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掉了好幾顆牙齒,含糊不清的回答說。
“赤虎。”
後面的海鬼們也乖順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天恆問赤虎。
“小虎子,你服氣不?”
赤虎撇嘴,然後扭扭捏捏的低下了頭。
“服氣...”
天恆滿意的點點頭,對洛豆豆說。
“豆豆,先數銀子。”
經過了激烈的打鬥之後,本來的碎銀已經有很多不見了蹤影。
洛豆豆蹦蹦跳跳的要去撿銀子。
江陶上前對天恆說。
“銀子交給江叔。”
江陶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什麼忙都幫不上太不像話。
能撿個銀子,也算是有貢獻了...
天恆不信任的看着江陶蒼白的臉色與顫抖的雙腿。
江陶尷尬的笑說。
“江叔扛得住。”
天恆最終沒有反對。
他讓洛豆豆到一旁休息,自己開始動手給海鬼們搜身。
這些傢伙有意思,基本都是把家底隨身攜帶。
仔細翻一翻,就能從衣服各處的縫隙裡找到被包裹的很好、看起來很防水的銀票。
衆海鬼們哭喪着臉,防都防不住天恆精亮的眼。
他們,打劫了一生,頭一次被人打劫,還是打劫的這麼徹底...
江陶把蒐集來的銀子跟銀票算了算,有上千兩。
最後,天恆把目光放到了赤虎的身上。
赤虎緊張的大冷天身上都是虛汗。
“您饒了小的這一次,小的一定幫您見到家主...”
天恆十分滿意的說。
“你還挺聰明的。”
話是這麼說,天恆並沒有放棄對赤虎的搜身。
這一搜,天恆從赤虎的衣服袋子裡搜出了三千兩的銀票。
“果然,小虎子是個會過日子的!”
赤虎想,完了,他的老婆本是徹底沒了...
“您能不能給小的留點娶媳婦的本錢啊?”
天恆詫異的問赤虎。
“你...芳齡是?”
赤虎哪還有心思計較他的年齡是不是芳齡?
“十九!”
他的話讓江陶都愣住了。
這人不是三十九,是十九?
天恆跟着瞪眼。
赤虎委屈的說。
“小的真沒有騙您!海上風大,日頭也足...小的是真沒有娶媳婦呢!”
天恆搖頭晃腦的說。
“沒錯,不是所有人都有小爺這樣的魅力!”
然後,天恆十分大方的給赤虎留下了那些不方便攜帶的碎銀。
“這些都給你了,算是小爺祝福你早日成家的一番心意。”
赤虎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拿了天恆給的好處,赤虎只能忠心辦事。
但是他又提醒天恆說。
“小的在島上沒啥地位...可不保證您能見到家主...”
天恆無所謂的對他說。
“就你們這樣沒素質、沒能力的,看着就是小嘍囉,你不說小爺也知道!”
就這樣,天恆大爺一般的在衆海鬼的伺候下過上了迎着海風早起早睡的漂泊日子。
走了足有三日的時間,他們才穿過朦朧的大霧,見到了前方的海岸線。
赤虎恭敬的對天恆說。
“恆爺,前面就是咱們的海島了。島東邊有塊巨石,模樣說是像南國的長鼻子大象,所以這個島叫寄象島,也,也有吉祥之意。”
天恆笑,對洛豆豆說。
“咱們去寄象島上好好玩玩!”
洛豆豆心情激動的想。
寄象島,豆豆來啦!
......
就在天恆他們登陸寄象島的這個日子,京城裡風向又變。
原來啊,是有傳言說京城的怪病與皇帝的身體都與汲倉的八字有關。
這位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不然,聖宣王府怎麼會接連出事?
老王爺與老王妃又怎麼會死於非命?
按理說,汲倉的命裡帶煞,甚至危機到了龍體,皇帝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但是皇帝仁慈啊。
他實在不忍心埋沒了聖宣王這樣爲國爲民盡心盡力的人才。
所以他想盡了辦法,想要幫助汲倉破了他的命格。
你猜怎麼着?
還真就讓皇帝找到了辦法。
據說,只要聖宣王與特殊命格的女子成婚便能免除他命中的血煞之氣。
而這位特殊命格的女子,恰好就是六公主這樣出身高貴,與聖宣王八字相合,能夠壓住聖宣王血煞的貴人。
京城民衆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皇帝要在聖宣王府辦喪之時賜婚並不是不顧人情,而是聖宣王不能錯過了大婚吉日。
聽說,皇帝選出的日子十分特殊,正好過了年關。
聖宣王爺的大婚,只能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方可破煞...
衆人掰着指頭一算,沒幾個月的時間了。
按照皇家公主出嫁的規制,已經是需要禮部跟禁城各內務司合力趕工的了!
聽說,只要聖宣王跟六公主能夠順利的大婚。
他們帶來的福喜不僅僅能讓皇帝病癒,還能給大周帶來新的氣象。
總之,聖宣王與六公主的大婚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老王爺得到消息的時候,拍碎了一張桌子。
汲倉得到消息的時候,差點把勤業居夷爲平地...
他爲什麼這麼憤怒?
那是因爲還有傳言說,名醫簡惜有意破壞聖宣王與六公主的大婚。
她只是在聖宣王身邊的一個無名無分的女子,竟然蛇蠍心腸的蠱惑聖宣王抗旨拒婚。
不僅如此,她還用毒計毀了六公主的容貌。
這女人不單單是善妒。
她還蠱惑聖宣王,讓聖宣王把親侄兒趕出聖宣王府,只是爲了她名下的幾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有傳言說,其實他們就是簡惜跟野男人所生的野種。
聖宣王被戴了綠帽子不說,爲了權力,簡惜還設計坑害了知情的老王爺跟老王妃。
名醫簡惜,在這樣的氣氛裡成爲了京城人人唾棄的無良無德的醫者。
容貌傾國傾城,但妖媚惑人,手段殘忍,是人們對簡惜的印象。
他們早就忘記了簡惜治病救人的功德。
同時,有一個響亮的名號深得人心——妖醫簡惜!
......
這一天,六公主在華麗儀仗之下造訪聖宣王府。
她是奉皇帝旨意來祭奠老王爺跟老王妃。
此行,也是對她與聖宣王在孝期成婚的告罪。
她衣着低調儉樸,頭戴面紗走下自己的車架。
看着聖宣王府緊閉的大門,公公尷尬的高喊。
“公主殿下駕到!”
無人應聲。
公公再喊。
“公主殿下駕到!”
......
第三次,公公釋放了自己的最高音量。
“公主殿下駕到!”
他奸細的聲音縈繞回蕩。
回答他的,還是一片死一樣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