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再赴平定州

太室峰頂風聲呼嘯,一片低低的哭泣之聲,氣氛無比壓抑。

方證大師、沖虛道長見左冷禪如此武功、膽略,卻落得自盡身亡的下場,也不免相顧嘆息。

莫大先生卻只是暗暗冷笑,左冷禪竟然將一切罪責攬到自己身上,落敗自殺,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只這片刻功夫,他已猜出左冷禪用意,心中不禁暗凜於他的決斷。

事態發展到這時,嵩山派與其他四派仇怨已生,再加上他暗算吳天德的卑鄙行爲大白於天下,嵩山派已難容於正道武林。

而嵩山派這些年來一直是與魔教抗衡的主力,到那時魔教再趁機打落水狗,嵩山派便岌岌可危。再深思一層,嵩山實力其實在四派聯合之上,就算獨力對抗魔教,仍未必會亡,但是前後兩代掌門做下這等無恥之事,內外交困之下最可慮的便是嵩山內部離心離德,那纔是導致嵩山派覆亡最可慮的關鍵。

左冷禪當機立斷,行此雷霆一舉,將所有罪責污名都攬到自己身上,自殺以謝天下,一可以博取武林中人的同情,保得嵩山派不受武林同道排擠;二可以凝聚嵩山派上下人心士氣,以免人心渙散,此壯士解腕之舉,實是明智。

如今峰頂這種局面,吳天德可不擅掌控,他收了寶劍回來,眼見羣雄默默無言,一時也有些進退失據,不知該如何是好。

嶽不羣見此狀況,忙走上臺來,清咳一聲,扶起丁勉、湯英鶚道:“左兄也是一世英雄,惟因一個貪字,逾陷逾深,終至不可自拔,做下許多錯事,害人害己!”

他頓了頓又道:“但他終能頓悟往昔之過,以自己的鮮血洗清一身罪孽,也算得一條漢子。本來,嶽某與他較技被毀了一條手臂,心中也多有怨尤,可是左兄如此痛悔往昔過失,唉!逝者已矣,這仇也該煙消雲散了。”

方證、沖虛二人對左冷禪的野心知之甚詳,此番上山就是希望五嶽劍派中有人能夠抵制五嶽並派之舉,但若是五嶽自相殘殺起來,其餘四派聯手與嵩山派互相尋仇,實非武林之福,因此一聽嶽不羣這番話十分欣慰。

方證大師已情不自禁地讚道:“嶽居士宅心仁厚,有此善念,不知消彌多少血腥,實是功德無量!”

嶽不羣呵呵一笑,道:“方證大師謬讚了,其實是敝師弟仁厚善良,他上臺與左師兄比較武功,原也盼點到爲止,只希望左兄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想不到……左兄性情也如此剛烈!罷了,左兄臨終既已大徹大悟,湯師兄,他對你說的一番話可是苦口婆心呀,湯兄領導嵩山劍派,唯有勵精圖治,多行俠義之舉,纔是悔過自新之道啊!”

湯英鶚心中一凜,想起師兄甘願一死,就是不想嵩山一脈就此斷絕,自己只顧哭泣,豈不有負師兄所託?他忙擦乾眼淚,示意一旁的嵩山弟子擡了左冷禪屍身下去,向嶽不羣拱手道:“嶽掌門說的是,本派……本派實是對不起五嶽同門,這盟主……本派是無顏再爭了。左師兄臨終前曾有遺言,今後這五嶽盟主該由吳掌門擔當纔是!”

臺下數百人頓時叫道:“正是,吳大俠武功蓋世、俠義無雙,請吳大俠做五嶽掌門!”“是啊,是啊,誰不服的儘管上臺去領教領教吳大俠的絕妙劍術、無雙內功!”

嶽不羣聽着臺下應和的人越來越多,面上只是微微帶笑,卻不應聲。

湯英鶚故作無私,好像拋棄了個人恩怨,慨然擁戴吳天德做五嶽盟主,但他卻說是左師兄臨終遺言,這句話若不細細酌量似也無不妥,但若是吳天德就這麼糊里糊塗的當上五嶽盟主,那麼從道統上就是左冷禪傳位給他。

目前嵩山派還不敢有什麼舉動,但若過上三年五載風平浪靜之後,他們處處以前盟主門人自居,吳天德作爲左冷禪的承位者,如果對他們過於嚴苛,難免會遭人詬病。

嶽不羣現在已放棄了個人野心,吳天德是他中興華山派的唯一希望,豈肯讓他吃這個暗虧,弄得以後這個盟主當得縛手縛腳?若論起勾心鬥角,湯英鶚哪是他的對手,所以他聽了湯英鶚的話,卻並不搭腔。

直到五嶽劍派弟子中有人不等師傅吩咐,也跟着大喊起來,嶽不羣才把手一舉,肅然說道:“諸位,請靜一靜,五嶽劍派盟主,需得德高望重、武藝高強,能夠得到五嶽劍派擁戴的人才可以擔任,豈可私相授受?

