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被宮女扶起,馮居士連忙來給她掐人中,按穴位。
好不容易,失禁的六公主醒了,聞到了一股讓她想投胎重造的氣味。
如今,爲了她的形象,她要先去換身衣服。
但她沒能挪動腳步...
六公主眯眼看着簡惜與正討好簡惜的呆包。
不,不單單是呆包。
從她到來開始便面無表情的汲倉,正擔憂的詢問簡惜。
“是不是外面太吵,把你個吵醒了?”
簡惜搖頭,不吵也該起了...
汲倉趕緊把簡惜攏進自己的懷裡,替簡惜取暖。
簡惜的九陰之力本性陰。
內力全無之後的簡惜的體寒之症尤爲明顯。
汲倉摸着,簡惜的手涼的跟冰塊一樣,讓他不自覺的心疼。
然後,他又不自覺的用自己的手包裹住簡惜的手,還放到嘴邊吹熱氣...
向來無法無天的幾隻包子乖順的在簡惜身邊,同汲倉一樣對簡惜噓寒問暖。
最氣人是京都混不吝蘇文裴,一口一個伯母叫得可歡。
高傲的神醫景軒一口一個師傅的態度恭敬。
沒一會兒,又有兩名姿色較好的婢女爲簡惜送上披風。
但汲倉不假他人之手,親自把簡惜裹了個嚴實,只露出那張讓所有女人都嫉妒的臉在外面...
六公主的眼睛紅了,她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委屈。
爲什麼汲倉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呢?
爲什麼汲倉不能分點溫柔給她呢?
她甚至後悔當初爲什麼沒能放棄自己公主的身份。
現在可以嗎?
她願意放棄一切換汲倉回目駐足...
她不自覺的走近,對簡惜說。
“見到本公主,你爲何不下跪?”
簡惜看了六公主一眼,轉頭問天恆。
“這是六公主?”
天恆看着六公主沒有遮掩的容貌點頭。
他心想,六公主是被刺激過頭了嗎?
怎麼連遮羞都不知道了呢?
這時六公主也聽到了周圍不可置信的抽氣聲。
她後知後覺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臉,用驚恐的眼神看向汲倉。
與她預想的不同,汲倉的眼裡並沒有嫌惡。
但也沒有她...
六公主自嘲的想,她堂堂公主在汲倉的面前竟然連空氣都不如。
那她還遮掩個什麼?
她想嫁,自己就算面相噁心汲倉也得娶!
六公主冷笑着問簡惜。
“本公主同你說話,你是聽不到嗎?”
簡惜對六公主說。
“公主貴人多忘事,我不用跪你。”
六公主想起皇帝,想起皇后,腦殼突然生疼。
她大不過帝后,簡惜自然不用對她行禮。
就在六公主氣悶的時候,樓氏畏畏縮縮的走到她的身邊。
六公主連忙握住樓氏的手說。
“夫人。”
樓氏吸了口氣,底氣十足的對簡惜說。
“你怎可對公主無禮?還不認錯?”
簡惜上下打量了樓氏一番,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看來二夫人吃了不少苦,知道了沒家的人過的是連狗都不如的日子。”
樓氏在簡惜面前很有婆母架勢的訓斥說。
“你放肆,如今你翅膀硬了,便可忘記是誰收留你,把你養大的嗎?”
樓氏瞬間就成了養大簡惜的恩人。
而簡惜,則是成爲了養不熟的白眼狼。
樓氏搖頭嘆氣說。
“你未婚生子便罷了,還使用手段蠱惑倉兒!我念在往日情分不同你計較,你竟然讓倉兒連我這個母親都不認了!還指示你的孩子誣衊我!”
有人無奈嘆氣。
他們是搞不明白聖宣王府的家事的。
單從形容上看,樓氏更像是受害者而已。
但是簡惜...
有人敢內心吐槽簡惜不知檢點,沒人敢當面露出鄙夷。
誰讓人家身邊還蹲着一隻惹不起的獸呢?
不對呀,她左手邊是惹不起的聖宣王,右腳邊是惹不起的瑞獸。
她前面後面都是惹不起的人,他們就只能安靜的吃瓜了。
樓氏並沒有能引起想象中衆人對簡惜的聲討。
但她不着急,畢竟她的身份在這裡。
簡惜看着樓氏得意的眼神問。
“二夫人,說話要講證據,要不我拿出證據來給你看怎麼樣?”
樓氏冷哼。
“那些證據都是你爲了將我趕出王府兒僞造的!”
簡惜揉了揉額頭,心想真的要天天沒事幹證明樓氏有罪嗎?
她無奈的對汲倉說。
“我煩了,還是報官吧。”
蘇文裴立馬上前附和說。
“伯母!本官在此!”
他這一聲伯母喊的特別響亮,逗笑了很多人。
汲倉想讓他不要多話。
蘇文裴撅着嘴說。
“伯父莫要動怒。本官就是這京城百姓的父母官,誰家有何冤情,哪個不是本官出面解決?本官沒說錯啊!”
馮居士搖頭嘆氣,對蘇文裴說。
“大人與聖宣王府關係匪淺,叫人如何信服?”
蘇文裴對他冷哼。
“本官幫理不幫親!還有你,什麼居士,你連瑞獸都認不出來,本官看你也是個浪得虛名的庸人!”
他想,自己可比這個什麼居士看起來好多了,最起碼像個人!
馮居士搖頭嘆氣。
“在下竟被大人說成是浪得虛名...”
跟在馮居士身後的文人們不同意啊。
在他們的心裡,馮居士怎麼也比蘇文裴強,最起碼是個頂天立地的人,而不是趨炎附勢的狗!
被文人的口水攻擊,蘇文裴很淡定。
他指着樓氏問簡惜。
“伯母可是要狀告這個婦人?本官可做主,當場便將此人壓回衙門。”
樓氏連忙抓住六公主的衣襬,難聞的味道她也能忍。
誰讓這是讓她熟悉的味道呢?
馮居士罵蘇文裴。
“昏官!”
其他人罵蘇文裴。
“狗官!”
蘇文裴嚷嚷。
“狗怎麼了?狗招你惹你了?本官看狗可比你這個不辨是非的強多了!哼!”
馮居士心想,不怕人無知,就怕人沒臉啊。
他算是服了蘇文裴這個混不吝,搖頭說。
“上天無情,令狗官當道,辱我文人學子,害我大周百姓,可悲啊,可悲啊!”
這時,有個聲音問他。
“怎麼多年未見,你還是這麼讓人討厭呢?”
馮居士轉頭,定定的看着葉克功。
幾隻包子擡頭,不可置信的看着葉克功。
眼前的乾淨利落的人是他們的掛名師傅嗎?
不能吧?
怎麼感覺像是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