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是後世經過訓練的普通士兵兩至三倍,反應速度也是這個倍數。”經過一次交手,劉柯試探出了這些斯巴達少年隊的深淺。但這只是斯巴達人年輕的預備役士兵,那些處於壯年的正式軍人應該更加強大,至於那些闖出英雄名頭的戰士則需要劉柯注意了。畢竟,以奧林匹斯衆神降臨人間的頻繁程度,碰到一些人類英雄,送給他們一些天神鑄造的兵器,實在是太過平常了,劉柯可不想栽在鋒利的神兵之下。
“傳說,斯巴達人有着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血脈,看來是真的了。赫拉克勒斯是宙斯的私生子,嚴格來說,斯巴達人算是神王宙斯的血脈後裔,雖然血脈淡薄,但仍然算是神裔,先天就十分強大。再加上良好的營養,和從小的鍛鍊,擁有這樣的實力並不奇怪。”
試探出了斯巴達人的實力,劉柯隨手扔掉了左手的盾牌,從地上挑起一柄短劍,雙手持劍。斯巴達短劍是一種連柄長約六十五公分的柳葉形雙刃劍,鑑於此時人類的冶金技術,短劍的劍身寬闊劍脊厚重,以此保證了短劍的堅固程度,但同時也增加了重量,這讓短劍劈砍和刺擊。
面對從三個方向圍過來的斯巴達人,劉柯立在原地未動。就在三人將要從盾牌之後刺出短劍之時,劉柯卻是一個抽身換影,身化游魚,從三人的包圍中閃了出去,手中雙劍避過盾牌,照腰子就戳。
三人猛然間見到眼前的敵人又消失了,還未做好防禦,就感到後腰處一涼一痛,渾身勁力頓時隨着噴涌的鮮血泄去。接着。劉柯手中的雙劍便刺中了三人的耳根處,插入後腦的劍尖瞬間切斷了他們的一切反應神經。三人只是無意義的張了張嘴,便如同石像一般摔倒在地。
頃刻間連殺五人,劉柯的實力徹底引起了斯巴達人的重視,他們完全向劉柯匯聚過來,更有一個斯巴達人舉起了一隻號角吹響。低沉的號角聲遠遠傳出。即是爲鼓舞士氣,也是爲傳達信息,召集其他少年隊小隊。
逃過一劫的希洛人同樣聽到了斯巴達人的號角聲,他們一邊逃跑,一邊回頭觀望。希洛人只見到那個向他們問路的異邦人手持雙劍,站在那裡等待斯巴達人,他的腳下躺着數具斯巴達人的屍體。
奔跑中的斯巴達人,有數人將短劍插入劍鞘,從盾牌上取下了短標槍。在距離劉柯十幾米的地方向劉柯進行了標槍齊射。這些標槍並不是斯巴達人的標準配備。而是這些少年隊自己製作的武器。
面對呼嘯而來的標槍,劉柯探手一抓,就將一根正朝自己面門而來的標槍抓在了手中,隨手一格就將其他標槍格飛,偏離了目標,插到了劉柯周圍的地面上。
而斯巴達人也趁機衝過了這段距離,向劉柯撲來。劉柯腳下一動,身形移出了一個身位。恰到好處的避開了斯巴達人刺出的短劍。就在擦身而過時,劉柯手中的短劍遞出。入肉聲響起,帶出一蓬鮮血。
步法的精髓,不在於跑得多快,跳得多遠。只需要在敵人出擊的一瞬間,比他快上一線就足夠了。功夫高一線,就高得沒邊。更何況。劉柯比這些斯巴達人高出何止一線,而是一在天一在地。
劉柯此時雖然被蓋亞封禁了各種超凡力量,但他的見識經驗猶在,熟讀的一本本拳經,戰鬥中的種種技巧曆歷在目。劉柯的格鬥技藝既有遊俠技擊精妙絕倫的招式。也有國術征戰沙場百戰百勝的殺人術。華夏可以說是古代戰爭最頻繁的國家,朝代更迭的戰爭,北方邊境的戰爭,幾千年中幾乎從未停止。在幾千年不斷的傳承發展與對抗實踐中,一代代先賢前輩不斷將對力量和技巧的使用總結、推陳出新,達到了可以稱作藝術的境界,戰鬥的藝術。
此刻,面對這些才興起幾百年的人類,面對更加重視神力運用的神靈,身具華夏數千年傳承的劉柯可以很囂張的宣稱:“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格鬥方面,在坐的諸位都是垃圾!”
