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方陣、圓陣、疏陣、數陣、錐形陣、雁形陣、鉤形陣、玄襄陣、水陣、火陣,這十陣,才能進入鴛鴦陣進行演武。”張悍刀開口說道,全然不管底下的新兵目瞪口呆的樣子,就連冷靜淡然的長歌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天下人都知道,當年傲帝就是靠着這十陣在這八荒六合征伐騰龍、拜月、戎狄等各方勢力,這十陣神鬼莫測,變化多端,別說一人進去,就算是大軍進去,也是有來無回。
“張大人,爲何參加演武還得破了這傲帝十陣?”長歌在下面開口問道。
“問得好,這天下打下來靠的是軍隊和用兵佈陣,任憑你武功再高,在這沙場上也難敵百人拳腳,大演武選的不僅是自身的強大,還有好的協調能力。”
張悍刀看着自家小兵如此經不得嚇,只能說道:“當然不是讓你們一個人對抗我們整個營,而是由每個陣營的長官帶領底下的兵士組成一個小型的陣法,你們新兵可以自己一個人來闖,也可以帶不超十個人的兄弟來破,怎麼做看你們。”
朱卿用手肘碰了碰陸軒離,說道:“怎麼,還想去嗎,要不要我幫忙?”
陸軒離看了朱卿一眼,似笑非笑的說:“你能幫我什麼,要文不能文要武不能武,這破陣又不跟你談生意。”
“嘿,我說你還不識好人心,那你準備找誰一起破陣,我們軍厲害點的都去參加演武去了,剩下的你還怎麼挑?”朱卿靠過來小聲說着。
陸軒離剛想回答他,就聽見張悍刀在上面說道:“大演武還剩一週,這一週的時間便是你們破陣的時間。”
“剛纔你想說什麼?”朱卿看剛剛陸軒離欲言又止的樣子,納悶的問道。
“破陣我一個人足矣。”陸軒離看着朱卿,淡淡說了這句話。
天色還在半夜,張悍刀說完了這件事後,就讓大家回去休息了,只剩下陸軒離和朱卿還在校場裡面商量如何破了這十陣。
“你瘋了一個人去破陣?”
陸軒離只能說道:“這破陣如果要帶人,默契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不能默契的破掉陣法的節點,很容易被困成死門。”
陸軒離頓了一頓,擡頭說道:“況且我有這個把握。”
張悍刀聽了兩人的對話,不禁冷冷笑了一聲:“哼,一人破陣,當年只有陳將軍做到了這一點,這黃毛小兒好大的口氣。”聽罷也不再對陸軒離多說什麼,轉身回了自己營帳,心想最後反正也是要淘汰出局,自己也懶得費神去教他後面的事宜。
朱卿最後只能再三叮囑,要是破不了就回來,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只要別把命給搭上了,陸軒離也打着哈欠敷衍着回答說自己明白了,雖然相處只有短短几個月,但是這個出身豪門的朱卿已經把陸軒離當作了最好的朋友,陸軒離也一樣。
天已經灰濛濛開始亮起來了,騰龍軍團的入口處,刀疤男依舊在這裡站着崗,看見遠處過來一個人影,連忙下了哨塔,詢問事情進展的怎麼樣。
“進展還算順利,你幫我給宗主傳下話,說我需要十個人配合我破陣,越快越好。”
“沒問題。”
刀疤男剛準備通知下屬去宗主那裡,忍不住對着離去的這個背影說道:“這娘們身材可真是越來越好了,那翹臀……”
雁陣營的小溪邊,陸軒離經過了三個月的訓練,已經習慣了修煉的時候來這小溪邊看書邊修行。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人,然後陸軒離才從藥箱子裡面拿出兩幅發黃的羊皮,羊皮除了發黃之外,也沒有什麼明顯的不同。
只見陸軒離拿出小刀,往自己的手腕割出一道口子,然後滴落在這兩卷羊皮上面,只見上面慢慢浮現出金黃色的字體,然後這金色的字體圍着盤坐在草地上的少年,顯得很是耀眼。這兩卷羊皮只有流着第一代藥王谷掌門的血脈,纔可以激發這兩件神物,這羊皮背面是龍背馬身的神獸,生有雙翼,高八尺五寸,身披龍鱗,凌波踏水,如履平地,揹負圖點。當時師父傳給自己的時候只說這是陣法圖,自己打不開也解不開,只能傳給我留作參考,可能會有些用處。
陸軒離看着這些圍繞在自己周圍的金色符號,發現裡面大致有天地之數、萬物生存之數、五行之數、大衍之數、天干交合之數、六甲納音之數等,還有一些陸軒離也看不懂,只知道代表了些方位。
陸軒離看完之後,心裡也在暗暗感慨,我這不是作弊嗎,這兩卷羊皮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看得出來,裡面的象、數、理包含了所有陣法的基礎,任何陣法都是要建立在五行之數上面的,自己破陣只要找到陣點就可以一步一步破了這騰龍十陣。
想到這裡,陸軒離繼續埋頭看了看羊皮捲上的內容,進過血液的浸透,上面也浮現出了血紅色的符號,只是比剛纔出來的那些金色字體要好懂不少。
陸軒離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些血字符號和自己出藥王谷時的八卦陣如出一轍,想着我們谷裡谷外的陣法原來是按照這羊皮上的內容爲藍本,可是如此高深的陣法又如何會被敵人給破掉呢?
陸軒離也不再多想,繼續看着上面的內容,左東右西,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爲五行左旋相生。中心不動,一、三、五、七、九、爲陽數左旋;二、四、六、八、十、爲陰數左旋;皆爲順時針旋轉,爲五行萬物相生之運行。
看完羊皮捲上的血字,陸軒離只覺得腦子快要炸開了,每一個字都可以理解爲不同的意思,每一個符號都可以代表不同的指示,符號和字又是交替組合,所表達的意思可以說是千百種,又可以說只能代表一種。
這少年收起了兩卷羊皮,盤坐在草坪上,只覺得頭腦發昏,一動也不想動,太陽穴和紫檀穴脹痛得難受,雙手使勁敲打着自己的太陽穴,雙眼佈滿着血絲,眼睛通紅,青筋暴起,最後實在忍受不了,在地上痛苦地滾來滾去。
陸軒離快要窒息的時候,感覺到一雙大手在自己按在自己身後,頓時丹田裡面一陣清流流過,青筋也慢慢消了下去,頭腦也漸漸緩和,太陽穴也沒有之前那麼疼痛了。
少年轉過頭一看,發現正是張悍刀在給他運功,明明是冬月,可是他額頭上也佈滿了細汗,看見陸軒離好轉了過來,雙手顫顫巍巍地收了回去。
“要不是我巡視看見這裡有人影,來得及時,你小子差點走火入魔斷送了性命!”張悍刀心有餘悸的對着陸軒離說道,自己被他治好了結巴,可以說對自己是恩人,嘴上說是不管他,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要幫這清秀少年一把。剛準備開口給陸軒離說說破陣的經驗,然後自己再給他安排十個親兵助他破陣,可是話還沒說到一半,陸軒離就打斷了他的話。
“大恩不言謝,我欠大人你個人情。”說完,陸軒離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起身就準備離開。
張悍刀看見這少年這般急匆匆就準備離開,起身拉住他,開口說道:“天都快亮了,你這麼着急去哪裡,不好好回帳篷休養?”
陸軒離甩開張悍刀的手,冷冷說了一句。
“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