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歐遠和莫靜訂的都是初八的飛機,可是歐遠改了機票改成了初七,而且歐遠給莊月辰打電話的時候還沒在家,他竟然跑到揚帆在洛杉磯的分公司去上班了。如果是平時的話,莊月辰肯定得吐槽一下他的勞碌命,可現在再看,怎麼看都覺得有鬼!
歐遠是初五給她打的電話,可是莊月辰等到了初六都沒等來莫靜的電話。下午,莊月辰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拿着手機輕輕地敲着手心,敲了半天終究是沒把電話撥出去,既然莫靜還沒有告訴她的打算,那她也沒必要非要在這個時候刨根問底。
“月辰,今晚月星還是不回來吃麼?”宋姨從廚房走出來,見莊月辰拿着手機就提醒了一句,“手機不要玩太久啊。”
“沒玩,本來想打電話的。”莊月辰無奈,韓奕回老家之後,宋姨倒是對自己看的更緊了
“打電話用座機打嘛,聽說座機的輻射比手機小。”
“我知道了。”莊月辰把手機放到茶几上,擡起頭說:“今晚還是我們倆,李舒俊的模型店昨天才開業,聽說搞活動要搞到初八呢,這幾天月星還有林夢林泉應該都不回來吃飯。”
“那你想吃什麼?”
“晚上就吃粥吧,菜就不要做了,中午剩下的熱一下就好,反正就咱們兩個人。”
“哎,成。”宋姨答應了一聲,就想回廚房去,剛走出客廳就聽到門鈴響了。
莊月辰轉臉看了一眼,見宋姨也在看她,就笑着說:“可能是星兒的快遞吧。”
宋姨點點頭,已經走過去開門了。可是門外站着的並不是穿着熟悉工作服的快遞小哥,而是一個穿着時尚的年輕女人。宋姨愣了一下,隨即禮貌地問:“請問您找誰?”
“莊月辰是住這裡麼?”
“呃,是。”宋姨猶豫了一下,還是退開一步,回頭衝客廳叫了一聲,“月辰,有人找。”
“啊?”莊月辰意外地應了一聲,“誰啊,進來吧。”
宋姨往裡示意了一下,“您請進吧,月辰就在客廳。”
來人禮貌地點了下頭,走了進去。
宋姨來了一年多,除了韓奕,還沒見過第二個上門來找莊月辰的人。莊月辰大學沒念完,又一直過着相當於關禁閉的日子,沒有同學也沒朋友,真沒想到有一天竟然還有人上門來找莊月辰。宋姨雖然覺得奇怪又有點好奇,不過還是先轉去了廚房給客人泡茶。
莊月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動,不過聽到有人找自己也覺得奇怪,正好奇地往門口的方向看呢,結果人影一閃,從玄關走過來的人竟然是李舒芸。
莊月辰眨了眨眼,看不出喜怒,只是平靜地問:“找韓奕?還是找月星?”
“找你。”李舒芸站在離沙發幾步遠的地方。
“我妹妹的事情我不管。”莊月辰無奈。
“不是她的事情,我有事找你。”
“坐吧。”莊月辰往對面的沙發示意了一下。
李舒芸走過去坐下,看了莊月辰一眼,倒是爽快地先道歉了,“害你摔倒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出什麼事。”莊月辰聳
了聳肩,“喝茶還是咖啡?”
“咖啡。”李舒芸也不客氣,看起來還有準備長談的打算。
“宋姨,不要泡茶,泡咖啡啊。”莊月辰懶得往廚房跑,就坐在客廳嚷嚷了一句。
宋姨擦着手走出來,衝李舒芸笑了一下又去看莊月辰,“那你喝什麼?要不喝杯牛奶吧?”
莊月辰嫌棄地皺皺鼻子,“還是喝熱水吧,牛奶都要喝吐了。”
宋姨無奈地笑了一下,轉身回廚房去了。
李舒芸先四處看了一下,等莊月辰和宋姨說完話了才轉過臉看着她,“韓奕不在?”
“昨天回老家了。”莊月辰回答,也不急着問她什麼事。
李舒芸也沒說話,盯着莊月辰看了起來,目光滿是探究,好像莊月辰的臉上寫着秘密一般。
“幹嘛?”莊月辰被看得莫名其妙,有些茫然地回看她。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揚帆現在所在的大樓五年前應該是莊氏集團的總部吧?”李舒芸平靜地開口,目光緊緊地盯着對面的莊月辰。
“所以呢?”莊月辰和她對視,挑起嘴角笑了一下,“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之前故意在嶽姨面前強調了一句你姓莊,現在揚帆集團的執行總裁歐遠又是你的哥哥,所以說,其實揚帆集團就是曾經的莊氏,是麼?”李舒芸一直看着莊月辰,不想錯過她任何的表情變化。
“你會來問我就是說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怎麼?嶽部長和你爸爸還是什麼都不肯跟你說麼?”莊月辰挑眉,並不回答,“我記得我上次給了你籌碼,你沒拿去跟他們交換麼?”
