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綰和胥揚正在喝着飲料,胥揚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感覺,白菲在奶茶店外徘徊良久,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地移動到門口。
許綰綰和胥揚是相對視而坐的,因此白菲移動到的位置在胥揚的背面,也就是許綰綰的正面。白菲故意玩着手機走動着,手機的旋轉攝像頭對着奶茶店內,許綰綰眼尖地瞄到了白菲的蹤跡。
下一秒白菲便看到許綰綰故意靠近了胥揚幾分,更是把自己的手搭在胥揚的手臂上,雖然胥揚有些挪動自己的位置遠些,但是還是被許綰綰幾句話語給鎮壓了,許綰綰善於把自己作踐得楚楚可憐,這一點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這幅和諧的畫面正是白菲想看到的,白菲在倒數三個數後,快步走進奶茶店,什麼也沒說,在胥揚和許綰綰的旁邊迅速地點了一杯檸檬水,然後自顧自地付款,然後離開。
整個過程中,胥揚不知道是混雜着緊張或者更多的其他什麼情緒,齊齊襲擊向他的心,以至於完全忘記了言語。
在白菲離開後,胥揚才發現許綰綰緊緊地摟着自己的手臂,胥揚厭惡地推開她,然後追出了門,但是人潮涌動的南門廣場早就消匿了白菲的蹤跡。
胥揚雙拳緊攢,恨恨然地捶打着自己的大腿。突然靈感迸發般的,胥揚迅速地掏出自己的手機,但是依舊是關機狀態。
白菲在遠處看着胥揚這一系列的動作,他對自己是真心的,白菲轉身捏了捏左褲兜處,裡面是那張圖紙摺疊到一塊兒的方塊,雖然這張圖紙是初期的版本,薛思雅的同學還沒有把詳細的版本給自己查看,但是這小方塊卻能時刻提醒白菲自己要穩住最開始堅持的一些東西。
這件事情和娛樂圈一樣,它不會等待你五年十年,它要求你速成,一步登天,否則做得再多的事情來鋪墊都是徒勞無功,這是個針對自己的人生只看結果的時代,白菲覺得自己生在無法選擇的流年。
白菲轉身來到站臺上,等待着56路公交車,馬上去百腦匯。
公交車來了一輛又一輛,卻始終不是自己等的那一輛。有些長的像56路的,但是待得近了,才發現那是58路,大喜過後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白菲旁邊的兩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女孩在互相攀談着什麼,其中一個小女孩安慰另外一個紅腫着眼睛的女孩道:“……又不是公車,錯過了一輛還有一輛,這人錯過了就沒有了,你現在跟他有了間隙,就好比有裂縫的堤壩,裡面裝的洪水氣勢洶涌,只能擠得那縫隙越發的大了……”
白菲覺得自己別無選擇,因爲胥揚的關係必須斷掉,就這麼簡單,不想再想其他的。
閉眼凝神片刻,白菲終於安神下來。
胥揚的事情已經無暇多顧了,白菲懷揣着從景則那裡借來的一萬塊,心裡面多少有點惴惴,畢竟成都的小偷不僅多,而且手段技巧高超,讓人防不勝防。
Iphone4s發佈會現場非常的熱鬧,雖然已經是晚上,但是燈火輝煌,車水馬龍的場景儼然把整個氛圍渲染得異常繽紛。
白菲排着隊等待着“一覽衆山小”的觀衆和黃牛黨們把整個會場給圍堵得水泄不通,白菲的眼神卻在四處地掃描,而並沒有去過多地關注到iphone4s的姿容。
沒有加入冗長的隊列之中去,白菲一個人呆呆地左右環顧着,倒顯得有點雲淡風輕的感覺了,幾圈下來都未果,白菲不由得拿出自己的諾基亞打開下載的圖片來觀看,一頁一頁地翻閱着,正面,側面甚至連後腦勺,現在都是非常的熟悉了。
白菲覺得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幾個小時前自己還不熟知的人,現在竟然這麼清楚地記住了他——陳映宏。
薛思雅告訴白菲,今天晚上是個機會,很好的機會。
白菲沒看到機會在哪裡,自己都徘徊好幾圈了,但是連個相似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正準備妥協的時候,突然看到前面有個少年低着頭,戴着墨鏡耍酷,那背影跟自己找的背影很像。
白菲走向前去,走到那人身邊的時候,突然掉下一隻筆,那支筆渾圓的身子就那麼一直地滾動着,一直滾到墨鏡男的腳邊,白菲走過去,那男的明顯地感覺到了,但卻並沒有很紳士地躬身去撿起。
白菲有點錯愕,不過想來也正常,自己也瞭解了些他的故事。
白菲看不清他的正面,只好走上前去,躬身去撿,突然腳底打滑般地,整個人就踉蹌地蹭到了墨鏡男的小腿上,差點把正在聽歌的墨鏡男給絆倒了。
突然的他摘下耳機,嘴裡面狠狠道:“你神經啊你……”
白菲看着他的正面這個戴着墨鏡的男子——陳映宏!突然白菲竟然笑了起來,周圍所有人都錯愕不已,陳映宏大囧。
白菲心裡面現在羣是堵塞着一個笑話:
A:你用什麼牌子的化妝品啊?
B:Photo-shop.
陳映宏的真人並沒有照片上那麼的神氣,額頭沒那麼飽滿,眼神兒也沒那麼犀利了,不過確實仍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帥哥,只是現在看上去不是像照片上的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了。
眼睛沒有那有那種藝術照上半睜半閉着窺視人心理的刀鋒子感覺,反而是大大的有點小萌模樣兒的乖乖感。皮膚很好,白淨得耀眼的感覺。
“你挑豬肉呢?看老半天……這人真是……”陳映宏老半天才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這可不像是一個舉世矚目的奇才說出來的話,一點兒也不文藝。”白菲也是不依不饒,覺得這人也許就跟他老爸一樣,白眼兒狼。
陳映宏聽得到白菲這麼頂着自己的話鋒,料想着也不跟她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說實在的,陳映宏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很好,家世好,樣貌好,身材高挑,也就是傳說中的“高帥富”。覬覦自己的女生很多,白菲會知道自己是“奇才”什麼的,也隨她便。
趾高氣揚的下場就是已經在無形之中,白菲剛纔那個摔倒,他的連步退讓,兩人的幾句小口舌,致使陳映宏回過神來時,已經遠離了剛纔蜿蜒冗長的隊列之中,而現在想要插隊回去的話又是非常不道德的。
白菲倒是樂得清閒,站在旁邊看着這陳映宏的笑話,但陳映宏可是着急異常,恨恨地盯着白菲幾眼,白菲也回敬他一個白眼。
兩個人在一陣的心理戰術之後,終究是歸於了平靜理性的姿態,那就是重新去隊列後面站着。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站着。
其間又來了一個人,老太太。
陳映宏主動要求跟這個老太太調換位置,故意還把聲音弘揚得很高,彷彿是向白菲示威似的。
“兩口子吵架啦?!”老太太愣愣半晌,然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地說道。
陳映宏呆愣住了,白菲又是一陣大笑,很是不屑陳家老小,心想着有其父必有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