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方纔只顧着和馮小月打電話,哪裡注意得了前方這突然攔路的大卡車。
按理來說,這一條高速公路上,平日裡車來車往並不是特別多,這這麼寬敞的路,眼看着那輛大卡車是咄咄逼近,若不是王忠明在一旁出言提醒,王風怕是隻將注意力給放在了和馮小月對話上。
現在,眼看着那大卡車即將把王風駕駛的車給擠到了路牙子上。
這高速公路建在荒郊野嶺,若是衝過了路障,再往左可就是一條深深的溝渠。
王風的反應也不可謂不快,他連忙急踩剎車,只不過劇烈的慣性讓王忠明與王風的身體劇烈前傾。
再怎麼說,王風也是在大風大浪裡走過來的人,這突發情況他難不成還處理不好?
王風不疾不徐,在最後關頭他終於踩中了剎車。
而那輛大卡車,結結實實地橫在了路墩上。
王風面前這輛大卡車,若是真的這麼直直的立在這裡,小轎車撞在上面,無疑會直接鑽進車肚子裡,到頭來駕駛室裡的人全都得死。
在這種情況之下,突然有一輛大卡車攔路,王風心生疑惑。
再說了,這大卡車遠遠的還在路邊停着,突然發動就是爲了攔住自己,意圖非常明顯。
王風在沒有接電話之前,對於這周邊的情況還是非常瞭解的。
單憑這大卡車現在的作爲,就讓王風大爲意外,他實在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
大客車上的司機是個生面孔,而那大卡車司機旁邊的黃毛也是個生面孔。
因爲劇烈的慣性,讓王忠明老人被安全帶勒的是劇咳嗽,好在兩人都繫了安全帶,並沒有人因此受傷。
儘管王風的反應非常之快,但是車頭還是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大卡車的車輪上。
這時,在大卡車的駕駛艙裡,黃毛沒好氣的對那駕駛員師傅說道:“你這怎麼辦事?剛好讓車停了,這點小事故能耽擱多長時間,如果咱們延誤不了兩小時,到頭來我饒不了你!”
剛纔這一系列操作,已經讓大貨車駕駛員如履薄冰。
他若是油門再踩的深一點,可就不是逼停王風,而是自己直勾勾的鑽進路邊的溝裡。
既然是逼停王風的車,就要演的逼真一些。這大卡車司機可以算是盡職盡責了。
但是,這黃毛哪知道這些,對着大卡車司機就是一通訓斥。
那司機皺眉說道:“黃哥先別說這些,咱們想辦法把人給拖住纔是最重要的。”
“趕緊下去看看,究竟撞到什麼地方?”
聞言,阿黃也沒再糾結,轉身便下了車。
此時,王風已經從車上下來查看情況,他的這輛車保險槓被撞癟了進去。
因爲撞擊的是大卡車的輪胎,因此,對於大卡車並沒有造成什麼損傷?
黃毛下車之後罵罵咧咧的說道:“你們他媽怎麼開車的?不知道讓道啊!剛纔如果不是爲了躲着你們,我們車也不會方向失靈,現在你看這事兒怎麼辦吧?”
黃毛下車之後,壓根就沒給王忠明和王風反應的時間,直截了當的就想要賠償。
而王風也相信,這大卡車不可能
在這高速公路上碰瓷,沒人會拿命來幹這種事情。
王風似笑非笑的低頭點了一支菸,轉而打量了一番那黃毛,遲遲沒有言語。
黃毛的氣焰也非常囂張,他指着王風說道:“你小子是聾子還是啞巴啊!剛纔老子說的話,你他媽沒聽見是吧?!”
王風依舊笑而不語,他倒是想看看,這黃毛究竟想玩什麼幺蛾子出來。
緊接着,那大卡車的司機也走了下來,對着王風一番打探。
王風心想,自己這好端端的開在路上,飛來橫禍不說,這兩家下來就是一陣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
王風還從來沒見過這麼討打的人呢!
王風本想甩給這卡車司機和黃毛的千把塊錢,這事兒也就解決了,他可沒時間和他們兩人在這耽誤時間。
然而王風還沒有提出自己的建議,黃毛怒氣衝衝地對大卡車司機說:“你趕緊打電話報警,讓交警過來處理這件事情,千萬別讓這小子跑了!”
