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添嘴角的一絲笑瞬間僵住,她定定的盯着方勁的眼睛,“有人在?什麼人?……他是在跟什麼人談正事嗎?”
方勁眉心有些扭曲,這個小女人到底跟修是什麼關係?怎麼這麼多問題?
“不是什麼正事,但是現在也不能有人去打擾。”方勁抿脣說道。
添添的眼神中透着不安,她諷刺的笑着,“既然不是正事,那麼到底什麼事情不能讓人打擾呢?”
說着,添添就要從方勁的身邊走過去。
方勁向後快速退了兩步擋住她的去路,站在接近電梯前的地方,“你不能上去打擾,除非,你想惹修生氣!你可能不瞭解他的壞脾氣!”
添添神色上有了幾分顧忌,她怎麼會不瞭解哥的壞脾氣呢?
畢竟,小的時候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
看了一眼關上的電梯門,添添吸了一口氣,捏着手裡的包包,坐在大廳等候着。
樓上的房間內。
艾可抿脣起頭看着他,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欺騙了你!你問哪一個纔是真正的我,我沒有姐姐,這個我欺騙了你,所以在說謊時,那不是真正的我。可是我必須對你說謊!”
“那個孩子……”紀典修眼眸瞬間變得凌厲。
艾可心裡一緊,手指尖垂在身體兩側顫抖着,“我沒有姐姐,當然孩子就不是我姐姐的,這也是我爲什麼要跟你說謊,說我有姐姐的理由。”
紀典修緊抿着薄脣,從褲袋中掏出香菸盒,拿出一支菸,熟稔地打開打火機點上,利索的將煙盒打火機扔在一旁的沙發上,他坐在沙發上,一隻胳膊搭在沙發邊緣,涼涼地道,“接着說!”
艾可深呼吸,但此刻縱使深呼吸,還是掩飾不住她緊張到顫抖的樣子,她盯着別處,心砰砰亂跳,一隻手撫摸着小腹,豁出去一切的緩緩說道,“艾寶是我的兒子,之所以說謊欺騙你,是因爲雷斯特有規定,最基層的小員工不準是已婚女人,不可以是有孩子的女人,更何況,我的兒子是沒有完整家庭的孩子,如果我一開始就對所有人說出了事實,我就不會得到雷斯特的這份工作,也許是我開始就欺騙了大家,我爲了生活而自私了,後來我有想過,要不要對大家說,可是漸漸的相處,讓我感覺更加不能張口說出這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因爲我沒有把握別人是否能接受這樣的我……我很怕,怕別人歧視我,怕失去這些可愛的同事,所以我選擇了隱瞞,可是,你調查了我……”
艾可眼裡含着淚光,望向坐在沙發上的優雅男人。
紀典修沒有太驚訝,從私家偵探那裡已經知道艾寶就是艾可的親生兒子。
而他關心的,是艾寶到底是誰的兒子!
他此刻認識艾可,瞭解艾可就是五年前跟過他*的女人,但是艾可不知道他就是那夜的男人,保險起見,他不會說出這件事,除非她說出孩子的父親是那夜的男人,否則他絕對不會告訴她。
紀典修薄脣微動,蹙眉看着她岑滿淚水的眼眸,“我關心的是,那個小鬼的爹地是誰!”
艾可皺眉看着他,他未免管的太多了,是不是有些咄咄逼人了,她也是有些事情不想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道的,她用力皺眉,忍着淚水不要掉落下來,“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這個!現在我該說的已經說了,總裁是準備辭退我,還是要怎樣,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紀典修望着她如此倔強的側臉,抿脣一笑,將菸蒂捻滅,站起身,走到她身邊,高大的身影籠罩着她,涼薄的脣啓動,“我找私家偵探調查了你五年前,因爲你是在法國賴以生存的普通小人物,所以並沒有太多關於你的資料拿給我,第一,我想知道你有沒有一位姐姐,你沒有!第二,你沒有姐姐那麼孩子是誰的?這次私家偵探帶回來的消息是,你四年多前在國外生子,因爲你一直去檢查和生產的那家醫院規模並不是很大,有效資料爲數不多,但艾寶是你的兒子,這已不可更改!”
艾可微微側過去頭,偏低着,嘴脣緊緊的抿着,牙齒在緊咬着,有冰涼的液體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她輕輕眨着眼睫毛,水霧蒙上了她的雙眼。
紀典修絲毫不準備放過她,大手倐地捏住她的下巴,艾可倔強的不轉過來,紀典修挺拔的身軀便站過去,凌厲陰寒的眼眸盯着她顫抖的嘴脣,“知道嗎?我最初只是好奇你有沒有姐姐,可是你欺騙了我,你沒有姐姐,接着就自然的引出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這個問題,孩子是你的,這不能改變的事實我今天不能說什麼,你說你是爲了生活爲了工作隱瞞,怕失去朋友同事,這我體諒,我現在問你一件事!老實回答我!”
他的聲音冷,冷的她距離他如此近會顫抖不已!
艾可緊皺着眉,閉上眼睛,心裡沒有底,他會問什麼,孩子的爹地是誰?要她怎樣去說?那個沒有見過真面目的男人,要怎樣去說?說了還不如不說!
紀典修注意着她咬緊牙關的樣子,聲音沉沉的問道,“私家偵探調查的那家醫院醫生說,她記得,你生產時,你的男朋友也在,並且對你……。”
紀典修頓了頓,不想說對她‘打罵’這兩個字。
“他那樣對你,在他沒有對你做出任何承諾的情況下,你願意爲他生下孩子?對待女人那樣的男人,你竟然喜歡?如果戀人之間是那個樣子,還能維持着那種關係,並且你願意爲他生下孩子,我是應該說你傻呢?還是應該說你……”同樣,他言語上有所保留,因爲不想對她說任何難聽的話。
艾可皺眉,看着他的臉,這些他從哪裡知道的?