方纔嶽某已對諸位英雄說過,華山劍、氣二宗即將合併,本門將由吳師弟擔當掌門一職,但是現在嶽某還是華山派的掌門,我平心而論說句公道話,敝師弟雖然武功高強、俠義心腸,畢竟年紀尚輕,擔當如此重任恐難以服衆,因此我推舉衡山派莫大先生爲五嶽盟主!”

方纔吳天德上臺比武時,就感覺嶽不羣囑他小心確是發自肺腑,心中對嶽不羣越發有些琢磨不透,難道自己所知的是錯的,他真的是位君子不成?剛剛見嶽不羣走上臺來,對嵩山派‘噓寒問暖’,吳天德不明他的用意,還道他又對五嶽盟主之位動了心。

這時聽了他的話,才省起方纔也聽寧師姐說過華山劍、氣二宗合併,掌門由自己擔當的話,現在嶽不羣又在天下英雄面前提起,自然不會有假了。自己並未同他商議過兩宗並派的具體事務呀,何以他已言之鑿鑿,連掌門都讓了出來了。他讓出掌門之位,又這樣慨然推舉莫大先生爲盟主,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他還有一絲野心,難道嶽不羣當真轉了性兒?

他推舉莫大先生?嗯,不錯,自己當了一個劍宗掌門就覺得不勝其擾了,若是做了五嶽盟主,整日排憂解難、舒解各派糾紛,五嶽劍派和其他門派有點磨擦過節,就得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去解決,那還有好日子過嗎?所以一聽這話,吳天德連連點頭。

他怎知道現在嶽不羣現在已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他的成功嶽不羣就視做自己的成功,爲了讓他名正言順、以五派共舉的正當身份登上掌門之位正在煞費腦筋。

莫大先生聽了嶽不羣的話,心中好生鬱悶:“這老狐狸,你話裡話外就是想把你師弟推到盟主的位置上嘛,什麼武藝高強、爲人俠義,就是難以服衆,這不就逼我表態讓他能服衆了麼?不過吳天德這小子我是怎麼看怎麼順眼,他來做盟主,江湖中一定可以少了許多事非,推舉他做盟主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莫大先生想到這裡,乾笑兩聲道:“嶽先生可不要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了,吳老弟做五嶽盟主,正是衆望所歸,衡山派上下是一體贊同的!……”他話音一落,劉正風和一衆衡山弟子都大聲叫起好來。

泰山玉馨子高聲叫道:“恆山定閒師太德望甚隆,武藝高強,我推舉恆山定閒師太!……”這牛鼻子眼看大靠山成了本派的仇人,於公於私都不能再依附他們,看上回情形,吳天德對天門道人極有好感,如果他當上五嶽盟主,只怕天門師侄就要東山再起了,自己篡奪師侄的掌門之位,別人嘴裡不說什麼,心裡一定是看不起自己的,既然盟主無望,不如推舉定閒師太,她也是出家人,爲人寬厚,總比吳天德要強上許多。

定閒師太聽了起身微笑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匡扶武林正義,正需要吳掌門這樣年輕有爲的人,我與兩位師姐一致推舉吳掌門任盟主!”

湯英鶚見嶽不羣識破了他的詭計,搞出這場五嶽衆口一詞的盟主選舉來,心頭暗恨,但面上卻不得不隨聲附和道:“定閒師太言之有理,嵩山劍派也願意由吳掌門任我五嶽盟主!”

泰山玉馨子見狀,只得改口道:“既然定閒師太不願被這些俗事打擾清修,那五嶽盟主之位,吳掌門實是最恰當人選啦,實至名歸,本派也表贊同!”

登時臺下五嶽劍派中弟子和江湖羣豪大聲鼓譟,紛紛叫好起鬨。嶽不羣見狀喜上眉梢,轉向吳天德大聲道:“吳師弟,五嶽劍派盟主,權位雖重,但責任更重,這是爲了五嶽劍派門下數千名弟子着想,也是替江湖同道盡力,如今既然衆望所歸,我看你也不要推辭啦,就擔起這份重任吧!”

吳天德看戲看得正熱鬧,不料這些人你推我讓最後又繞到自己頭上來,慌忙搖着手道:“各位英雄、各位前輩、各位掌門,咱們五嶽劍派中人才濟濟,在下年輕識淺,可當不得這份重任!”

嶽不羣說道:“師弟何必妄自菲薄?嵩山、衡山、恆山、泰山的諸位師兄、師弟都一致擁戴,你若再推辭豈不寒了大家的心麼?今日師弟榮登盟主之位,又有天下英雄在此見證,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也不必再拖拖延延,華山劍、氣二宗就在今日並派好了,師弟,我就把華山派交到你手裡了!”

嶽不羣說完,退後兩步,單膝跪地,只是他一臂已毀,垂在肩側無法抱拳,可是神態仍異常恭謹道:“華山嶽不羣,參見本派掌門人!”

