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要被韓梟逼瘋了,眼前這個老頭子簡直就是個老瘋子,每次問話的時候雖然是心平氣和的,可一旦自己給出答案就馬上瞪起眼睛。也許其他修士到了他這個年齡後可能就會跟霸氣沒有半點關係,但現在韓梟可不僅僅是有霸氣那麼簡單,而是顯得十分駭人。
他只有一隻眼睛,另外一隻眼睛在鳳凰嶺的那一次寒夜大戰當中已經被戳瞎,而現在僅剩的一隻眼睛忽然瞪起來的話,甚至隱隱的會放出來寒光,陳正自詡應該也算強者,但在韓梟面前卻是已經徹底絕望,自己堂堂化神境頂階強者,竟然在這個時候被對方三言兩語就給說的情緒不斷波動。陳正現在也弄不清楚是自己真的不行了,還是對方對自己施展了什麼手段自己還沒有察覺到。
韓梟心中有很多疑惑,而的表情陳正似乎也想擺脫現在這種完全被動的局面,馬上說道:“前輩,陽明山雖然跟無間煉獄連接,但是隻要不去主動招惹那邊,說白了就是不要想着去送死,一般來講是不可能被動的掉進無間煉獄裡的。至於另外一面,進入初界海的情況其實也是差不多的,並且其實就算去了初界海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那裡不過就是一羣修爲低下的賤民,他們唯一的依仗也就是打造的法寶精妙一些,威力大一些,他們的體魄和修爲都差很多的,像前輩這種強者一旦衝進去,就跟猛虎衝進羊羣是一樣的。”
陳正解釋的很清楚,也很有感染力,相信任誰聽到這樣的奉承就算是不會輕飄飄至少也不會有什麼怒氣。韓梟現在也是如此,在所有人都關注他的情況下也沒誰有半點的情緒波動,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韓梟只是稍稍沉默之後說道:“你說的賤民,就是指從初界海里衝出來的那些天府修士或者古界修士?”
“天府和古界?”陳正一愣,撇撇嘴說道:“前輩你也是真擡舉那些賤民,實力不濟,給自己安的名頭卻是不小。”
秦無月十分緊張的梟,甚至下意識的往前走很快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按在韓梟肩膀上的時候輕聲說道:“韓梟……”
“沒事,一點小事而已。”韓梟很平靜的說道,他是真的一臉平靜,臉上半點情緒的波動。說完之後他甚至懶得再去質問陳正,大搖大擺的就進入船艙,用這樣的舉動宣佈了自己已經成爲了這艘船的船長。
陳正和孫彤面面相覷,他們真的都是第一次樣的情況,在他們過去的人生當中遇到的所有強敵,或生猛好戰,或陰險狡詐,或者哪怕是死纏爛打也可以,但就是沒有遇到過這種輕描淡寫的就把他們船搶走的敵人。
並且敵人只有兩個!
陳正扭頭無月,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要出手對付秦無月,畢竟不管怎麼說秦無月終究也算是韓梟的幫兇。結果正,秦無月卻忽然溫和的一笑,說到:“暫時就先這麼定吧,只要趕到陽明山就可以,送我們到那之後自然少不了你們好處,一路上該出手的時候我們也肯定會出手。不用擔心你船長的位置,他最多就是搶個船長的名頭過去,之後這艘船你該怎麼安排還是怎麼安排就好。”
秦無月說話的時候十分坦然,就好像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一樣,更詭異的是陳正竟然真的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真的把這件事應了下來。一旁的孫彤目瞪口呆的正,不知道自己的船長大人到底在想些什麼。結果還沒等孫彤開口,剛走出去兩步的秦無月卻又忽然轉身,說道:“對了,之前把船停在這是要在這座山上找什麼東西嗎?”
