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所在的地方,是他爲防意外給自己準備的窩。
這窩就是個有糧食儲備,又四通八達的老鼠洞。
掌櫃的從窩裡探出頭。
他除了毛色沒有先前的光亮,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不妥。
此時,簡惜用手提溜起了畏畏縮縮的掌櫃的,問他。
“你當你躲着就有用了?”
掌櫃的抖着小鬍鬚不說話,反正他也說不了話。
簡惜用手對着掌櫃的的鼠頭一點,然後說。
“說吧,說完我再決定要不要救你。”
掌櫃的認命的清了清嗓子,然後用吱吱吱的語調把發生的事情說了。
他篡改了過程。
把自己被老王爺誘惑改成自己被老王爺威脅。
簡惜扯着掌櫃的鬍鬚說。
“你可真是見多識廣啊,什麼都敢去嘗試。”
掌櫃的連忙搖頭,然後前爪合攏不斷的給簡惜作揖。
“大人啊!小的膽小如鼠...不對,小的就是膽小的老鼠,怎麼敢忤逆老王爺的意思呢?您就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簡惜冷哼,然後兇巴巴的給掌櫃的看診。
雖然掌櫃的只捱了三生一下,但這一下差點打沒了肥老鼠的命。
他還能忍着去找救援,還能忍着不喊疼,也是個有毅力的。
簡惜對他說。
“你就用原形生活一段時間吧,把傷養好以免留下隱患。”
掌櫃的點點鼠頭。
簡惜又對他說。
“也幸虧有人及時給你餵了丹藥,不然...你就要被送回煉獄修養個上百年再出來了。”
掌櫃的看了玉面一眼,不安又感動的勾着自己的前爪。
他好羞澀...
簡惜破壞粉嘟嘟的氣氛說。
“懲罰就留在你傷好之後。你可要養好,免得承受不住。”
簡惜瀟灑的走了。
掌櫃的半天不能回神。
他腦補各種煉獄酷刑,心裡一顫跟着又一顫。
玉面把掌櫃的提溜起來,對他說。
“這段時間我照顧你。”
玉面的話是帶着嗖嗖冷氣的。
聽在掌櫃的的心裡又是一暖。
他不好意思的對玉面說。
“謝謝你救我,也謝謝你的丹藥。”
玉面無所謂的說。
“煉獄的下九層多的是危險,也多的是機遇,只要有夠強大,弄點丹藥不難。你不必謝我,我只是...”
玉面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聲對掌櫃的說。
“好不容易有個家,我不想失去家人而已。”
掌櫃的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原來只是家人哦...
爲啥他還有點失落呢?
比起失落...
掌櫃的對玉面說。
“你看,動物的肚子都...額...軟,容易着涼,還是把我翻...”
掌櫃的還沒說完呢,就感覺玉面冰涼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掌櫃的渾身一抖。
哎呦,他的肚子可是軟肋啊...
他想撒嬌怎麼辦?
真是要了鼠命了!
結果...
玉面一臉享受的揉掌櫃的毛肚皮。
掌櫃的勾着爪子,鬍鬚顫抖。
他還享受的時不時的吱吱兩聲。
這時掌櫃的不知道,也沒有意識到,玉面是個毛絨控。
只要他的毛還在,就永遠無法脫離玉面的魔掌。
......
暮邊客棧經過了狂風的摧殘之後,迎來了他重生後的第二個日落。
三生樹的枝葉歡快的與落日的夕陽作別。
客棧再次變成了寂靜的繁華模樣。
與此同時,因打鬥而造成的破壞也被悄無聲息的修復了。
幾隻包子陸續清醒。
天恆睜眼便看到了牀邊打瞌睡的洛豆豆。
他吸着鼻子說。
“豆豆,還能見到你真好!”
洛豆豆瞬間驚醒,上下檢查了天恆一遍。
比起安靜的洛豆豆,天恆的話就多很多了。
“豆豆啊!寶寶覺得咱們的福運好像不管用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很讓寶寶憂桑啊...”
洛豆豆雙手拄着牀沿,拖着腮幫子說。
“我覺得,咱們應該離九陽遠一點...”
說不上來爲什麼,洛豆豆就是覺得汲倉的九陽之力很危險,危險的讓她想逃跑。
天恆問。
“寶寶懂了。一山不容二虎,寶寶是被老爹給壓下去了啊...難道寶寶要去研究一下兒子戰勝老子的秘籍之類的?”
洛豆豆不知道怎麼跟天恆說清楚自己心裡的感覺。
她搖頭對天恆說。
“不可能。反正咱們是打不過九陽的,我敢肯定打不過的!”
天恆憂桑了。
他不討厭自家父上大人,但是他決定儘可能的遠離...
能遠多少呢?
晚膳因爲掌櫃的重傷,晚了。
客棧裡的衆人這才知道掌櫃的爲了節省銀錢,裁員裁到只剩下他跟洛豆豆。
沒他就等於沒有大廚,沒有熱水,只有玉面一個冷麪的跑堂...
秋管家臨危受命,當起了暮邊客棧的臨時調度。
戌時,所有人才吃了熱騰騰的飯菜。
老王妃作爲能活動的唯一的長輩,一上桌就傻了眼。
從汲倉開始往後數,一桌子大小男丁身上都掛了彩。
老王妃連忙給他們夾菜喂肉,心疼的都忘了往自己嘴裡送吃食。
然後老王妃霸氣的宣言。
“以後再也不出來了,哪也不去了,還是家裡最安全!”
這等於從此喪失了外出遊玩的福利啊!
汲倉帶頭跟幾隻包子一起安慰老王妃,希望她老人家能夠回心轉意。
包子們更是各種甜言蜜語的對老王妃輪番轟炸。
老王妃被哄的暈頭轉向,竟然還能保持最後的理智。
就在衆人束手無策之時,簡惜開口說。
“我打算去附近的山林裡轉轉,好採藥。”
態度堅決的老王妃立馬轉變態度說。
“你一個人去太危險,就讓倉兒跟你一同去吧。他皮糙肉厚的,受點小傷不礙事。”
汲倉摸了摸自己的手,然後又不確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然後他對簡惜說。
“我皮糙肉厚不礙事,還是我跟你一同去採藥吧。”
幾隻包子聞言,也想跟着一起去湊熱鬧。
簡惜搖頭,對他們說。
“傷不養好,哪裡都不準去!”
汲倉聽的是真心酸啊。
其他人都是寶貝,只有他是那個抗造的。
誰讓他自己願意呢?
然後,簡惜對三生說。
“我出門的這幾天,你就跟着玉面跑堂、幹活,這是母上對你的懲罰。”
三生沒有怨言。
其他人這才注意到向來沒什麼言語的玉面,懷裡正抱着一隻肥老鼠搓揉。
那老鼠的表情啊,怎麼跟人一樣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