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梟的話其實也算是有點作用,那少女也不鬧了,剩下的那些人都看向少女,但最後還是習慣性的看向老人。看到這樣的情況,韓梟也只是暗暗一笑,如此看來這些人的身份應該跟自己猜的差不多,不過就是一羣侍衛陪着一個大小姐出來胡鬧,這樣的事情韓梟已經見得多了。
少女倒是沒怎麼反對,一聽韓梟的話她很自然的點了點頭,說道:“也只能這樣了,我的船也已經壞了,要不然也走不掉。”少女身後的老人多少有些遲疑,只是少女最後的一句話似乎也提醒了他,眼下看來似乎也就只有跟着這艘戰船才能離開,畢竟這已經是外海,在戰船主桅杆已經被打斷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遠航。
老人一聲令下,他們帶來的那些人就開始忙碌起來船雖然不要了,但船上的東西卻不能不要。看着這些人忙碌的樣子,韓梟多少已經判斷出這個少女的家世應該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如果是趙鋼蛋的話,像這樣的情況基本上就是把船一扔,一個人輕裝上陣直接走人了。就算是多年前遇到的那個華庭帝國的驕陽公主,也不會對一艘小船上的多在意。
“你們有舵手嗎”韓梟問了一句廢話。
“當然有啊,沒有舵手難不成我們是划船過來的不成”少女不解的看向韓梟。
“那正好,讓你們的舵手上吧,你們想去哪直接讓舵手來操控就是了。”韓梟很平淡的說了一句,隨後竟是真的沒有走向船舵,而是隻是很隨意的指了指船舵的位置。
看到這個情況,少女身旁的老人看向韓梟的眼神變得有些不一樣。在他們上船之前老人多少還有些遲疑,畢竟之前就只聽韓梟自己說了這艘船上只有他一個人,但當時終究只是在甲板上,船艙裡到底有沒有人,隔着厚厚的船板是根本不可能感知到的。
但上船後老人卻吃驚的發現這艘船竟然真的之後韓梟一個人,如果非得挑刺的話,也就是船艙裡多了一個趴着睡覺的地龍或者說是一個像地龍的妖獸。
獨自一人駕馭戰船出海,還是在這危險重重的外海之中,韓梟的身份本就已經讓老人疑惑不已,而現在韓梟竟然敢將船舵交出來,這樣的膽量真的太大了些。說句不好聽的,現在他們這些人如果臨時起意想要將戰船偷偷帶到一個他完全不知道的地方,他都根本沒有辦法。
不過老人轉念一想卻又不禁一陣苦笑,人家在將船舵交出來的時候甚至連戰船要往哪走都沒有關注,甚至直接說的就是他們喜歡到哪都行,如果不是這個人膽子已經大到一定程度,那就是他的腦子絕對是不好用的,只是根據老人的觀察,卻怎麼都感覺韓梟應該算是第一種情況。
不過不管怎麼說,韓梟現在的表現卻是老人十分喜歡的,這樣一來他們也就等於是徹底掌控了這艘戰船,接下來的航行倒是也不用太過於擔心。其實看到現在的情況,就連老人都忍不住自嘲自己似乎是考慮的太多了。這艘船上現在一共有五十多人,五十多人都是他們的人,對方只有一人,這樣的情況下怎麼都不該是他們緊張纔對。
但是現在最讓老人感覺心驚肉跳的是,明明他已經分析好了現在所有可能分析到的情況,卻還是隱隱的感覺很危險。哪怕船舵已經掌控在手裡,甚至連航向都不需要向對方通報而自由選擇,他還是感覺不踏實,就好像總有一隻猛獸在盯着自己看一樣。
這樣的感覺很可惡,卻又怎麼都甩不掉。
“呀,這是你的戰寵嗎”少女在船艙裡無所事事的走了好久,這才終於看到一隻趴在地上裝睡的鐵錘。若是放在以往,韓梟一定不會點頭,但一想到鐵錘最近大變的性情,他也忽然壞笑着說道:“嗯,對,那是我的戰寵。一個就知道睡覺的蠢貨,除了吃什麼都不會。”
鐵錘忽然擡起頭,有些驚訝的看着韓梟,在看到韓梟眼中促狹的眼神後,鐵錘也微微咧了咧嘴,他現在的身體畢竟跟地龍十分相似,被人當成是一條地龍倒也不奇怪,至於韓梟的玩笑,鐵錘竟是感覺很有趣,這麼多年過來,韓梟可是很少會開玩笑的。
少女對鐵錘的存在充滿了興趣,沒看出來這個也算秀美的少女竟是對許多新奇的東西充滿好奇。她只是猶豫稍許之後就伸出手摩挲着鐵錘的身體,鐵錘的鱗甲看起來好像十分刺手,但真正摸上去之後卻有一種十分柔順的感覺,光是這一點就引得少女一陣陣驚呼。
老人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小雯,別胡鬧。”
