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棺材裡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敲打棺材的板木,所有人的吸引力都凝聚在了上面,青衣女子看到裡面的動靜越來越大,額頭上面的細汗也滲了出來,趕緊跳上了棺材,把手裡的印符打在了上面,然後又在四周釘上了金針,這才慢慢安分下來。
平頭青年看了看這女子結印的手法還有金針,忍不住開口問道:“這裡面是什麼,還有,你是陸軒離的人?”
青衣女子聽了心裡一愣,陸軒離的人?女子臉上竟然泛起了微紅,嘴角微微上揚起了一個弧度,隨即又警惕的問道:“你認識陸大人?”
青衣女子也不癡傻,現在這帝都暗流涌動,誰也不知道何時會爆發,現在敵友不明,萬一這青年是陸大人的敵人,自己免不了還要在背後捅那麼一刀,以免生變。
拿着長槍的青年看着這青衣女子臉上的變化,然後又看了看她摸了摸身後的匕首,心裡忍不住感慨道,也不知道這小子前世修來什麼福分,竟然還有這等紅顏爲他賣命。既然是他的人,棺材裡面是什麼也就清楚了,爲了打消青衣女子的顧慮,平頭青年開口說道:“這次回來,便是助他一臂之力。”
黃衣女子用手指捲了一卷自己的長髮,然後詭秘的一笑,湊在青衣女子耳邊說道:“你是不是愛慕這個什麼陸大人啊?”
青衣女子聽了頓時滿臉通紅,把頭上的白綾給取了下來,狠狠扔在地上,雙眼瞪着眼前的黃衣姑娘,像是要把這頭上戴着鈴鐺的黃衣姑娘給吃了,冷不丁被人戳穿了藏在心底已久的心事,自己現在的表情肯定是很好看的。
黃衣女孩吐了吐舌頭,然後跳到平頭青年身旁,生怕這青衣女子會對自己下黑手,青衣女子調了調氣息,等到臉不紅了,才訕訕的問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拿着九紋龍長槍的青年。
“我叫遙青,您是?”
“這些待會再說,你和這黃衣姑娘都退開些,待會我怕傷到你們。”青年也不管這青衣女子在不好意思些什麼,隨即把長槍往地上一杵,然後把自己的斗篷也脫落,露出了身上的藍色錦袍,顯得很是華貴,在不起眼的腰間還別了一個小酒葫蘆,上面刻了一個紅色的“離”字。
遙青一看,心裡頓時激動了起來,竟然是他!她出門的之前曾和陸大人在院子裡面喝酒談事,他舉着小酒杯還一臉惋惜的說道,現在裝酒的喝着沒以前那麼有味道了,早知道就不把身上帶了許久的酒葫蘆給送人了,也是當時身上沒什麼東西,要不然肯定不送這個葫蘆。
十二個黑衣人看清了這平頭青年的打扮,黑衣孩童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脫口驚呼說道:“你是朱......”
還沒等黑衣孩童說完,平頭青年就跳上了空中,手裡拿着槍,急速朝地面掠去,身形一擺,直直的用槍身拍打着十二黑衣人所在的地面,頓時地面塵土飛揚,其中有兩個黑衣人來不及閃躲,當場被槍身劈成兩半。
落地之後,青年把這金色的長槍折成兩半,左手拿金色九紋龍長槍,用眼睛一看就覺得燒身灼目。右手的長槍漸漸浮現出海浪的雕紋,不過卻是通體藍色,令人看了心情平靜,猶如海浪一般。
“不好,這小子手裡拿着的不是一般的長槍,是九紋海龍槍!”孩童大聲的叫着,身體也在微微發抖,腳下在不停的撤退。
“不是朱家跟我主人有過契約,不參和這次帝都的事情嗎,你們什麼意思?”孩童不心甘的大叫着,眼看事情就要完成了,卻被這平頭青年給攪黃了。
“契約?哼,現在這個家,我說了算,既然要鬧,自然要鬧個天翻地覆,還有,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走!”青年眼神泛着寒光,雙手揮動着兩柄一黑一金的短槍,形如鬼魅般來到了這黑衣孩童面前,相差也只間隔了一拳之遠,左手金槍直接挑斷了他的喉管,頓時鮮血只濺,染紅了青年的褲腿。
剩下的九個黑衣人看見這平頭竟然如此厲害,一招就把首領的性命給奪了去,已然生不出什麼反抗之心,都慌慌張張的分頭逃命。
“想逃?哼。”這青年冷哼一聲,把雙槍拋到空中,心念一動,這一黑一金短槍就如同離鉉的箭一般射了出去,這九名黑衣人剛跑兩步就被短槍刺穿了身體,倒在了沙地之上。
場面一片狼藉,只剩下了三人和一個棺材,還有就是尚未冷卻的十二名刺客的屍體,遙青和黃衣女子看了平頭青年這般厲害,已經被震驚的目瞪口呆,青衣女子忍不住問道:“朱公子,請問你現在已經什麼境......”
平頭青年剛想回答,被挑斷喉管的黑衣孩童在地上瞬間睜開了雙眼,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嘴裡朝平頭身後射出一根銀針。青年只覺得有一陣風掠過,心下暗叫不好,還沒死乾淨,想轉身用槍擋住這根銀針,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心想還沒到帝都就要躺着回去了。
可是青年等了一會兒,沒覺得身體有什麼不對,只聽見噗通一聲,面前的遙青也發出一聲驚呼,自己轉過身一看,那黑衣孩童迴光返照之後已經死透了,沒傷到自己,卻發現站在自己身旁的黃衣女子倒在了自己身後,胸口還有一根已經發黑的毒針。
“剛......剛纔我......我看見他睜開了眼......然後......然後我就......”青年放下了雙槍,趕緊跪下扶着黃衣女子,用手封住了她的心脈,以免毒素擴張。
“爲什麼要救我?”青年語氣有些生氣,看着眼前身穿黃色大衣,頭上還戴了兩個小鈴鐺,裡面穿了也是一身淡黃色的勁裝,腳上的靴子還有兩個鈴鐺,現在被青年抱起來叮鈴鈴作響的聲音甚是好聽,剛纔打鬥聲音太大,竟然都沒注意到這悅耳的鈴鐺。
“救人......救......需要理由?你......你放我下......”黃衣女子擺動着細腰,雙手抓着青年的衣袖,艱難的開口說道,本能的想反抗這青年把自己抱了起來,可是渾身卻沒有力氣,自己長這麼大還沒有被男人給抱過呢。
青年微微一愣,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聽了這句話,想起了還在帝都爭鬥的兄弟,不禁微微苦笑,心想,現在你是否還會認爲救人不需要理由呢?
青年低下頭裡靜靜看着自己懷裡面容姣好的黃衣女子問道:“你叫什麼?”
看見平頭青年這麼靠近自己說話,自己似乎能問到他身上的香味,還有他的鼻息,不由得俏臉一紅,埋下了頭,開口說道:“東......東方......東方邀月。”
“暃郡朱家,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