一聽這話,王風就更加詫異了,他心想,按照現在這局勢,別說是交通警察,就是拉過來一個半大的孩子,也都知道究竟孰對孰錯。
此時,這半掛的大貨車,幾乎橫在了高速公路。
而王風駕駛的車輛由始至終都是正常行駛的,就算是交警到現場認定責任事故,估計這大卡車還得賠給王風錢。
王風自然不在乎那點賠償,他現在還趕時間返回凌雲市。
也正是黃毛這麼一說,王風也不耐煩的說道:“行了,別整這麼多幺蛾子了,這裡是兩千塊錢你拿去,我這車就不需要你們賠償了,剛纔你這一腳油門在踩的猛一點,現在你們可就沒工夫在這大吼大叫的了。”
王風看了一眼那已經扎進路墩裡的大卡車車頭,如此說道。
的確,這開大卡車的司機如果在晚剎車兩秒鐘,這大卡車必然會衝下路障,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之前這卡車司機一心想着把錢給賺了,只不過現在他是滿心的後怕,如果當初自己操作不當,現在怕是小命都丟了。
然而,聽到王風的建議後,那黃毛立馬不願意了。
“你們這幫有錢人以爲又給幾個臭錢就可以把事給平了?我今天還非得讓交警過來評評理,到底看看究竟是誰對誰錯?!”
再怎麼說這責任也不在自己,這黃毛口口聲聲說要討個公道,就更加讓王風感覺有些貓膩。
轉而,王風對王忠明使了個眼色,隨後說道:“我留個電話號碼給你,到時候交警有什麼責任事故我一人承擔,多大的事兒我都擔的了,你看這樣行嗎?”
王風說完這番話,便站在路邊打算攔一輛車離開現場。
他是沒工夫和這黃毛糾纏,若是放在從前,這黃毛現在八成已經半身不遂了。
按照王風以前的暴脾氣,他可受不了這種事。
但現在王風的脾氣越發平和起來,或者說心胸寬廣了一些,對於這黃毛的咄咄逼人,王風卻一點都不在意他,甚至連車都不打算要了,打算在路邊攔一輛車返回凌雲市。
一聽這話,那黃毛連忙說道:“不行,總之沒在交警來之前,你要是走了這事我就跟你沒完!”
王風的耐性算是被這黃毛給耗得差不多了,他一把抓住黃毛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你小子挺不正常啊?說吧究竟是什麼人讓你來的,拖延時間是吧?我現在就走,你要是敢跟過來一步,我打斷你的腿!這句話你給我記住,我說過的話從來不失言。”
說完這番話,王風和王忠明便上了車。
在王風看來,這黃毛拖延自己的時間八成是在等援兵到場。
這高速公路上儘管有攝像監控,等相比於鬧市區,這裡下手更加方便一些。
他全然沒有想到,這黃毛的真正意圖究竟是什麼。
見王風驅車打算要走,那黃毛連忙衝了上來。
就在此時,王風突然下車!轉身一把抓住了黃毛的衣領!隨後生生將這傢伙扔到了一邊的路墩上!
轉而,王風從後備箱拿出一個大扳手來,走到那黃毛面前說道:“之前我說的話你都當成耳旁風是吧?你還真以爲我不敢卸了你一條腿?”
說完這番話,王風直接將那大扳手放在了阿黃的膝蓋上。
此時此刻阿黃才知道。之前馬錚所謂的難纏人物,原來是這等模樣。
自己碰到了刺頭,如果再不服軟,那不是自討苦吃是什麼?
阿黃把這件事給辦利索了能獲得100萬利潤,其中大卡車司機10萬,自己還結餘90萬。
他犯不着因爲這90萬丟了自己一條腿。
萬一激怒了王風,到時候可能還會更有威脅。
單單就剛纔短暫的接觸,阿黃就可以判斷王風不是善茬,而且心狠手辣。
儘管表面上看起來非常文質彬彬,但實際上目露兇光,暗流激涌。
阿黃這幫人在道上混,講究的就是察言觀色。
見王風將扳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作勢要砸下去,阿黃突然慫了!
他連忙求饒道:“這位大哥之前我話說的有點重了,咱們有話好好說!您先別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嘛!”
“再說了,咱們的車都壞的不是特別嚴重,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呢?”
王風輕笑一聲,心想,剛纔他可是好聲好氣的和這兩人商量,但是黃毛壓根就不吃他這一套。
現在被王風制服後,黃毛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王風直接將那扳手扔到了後備箱裡,對阿黃說道:“之前我還打算打發要飯的給你們點錢,但現在一分都沒有,你要是再敢跟上來一步,我可就真不客氣!”
說完這番話,王風惡狠狠地瞪了阿黃一樣。
王風現在可以非常清楚,這卡車司機應該只不過是負責開車而已,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由始至終他壓根就沒有搭理這個人。
見阿黃膽戰心驚的點了點頭,王忠明便安安穩穩地上了車。
王風上車之後,便沒打岔,直接加速朝着凌雲市的方向開去。
不知爲何,他心中就是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定感,油然而生。
見王風走後,阿黃才戰戰兢兢的從哪路墩前爬了起來。
他沒好氣的對那大客車司機說:“瞧你辦的這點破事兒,車他媽沒攔住,還差點丟了老子的一條腿!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