他這一跪,臺下甯中則及氣宗諸弟子一齊跪倒行禮,齊聲道:“參見掌門人!”

趙不凡、封不平等人見狀喜出望外,小師弟做了華山宗門、又成了五嶽盟主,今番可真是揚眉吐氣,一衆人也喜滋滋地跪了下來,高聲道:“參見掌門人!”

四下羣雄見狀紛紛道喜,高聲叫道:“恭喜吳掌門、恭喜吳盟主,吳大俠今日雙喜臨門哪!”華山弟子這一跪下,任盈盈早避到一邊去,藍娃兒見甯中則、趙不平等人都單膝跪地,忙也有樣學樣地跪在地上,被儀琳一把拉起來,奇怪地問道:“小藍,你做什麼?”

藍娃兒嬌聲道:“我……我們也算是華山的人啊,我看趙大哥他們都跪下了,我們不該跪下麼?”

儀琳哭笑不得,輕聲道:“你……你我雖也算是華山的人,不過可不是華山派弟子呀,不用拜見掌門人的。”

藍娃兒不服氣地道:“爲什麼不算?吳大哥當了掌門和盟主就了不起啦?他敢趕我出華山,看我不毒……不找他算賬!”

這話一出口一旁跪在地上的華山弟子都忍不住面露微笑,封不平吃吃地低聲笑道:“小藍姑娘,你是華山派的人,不過呢,是華山派的掌門夫人,可不是華山弟子,不用跪的,你想跪的話,等你和師弟成親之日交拜天地時再跪吧!”

他這一說,那些弟子們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藍娃兒這才明白究竟,面紅耳赤地啐了一口,被同樣紅了臉的儀琳扯到一邊去了。

這一來立在那兒的便只有桃谷六仙,鶴立雞羣一般,站在那兒指指點點、嘻嘻哈哈,桃幹仙盤膝坐在針板之上,左顧右盼,故作莊嚴,只是現在所有人都目注臺上,卻沒人去看他表演了。

吳天德哪想到嶽不羣會來上這一出,這一來他對嶽不羣的疑慮終於打消了八成,連忙搶上一步去扶嶽不羣,有些惶恐地道:“師兄快快請起,各位同門快快請起,我可當不起這樣大禮,本門有諸位師兄們在,此事容後再議!”

不料嶽不羣卻不起身,執意道:“請吳師弟答允接任本派掌門之位,否則師兄長跪不起!”臺下幾位師兄和甯中則齊聲說道:“請師弟接任本派掌門!”

吳天德暗暗叫苦:“接了掌門接盟主,以後諸事纏身,俺的小嬌妻們都要守活寡了。”

嶽不羣現在是一片赤誠,如果他知道自己一心想扶持起來的這位華山救星、寶貝師弟,心中竟然存着這樣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

吳天德眼見華山派近百名同門長跪不起,無奈之下把心一橫,只得向嶽不羣道:“師兄要我答允接任掌門也可,但師兄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嶽不羣欣然道:“只要你答應擔任本派掌門,將華山發揚光大,別說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師兄也答應!”說着站起身來。

臺下華山弟子這才喜勃勃地站起身來,吳天德拉着嶽不羣的手,向四下羣雄朗聲說道:“諸位五嶽同門,今日之事大家也都看到了,身爲一幫一派領袖者,首重德行,否則言行稍有差池,不單自己,恐怕成千上萬人都要被他帶入深淵。吳某年輕識淺,五嶽大事,一個處理不當,就會使五嶽同門彼此傷了感情,以我之見,這五嶽劍派盟主不如由嶽師兄來擔當,大家以爲如何?”嶽不羣大吃一驚,他也是審時度勢、當機立斷的狠角色,雄心、抱負均不在左冷禪之下,一知道自己已失去爭霸天下的本錢和資格,立即退而求其次,全力輔佐吳天德實現讓華山重回五嶽第一大派的夢想,吳天德的提議太過荒唐,他怎肯答應?

臺下也有人高喊道:“五嶽盟主一向是由五嶽門派掌門擔任,嶽先生已讓出掌門之位,怎麼可以擔當五嶽盟主?”“嶽掌門武功大打折扣,怎麼統率五嶽劍派?”

吳天德正色道:“大家聽我一言,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情同手足,同時也平起平坐、不分上下,凡遇大事,本該各派共同商議決定,如果像以前那樣一人獨斷專行,就算沒有私心,如果一個判斷有失,也難免造成極大的錯誤。

因此我建議五嶽盟主,今後不由各派掌門但任,而從各派中挑選爲人公平正直的長者擔任,武功倒在其次,這樣他的地位超然,有涉及五嶽劍派大事時,居中調停、籌劃協調,以五派共同的意見和利益爲己任,豈不更好?

嶽師兄江湖人稱‘君子劍’,他爲人俠義,衆所周知,識見更是卓超,足以擔當此任,大家以爲如何?”

