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姐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腦袋,她都沒發覺自己是什麼時候跟丟了李健和李千江地。
可問題是,自己一直就跟在他們身後,從外面到裡面,中間沒有任何停頓,裡面也沒有什麼其他出口,只有來時的這一個,怎麼這一人一鬼就跑沒了呢? ωωω¤ⓣⓣⓚⓐⓝ¤¢ ○
“李健!千江!”
她和李健不一樣,就算叫得再大聲,外面的人也未必能夠聽得見,很多時候之所以在有外人在的時候不敢對話,只是以防萬一,實際上鬼的對話所用的“鬼語”,顯然也是屬於普通人所聽不出來的一種音波,能夠聽到的也只會當成別的聲音,根本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
只是如此叫了幾遍,一直沒有應答,蔡姐心想着李千江或許會故意,李健卻不太可能,顯然他們此時卻是不在此處。
“會去了哪裡呢?下樓了,可是怎麼不叫我一聲,還是忘了?又或者發現了陰鬼,直接追過去了?”
蔡姐心念鬥轉,想了各種可能,最後決定下樓去,興許還能趕上他們。
衛生間這邊出去一個拐彎就是另一側的樓梯,蔡姐直接走進了樓道口,卻突然愣了一下。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她在那一剎那的確產生了一種很特別的、好像是從一個世界走向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不!
更準確地說,是從一個季節到了另一個季節,之前靠近衛生間的那一帶,都很冷;但等到她到了樓梯口這裡,卻像是突然從冬季來到了夏季,一種是能夠把人凍僵的,一種是能夠把人烤化的,雖然實際上並沒有那麼誇張,這更多是前後對比太過於強烈纔會產生的錯覺,但蔡姐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更不可思議的是,鬼對於周圍環境的感應其實是很簡單的,喜陰冷而厭惡乾熱,陰氣越重的地方會感覺越冷但也越舒服,陽氣愈重的地方則相反,會顯得很燥熱,就像是現在這樓道口這樣。
不過一般來說,衛生間之類的地方,讓鬼感覺到“舒適”,就“好像回到了家裡一樣”,可這只是因爲這裡陰氣比較重,適宜鬼的存在,但在周圍,相對陰陽平衡,又是在夜間的情況下,還不至於讓鬼感覺到熱與不適。
如此幾乎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一帶有問題,很有可能,是衛生間那兒,將這周圍一段的陰氣都吸收了過去,造成了“陰氣真空”,於是短時間內陽氣過重,就容易產生這種形象。
而對於住在這附近的人而言,她們最近這段時間肯定會受到影響,也許過幾天字後,就會變得失眠多夢、暴躁易怒,像是那個來了一樣。
蔡姐雖然沒有李千江在地府那麼深的資歷,見識得多知道得多,但她畢竟也算是一隻“四年老鬼”了,基本的瞭解還是有的。
不過了解歸瞭解,她就算知道這種情況如何產生地,卻也束手無策,而且現在更重要的是李健和李千江她都看不到了,難道他們其實還在衛生間那裡,只不過,是在自己發現不了的“地方”?
想到這裡,她立刻又迴轉身返回了衛生間,果然又一下子從夏天過度到了冬天,而對她而言,這種環境當然很舒服,可她卻知道這裡面蘊藏的風險,他們這次來要找的目標就在其中,或許正在暗中默默窺伺着他們,他必須要小心應對。
“這鏡子,怎麼好像歪了一點兒?”突然蔡姐看到衛生間洗手池上面的那面長鏡子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剛纔就這樣,還是突然變成了這樣。
她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鏡子前,然後伸出手去探了探。
“咦?!”
她的手,竟然可以直接伸進“裡面”去!
……
шшш ★ttκá n ★CΟ 李健整個人靠在洗手池邊,眼中驚疑不定地望着原本身後的方向。
剛剛從鏡子裡看到的一幕讓他險些叫出聲來,還好意識到現在是在什麼地方,或許是因爲對於遇到鬼早就有心理準備的緣故,甚至之前就已經構想過了各種碰到鬼的場面,雖然他此前並未有如此經歷,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所以還能夠控制得住自己的嘴巴,可他在一剎那就轉過身來,靠着洗手池想要看看身後到底藏着什麼鬼東西,還是說那只是自己的錯覺?
同時他也沒有忘記把手伸到兜裡,輕輕拉扯着那截百年老樹藤出來。
“嗬、嗬……”
衛生間的燈光很亮,但李健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就在這時又是一陣“滋滋滋”電流激盪的聲響,衛生間的燈開始變得明滅不定,忽明忽暗。
閃爍了幾下,李健那始終盯着前方地眼睛很快又捕捉到了那張臉孔,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手中持着樹藤頂在胸前,可等他幾步跨過去,卻什麼也沒有碰到,隨後又亮起來的燈光也沒有照出任何東西來。
“難道是我想得太多,眼花了?”李健暗自嘀咕着,轉過身來又看向鏡子裡。
此刻那鏡子裡照出自己的臉色微微泛白,額頭還有些虛汗,手上拿着一小截藤木,然後從他的肩膀後面,慢慢地爬上來四根手指,手指很白,指甲卻很黑,直到半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剛纔的那顆腦袋再次冒騰了出來。
這次很突然,哪怕李健看到那手指的時候就有了心理準備,還是險被嚇了一跳,但他的反應卻並沒有慢多少,早在看到那手指的時候他就做出了決定,這時候立刻便付諸行動。
只見他飛快地將這邊手上攥着的樹藤交到另一隻手上,然後直接對準了自己右側肩上,猛地一戳。
“噗嗤!”
在那鏡子裡直接倒映出來,他將樹藤直接戳入了那張蒼白麪孔眉心的畫面,似乎是力度過大、速度也太快,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這一下竟然直接戳出了一個洞來,然後鮮血汩汩從那裡面溢了出來,瞬間便染紅了她半張金紙般的面孔,而在同時,她的雙眼、鼻孔、嘴脣甚至耳朵,也都在不斷往外冒着血,最後這些血液幾乎要將她腦袋都覆蓋住,只露出了上面的部分額頭和毛髮。
那血液接着順流而下,流到了李健的肩膀上。
李健顫抖着嘴脣,瞥見順着肩膀、領口留下來的血液,手上用勁想要把樹藤拔出來,但那樹藤卻像是生在了那顆腦袋上一樣,怎麼也拔不動,反倒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掌越來越用力,手指幾乎要嵌入了李健的皮肉中。
他痛得臉色漲紅、青筋跳動,這時候什麼怕不怕早就拋到一邊去了,他直接腳步飛快向後面倒退過去,狠狠地撞向了身後的牆壁。
但隨即,感受到巨大沖擊力和痛楚地卻是他自己的背部,後面的女鬼再次消失了,而這一撞用力太大,將他五臟六腑好像都撞了個亂七八糟,腹內一陣翻滾難受,差點沒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倚着牆壁,李健彎腰撐住膝蓋緩了好久,周圍已經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中,他看不清前進的路,甚至連背後的牆壁都要觸碰才能察覺到。
他乾脆便沿着牆壁走動起來,但還沒走兩步,就感覺自己的腳踝好像被什麼東西抱住,他心中一急,卻感覺自己身體瞬間被往下拽着猛地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