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秦無月全身上下自然流露出上位者氣息,曾經的女王氣質在這一刻顯露無疑,甚至就連之前始終警惕的孫彤現在聽到秦無月的話之後竟然也忍不住點了點頭,好像是在應對。
陳正表現的更徹底,點頭之後下意識說道:“是的,我們這次過來是打算去山上抓一隻赤炎獸,此獸實力不算太強,但可怕在它全身上下都被火焰籠罩,並且它身上的火堪比神龍之火,尋常修士根本無法靠近。我們這次是準備許久才準備好一件法寶,打算過來活捉此獸,因爲只有活捉它纔有意義。”
秦無月點完點了點頭,隨後朝着船艙裡忽然喊道:“韓梟,出來乾點活,你的船員要出去抓妖獸。”
陳正他們感覺秦無月是瘋了,對韓梟這種強者竟然敢吆五喝六,可就在陳正他們以爲秦無月要遭殃的時候,那個老瘋子一樣的韓梟竟然真的從船艙裡走了出來,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情緒的波動,走過陳正身邊的時候還不忘說道:“走吧,一起出發,儘早抓完儘早出航。”
秦無月很坦然的跟韓梟並肩走了下去,一切的一切都顯得無比自然,現在就真的好像是一個船長要帶着他的船員離開戰船上岸捕殺妖獸似的。
行漸遠不時低頭低語的韓梟和秦無月,孫彤忽然拉住要出發的陳正,說道:“船長,你真打算跟這些人下去?”
陳正轉過頭,一臉無奈的己的大副,說道:“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那個老瘋……老前輩什麼實力你我還不清楚嗎,現在自欺欺人可是沒什麼意義的。如果他真的打算把我們一船人都給殺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他不過是想去陽明山,咱們就當忽然心血**想去冒險就是了。至於其他,還是以後再說吧。”
不得不說,許多時候雖然老大和副手之間並沒有太大差距,甚至可能偶爾的時候副手的能力還要強過老大,但這一切都只是錯覺,作爲一個領袖,最強的地方其實往往並不是多強的個人戰力,甚至不是多高深的謀略能力,他們最需要的一個能力就是決斷。很多的時候,一個正確的並且果斷的決定,它的重要性遠遠大於其他的任何方面的努力。就比如這一次,陳正固然心中有萬般無奈,千般不服,但至少他明白一點,就是一旦跟韓梟開戰,他們這一船人也就要徹底的被葬送了。
“走吧,跟上去吧,不服氣是沒有用的。”陳正略顯無奈的說道,不過笑容當中卻也沒有多少低落,反而帶着幾分坦然。
秦無月靜,但跟在韓梟身邊的時候卻始終很緊張,她真的很擔心韓梟會忽然發作,把跟在身後的那些修士全都給幹掉,還好,一路上都風平浪靜。
韓梟現在並沒有惱火,他從來不會因爲一些所謂的稱呼就心生怨恨,一小的經歷讓他明確的知道一件事,就是在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裡,如果沒有實力還妄談尊重的話,那纔是天大的笑話。不得不承認,在裂天戰場裡的這些修士,他們在各自的大陸當中修煉的真的很不錯,韓梟沒有去過其他大陸,但就只是一個鳳凰嶺就已經讓韓梟認識了他們修煉環境的極致。光是神石的存在,就已經讓軒轅大陸上的聖山和天池水變得黯然失色。
但韓梟現在就是想不通一點,爲什麼裂天戰場裡會是這樣的情況。有了陳正的解釋,韓梟終於明白,原來裂天戰場裡的戰鬥,就是爆發在七界海修士和鳳凰嶺那些大陸上的修士之間。如果韓梟沒有去過鳳凰嶺,自然不會有這樣的疑惑,可是在鳳凰嶺上的修士韓梟也接觸到了,在他凰嶺修士跟七界海修士沒有任何不同,只是修煉環境更好,修爲更好而已。
並且更讓韓梟疑惑的就是,其實對鳳凰嶺修士來講,他們來裂天戰場戰鬥也完全是出自無奈,對鳳凰嶺修士來講,七界海西施就是入侵者。可是韓梟很清楚,對七界海修士來講,他們在裂天戰場上的戰鬥其實也是爲了抵抗入侵。這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了,一場鏖戰,爲什麼打成了雙方都是入侵者的局面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更讓韓梟不解的就是炫光在那座天人城的現身。不管炫光跟自己關係如何,他畢竟是在七界海當中的沉睡者,在這種層面的大戰上,他應該是站在天府和古界這邊纔對,結果他卻出現在這裡,再想到那座天人城,韓梟心中的疑惑變得更多。
他開始梳理不出來裂天戰場裡的大戰的脈絡,他不明白這一戰到底是爲什麼要爆發,或者說這一戰爲什麼雙方都打成了入侵者,這樣的情況可是真真的讓人無法理解。
秦無月始終在關注着韓梟,反正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韓梟會忽然暴起,畢竟冷靜下來之後她也不得不承認,身邊這些修士的實力都不算太弱,如果真的打起來未見得能輕鬆取勝。
還好那些修士都已經分散,衆人都在搜索赤炎獸的下落,終於隨着一個笛聲響起,韓梟他們都將目光投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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