玉馨子聽了喜不自禁,五嶽盟主如果和一派掌門分了家,江湖聲望和地位雖然並不稍減,但是實權卻大大削弱,與自己大大有利,當下急忙擁護道:“吳掌門所言甚是,‘君子劍’嶽先生擔任五嶽盟主,我泰山派心服口服!”

莫大先生與定閒師太對視一眼,均對吳天德的‘大公無私’心中佩服。至於吳天德到底是大公無私還是因私廢公,卻非他們所能瞭解了。

二人均想:“左冷禪任盟主時,飛揚跋扈,動輒因爲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就屠滅五嶽同道滿門。吳天德雖然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五嶽劍派已傳承數百年,今後還會傳承下去,難說下一位盟主不會是個左冷禪那樣的人,吳天德的方法大大提高了各派掌門的權力,五嶽盟主地位依舊,事實上卻是五嶽劍派事務的聯繫、調解之人,長遠來說,確是一件好事。”

莫大先生與定閒師太紛紛表示贊同,嵩山派現在是人云亦云,哪還有五派唯我獨尊的氣勢,當下也隨聲附和。

臺下羣雄見狀暗想:“你們師兄師弟一家親,一個統一全派做了掌門,一個便去做五嶽盟主,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你們華山派的?與我們何干!”自然附和的附和、贊同的贊同,封禪臺上頓時便是一片歌功頌德之聲。

嶽不羣推脫不得,眼見連封不平、趙不凡等幾位劍宗同門也捻鬚微笑,向他微微點頭,心情不覺激盪難平,眼睛也微微有些溼潤了。他本想讓出掌門之位,就此退隱華山,從此‘君子劍’嶽不羣就要消失於江湖了。

想不到這位師弟果然宅心仁厚,竟然將地位尊崇無比的五嶽盟主拱手讓給自己,那是和少林方證大師平起平坐的地位啊,以自己如今的狀況,能有這等成就,今生還有何求呢?

他激動得抓住吳天德的手臂,猶豫半晌,忽然脫口道:“師弟,師兄不配擔當此職啊,我……你可記得你與不戒父女去往恆山時,路經衛賢山中,有個黑衣人……”

吳天德聽他說到這裡,急忙打斷他道:“師兄,往事已矣,這些年來你與寧師姐獨自支撐華山門戶,功莫大焉,今後師弟還有許多事要向師兄請教!”

嶽不羣眼含熱淚,連連點頭道:“好!好!好!……”他一連說了三個好,饒是養氣功夫甚佳,此時也已說不下去。

吳天德拍了拍他手,心道:“嶽師兄啊,放着你這麼有才幹的人不用,我哪有閒功夫整天在五嶽間奔走啊。只要你不走上邪路,丟了咱華山派的臉,師弟一定好好扶持你這位聯合國秘書長,決不欠費、決不搗亂,決不做霸權主義強國!”

此時臺下鼓譟之聲逾烈,不斷有人高喊:“君子劍嶽先生,以您的威望當得這五嶽盟主,不要再推辭了吧……”沖虛道人與方證大師耳語幾句,也揚聲說道:“嶽先生,衆望所歸,你就勉爲其難吧,若是‘君子劍’這塊金字招牌還當不得五嶽盟主,那天下還有誰人當得?”這話一說,頓時引來一片贊同之聲。

吳天德高聲笑道:“大家靜一靜,嶽師兄已答允做五嶽盟主,有請嶽盟主對諸位英雄講幾句話!……”說罷爲了以示尊重,吳天德也走下封禪臺,站到華山派中去。

嶽不羣獨自走到臺前,面對峰上羣雄,此時光線逾發暗了,峰頂人頭攢動,也更顯得聲勢浩大。嶽不羣此番雖不是以武功奪得盟主之位,但是因‘君子劍’三字受到大家擁戴推舉,心中更是別有一番感受。

他長長吸了口氣,抑制住激動的心情,高聲說道:“既承衆位朋友和五嶽同門擡愛,在下倘若再不答允,倒顯得過於保身自愛,不肯爲武林同道盡力了。”

這話一出,氣宗門下弟子歡聲雷動,各派英雄也都微笑鼓掌。

嶽不羣待人聲稍靜,又朗聲說道:“在下無德無能,雖任盟主之職,凡事當與諸派掌門從長計議,在下不敢自專。現下天色已晚,各位都辛苦了,還請嵩山湯掌門招呼各位朋友到嵩山本院休息,飲酒用飯!”

