看到一個人影狀拿着手電筒往下照射,光束快要打到自己的時候,白菲匆忙放手,整個人直直地摔了下去,落地時只用背部對着樓上,白菲感到劇痛從小腳趾處傳來,雖然蒙着面,但是仍舊埋着頭,供着背脊對着樓上窗口照射下來的光束,樓上的人始終靜默不發一言,白菲佝僂着背,忍痛迅速轉彎過別墅,心想那人很可能是陳自舜,因此他不敢發出聲音,以免嚷嚷叫來保安什麼的,到時候致使他自己的身份處境尷尬。
白菲迅速地拿着自己隱藏在花園裡的信號接收器,一大堆,也不管重量了,抱着就從別墅區的邊角處跳了下去,也不算太高的地方,白菲明顯感到小腳趾劇痛感再次傳來,但是爲了躲開了從保安處離開的門,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畢竟自己現在一瘸一拐的,難免讓人生疑,並且剛纔明明還穿着整齊的白色系列衣物,現在一身黑運動系列打扮,更是讓人疑竇重重。
白菲把接收器那一大堆的器件也裝到了自己的揹包裡,便迅速地朝3536公交站臺奔去,老遠便看到大叔在車窗內吸菸,吞雲吐霧好不悠閒。
白菲穩穩心神,忍住腳趾的劇痛,平靜地朝前走去,大叔看到白菲,連忙訕笑着擺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