被稱作小雯的少女對老人的話倒是出奇的聽從,一聽到老人的聲音她就馬上收回了手,很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老人慢慢走上來看着趴在地上始終沒怎麼動的鐵錘,看向韓梟問道:“這是一條地龍吧”
“不是,他是海龍獸。”韓梟倒是很認真的解釋道。
“海龍獸”這樣的回答讓少女再一次充滿好奇,不過因爲老人擋在她的身前她倒是不敢造次。
“海龍獸是什麼獸海妖嗎,還是虛空獸”老人一向謹慎,這次卻很少見的多問了幾句。
“是海妖,不過是很強da的海妖。”韓梟說道:“他現在還處於幼獸階段,還不算很強,所以看起來好像是一隻普通的地龍,等到他成長起來之後,應該會很強da。”
“原來如此。”老人聽着韓梟的解釋後倒是淡然了下來,儘管對這個海龍獸的存在也十分疑惑,但韓梟之後的話卻讓他自己腦補了許多。其實在修練界裡確實存在很多強da的妖獸,不過有一些強da的妖獸在幼獸階段的時候都很孱弱,甚至靈智也很低,並且這些強da妖獸的成長速度極爲緩慢,動輒就是成千上百年的程度,這就導致了一個很尷尬的情況。一些人固然也能弄到一些強da妖獸的幼獸,但一想到想要將他們培養到強da的程度,至少需要千年之久,這些人也就放氣了這樣的宏偉計劃。
哪怕是一些強da的古老家族,也很少會嘗試培養這些幼獸,且不提漫長的歲月的消磨,就算是真的培養起來,也不見得那些妖獸就可以強da到守護住他們整個家族的程度,正是因爲這樣,這些幼獸要麼是被直接丟棄,要麼就是被直接殺掉。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似乎是想要培養這種妖獸,但眼前這隻妖獸的氣息還很孱弱,甚至若有若無,一看就是絕對的幼獸階段,想來他雖然有遠大志向,但估計在他有生之年他也不會成功的。
對鐵錘的興趣就這樣消失了,不知道鐵錘知道老人心思的變化之後會不會忽然本性爆發,直接對老人出手,讓他知道知道就算是幼獸的他的實力有多強。
韓梟選擇實話實說是因爲實在是懶得跟這些人說謊話,一個謊話想要讓人信服就勢必要說出更多的謊話來圓謊,倒不如坦然的說出來反而省事。又給少女和老人分別介shao了一些船上的情況後,韓梟也終於能清靜下來,看了一下船艙裡的修士也都已經在一個水手長模樣的中年人的指揮下各有各的事做,韓梟想了一想索性打算幹起老本行,說道:“我去做瞭望手吧,這個我很擅長。”
“不用,不用,我們船上的瞭望手也可以勝任的。”老人馬上阻止道:“我們就是要回吉明島,在這裡還不至於迷失航向,估計也就五天左右的時間就可以趕到,你歇一歇就好。”
韓梟很好說話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回自己船艙了,有事可以直接去找我。”說完,韓梟就直接轉身離開。當然他的話也是有另外一層意思的,就是沒事別來煩他。
看着韓梟離開的背影,老人心中的隱憂反而變得更加濃烈了一些。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是太好說話了一些,甚至好說話到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這是老人現在最擔心的一點,一個年輕人竟然會給他一種看不透的感覺,跟這樣的人在一艘船上怎麼可能輕鬆。
就在韓梟要走進船艙的時候,寧小雯忽然又從下面的船艙衝了上來,一面往上衝她一面喊着:“二爺爺,你猜我在下面看到了什麼”
寧小雯就是那個閒不住的少女,她剛纔見韓梟跟自己的二爺爺一直說話,便又索性往下面的船艙跑去,結果剛進了炮艙沒多久就又跑了上來。
寧順眉頭緊皺,怒斥一聲:“胡鬧,跟你說多少次不要大呼小叫,還有沒有點王室的風範。”
聽到老人的話,韓梟有些疑惑的回頭,王室二字對他來說還是多少有些敏感的。因爲在他短暫的人生中,好巧不巧的倒是接觸過不止一個王室,甚至其中一個還是皇室。
“你看到了什麼”只是韓梟很快反應過來,沒有追問王室的事,而是扭頭看向寧小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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