羣雄齊聲歡呼,肚子餓得狠的,已紛紛奔下峰去蹭飯了。

嶽不羣下得臺來,衡山、泰山、恆山等派都過來向他和吳天德分別道賀。待衆人稍稍走散,方證和沖虛也走了過來,含笑向華山這對今日最是風光的師兄弟道賀。他們本來擔心左冷禪統一五嶽派後,野心不息,更欲吞併少林、武當,爲禍武林。

如今這種結局,二人自然放下心來,因此道賀之意均十分誠懇,嶽不羣以前雖是掌門身份,但在這兩位面前卻是以弟子之禮晉見,這時逾發謙虛起來,忙也謙聲道謝。

方證大師望望四下只是華山弟子,便低聲道:“嶽先生、吳先生,今日左冷禪自盡身亡,嵩山門下只怕頗有人心懷叵測。常言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二位身在嵩山,可須小心在意。”

嶽不羣忙道:“是,多謝方丈大師指點。”

方證大師又微微笑道:“少室山與此相距不遠,只在咫尺之間……”這話說了一半便語聲一頓,不復再言。

吳天德聽了微微一笑,心道:“這老和尚瞧起來相貌忠厚,卻是話裡有話,這些大人物可真沒有一盞省油的燈。”

但是方丈大師畢竟是一番好意,二人皆深深一揖謝過,嶽不羣道:“大師美意,嶽某與師弟銘感心中。”方證大師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與沖虛道長相攜而去。

嶽不羣轉向吳天德,欣然道:“師弟,我們也去用些酒飯飲食吧,今後咱們已是一家人,今晚我要與師弟還有諸位師兄促膝長談!”

他話音剛落,桃谷六仙中五個已擠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向吳天德道:“吳小子,你說我們剛剛在臺上表演的功夫妙是不妙?”“我的馭蛇之術最爲高明,你看那雙蛇狂舞如何?”“我的吞炭火才最是了得,你學了我的功夫那這掌門才當得穩當。”

桃幹仙坐在針塔上面,急忙叫道:“吞火有什麼了不起啦,我說吳小子,你看我坐在針板上,恍若無事,你要不要學,我決不藏私。”

他們也知吳天德今日做了華山派的掌門,又在天下人面前大大地露了臉,如果他肯學自己的功夫,那說出去甚有面子,一時又爭執起來。

任盈盈、藍娃兒、儀琳反被擠在一邊,湊不上前來。嶽不羣瞧見她們,拍了拍吳天德肩膀,微笑道:“看來今日師兄只能和趙師兄、封師兄他們促膝長談了,哈哈哈,我們先行一步!”

說着他與一衆華山門人,也自向峰下行去。吳天德被桃谷五仙圍在中間,正七嘴八舌地推銷着自天竺學來的雜七雜八的本事,各人爲了爭取吳天德的注意,已跑回去將桃幹仙從那堆箱子上推下去,提了箱子回來將吳天德圍在中央,打開箱子拿出一件件模樣古怪的東西不斷吹噓賣弄。

吳天德無奈,只好向藍娃兒道:“小藍,你和儀琳先陪任大小姐去用餐,我……呃……我稍待便來!”

果然如嶽不羣所料,晚餐後他只能同趙不平一班人聚在一起言談,不過吳天德卻未同藍娃兒她們在一起,那桃谷六仙癡心不改,一餵飽了肚子,馬上又跑來纏住他,非要他學一樣天竺功夫。

吳天德是一派掌門,自住了一個小院子,院中內房安排了任大小姐和藍娃兒她們居住。藍娃兒天真率直、儀琳溫柔乖巧,一向心高氣傲、沒有什麼女伴的任大小姐與她們熟悉之後倒也相處融洽,三人關了房門自在房中閒談。

外廳中可就成了桃谷六仙雜耍的天地,吳天德碰上這六個寶貝蛋,也無可奈何,若不學上一樣功夫,這些人誓不罷休。他無奈地瞧着桃實仙吹着竹笛馭蛇,心中忽地一動,不如學了這功夫吧,自己本就會吹笛子,學了回去待兒子、女兒稍稍大些,用來哄他們開心豈不是好?

吳天德轉念一想,又打消了念頭,小孩子若見了喜歡,整日價要他弄兩條蛇來在身邊,豈不危險?就算沒有毒的,那麼小的娃娃,終究不太安全。

他忽又看見桃根仙坐在地上,雙腳居然舉過了頭頂,交叉夾於頸間,雙手怪異地繞過身子在後背合掌,那身子不但柔若無骨,而且可以將身子扭曲變形成任意一種模樣,身形一會縮小如嬰兒,一會又復原成高大的原形,端得奇妙無比。

吳天德暗暗奇道:“莫非這便是瑜伽功夫?倒是果然奇妙,居然可以將身子不可思議地扭曲成這副模樣,聽說這功夫練了有保持體態的功效,咦……!”

吳天德心中一動,忽地YY起來:我若學了這種功夫,回去教給非煙、小藍她們,嘿嘿嘿……這麼多奇形怪狀的動作……呃……性愛瑜伽不是我發明的吧?

吳天德兩眼冒出爍爍的綠光,彷彿已看到非煙、靜月、小藍她們那姣好動人的身體以各種妖媚、詭異的姿勢呈現在他面前,他精神一振,指着桃根仙道:“我要學這個,請桃兄快快指點我吧!”

