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考察橫山

接下來相處的日子裡林曉被李晚熙大小姐各種奇怪指令差使得團團轉,然而林曉卻感覺輕鬆愉快,因爲李晚熙很專業,公事對公事沒有攙雜半點個人感情。

可對於製藥方面,李晚熙就顯得不那麼專業,她從前在大學所學的專業與製藥根本不搭架,不過這也不是問題,她的隨行人員中既有化學藥品合成專家也有中醫藥研究專家,足夠給以她專業的意見。

雖然李晚熙不夠專業,但林曉看得出,她這次做事真的很認真,甚至可以說的上有些拼命,她在拼命的學習,甚至包括一些基礎的中醫理論知識,這完全不同於從前由着性子行事的風格。

林曉很驚訝,不知是什麼促使這位大小姐轉性,是因爲他嗎?林曉現在可不這麼想,現代女性,遠比男性灑脫,自己再這麼想就有些顯得自作多情了,或者是太過自我感覺良好了。

現在林曉在面對李晚熙的時候,有時還是會忍不住想與晚熙曾經一起的風流仗,畢竟有過太過銷魂的接觸,即使,是他們什麼都沒發生過,站在純男性的角度講,林曉也是不可能不受李晚熙誘惑和吸引的,而且,林曉內心深處甚至還存有一絲任何男人都有的得意,因爲他與眼前這個魅力四射無數男人啜喉(流口水)的女人曾經有過一腿,這種得意歲夠得上無恥但對男性而言卻顯正常,而且,林曉並不打算壓抑心頭這卑劣的得意,壓抑只能使事情越來越糟,而且,林曉準備自己的眼神要漸漸卸去那種怯弱的抗拒。要重新通透起來,甚至,和其他男人一樣露出渴慕的色彩,這纔是正常的表現。

李晚熙屬於那種想得開的女孩,得到與失去,其實不那麼重要。她只是有一些惋惜,上天安排她第三次與林曉相見,卻沒有像浪漫的韓劇那樣有個美好的結局,相反,曾經的女主人公很顯然成了配角,李晚熙眼睛沒瞎,現在林曉身上洋溢着一種近乎飽和狀態的幸福,再容不下她人,即使是她李晚熙。

李晚熙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僅僅是與她輕輕接觸過的男人就能達到對她念念不忘、神魂顛倒的地步,更何況林曉這樣與她顛鸞倒鳳過的。李晚熙可是真有些不服氣,與此同時,李晚熙就不禁對那個叫韓冰的女人加深好奇,她有什麼魅力讓林曉如此?

李晚熙一直沒時間去問林曉,到後來她也不打算去問這些問題,這不是她的風格。而且她眼下着迷遍佈在橫山鄉村的那些個依然在使用傳統中藥炮製工藝的小作坊,這個可太吸引李晚熙了,要知道,這些東西向來是李晚熙趕興趣的。

而在這個考察過程中,林曉是個非常稱職的導遊。

林村就歷來有家家戶戶種植草藥炮煉中藥的傳統,幾乎是人就能識得三味藥。林曉因此對藥是略知一二,加上市政府的相關部門的配合,林曉很快給大方集團的考察人員安排了一個進程緊湊內容豐富的橫山中藥考察行計劃,計劃大抵如下:首先在全市一些有代表性製藥傳統的鄉村考察,重點考察其中藥種植及炮製工藝過程;接着走訪全市一些知名老中醫。這是李晚熙手下那些中醫研究者所非常熱衷的;然後回到市參觀市裡的製藥廠,當然這個廠是屬於非常沒技術含量且經營狀況不死不生的那種;最後就是有市長李向南同志向考察團做詳細的橫山中醫藥發展的預期報告。

林曉參與了整個考察過程,他很想抽出時間實地去看看老宋他們騰龍會議中心建的怎麼樣,和他們談一談,和工人聊一聊,實地給大家鼓鼓勁,老看一些傳送過來的照片,老是電話聯繫實在是不過癮,林曉現在有上工地擼起衣袖親自上陣的衝動,這些纔是他林曉積雲老和尚法事了了之後的主要任務啊,可是,林曉走不開,李向南大哥懇請他務必接待好韓國大方考察團,而李晚熙硬話軟話裡的意思就是你林曉甩手走了那就等着瞧,林曉沒辦法,硬是沒辦法和老宋他們見上一面,他們也忙着,已經吃住在工地上了。

