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之所以這麼的受歡迎,應該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它的靈活變通吧,比如剛纔那樣的嚴肅正經場景適應每個政客商人的白日裡應有的神經,也可以像陪酒女郎一樣,搖身一變適應夜店觀光客們不同的挑剔口味。
不過是短短的數十秒,整個場面的氛圍就是完全地改變了,燈紅酒綠的畫面就這麼娉婷嫋嫋地呈現了,甚至還融入了迷情的音樂元素,探戈的節奏在裡面。整個場面瞬間迅速地暖和了起來,這樣的曖昧氣場,正好是適合了白菲的計劃。全然是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繃緊的氣息。
白菲側頭看到地上的那一抹溼潤得已經不明顯的地毯,心裡面唸叨:“待會兒的第二杯酒一定要讓陳映宏喝得舒心,也不枉第一杯這麼名貴的酒水殞命的悲劇。”
剛纔陳映宏跌跌撞撞過來本以爲是白菲對自己長輩們多大的衝撞,但是也只是看見自己的父親和劉叔擺擺手,示意沒關係。陳映宏本是在心裡面疑竇萬分,但是想到可能是父親不想在今天這樣大的場面上失了面子吧,畢竟看到自己被一個年輕的小姐潑灑了一臉的酒水,是非常失面子的一件事情,既然事情已經是發生了,那麼就不如平息它,冷處理掉算了。
當然陳映宏也看得出來自己的父親是並沒有認得出來白菲是自己上次帶來衝撞了他和鮑叔,以及傷了伏媛愛或者鮑蕾蕾的感情的那個人,這一點真的很是驚險,但是同時自己今天把白菲請到這麼重要的場子上來也是因爲自己想趁着這樣的機會把白菲介紹給自己的父親,再次地認識下,上次確實是非常的匆忙,白菲都沒有正裝出席,顯得非常灰頭土臉的。
可能在陳映宏的意識中,自己的父親還是非常在乎面子程度的一個人吧,因此自己纔會在這一次這麼大費周折地給她弄到一件晚禮服,當時就覺得非常的突兀,因爲上面的那些修飾確實是非常的不符合白菲學生身份的,但是由於自己也沒有什麼經驗,也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裁縫工匠之類的人,因此便覺得那就這樣吧,反正晚宴的時候燈光暗澤,應該是影響不大的,不過今天的現場看來,幸虧的是白菲自己做了修剪,也算是變相的心有靈犀吧。
就在陳映宏指引着白菲走到角落的地方入座的時候,短短的十數步路的時間裡,陳映宏竟然是想到了這麼多的層面。
“剛纔怎麼回事,還好吧?!你怎麼走到那麼前面去了呢,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在後門當迎賓人員,競拍一結束你就到最後面的地方來找我啊,你看你……”陳映宏急急忙忙道。
“那麼,你是要我回答哪個問題先呢?”白菲微微笑道,說着也學着小女生那樣地嘟着小嘴假裝思考狀。
陳映宏倒是一口噗嗤地就笑了出來,“好好好,那你就先回答我第一個問題,你到底怎麼回事,竟然撞見了我爸!”說道“我爸”兩個字的時候,陳映宏的眼睛不由得再次飄到了大廳的最前面,身子也是一沉再一升地豎着脖子看向四周,好像是在說一件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你等等我,你先消消火。”白菲主動地把自己的手掌撫在陳映宏地胸口,拍了拍,好像剛纔的陳映宏真的是經歷了巨大的磨難,才緩過神來一樣。
陳映宏也自己扇動地聳了幾下肩,顫抖了幾下,便看着白菲去給自己取酒去了,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似的,在眼神裡面盪漾開了一抹輕笑,“也許人性的陰暗面只有在最晦澀的燈光下才會奪目。”嘴巴里面喃喃道。
“你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什麼呢,神經兮兮的,不知情的啊,可能還以爲你是臭美自哼小曲兒呢!”白菲一邊說着,一邊端着的兩杯酒輕輕地晃動開來,似乎飲料店裡的老闆娘想要把奶茶混合均勻一樣。
“你晃晃悠悠吧你,我看你是不打算把酒給我喝了,就你這麼晃動着,裡面的酒精早就全部蒸發掉了,哪裡還等得及我去喝啊,恐怕早就昇天了!”陳映宏似乎心情也好了很多,一把奪過白菲手中的酒杯就抿嘴喝了起來。
白菲一愣,明顯的臉上的表情意外至極,不過很快的便調整了過來神情,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妥,“你幹嘛距離你這麼近手上的酒不搶,偏要搶遠處的,真的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不成?”白菲打趣道,“嚇了我一跳呢,要是這酒被你搶得潑灑了出來,我看你怎麼收場,這條裙子可是價錢不菲呢,你自己出錢,是不心疼了。”說着竟然小女生使小性子般地扭過頭去。
“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女生了,竟然轉性了般!”陳映宏打趣道。
“我懶得跟你說,這樣,這一杯也罰你喝下去!”說着白菲把酒杯遞到陳映宏的面前,裡面晃晃悠悠的酒水呈現出曖昧的色澤,就像是街頭藝人唱着秦腔蠱惑着路人們投擲銀錢一樣。
“你分明不喝酒的人,端兩杯酒來幹嘛,莫非是……早算準了要灌醉我!”陳映宏距離白菲的距離越發的近了,呵氣的氣息甚至都開始隱隱地觸碰到了白菲的皮膚,令白菲的全身一陣的發麻,可是奇怪的是他的嘴裡面竟然全然聞不到一絲的酒氣。
不過剛纔的那句話,白菲分明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瞬間便被陳映宏天真的笑意給抹殺去了,說實在的,白菲是非常喜歡這抹能夠令人心悸的微笑的,和胥揚的笑一樣,那麼的簡單易得,卻又難以持久把握。
“哎呀,你愛喝不喝,你不喝,我可要喝了!”說着順勢就要自己喝了,也許是因爲想到了胥揚的緣故,白菲的眼神裡面瞬間就起了隱隱的紅煥,這倒是驚訝了面前的陳映宏。
“誒,我說別,你不會爲了這樣的小事情就哭了起來吧。”陳映宏訕訕道,說着又是一把奪過白菲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白菲就這麼直愣愣地看着他酒杯由鮮紅色變得最後的純淨無暇,心裡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兩人便開始這般地聊天開了。
白菲的心思完全是緊繃開了,以爲陳映宏完全是沒有醉意的感覺,白菲心裡暗覺不對勁,恰好這時候手機的震動提示觸動了白菲的荷包,看來薛思雅那邊處理好了,白菲覺得必須加快進度,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