其他幾仙聽了嗒然若喪,桃根仙得意洋洋,連忙湊過來細細講解。這種可以隨意改變身體大小、形態的上乘瑜伽術除了肢體的鍛鍊,自有一套奇特的行功運氣之法,但吳天德原本功力極高,只消知道運氣的法門,自然一學就會。

這就好像先練成了《九陽真經》的張無忌,本身已具極深厚的內功,要學《乾坤大挪移》,所要掌握的只是運氣之法。別人從頭學起如同挖渠後一點點積蓄雨水,他卻如同在一條大河旁邊開挖溝渠,自然是渠成水至,容易無比。

吳天德這一用心學習,這門功夫掌握得倒也甚快,只用了兩個多時辰,便將這門古怪功夫完全學會。

桃根仙見了不禁讚道:“你的悟性比我還好,我去天竺尋訪名師,找到一位叫塔洛德伊的人,我將他自地底下挖上來,也是學了三天才學會,那個快一百歲的老頭兒直誇我是當世奇材,說什麼也要叫我當他的衣鉢傳人,我費了好大勁兒才逃回來,他若見了你,一定更捨不得你走。”

吳天德嚇了一跳,忙問道:“從地下挖出來?他是活的死的?”

桃根仙道:“挖出來時是死的,過了會兒就活了。他的弟子說已經把他埋到土裡兩個月了,還說是那老頭兒吩咐埋足了六個月再挖出來,我哪有功夫等他那麼久,便早早將他挖了出來。”

吳天德一想便已明白,早聽說瑜伽功中有類似於龜息大法的功夫,可以數月不進食不呼吸,猶如冬眠一般,那位大師想必就是用這種功夫將自己埋在土中,碰到桃谷六仙居然莽莽撞撞地將他挖了出來,這種拜師的法子也實在叫人哭笑不得。次日已有各路英雄陸續告辭離山,五嶽劍派中人卻一直等候去見見華山嶽肅、蔡子峰兩人遺容。

吳天德背了個包袱,裡邊事先帶了衣物,到了那處鐵亭,鐵亭旁不遠便是吳天德自下邊挖出的一個洞口,二人逃出後已搬了一塊大石蓋上,當下也不說破,自叫嵩山門人開動那鐵亭機關,吳天德先以繩索將自己綴了下去,急忙將壁上恐怖之物一一毀去,又替兩位前輩穿好衣着,這才拴好繩索,通知上邊的人下來。

五嶽劍派中一些重要人物陸續綴着繩索到了玄冰洞內,見了這天地生成的奇異之地,都不禁嘖嘖稱奇,待他們拜過嶽、蔡兩位前輩遺體,去看了冰壁上刻下的文字,都搖頭嘆息不已,嵩山派的幾位太保卻是滿面羞慚。

這個古洞可保人屍體百年不腐,原是安置兩位前輩的洞天福地,可是嵩山劍派上千弟子,總會有人對華山派懷恨在心,令人堪慮的是難保不會有人下來破壞兩位前輩遺體泄憤,所以吳天德與嶽不羣商議一番,派人下山買了兩具棺槨,將嶽、蔡二人遺體搬出,準備運回華山安葬。

任盈盈也向五嶽劍派許諾,儘快將那位日月神教前輩的手札拿來,與嶽、蔡二人冰壁遺書相互印證。五嶽劍派中雖仍有不少人對她心存敵意,不過卻也無人存有難爲她的想法,嚴格說來,日月神教是中了嵩山葉無缺的奸計,而葉無缺不但是嵩山掌門,還是五嶽劍派中人,站在日月神教一方來說,他們纔是最無辜的受害者,是受了五嶽劍派的傷害,這筆糊塗賬還能怎麼算?他們自然難以指責對方。

各路英雄都走光了,最後便是五嶽劍派同門,湯英鶚與丁勉等七太保立在嵩山腳下,恭送各派離開,心情說不出的難過。這兩日歡歡喜喜地迎接各門各派的人來,嵩山上下得志意滿,滿以爲五嶽並派必可成功,從此嵩山一家獨大,可是現在呢?

左掌門被逼自殺,盟主易位。十三太保一個下落不明,一個正趴在山上養傷,三個死無全屍,剩下站在這兒的八個人中……湯英鶚看了看一臂虛懸的四師兄費彬,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

七天後,吳天德與任盈盈匆匆趕到了平定城。

那日離開嵩山,吳天德就向嶽不羣、趙不凡幾位師兄言明有一件極重要的私事要和任大小姐同去,請師兄等人先行返回華山。由於他們還帶着兩具棺材,行路甚緩,或許自己辦完事情回到華山,與他們也不過就是前後腳的事情。

嶽不羣等人聽他說是自傢俬事,便不再問。儀琳、藍娃兒卻知道他要去做的事是何等重大,這事一旦被人知道後,又是何等的轟動整個武林。

不過經過封禪臺與左冷禪一戰,二人對吳天德的武功極具信心,他這次去又有魔教的前教主和光明左使聯手,那東方不敗就算真的天下第一,難道還能是這三大高手的聯手之敵?因此二人反不如以前擔心,只是依依不捨地與吳天德傾訴了會兒心裡話,就含淚上馬,追上華山派的大隊人馬,回華山去了。