“在沒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我不會亂說的。”李舒芸警惕地看着她,“而且,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利用我。”
莊月辰沒說話,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李舒芸如果真的跟李譽和嶽季芹說了股份的事情,那也可以說她是利用了她。但是,說不說在於李舒芸,莊月辰並不是太在意。在這場復仇之路上,主導人是歐遠,莊月辰只負責插科打諢而已。
在和韓奕重逢之後,莊月辰漸漸地找回了自己的生活重心,她開始慢慢放下深埋在心裡的那個結,並不是遺忘仇恨,而且她相信歐遠,只要有人去做這件事情就可以了,並不一定要經過她的手。她知道,歐遠會給她最滿意的結果。對於現在的莊月辰來說,她更關心莊月辰和莫靜那兩個丫頭的感情事。
李舒芸皺了皺眉,她從始至終都摸不準莊月辰的態度,無論是對莊月辰和李舒俊的事情,還是揚帆集團的事情。說她漠不關心吧,可是偏偏她又似有似無地透露了消息出來,說她有陰謀吧,她又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李舒芸剛想追問一句,還沒開口就見宋姨走了過來,在她面前放了一杯咖啡,笑着說:“糖和奶都是按照正常的比例放的,不知道您喝不喝得慣。”說着,宋姨又在茶几上放了一個玻璃茶壺,茶壺的低端放着一小截蠟燭正在加熱,茶壺裡是半壺熱水和兩片檸檬,給莊月辰準備的。
“謝謝。”李舒芸禮貌地道了謝,見宋姨拿着空的托盤依舊站在原地笑着看她。李舒芸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地端
起咖啡喝了一口,入口的咖啡意外的香醇,李舒芸笑了笑,“味道剛剛好,謝謝您。”
宋姨這才放了心,轉身離開。
莊月辰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捧在手裡暖着,也不主動開口,就是靜靜地坐着。
李舒芸真的沒見過比莊月辰更能走神的人了,眼看着她的目光又開始飄了,她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追問:“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莊月辰眨眨眼,“哦,揚帆集團……嗯,你猜的沒錯,揚帆就是莊氏。”
“那爲什麼要換名字?”
“沒換名字。”莊月辰倒是很坦白,“一直都是揚帆集團,只不過之前只是個小公司,後來我爸爸接手了之後才做大的,因爲我爸爸的緣故,大家提起的時候纔會說是莊氏什麼的。”
李舒芸微微皺眉,暗自琢磨着莊月辰這些話有幾分可信度,繼續提問:“那這跟我爸爸還有嶽姨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嶽部長是峰益的財務部長吧?五年前,她可是我爸爸公司的財務部部長呢。”
“你說什麼?”李舒芸驚訝地重複了一遍,五年前她剛上大學,自然不會知道這些。她那個時候只知道她父親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是畢業之後到峰益上班的時候才知道那個女人也在公司裡。李舒芸也曾像李舒俊那樣排斥過嶽季芹,甚至也想過不去公司上班。可畢竟她這樣的念頭並不強烈,因爲她本來打心眼裡就瞧不起自己那個懦弱的母親。
“這是事實。”莊月辰淺笑了一下,“如果你不願意問嶽部長本人的話,那可以去問問峰益的前輩們,嶽部長是不是五年前纔到你父親的公司上班的。至於揚帆跟你爸爸有什麼關係,這個你可真得去問你爸爸了,因爲我真的不是很清楚。這個世界上唯一比你爸爸更清楚內情的人大概就是我爸爸了。可惜……”莊月辰收起了笑容,低聲說:“我爸爸不在了。”
李舒芸一驚,下意識地去看莊月辰,可是莊月辰卻在這個時候微微垂下了眼睛,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你到底在暗示一些什麼?”李舒芸皺着眉問,她隱約覺得揚帆和峰益之間似乎有什麼秘密,可是她去只知道一丁點無關緊要的皮毛,這讓她很不安。
“暗示?”莊月辰失笑,“我以爲我給你的消息已經算是明示了。”
“你還知道些什麼?”
莊月辰搖搖頭,“有些事,你可以當做不知道,如果一定想知道的話,那是那句話,問你爸爸,他最清楚。”
李舒芸皺眉,總覺得莊月辰在故意賣關子,可是她又不能一個勁地逼問,因爲莊月辰沒有告訴她的義務。
正在李舒芸猶豫着要不要再問些什麼的時候,宋姨又端了什麼從廚房走了出來。
在茶几上放了一盤曲奇餅乾,宋姨笑了笑,說:“現烤的餅乾,你們嚐嚐。”說着,又在莊月辰面前放了一碗白乎乎的東西。
莊月辰皺皺鼻子看了一眼,有些糾結地問:“什麼東西?我又不餓。”
“麥片粥。”宋姨看了眼她的小腹,笑着說:“不是給你吃的,是給你肚子裡的小寶貝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