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哪裡?”靖榕沉思問道。
“他?你說的他,到底是誰?”郝連城鈺搖了搖頭,假意裝作不知。
卻是見靖榕說道:“國主,與虎謀皮決計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國主這樣聰明,想來是再明白不過了。”
郝連城鈺聽後,便是笑道:“可陸貴人也是聽過一句話的吧。虎落平陽被犬欺!”
“你說他怎麼了?”靖榕往前走了一步,這樣問道。
“他?難道你不知道,他不好,他很不好嗎?”郝連城鈺這樣反問道。
“他能與你一同去刺殺哈圖,想來他的腿,是已經好了的。”靖榕看着郝連城鈺,這樣說道。
“這倒是……和我一起去將那哈圖殺死的人的腿,可是完完整整,好的要命,非但好的要命,甚至腿型細長筆直,漂亮之極呢。”郝連城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樣說道。
而靖榕的臉上則露出了一絲極其怪異的表情來——她口中所指的人,乃是她的養父,大赤第一殺手,第一高手,第一聰明人,陸廉貞。
而郝連城鈺竟然會誇陸廉貞的腿——這自然讓靖榕覺得怪異之極。所以,她這樣問道:“國主說的,難道不是陸廉貞嗎?”
“陸廉貞?那是誰?”郝連城鈺臉上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來,這樣說道,“與我一同刺殺哈圖的,乃是一個女人,一個長得極其漂亮,有着一雙修長而細長的腿的大赤女人。”
靖榕想了一想,便是問道:“國主可知道那女人的名字?”
郝連城鈺嗤笑一聲,便是說道:“我將性命囑託給她,怎麼能又不知道她的名字呢?我自然是知道她的名字——她叫殷千縷!”
靖榕大驚,竟是千縷!
她不好好呆在大赤,爲何要到胡國?難道,難道是爲了追殺自己嗎?
不不,若是隻是爲了追殺自己,也未免是有些太小題大做了一些,難道,她只是爲了殺死哈圖嗎?畢竟,哈圖威脅到了大赤。不,若是她想殺死哈圖,大不必親自動手,她便是要親自動手,也不需要再帶着一個郝連城鈺。
如此想來,這千縷做這件事情的緣由,竟是讓人想不明白。
且千縷乃是一個大赤人,她一個大赤人與胡國國主聯手,實在是讓人覺得太匪夷所思了一些。難道……
“她的身邊,真的沒有什麼人,只有她一個嗎?”靖榕問道。
郝連城鈺搖搖頭,便是回答道:“你以爲她身邊還有誰?”
靖榕以爲她身邊還有誰嗎?她以爲的,自然是陸廉貞了。若是陸廉貞心中有什麼計劃,而將哈圖當做一枚擋路的棋子,便要千縷將之除去也是不無可能的。
可若是出現這樣的緣由,那陸廉貞此時,必然是在胡國!
他若是在胡國,卻是爲何不願意與靖榕相見呢?
靖榕沉默。
——她原本留下來,只是以爲陸廉貞在。
可在郝連城鈺口中得到的答案卻是陸廉貞並不在。
靖榕並不相信郝連城鈺所說,也只是將信將疑而已——可無證據,也只能將此時當做事實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郝連城鈺臉上露出一個彷彿恍然大悟的神情似的,便是這樣說道:“我一直以爲你說的她,便是那個名叫殷千縷的女人,卻沒想到,你說的人是陸廉貞——我也聽過耳聞,這陸廉貞據說已經瘸了,你說他一個這樣精彩的人物,如今卻是瘸了腿,便是有再高的本事,也不過只是一個可憐人而已。”
而說到陸廉貞可憐的時候,他卻不禁笑了一笑。
“我倒是從沒想過,這陸廉貞竟然還可以用可憐來形容。”自然,這個形容詞,不但郝連城鈺沒有想過可以用來形容陸廉貞,怕是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沒想過吧。
“原來那人,竟不是陸廉貞啊。”靖榕臉上露出一絲淺薄的笑意來。
“我的陸貴人笑起來的時候,倒是絕色傾城,理所應當是該多笑笑的。”他不知靖榕爲何笑,可靖榕笑起來的樣子,確實動人。而他對靖榕的稱謂,亦是變成了我的陸貴人——往日裡,陸廉貞也將靖榕當做自己的所有物,當做手中一枚珍貴棋子,一件殺人利器。
可這所有物,這棋子,這殺人利器,到最後,卻還是逃脫了他的掌控。
“國主啊國主,你可有曾想過,我之所以留在這裡,乃是因爲我以爲陸廉貞在這裡——我早年之間受過陸廉貞一個大恩惠,而這個恩惠,我到如今都還沒有還上,於是,我便不得不留下來……而如今國主卻說這陸廉貞不在國主身邊——那國主說,我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嗎?”靖榕便是這樣說道。
郝連城鈺微微想了一想,便是說道:“想來,還是很有必要的。”
“哦,我倒是想聽聽國主怎麼說。”靖榕挑了挑眉,這樣說道。
“那殷千縷替我殺了哈圖,如今那六部只剩下五部——原本你們計劃只是爲了將哈圖殺死,他空出的肥沃土地作爲誘餌引我出宮……卻沒想到,我並沒有出宮——而我對你們所說也並非是假的。如今這五部已經塵埃落定,而哈圖這三分之一勢力掌握在卓雅手中,另外三分之一勢力掌握在我那紅綢貴人的父親手中,而剩下那三分之一……”郝連城鈺握了握自己的右手。
“便是掌握在國主手中。”靖榕這樣說道。
“不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是我真的如你們所願,真的帶着我那大批勢力出宮,想來確實可以將哈圖勢力收復,可那收復的代價,卻也是我自己勢力的損失——如今你看,我只不過花費了一點點兵力,便得到了哈圖三分之一的勢力,而那另三分之一,則掌握在我那岳父大人手裡。”紅綢雖只是貴人,卻也算是郝連城鈺的妾,稱一句岳父乃是高看,亦是諷刺。
“六部勢力,原本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如今哈圖這個口子一打開,想來國主收復六部的時機,也是到了……”靖榕這樣說道。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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