平定城“福盈客棧”這是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棧,上次吳天德來平定,便是住的這家客棧,因此任大小姐與父親分別奔赴平定和華山時,便與父親約定在這家客棧住宿。

二人到了客棧,已是黃昏時分,按照事先說好的化名向店夥計問起任我行和向問天二人,因爲二人在這店中已住了一段時日,任大小姐一提,那店夥計頓時想起這兩位客人來,忙陪着笑道:“店裡是住着這樣兩位客官,不過下午隨着一位白面書生出去了,現在還不曾回來。”

任大小姐一聽白面書生,心中不由一緊,連忙向他問起,聽他詳述了那人相貌,卻不是東方不敗模樣,這才心頭一寬,暗想:“父親與向叔叔來勸說童百熊,莫非那人是童百熊的手下?不知他們辦的事情怎麼樣了,待他們回來再詳細詢問吧。”

二人也在店中要了兩間客房,自去洗漱休息不提。可是二人飯後苦候良久,仍是不見任我行和向問天回來,任盈盈心緒不寧,雖然一路勞累,也是全無睡意,只在樓下等候。

吳天德雖也感覺奇怪,但想以任我行和向問天的武功,除非東方不敗親自趕來,否則無論明鬥暗襲,恐怕還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們,所以心中倒也不是特別擔心。

是夜,睡至四更時分,吳天德忽然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披衣開門一看,只見任盈盈立在門前,滿面焦慮地道:“吳兄,我在樓下已等了一夜,眼看天色將明,可是家父和向叔叔還未回來,你說會不會有事情?”

吳天德想了想道:“平定州附近,他們一定有很多舊部相識,會不會住在他們那裡呢?”

任盈盈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問過店中夥計,家父和向叔叔平日每晚一定會回來店中住宿的,唯獨今晚……”

吳天德聽了也覺有些不對勁,略一思忖道:“走,我們去他們的房間看看,看兩位前輩是否留下了什麼線索!”

二人傍晚住店時曾去二人住處看過,門上銅鎖高掛,因此才先要了房間住下。二人走到任我行、向問天住處,忽見那門上銅鎖已然不見,不禁心中一喜,任盈盈暗道:“莫非父親已經回來?”

吳天德推了推門,門閘是從裡邊卡上的,他敲了敲門,等了片刻,房中傳來腳步聲,二人不禁相視而笑,心中爲之一寬。

那門吱呀一聲打開,開門的卻是一個三十多歲、精明削瘦的白臉漢子,二人不由大爲驚訝。

吳天德一瞧見這白臉漢子嘴角邊那顆紫色肉痣,不禁大吃一驚,脫口道:“魏忠賢?你是……你是魏公公身邊那個錦衣衛百戶?”

那人本以十分警覺地打量着二人,聽到吳天德叫破他身份,也吃了一驚,上下打量二人一番,忽地喜道:“原來是吳將軍,這位一定就是任大小姐了?下官在此恭候多時了。”

任盈盈可沒空理他是誰,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誰?我父親呢?”

那軍官堆起一臉笑容道:“果然是任老先生的大小姐,廠公命下官在此等候兩位,可沒料到二位來得這麼快,呵呵,廠公和任先生、向先生昨日下午已聯袂趕往黑木崖,現在想必已誅殺了東方不敗!”

