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船”看着鏡像盤裡忽然出現的桅杆,韓梟收起懶洋洋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操控着守護艦開始往外圍駛去。這個時候距離黑崖海域還有很遠,甚至距離天寧國都有很長一段距離,在這個時候遇到的海盜自然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小傢伙纔是。
對於這種角色,韓梟一向沒有什麼心情去收拾。只可惜韓梟有意繞開那些人,那些海盜船卻根本沒有半點要保命的覺悟,兩艘海盜船在發現了韓梟的守護艦之後先是一陣猶豫,隨後就開始拼了命的追擊過來,在他們看來就好像看到了肥羊一樣。
“你要實在先麻煩我就去收拾了那些小傢伙,不過兩艘破船,擊沉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看到韓梟臉上露出不耐,鐵錘在一旁說道。
“沒事,他們追不上我。”韓梟很隨意的說道,不過臉上的不耐神色卻沒有消減。說話的時候韓梟已經開始讓守護艦加速,雖然不是很熟悉掌控戰船,但單純的讓戰船加速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結果就在韓梟讓守護艦加速想要甩開那兩艘海盜船的時候,在鏡像盤裡卻又出現了讓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就在那兩艘海盜船駛來的另外一個方向上,現在竟然有一艘戰船忽然出現,那艘戰船忽然出現後就直直的朝着那兩艘海盜船疾馳而去,看樣子就好像要將那兩艘海盜船全殲在這裡一樣。
“有點意思啊。”原本因爲韓梟的消極態度而變得興致缺缺的鐵錘也看到了鏡像盤裡的情況,頓時兩眼發光好像準備看一場好戲。韓梟始終懶洋洋的樣子,仍舊沒有想去觀戰的跡象。
“走,過去看看熱鬧,我就喜歡看熱鬧。”鐵錘仍舊不死心,催促着韓梟趕緊往那邊衝去。
“這種程度的海戰有什麼好kan的”韓梟有些沒好氣的說道:“不過就是一羣不入流的海盜,他們喜歡打就讓他們去打,我們湊什麼熱鬧。”
“可是人家畢竟是爲了救你而來啊,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被那些海盜幹掉吧。”鐵錘忽然開口,語氣裡充滿不懷好意。
果然,鐵錘說完之後韓梟的臉色就變得十分古怪。雖然並不知道之後出現的戰船到底是什麼來歷,但至少在這個時候可以說是那艘戰船解除了他們現在的危機,那兩艘海盜船在看到有意外的敵人出現後也馬上調轉船頭,跟之後出現的戰船對拼起來。就在韓梟和鐵錘說話的時候,他們之間的戰鬥已經爆發,不過一時之間還無法判斷出來雙方的最終戰況會如何。
但既然雙方的戰局已經陷入膠着,就意味着之後出現的那艘戰船的實力也並不算很強da,就連對付這些在韓梟眼裡看來根本不入流的海盜都如此艱難,可以想到他們的實力到底有多平庸。這個時候再聽到鐵錘的話,韓梟自然多多少少會有些不自在。
“你看我幹什麼,怎麼不睡覺了。”韓梟忽然聲色俱厲的看向鐵錘吼道。
鐵錘只是嘿嘿冷笑,說道:“我就喜歡看,你管得着嗎。”說完,鐵錘又看向鏡像盤,看着鏡像盤裡呈現出來的那一場膠着海戰幽幽的說道:“哎呀,也不知道那艘船能堅持多久啊,畢竟是一艘船對兩艘,那些海盜只要有一點突po點就足以要了他們的命啊。嘖嘖,可是足足一船人的性命啊,就這麼看着人家死掉確實不忍心。對,要是換成是我我也不忍心去看,還是你做的對,咱們趕快走吧,眼不見心不煩。”
“好好好,你贏了,咱們過去看看。”韓梟實在受不了鐵錘這哀怨的語氣,馬上求饒似的的調轉船頭降下船速,朝着不遠處的海戰戰場駛去。