噗通!噗通……率先衝到劉柯身邊的幾個斯巴達人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上雖只有一個傷口,卻都是在致命之處。劉柯依舊是手持雙劍站在那裡,不僅未曾受傷,身上的白紗長袍更是連一滴血都未濺到。
戰鬥結束的快捷,以及一面倒的形勢,讓斯巴達人有些驚懼,但從小接受的訓練讓他們沒有退縮。斯巴達人怒吼一聲,向劉柯發起了衝鋒。
鋒刃破肉,鮮血噴涌,剩餘的斯巴達人頃刻間倒地不起。劉柯走到自己特意留下的活口跟前,問道:“現在,告訴我雅典城怎麼走?”劉柯雖然沒有出言威脅,但垂在身旁滴血的雙劍便是他無言的威脅。
斯巴達人通常語言簡明,直截了當,從小養成沉默寡言的習慣,他們說話就象軍事口令一樣簡短。面對劉柯的問話,這個活下來的斯巴達人連回答一個詞的想法都沒有,他只是艱難的吸了口氣,忽然向劉柯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
輕輕一個閃身,劉柯就避過了這口血水,身上的白紗長袍依舊一塵不染。劉柯手中的一柄短劍同時脫手而出,透過斯巴達人的喉嚨,將他釘在了地面上,“很明確的回答,極具斯巴達風格。”
腳步聲響起,一個希洛人少年從樹林中跑了過來,他厭惡的在斯巴達人的屍體上踹了幾腳,吐了口口水,這才滿是崇拜的望着劉柯說道:“異邦人,你真的很厲害!我們從未見過你這般勇猛無敵的戰士,但請你快點跟我離開這裡。斯巴達人剛剛吹響了號角,他們的大隊人馬很快就要到來了。再勇猛的戰士面對成百上千的敵人,也無法取得勝利。”
“以前你們沒見過這樣的戰士,現在你們見到了。”劉柯毫不在意,從斯巴達人身上拔出了短劍,“今天,斯巴達人來多少我就殺多少。”
聽到劉柯的話,希洛人少年焦急萬分,卻又不敢上前拉扯劉柯。劉柯的剛剛的一番殺戮,實在是讓人心驚膽戰。最後,少年只能轉身往樹林跑去,去向其他希洛人報信了。
嗚……
遠方傳來了號角聲,那是其他的斯巴達少年隊小隊在迴應先前的信號。然而,被屠戮一空的小隊已經無法進行迴應了,只有遠方的號角聲越來越急。很快,更加遙遠的地方響起了一聲聲號角,並且越來越近,其他的小隊也收到了號角傳達的消息,開始向這裡匯聚過來。
當大隊的斯巴達少年隊趕到這裡時,他們見到的只有一地斯巴達人的死屍,以及站在屍體中間等待他們的劉柯。
斯巴達人在距離劉柯幾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個斯巴達人排衆而出,言簡意賅的問道:“異邦人,誰殺了戰士!”
“我!”劉柯的回答同樣簡短。
“一個人?”在斯巴達人的印象中,他們的戰士舉世無敵,即便是還未成爲正式軍人的少年隊,也不能被一個人擊敗三十人。
劉柯繼續和斯巴達人簡短對話,“一個人。”
樹林中躍出了幾個斯巴達人,搖搖頭示意沒有埋伏,沒有其他人。斯巴達人列成方陣,從四個方向圍困住劉柯,盾牌舉起遮擋住身體,短劍貼在盾牌邊緣時刻準備刺出。
問話的斯巴達人走向劉柯,似乎要和劉柯來一場公平的決鬥,同樣的盾牌短劍組合。“阿斯蒂諾斯。”斯巴達人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埃爾。”
這個叫做阿斯蒂諾斯的斯巴達人似乎是整支斯巴達少年隊的最強者和領導者,他在進攻前,最後問道:“原因?”阿斯蒂諾斯在問劉柯殺死斯巴達人的原因。
“嗯……”劉柯皺了皺眉,似乎在很努力的思考着,最終他說道:“他們想殺我,我便殺他們。”
“而且,我看你們不順眼。”
聽到劉柯的話,斯巴達人們的眼中全都噴薄着怒火,但他們沒有異動。劉柯對面的阿斯蒂諾斯同樣憤怒,但他臉上的怒色一閃即逝,重又恢復了平靜。邁着穩定的步伐,阿斯蒂諾斯逐漸向劉柯靠近,他的盾牌如磐石般穩定,始終護着他的身體,他的短劍貼着盾牌微微移動,不斷變幻,指向劉柯身上的每一處要害,想要讓劉柯無法確定他的攻擊目標。
與憤怒的斯巴達人、鄭重的阿斯蒂諾斯相比,劉柯卻是氣定神閒,手中兩柄短劍斜指地面,有如一位少女般沉靜。
圍着劉柯四周遊走的阿斯蒂諾斯發現自己的對手比他還要有耐心,對手看似放鬆,但阿斯蒂諾斯可以肯定對手正在關注着自己,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逃不過對方的觀察。
終於,阿斯蒂諾斯沉不住氣了,他將盾牌擋在身前,雙眼從盾牌上方露出,猛地撞向了劉柯,短劍的劍尖微微下指。
似乎有風吹過,劉柯的身影從原地消失,出現在阿斯蒂諾斯身後,手腕微震,震去了短劍上的鮮血。阿斯蒂諾斯手中的盾牌和短劍無力的滑落,在他左胸第三到第四根肋骨之間出現了一道前後通透的血口,強勁的心臟鼓動着血液噴涌而出。真正的沙場征戰殺人術類似人們理解中的刺客,快速、準確、致命,用最小的力量,以最小的動作幅度,將敵人一擊必殺。大戰一起,沒有人會有功夫與別人大戰三百回合,也不會有人在出招前喊出招式名字,一切只爲了殺人,以最節省力氣,最快的速度殺死敵人,死了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環視四周的斯巴達人,劉柯伸手指着他們,然後將掌心向上勾起,做了一個挑釁動作,“你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