“什麼?!……”吳天德和任盈盈聽了大吃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道。

第四十七章 又見六仙第九十七章 吐秘第三十五章 悟劍第五十三章 清心普善咒第二章 做美女郡主的心腹第一百二十一章 瞎話第五十章 療傷第一百零五章 鳳凰山上第五十七章 請你幫我瞞住你第七十章 月夜迷蹤第十八章 小婿年方四八第三章 返老還童的功夫第九十六章 吸星大法第十九章 初見神龜第十七章 獨孤九劍 天得一刀第一百零三章 名師高徒第五十七章 請你幫我瞞住你第三十章 齊人有福啊第一百二十一章 瞎話第一百二十四章 日出東方第一百一十七章 絕處逢生第一百零四章 苗女多情第七十二章 東廠三公,傳人匯合第四十五章 渡情第三十章 齊人有福啊第九十九章 月神媚術第六十二章 金山無名、賤驚天下!第二十七章 殲寇第一百一十六章 玄冰古洞第一百二十章 直斥其非第四十四章 儀琳第一百二十章 直斥其非第十章 坐鬥回雁樓第一百二十章 直斥其非第一百二十章 直斥其非第一百二十六章 碎夢第三十五章 悟劍第一百一十七章 絕處逢生第五十章 療傷第七十四章 恆山初見月,庵門阻成佛第九十章 我被金庸撞了一下腰第二十四章 非煙長大了第八十八章 合章第四十三章 又是一個大淫賊第一百零一章 未遂第四十五章 渡情第六十四章 最毒美人毒第一百二十三章 再赴平定州第五十四章 一網雙魚第一百一十一章 掌門大會第三十二章 華山愛巢第九章 衡山救美第九章 衡山救美第五章 雪夜刺殺第八十章 人已逝兮風清揚第九十九章 月神媚術第三十二章 華山愛巢第八十三章 合章第四章 兩情相悅第九十六章 吸星大法第二十四章 非煙長大了第五十四章 一網雙魚第九十三章 雷峰塔倒,任我行出第六十五章 毒上美人身第三十四章 慘不忍睹的一吻定情第七十七章 小尼姑思春第九十三章 雷峰塔倒,任我行出第五十八章 佳人開恩放心一覺第八十章 人已逝兮風清揚第二十五章 傳說中經久不衰的金牌道具第九十三章 雷峰塔倒,任我行出第八十五章 楊蓮亭第四十四章 儀琳第一百二十五章 毫無懸念第八十五章 楊蓮亭第一百零四章 苗女多情第二十七章 殲寇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愛無香第一百一十三章 機關算盡第七十五章 雙掌鬥三定,單刀劈觀音第十二章 該死不死第六十四章 最毒美人毒第四十三章 又是一個大淫賊第九十四章 情蠱上錯身第五十一章 苗家藍鳳凰第一百二十六章 碎夢第一百零五章 鳳凰山上第五十四章 一網雙魚第一百零一章 未遂第一百二十章 直斥其非第九十七章 吐秘第六十四章 最毒美人毒第一百零六章 溫馨第八十五章 楊蓮亭第一百零三章 名師高徒第三十四章 慘不忍睹的一吻定情第四十二章 三招之約第九十一章 西湖有計第一百二十三章 再赴平定州
第四十七章 又見六仙第九十七章 吐秘第三十五章 悟劍第五十三章 清心普善咒第二章 做美女郡主的心腹第一百二十一章 瞎話第五十章 療傷第一百零五章 鳳凰山上第五十七章 請你幫我瞞住你第七十章 月夜迷蹤第十八章 小婿年方四八第三章 返老還童的功夫第九十六章 吸星大法第十九章 初見神龜第十七章 獨孤九劍 天得一刀第一百零三章 名師高徒第五十七章 請你幫我瞞住你第三十章 齊人有福啊第一百二十一章 瞎話第一百二十四章 日出東方第一百一十七章 絕處逢生第一百零四章 苗女多情第七十二章 東廠三公,傳人匯合第四十五章 渡情第三十章 齊人有福啊第九十九章 月神媚術第六十二章 金山無名、賤驚天下!第二十七章 殲寇第一百一十六章 玄冰古洞第一百二十章 直斥其非第四十四章 儀琳第一百二十章 直斥其非第十章 坐鬥回雁樓第一百二十章 直斥其非第一百二十章 直斥其非第一百二十六章 碎夢第三十五章 悟劍第一百一十七章 絕處逢生第五十章 療傷第七十四章 恆山初見月,庵門阻成佛第九十章 我被金庸撞了一下腰第二十四章 非煙長大了第八十八章 合章第四十三章 又是一個大淫賊第一百零一章 未遂第四十五章 渡情第六十四章 最毒美人毒第一百二十三章 再赴平定州第五十四章 一網雙魚第一百一十一章 掌門大會第三十二章 華山愛巢第九章 衡山救美第九章 衡山救美第五章 雪夜刺殺第八十章 人已逝兮風清揚第九十九章 月神媚術第三十二章 華山愛巢第八十三章 合章第四章 兩情相悅第九十六章 吸星大法第二十四章 非煙長大了第五十四章 一網雙魚第九十三章 雷峰塔倒,任我行出第六十五章 毒上美人身第三十四章 慘不忍睹的一吻定情第七十七章 小尼姑思春第九十三章 雷峰塔倒,任我行出第五十八章 佳人開恩放心一覺第八十章 人已逝兮風清揚第二十五章 傳說中經久不衰的金牌道具第九十三章 雷峰塔倒,任我行出第八十五章 楊蓮亭第四十四章 儀琳第一百二十五章 毫無懸念第八十五章 楊蓮亭第一百零四章 苗女多情第二十七章 殲寇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愛無香第一百一十三章 機關算盡第七十五章 雙掌鬥三定,單刀劈觀音第十二章 該死不死第六十四章 最毒美人毒第四十三章 又是一個大淫賊第九十四章 情蠱上錯身第五十一章 苗家藍鳳凰第一百二十六章 碎夢第一百零五章 鳳凰山上第五十四章 一網雙魚第一百零一章 未遂第一百二十章 直斥其非第九十七章 吐秘第六十四章 最毒美人毒第一百零六章 溫馨第八十五章 楊蓮亭第一百零三章 名師高徒第三十四章 慘不忍睹的一吻定情第四十二章 三招之約第九十一章 西湖有計第一百二十三章 再赴平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