韓梟並不是什麼熱心腸,儘管曾經爲了給韓家人立碑,爲了給龐英立碑他做出過許多瘋狂的事情,但做那些事都是因爲韓梟認爲值得。事實上韓梟更是一個喜歡做比較的人,他只會做自己認爲值得的事情。正是因爲這個性格,導致韓梟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不遠處的那艘戰船固然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殺出來的,但最好的解釋或者說唯一的解釋應該就是救援自己,或者不管怎麼說,就是因爲這艘戰船的出現,自己才能從容離開。
最初的時候韓梟以爲忽然出現的戰船也是海盜船,但仔細辨認之後卻發現並不是,現在再一聽到鐵錘的話,他當然也不希望這些人因爲這一戰葬身深海之中。
而就在韓梟心不甘情不願的控制守護艦朝着那個海戰戰場上趕去的時候,原本正在對峙的雙方戰局卻換髮生鉅變。不知是不是因爲韓梟的忽然舉動驚動了那兩艘海盜船,他們的攻勢竟是忽然之間變得猛烈許多,結果就是這一變猛的瞬間,那艘不知身份的戰船就被海盜船打斷了主桅杆。
在海戰之中,打斷戰船的主桅杆就已經是最致命的創傷,只要主桅杆被打斷,基本上就是死局。因爲主桅杆的折斷就會導致戰船的靈活性幾乎消失。這樣一來戰船就會變成一個固定的靶子,被敵人瘋狂的攻擊。而就算是在這樣的逆境之中將敵人幹掉,也有可能面臨一個無法靠岸的絕境,因爲失去了主桅杆的戰船根本不可能適應海上的航行。如果是超大型戰船倒也罷了,比如驅逐戰艦,神威艦那樣的戰船就算主桅杆被打斷也有迴轉餘地,如果可以獲勝到不至於被困死海上,但現在這艘戰船不過就是最普通的小型戰船,主桅杆折斷就是滅之災。
不過雖然主桅杆被打斷,那艘戰船上的修士卻似乎都各個驍勇,非但沒有因爲主桅杆的折斷而放氣抵抗,反而在這個時候也一樣打出了猛烈的攻勢,竟是硬生生的壓制住了那些海盜船的猛烈攻勢,更神奇的時候也不知道那艘戰船上的炮手是不是瞬間天神附體,竟是大發神威的接連打斷了對面兩艘海盜船的主桅杆。如此一來,三艘戰船竟然全部陷入沒有主桅杆的絕境。
“不錯不錯,沒看出來那船上倒是有一批狠角色。”鐵錘砸吧着嘴說道,頗有一副指點江山的風範。
“趕緊幹活,又不是真來看熱鬧的。”韓梟沒好氣的說道,停穩守護艦後離開船舵朝炮艙走去。
鐵錘之前是用激將法把韓梟逼了過來,但卻是真的打定主意來看熱鬧的,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雖然跟跟韓梟相處多年,但鐵錘畢竟是海龍獸,在他眼裡人類纔是真正的異族,對於異族的生死他又怎麼可能放在心上,就好像正常人不會關心兩條蟒蛇大戰一場之後誰勝誰負一樣。
都是身外事。
韓梟畢竟不是鐵錘,他也不關心人類修士的生死,他只是不希望那些出來幫他分擔壓力的戰船上的修士被幹掉。只是當他站在炮艙裡的時候,卻不禁有些傻眼。
“動手啊,愣着幹什麼呢,可是你說不能看戲的。”鐵錘在一旁笑呵呵的說道。
韓梟指了指炮艙裡那一尊據說能算是尖靈炮的威靈炮對鐵錘說道:“來,你行你上。”
“啥”鐵錘一愣,反應過來韓梟說的是什麼後說道:“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用這東西。”
韓梟兩手一攤,同樣苦笑着說道:“你跟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看我用過靈炮”
聞言,鐵錘好像人類一樣用前面的爪子捏着自己的下巴點頭說道:“確實,這東西確實不是那麼好用的。”
一人一獸,放在任何一個戰場上都能算得是悍將的韓梟和鐵錘,現在面對一尊明明無比精銳的靈炮卻陷入一籌莫展的窘境。靈炮這個東西當年在韓梟第一次出海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死了想要用好他的心思,甚至別說是用好,就算是最簡單的使用他都根本無法做到。想到趙鋼蛋跟他告別時格外用心的給自己介shao威靈炮的特點和威力,韓梟就忍不住苦笑連連。
