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梟的態度讓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許多人一臉不解的看着韓梟,他們都試圖從韓梟身上看出什麼秘密來,在這些人看來,韓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又沒有什麼驚天的戰力,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敢當着池家人的面,威脅一個池家子弟,這可真是膽大包天。
豪門之間爭的是利益,但在這種局面下卻都要各自講究顏面,韓梟這就是**裸的的大臉,但問題是在他身後卻還站着一個司徒寒給他撐腰。
“看來裡面大有文章啊。”這些老狐狸全都面不改色,心裡卻已經翻江倒海,甚至開始自行腦補起許多可能出現的情況。
池洪月一臉猙獰的看着韓梟,地上那個已經半殘的池家人正是他親xiōngdì,不管自己的這個親xiōngdì之前是去做了什麼,但現在看到他被人虐待成這樣,甚至還要被逼迫說點什麼來,池洪月咬牙切齒,恨不能現在就弄死韓梟。
不止是池洪月,現在天心島上的其他池家人全都對韓梟怒目相視,若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估計韓梟現在已經不zhīdào死了多少回了。可韓梟自始至終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看到池洪明始終沉默,他不顧池家人臉色上前就是一腳,直接踩在池洪明那唯一一條還沒有被打斷的腿上,頓時池洪明被踩的慘叫起來,淒厲的叫聲讓人聽着心慌無比,這一次就連一些外人看向韓梟時的眼神都開始有些不善。
殺人不過頭點地,當着人家家人的面前如此虐到對方,這不僅僅是大臉,這簡直就是要結生死大仇了。
“這小子,不會以爲一個司徒寒給他撐腰就真的可以在帝都裡橫行無忌了吧。”有人暗暗的腹誹起來。
“小子,我要你死!”池洪月表情扭曲的又衝上前,甚至說話之前就已經出手,而就在此時,一面巨型戰盾忽然落在韓梟面前,懸之又懸的擋住池洪月的攻勢。
“司徒寒,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想跟我池家做仇敵?”池洪月終於爆發,一臉憤恨的看着司徒寒說道。
聞言,在場許多大佬都一陣錯愕,儘管這次司徒寒一直在維護韓梟,但事情還未明瞭之前,池洪月就跟司徒寒這樣說話,看起來就好像是打算徹底跟司徒寒決裂一樣,一些有心人已經開始快速的盤算起來,這次的事件到底是因爲什麼爆發,其中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司徒寒沒有理會池洪月,只是扭頭看向韓梟:“把你要說的趕緊說出來,不要再鬧事,我沒有那麼多耐心幫你做這種事。”
韓梟笑着點點頭,隨後竟是絲毫不擔心池洪月絲毫暴起,主動又朝池洪月走近了幾步。這傢伙不過通玄境一重修爲,又不是修煉的真正的通玄功法,已經在路上煉化了生命之種的韓梟現在根本不忌諱這種程度的對手。
池洪月見韓梟忽然上前,反而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一退之後纔想起自己的狼狽,馬上又憤恨的挺了挺胸膛。
“這裡有皇族修士嗎?”韓梟站穩,朗聲問道。
人羣稍稍一陣**,一個一身青袍的老人慢慢走了出來,緩緩說道:“老夫葉永晨,你找皇族修士幹什麼?”
“葉永晨是誰?”韓梟忽然回頭向司徒寒問道。
此言一出,剛剛介紹完自己的葉永晨眉頭猛地一皺,對韓梟的無禮已經厭惡到極點。司徒寒臉色也一沉,但想到韓梟的年紀和出身,終於還是解釋道:“這位是十三親王,葉永晨。”
“好,是親王就好。”韓梟點點頭,隨後看向葉永晨說道:“驕陽公主可否已回帝都?”
“你到底想說什麼,最好趕緊說,老夫只有再聽你說一句話的耐心,如果你再多說一句廢話,休怪老夫不客氣了。”葉永晨本來對韓梟今日的舉動並沒有多少牴觸,但見他真的已經狂妄到極點,不由得的怒火也旺盛起來。
韓梟一笑,笑聲裡充滿輕蔑,說道:“好,那我先說重點。不zhīdào華庭帝國的海軍陣營裡如果出現叛徒的話,應當如何如何處置?”
“叛徒?”葉永晨本想發怒,但一聽韓梟所言不禁一愣:“你說誰是叛徒,叛徒做了什麼損害帝國的事情?”
葉永晨反應還算正常,周圍的許多豪門大佬也都饒有興致的終於看了起來,但在此時,池家人的臉色卻突變,尤其現在跟韓梟對峙的池洪月的額頭上更是忍不住冒出一層冷汗。
“閣下很熱?”韓梟忽然看着池洪月說道,隨後不等對方回答,直接指向地上的池洪明說道:“龐貝軍團裡高級將領共有三十三人,其中游擊將軍五人。按說能熬到遊擊將軍已經很不容易,偌大的龐貝軍團裡纔有五個而已,可爲什麼五個遊擊將軍裡,有兩位會甘心做叛徒呢?”