既然已然無法做自己自己的事,那就拋開一切,全力應付眼下,這是林曉的習慣,好在林曉對中藥一向也很是有興趣,從前知道一些,通過這趟瞭解,情感上開始覺得有些急迫,林曉甚至想過大方不來的話那麼騰龍就來了,這本身是非常有前景的行業,當然,林曉只是想一想而已,不能他一想什麼騰龍就邁出一隻腳去,騰龍可從來沒涉足過這個行當,不過可以藉助騰龍來敲一敲大方,讓他們知道國內也有許多知名企業也關切橫山的中藥行業發展。

是的,李晚熙現在已經知道這個曾經以爲還在大學就讀的大學生是中國一家大公司的老總,但她一點都不奇怪,因爲從林曉在她生命中的出現開始,這個男人就一直透着與衆不同,而且,她現在已經不再聚焦林曉了,林曉現在的意義也只是通過他李晚熙瞭解到橫山,中國中南部的這個並不知名的地方,是藏龍臥虎的,人才濟濟的,她現在絕大的精力都投在目前所從事的考察工作,中國的中醫給她的感覺太過神奇了,頭疼醫腳,往人身上插那些針,中國人的腦袋怎麼想出來的?這完全不同於西方醫學,中國的醫生彷彿看到西方人所沒看到人體身上另外一個潛在而客觀存在的系統,還有五行理論,金、木、水、火、土,中國人就用這麼簡單的屬性來描述世界萬事萬物變化的道理,就這麼簡單,李晚熙並沒有確信這套理論,但肯定無疑的是她已經着迷了,她甚至拜了一位老中醫爲師。

李晚熙的這些變化,是爲了什麼?

從小到大,李晚熙從未爲家族做過什麼,她總是揮霍着長輩給她的溺愛,當她與父親爆發有生以來的一次最大沖突的時候,父親也對她說了真心話。

原來自己在父親心目中只是一個只知道任性外表堅強內心嬌弱的大小姐,父親害怕因爲她的任性和隨便遇到一個不負責任而傷害她的男人,所以,父親纔要家長式的命令她去相親,要憑藉他多幾十年的人生閱歷與眼力來替女兒來選一個女兒一輩子可以信託的男人,現在,就是李晚熙向父親證明自己是個獨立而有主見的女性,讓老父相信自己,不要在每天做不完的事情之餘還要操心自己,李晚熙的確不是爲林曉而改變自己,而是爲從小時候一直崇拜到現在的父親而改變的。

橫山市賓館裡,白天李晚熙與林曉四處考察,晚上則就在自己房間裡整理白天參觀的筆錄和錄象,她反覆的觀看,並做出自己的心得,最後這一切都結束後她還要抽出半個小時時間看韓文版的中醫理論書,她是一個女兒身,但同樣能給老父分擔一些。

林曉就住在她隔壁,晚上李晚熙整理白日的參觀所得就會抓他來一起做,要求隨傳隨到,林曉開始以爲李晚熙會有些什麼“不良企圖”,哈哈,進來一看,完全是自己瞎想,李晚熙令林曉有些欽佩了。

對於第三次遇到李晚熙林曉並沒向韓冰隱瞞,他每天保持與韓冰短信聯繫。

林曉不打電話給韓冰,雖然他想聽韓冰的聲音想得要命,但怕拿起電話來兩人就像一般的情侶一樣煲起電話粥來沒個完,他們都是要做事的人,所以,他們就通過短信,文字抒心,也別有趣味。不是嗎?他們從前就是一直書信聯繫的。

林曉當然沒有把與李晚熙同志交往的細節原原本本向韓冰坦白,他語焉不詳,韓冰自是明白林曉眼下一個美女就在林曉隔壁,而這個美女曾經與林曉有過風流帳,韓冰知道男人肉體上難離開女人的,過去與方芸論起這個來也說不介意的,但真的要說不介意卻又是假話,只是人家已經交代,韓冰也不想給林曉壓力,只是再見面時,哼,定要他從實招來。

方芸再見韓冰姐時忍不住號啕大哭,段天走了,韓冰姐就好象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韓冰意外落水,方芸幾乎倒下,如果沒有孩子們的話。

方芸羨慕着韓冰姐終於能有個大團圓的結局了,而韓冰姐卻說一切纔剛開始,方芸並沒往心裡去,因爲在她看來,韓冰姐已是屬於被幸福擁抱的人,餘下的問題就只是幸福多一點少一點而已。

韓冰告訴方芸她也會等到她的幸福,方芸不知道,段天的信她還是經常收到,這個犯了大錯的大孩子,方芸有時候想起他心中就止不住涌上一陣溫柔的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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