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語念下來,白菲知道周劍韜遭殃了,因爲負責修改文案,因此首當其衝地遭罪,並且算是最大的罪責。
開除學生會。
白菲看見周劍韜在結果宣判的那一瞬間閉上了眼睛,彷彿早就預料到了。
曾琬然上任爲部長,白菲看到她臉上並沒有喜悅的神情,甚至流露出了對這件事或者對一些人的厭惡之情。對於她的爲人,白菲從來都是看不透的。
再接着便是辦公室部的部長田採,因爲負責的大方向的調整,但是介於辦公室的事情最爲繁雜,一般是負責給各個部門做工作協調工作之類,一般的說法就是“爲她人做嫁衣裳”。因此一時間還不能卸任,不然的話整個學生會的工作必然陷入癱瘓狀態,因此對田採的處理辦法是降任爲副職,而正職由季夢妮頂上。
這一遭於白菲無疑是晴天霹靂,因爲昨天季夢妮才入駐辦公室部門,今天就成了部長,不得不說這是個天大的巧合,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爲同在辦公室部門的姚槿推辭自己能力欠佳,因此主動請辭了。
因爲大家都在心慌意亂的時間,因此並沒有多加註意到季夢妮上任或者是誰下任之類的,都是在擔心自己的這一股千萬不要掉鏈子。
接着遭殃的便是信聯部的胥揚,也被要求卸任。而其他的幾個白菲完全是不清楚的部門都有人因爲這樣那樣牽強或者是“擦邊球”的原因被勸退。
白菲到了散場的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其餘沒有遭殃的人也都沒有過分的喜形於色,但是輕鬆的腳步和下樓後立即塞上耳機的動作早就將她們的心意暴露在了太陽下面,昭然若揭。
每每在自己百無聊奈的時候總是能夠恰到好處地收到一則短信,但是這一次不是胥揚或者是薛思雅發來的。
白菲看着屏幕上閃動着的那三個自己熟悉得不得了的字,心裡面瞬間變得釋然,甚至想到世界上沒什麼不得了的,其實平平安安纔是最重要的。
“鮑蕾蕾”。久違的號碼,久違的語調。
“菲兒乖乖,謝謝你記得我的生日,我就知道你絕對記得,因爲上次你生日的時候,我就脅迫你必須記得。你貴重的禮物不收,我買了牛皮糖,我想我們的關係就是這牛皮糖一樣,扯不開,且黏糊着。”
白菲關掉短信,欣慰無比,自己就覺得鮑蕾蕾遲早是要回來的,因爲她的手機號碼一直都沒有顯示“欠費停機”什麼的提示。半晌,短信又響了。
這次是“伏媛愛”。
“菲兒,暫時我的身份還是這個,所以請爲我保密。當然,煙花永遠是**,但是**可能不再只是煙花。不過在你身邊,我永遠是煙花,不是**。即便是**,也是保護你的**。”
白菲覺得鮑蕾蕾這次大手筆的重返,一定是想報復季夢妮,白菲覺得自己有必要適當地提醒她,但是現在顯然是不合時宜的,便回了條搞怪的短信了事。
周劍韜這時候走了過來,白菲覺得跟剛纔在辦公室裡面的模樣不太一樣,這時候非常的神采奕奕,不像在辦公室裡稀薄的空氣浸泡下顯得那麼的頹靡,精神不振的模樣。
“白菲。”白菲本來是不知道該在什麼兩人之間什麼距離的時候再跟周劍韜打招呼,想着要是離的近點的時候再說,熟料周劍韜先開口。
“嗯,韜……韜哥。”白菲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的印象裡面,周劍韜應該就是那番非常威嚴的模樣。
周劍韜建議去操場上走走。
一般男生提議女生跟着去操場上走都會顯得非常的曖昧情調在裡面,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白菲覺得很是自然的感覺,並沒有能感覺到多少的歧義感存在在裡面。
“其實我知道上次來面試的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女生。”還是在白菲覺得還是應該自己找到開門語時,
周劍韜反而是先開口了,並且這句一出,瞬間讓白菲覺得不知所措了。
“你不用侷促不好意思的,我不是最開始就沒說什麼嘛,現在肯定也不是來向你興師問罪的,況且,我現在已經……”白菲明白周劍韜的意思,但是不願看他尷尬傷懷,便轉開了話題。
兩人就這麼三言兩語的。
“我進編輯部的原因是我最好的朋友去了澳大利亞,我們相隔的距離很遠,漸漸的情感也就自然的漸行漸遠了,但是我不想這麼快地失去一些東西,我想留下一點小紀念。因爲我們以前都喜歡文字,並且我們在高中時許諾以後要合開一件雜誌社,因此我們就非常努力地奮鬥,去複習,當然這些都是套話了。”周劍韜笑笑,眼神在操場的路燈下顯得特別的澄澈。
“但是願望沒實現,他全家就搬到了澳大利亞去了,不過他最大的願望是看着我擁有自己的雜誌,雖然不再是以我們倆的名義去創辦。因此我進入了編輯部,就是因爲每個月會出一兩期的雜誌出來,精美的包裝看上去很是正規,我想用這個來麻痹自己失望的夢想,也是他的夢想。”
周劍韜簡單地講述了自己的編輯部情節,然後對白菲說着希望以後她們繼續好好做之類的話,這些便有點官腔的感覺了。
在周劍韜送白菲回寢室的時候,周劍韜突然鬼使神差地說了一番話:“你現在跟胥揚在一起就要珍惜,說不定某個時間點以後就是彼此散落天涯收場的劇情,當然我不是針對你們的!”周劍韜笑笑,“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寧願記得對方賜予你的所有遺憾,都不願忘記對方,那麼只是苦情地折磨自己。”周劍韜說這句話的時候那語氣恍如隔世,彷彿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白菲明白,情愛時光久了,難免會倦怠,難免言不由衷,也難免口不擇言。但是愛還在,說愛一個人多麼的濃烈也只是當時,後來說出來其實更多情況下是在說出自己發自肺腑的體會,說出自己的信念。
周劍韜便不是一個爭權躲勢的人,他的目的就是很單純的,想讓遠方的好友知道自己在堅持,在做着當年許諾的事情,也許他在認真沉浸在版面設計時,在沉浸於插圖設計時,在沉浸於文字編輯時,他朋友就站在他身邊吧,那一片刻的寧靜足以使他欣慰。
周劍韜說的簡略也只是爲了給自己在編輯部稍作交代,交接工作,雖然只是稍微地引用了他自己的故事,但是已經很是情深意長了,更不用說詳細的情節走向了,白菲覺得他肯定是個情感故事豐富的人。
看着周劍韜的背影,白菲的口中喃喃自語道:“韜哥,我們還會見面的!”白菲的第六感這麼告訴白菲自己。
白菲掙脫出感性的思維,突然想到胡芸這樣地密匝排除學生會的一切部門人員,那麼誰集中爲魏遠洋寫澄清資料呢?沒有組織時,大家便不會認真對待了,這是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