韓梟和鐵錘一籌莫展的時候,遠處的那艘戰船的瞭望臺上忽然豎起令旗。在這個時候登上瞭望臺是十分危險的舉動,畢竟這不是大型戰船,在主桅杆都已經被打折的情況下登上瞭望臺無異於找死,但很顯然現在那艘戰船上的人應該已經沒有辦法,只能讓瞭望手拼命一搏了。
對於令旗和旗語韓梟自然是精通的,對方的旗語雖然打的很混亂但韓梟還是很快分辨出來對方要傳達的意思他們就要後繼無力了。
這種事若是在趙鋼蛋的戰船上是肯定不會出現的,趙鋼蛋打仗永遠都恨不得裝一座寶庫在自己的船上,但對尋常的修士來說,能出海就已經是一個不小的負擔,戰船上一般也都不會準備太多特殊的靈石用來作戰。不管是給靈炮輸送靈力還是讓戰船提升速度,所用的靈石都是要經過特殊煉製的,並非是有靈石就能用。
現在那艘戰船打出這樣的旗語,告訴了韓梟他們真實情況的同時其實也等於是告訴了對面的海盜船,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打出了旗語,只能證明一點,對方真的已經山窮水盡,現在急需要韓梟的援助,也就是這艘守護艦的援助。在他們看來,他們這一戰也算是爲了幫韓梟脫困,現在韓梟既然趕了過來,自然應該援助纔對。
可是問題是韓梟既然趕過來當然就是爲了援助,可惜韓梟不會用靈炮,又怎麼可能援助的了。到了最後,韓梟也只能無奈的搖頭,說道:“罷了,還是親自動手吧。”
“對啊,我怎麼忘了不用靈炮也一樣能打海戰呢。”鐵錘恍然大悟道,見韓梟好像看白癡一樣看着自己,他訕笑着解釋道:“沒辦法,之前跟你那個鋼蛋兄弟出戰那次,他的表現實在太驚豔了,一下子還沒法轉變過來。”
“走吧,這天下間估計也就只有那一個傢伙會用那種方法打海戰了,想用好轉輪炮可不僅僅是靠天賦,更要靠無窮無盡的靈石。”韓梟咧嘴解釋了一句,隨後衝到守護艦船艙最底層打開入水口直接進入海里,鐵錘當然也緊隨其後。
在船上打海戰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挑炸n,可一旦入水之後他們就瞬間生龍活虎。韓梟伸手指了一下遠處的戰船,然後頭也不回的就朝着離自己稍近一些的戰船衝去。鐵錘不需要太多解釋,馬上朝着韓梟指着的戰船衝了過去。
海面之上,激烈的海戰仍在繼u,那艘已經打出旗語求援的戰船上的修士似乎終於要挺不住,漸漸露出了頹勢。他們的靈石並不多,經li了這樣一場激烈的海戰後確實開始後繼無力,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卻一直等不到援助,這讓戰船上的衆人都漸漸變得有些絕望起來。
可就在這些人一面痛罵着那艘守護艦上的修士忘恩負義,一面做最後的頑抗的時候,他們卻忽然見到對面的兩艘海盜船中的一艘忽然燃起熊熊大火,大火出現的十分突然,就好像有一座海底火山忽然從這艘船的底下噴發了一樣,幾乎就是眨眼間就火光沖天,那一艘海盜船便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這樣的突變讓戰船上的修士都是一驚,他們甚至懷疑這裡真的有一座海底火山,可是一想到他們的主桅杆別打斷,就算想走也走不掉後,他們也只能心驚膽戰的看着遠處的海盜船被烈火燃燒。
在這艘海盜船陷入火海後不久,另外一艘海船上的攻勢也悄然平息。看到這樣的情況,那艘已經堅持到極限的戰船上的修士全部開始歡呼起來,儘管不知道對面的兩艘海盜船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見到敵人都陷入這樣的絕境,他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都開始慶幸不已。
但在這個時候,戰船上卻忽然響起一個無比憤nu的聲音:“走,過去找他們算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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