她什麼時候生孩子時身邊有個男朋友了?並且那個根本不存在的男朋友對她怎樣了?她爲誰生了孩子了?艾可看着他,覺得不可思議,“你知道的蠻多的,比我自己知道的還要多很多。”
“你承認了?”紀典修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在用力,他對承認了的她咬牙切齒,“你到底是什麼樣的眼光!你是近視眼嗎!生活在這樣好男人多的世界,你爲什麼要那麼着急戀愛呢?”
“……”是在數落她嗎?她的眼光怎麼樣了?她什麼時候着急戀愛了!不知道他在哪裡得知的這些荒謬的事情,既然說不出艾寶的爹地是誰。又直覺他會揪着這個問題不放,那她就勞煩此刻他口中那個她都不知道是誰的壞男人來做艾寶的爹地好了,反正也根本沒有那個人,這樣他不會再糾纏,一切真相大白了,他也不會再那麼多問題了,艾可被氣得語無倫次,“是的,那個男人很壞很壞,我是因爲太着急戀愛了,而且眼睛近視的都要瞎掉了,就這樣了,生了他的孩子,對,就是這樣,總裁還有什麼話要問?沒有我就先出去了!”
艾可低頭從他的手臂下鑽過去,卻被那雙剛從眼睛前過去的大手抓住。
紀典修轉身,拎着她的衣領讓她轉過身,近乎野蠻的姿態,“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準在跟那個男人有任何聯繫!”
艾可對於他這種姿態恨得牙癢癢,他是在拎小狗嗎?爲什麼總是!
“嗯!因爲他似乎已經死了,所以總裁,我違反了雷斯特的規定,您要辭退我請儘快告訴我!”艾可伸手將紀典修的手抓住,從她的衣領上拿下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大步離開。
在她的手要碰到門把手時,紀典修突然沉沉的開口,“拿什麼給你,你纔會做我的女人!”
他轉身,看到艾可的腳步頓住,他雙手插在褲袋裡輕蔑的一笑,“多少錢,你開口,與其你身邊總是出現奇奇怪怪的有錢老男人,選擇我應該會更好,但我不允許我的女人再欺騙我做出亂七八糟的事情!!”
艾可的腳步徹底頓住,她站的穩穩的,她轉過身體看着他,雙手握在一起“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的身邊總是出現有錢的老男人?”
紀典修蹙眉,又是這種該死的裝無辜的表情!
“前幾天出現在雷斯特那個,那樣還不算?!”紀典修憤怒地看着她。
艾可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去說了。
她捏了一下不舒服的鼻子,問道“總裁是我的什麼人?你是我的男人嘛所以要管我這麼多!”
她氣的大聲對他吼!
什麼?她竟然這樣大的聲音!
紀典修雙手從褲袋中抽出,大步逼近艾可,在她即將閃躲的時候攥拳,將她向後推,抵在門上,“你再吼一句試一試!我是你的什麼人?勒東昊那不屬於你!再解決掉你身邊的奇怪老男人!然後你說我是你的誰!”
“……”艾可吸氣,別過頭去。
如此近的距離,他看着她的粉脣會心跳加速,傾身靠近,她感覺到,手攥拳用力的牴觸着他的身體靠近!
他作罷,發狠地看着她,“回國後!清理掉你身邊的一切奇怪的人!”
艾可受不了了,這個人太霸道了,霸道的有些不講道理,爲什麼同樣是一家人,典點可以那麼可愛,這個男人就會是這麼可惡?他到底是不是正常人!
艾可重重地呼吸着,側頭用打量奇怪的人的眼神看着他。“我身邊奇怪的老男人。他哪裡有奇怪?我還沒有怪你,爲什麼不問清楚事情就隨隨便便揍人?你這個人比任何人都奇怪你知道嗎!!”
“我奇怪?難道那個男人不是和你那種關係的金主?”紀典修湊近她喊得微紅的小臉。
金主?艾可深深地皺眉,嗓子喊的都痛了,可是這個人還是絲毫聽不懂她的話,竟然認爲霆安的二叔和自己是那種不好的關係。
艾可看着他的眼眸,儘量用最平靜的語氣對他一字一句說道,“那個你口中所謂的奇怪老男人,是我兒子主治醫生的叔叔,那天,也是因爲我兒子緊急住進醫院,我的電話被你踩碎了還沒有買來新的,所以他來雷斯特接我,在我爲了我兒子的身體無比擔憂的時候,你卻揍了我兒子主治醫生的二叔,你知道我有多氣憤嗎!我和叔叔認識兩年了,那一直是我很尊敬的人。”
“小鬼住院?生病了嗎?”紀典修蹙眉。他也許衝動了,但他不會承認錯誤!
艾可點頭,心情有些低落,說話聲音變得悶悶的,“他有先天性心臟病,所以你現在瞭解,那天我是有多着急的情況下卻被你攔住嗎!”
她想從他臉上看到一絲愧疚,可是卻沒有。
紀典修鬆開她,雙手隨意地插腰轉過身去,望着酒店房間窗子外的花草蹙眉深思,先天性心臟病?爺爺的其中一個女兒,姑姑就是先天性心臟病,只是不嚴重,他此刻無比亂!
艾可打開門出去,紀典修沒有阻攔,而是撥通了方勁的電話,冷聲說道,“立刻給我問清楚!私家偵探到底是否可靠!回國後立刻去那排秘密dna親子鑑定!那個女人的話暫時讓我很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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