韓梟這話看起來像是在問池洪明,但池洪明現在卻根本不開口,只會哆哆嗦嗦的躲閃,但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韓梟的話,這些人都是活成精的傢伙,怎能聽不出其中玄妙。
池家人臉色越發難看,龐家人原本死寂的臉色卻忽然多了幾分神采,甚至那些被綁在石柱上的龐貝軍團將領也都重新擡起頭,一臉希冀的看向韓梟。
“你是說,西海之戰龐貝軍團會潰敗,是因爲有叛徒作祟?”葉永晨也終於動容,開口問道。
韓梟點點頭,說道:“姜奕,俞寧,這兩位遊擊將軍相信龐家將軍都很熟悉吧,西海之戰過後爲什麼不見那兩位遊擊將軍歸來?”
聞言,被綁在最中間石柱上的龐貝軍團主帥微微色變,喃喃說道:“那二人是叛徒?不可能吧,他們爲了掩護我們逃走,最後給我們斷後的,估計已經戰死了吧。”
“呵,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現在應該正混在西海岸上西方海盜的陣營裡呢。給你們斷後?給你們斷後他們就不會假傳命令給你們,讓你調遣主力艦隊主動出擊剿滅西方海盜的命令。如果你們不走,西方海盜會那麼順利的通過中心海域?你們的後方會被切斷的那麼徹底?你們會敗的這麼體無完膚?”看着那主帥現在還一副渾渾噩噩不願相信的樣子,韓梟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
池洪月忽然爆發,指着韓梟鼻子罵道:“臭小子說話最好有點根據,別張張嘴就血口噴人,就連他們統帥都是說了那兩位遊擊將軍是爲斷後而死,你輕飄飄一句他們是叛徒,混在西方海盜的隊伍裡就行了?你zhīdào在這裡說這種胡話,代價是什麼嗎?”
看着池洪月暴怒的樣子,韓梟笑吟吟的盯着了他好一會,最後才悠悠說道:“池傢什麼時候這麼喜歡替龐貝軍團的將領說情了?我說的是龐貝軍團的遊擊將軍,又沒說東榮軍團的人有鬼,你在這急什麼?”
聽到韓梟的話,衆人都是一愣,韓梟從最開始就一直在指着池洪明在說話,一副做派又始終是在跟池家作對,許多人下意識的就被他勾引着把這件事往池家人身上想,可是說到底韓梟確實從頭到尾沒說池家半句不是,結果池洪月卻自己跳了出來。
池洪月表情一僵,他跟其他人的想法自然不同,許多人現在都只是隱隱猜測,但池家人卻是深知自己理虧。尤其池洪明就在韓梟手裡,若不是韓梟已經從池洪明嘴裡得到了什麼重要消息,他有怎麼可能這麼大搖大擺的闖天心島。
一直看起來好像事不關己,但卻比誰都關心這件事走向的龐源清終於不再沉默,上前幾步很鄭重的看着韓梟說道:“小娃娃,你跟我龐家有淵源?”
“龐英是我的夥伴。”看着龐源清,不知爲何韓梟不由得就生出幾分敬畏之情,似乎這一刻龐英附體了似的:“龐英臨死前最大的心願就是龐貝軍團不能蒙受冤屈,所以今天我來了。”
“臨死前?”龐源清一愣,眉頭一下一下的跳動,許久之後問道:“他死了?”
“是的,爲了滅殺數萬西方海盜,也爲了阻擋虛空獸浩劫,他點燃了所有黑金精,最終沒能逃出來。”韓梟不打算有絲毫隱瞞,當着龐源清的面,又一次原原本本的把西海之戰之後的所有變故都說了出來,包括獸神,包括巨獸,包括西方海盜以及十幾萬的虛空獸,最重要的是說出了龐英最後的壯舉。
饒是在場的都是豪門大佬,見過的聽過的奇事已經多的數不勝數,但聽着韓梟的講述,他們卻都陷入了沉寂,就連之前已經聽過一次的司徒寒,這個時候也不禁再度沉默。不得不說,韓梟所講述的一切真的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但這一切又都附和所有人的幻想。
高達百丈的巨獸,擁有毀天滅地之能的神明,幾乎毀掉西海岸的大戰,這些距離人們太過遙遠,可又如此的真切,修煉之人所期盼的,不也就是這樣的一個境界麼。只是想着龐英最後點燃幾乎匯聚成湖海一般的黑金精時,更多人都若有所思的望向西邊。
“西海岸現在的變故,就因爲那一場大火?”龐源清有些恍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