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怎麼了?快停下……歌兒……”從外面回來的蘇黎墨一進臥室就看到冉雲歌正扯着自己的頭髮,一臉糾結悔恨的模樣。蘇黎墨連放下手中的盆子和毛巾,坐於牀前,拉起被單遮住冉雲歌身上的痕跡。“歌兒……”
“墨墨……”冉雲歌聽到蘇黎墨的聲音,擡起頭,看着蘇黎墨說道:“昨天我不是故意的,還有昨晚……”
“對不起!”聽到冉雲歌說起昨晚,蘇黎墨抱緊了冉雲歌,悶悶的說道:“昨晚情況那麼緊急,我纔會……對不起!”
“是你?”冉雲歌看着蘇黎墨,驚喜的叫道。
蘇黎墨還沒搞清楚冉雲歌是怎麼回事,但看到冉雲歌臉上愉悅的神情,也忍不住微微一笑。而蘇黎墨這一笑,冉雲歌就自動的把他歸爲蘇黎墨的默認。
“真的是你……真好……墨墨……”冉雲歌頓時抱緊了蘇黎墨,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
雖然在那個時代生活了那麼久,那個時代的一夜情多了去了,但傳承了上千年的冉氏世家,很多地方都沿襲了古代的傳統,尤其是嫡系的子女。雖沒有要求一定要從一而終,但誰不希望自己是完完全全的屬於所愛的那個人?
尤其是那記憶中的那雙父母。那個時代,父親早亡,母親拖到自己可以認清是非時也拋棄了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莫銷魂。也是那個時代的母親從小教育自己的。
感受到冉雲歌身上愉悅,悲傷而又釋懷的情緒,在聯想到昨晚的一切,蘇黎墨頓時便明白過來,剛剛冉雲歌在糾結什麼了。真是個大傻瓜,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糾結這事,不過,這樣傻傻的冉雲歌卻從始至終牽縈着自己的心。
“傻瓜,不倫你變成什麼樣的都是我最愛的歌兒。”蘇黎墨摟緊了冉雲歌,順着冉雲歌披肩的烏黑長髮。“不管遇到什麼事首先都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其他的都不用管。”
“墨墨……”冉雲歌聞着蘇黎墨身上熟悉且安心的味道,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蘇黎墨的名字,靠在蘇黎墨的懷裡,一放鬆,睡意又漸漸籠上。
“歌兒……聽到沒有?”蘇黎墨獨自說了很久都沒有得到冉雲歌的回覆或是點頭,蘇黎墨輕輕放開冉雲歌,才發現冉雲歌又睡着了。
蘇黎墨重新放平了冉雲歌,蓋好被子。理清了冉雲歌有些凌亂的髮絲,才低嘆一聲。重新拿起剛剛放下的水盆和毛巾,一試溫度,發現水涼了。
望了眼重新安睡的冉雲歌,拿着毛巾和水盆輕輕推開了門。
“雪露,去燒桶熱水過來。”看着提着食盒走過來的雪露,蘇黎墨毫不客氣的吩咐道:“歌兒剛剛入睡,輕些……”
“沈墨公子,要不我來吧?”雪露紅着臉問道。有些私密事兒一個大男人是顧慮不到的。
“不用。”蘇黎墨但是毫不猶豫的開口。
蘇黎墨一拒絕,雪露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跑去一邊了,拍着頭不斷
說着:“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
吩咐好了水的事,蘇黎墨又一次進了房間。
冉雲歌再一次醒來時是被蘇黎墨叫醒的。冉雲歌下意識的看向窗外,已經天黑了。而冉雲歌看着外面的黑夜,鬼使神差的矇頭就專進了被窩裡。
“歌兒,別蒙壞了。出來吃點東西。”蘇黎墨一把扯過冉雲歌的被子,有些好笑的看着如此孩子氣的冉雲歌。“你昨晚就沒有好好的用過膳食,今天又睡了一天,若不是擔心餓壞了,我還真捨不得叫醒你。”
“他們是不是都知道了?”冉雲歌悶悶的說道。這次倒沒有去搶蘇黎墨扯過的被子,而是沿着牀沿坐了起來。
坐着的冉雲歌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穿上了米白色的褥衣褥褲,渾身乾乾爽爽,十分的舒適。烏黑的髮絲也被梳理的整整齊齊。
“都是我做的。”蘇黎墨看着盯着自己褥衣發呆的冉雲歌說道:“而且昨晚,我是被叫回來的,不止母親,這相府上下都知道……”
被蘇黎墨這麼一說,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冉雲歌再次呆愣住。而後看着放在一邊還冒着熱氣的粥,恨恨的說道:“墨墨,我餓了……”
蘇黎墨也十分樂意享受着餵食的活,不等冉雲歌說什麼就主動開始投喂。這碗粥就在這享受與惱怒中結束了。
等整碗粥都用完了之後,冉雲歌才說道:“這粥怎麼這麼淡?”
淡嗎?蘇黎墨疑惑的看着冉雲歌。剛剛雪露送來時還說過這粥是用上好的烏雞湯熬製一天才好的,怎麼會淡?
“昨天的事若是……”和你的至親之人有關怎麼辦?冉雲歌看着蘇黎墨問道。
“我沒有親人……”蘇黎墨語氣平淡的說道。
當年在皇宮待了快九年,也沒見江淮沈氏一族表過態,直到自己被師傅清揚順利的接出宮來,需要利用一下江淮沈家,這才說上話。那個家主,自己名義上的外公,也總是冷着一張臉。
被冉雲歌這麼一打岔,剛剛被問的粥淡的問題也順利的被揭了過去。
得了蘇黎墨的肯定,冉雲歌也不含糊。就打開了臥室裡的暗道,進了臥室的暗道,蘇黎墨這才發現這暗道是如何的複雜。光那幾扇門都看得眼花繚亂!
“墨墨若是想學,我以後可以教你!”經過這麼多次對陣法的佈置,冉雲歌突然發現蘇黎墨,準確來說不止蘇黎墨,而是這個時代的人,對陣法可謂是完全不知。
像封綺這樣飽覽天下羣書的對陣法也只有粗步的瞭解。算不上是知道。而這樣的封綺卻還是被世人稱作智者了。
蘇黎墨看了冉雲歌好一會兒,才慎重的點點頭。說道:“有勞夫人了……”
冉雲歌突然被蘇黎墨叫成“夫人”,瞪了蘇黎墨一眼才說道:“有沒有覺得進了這暗道裡面來,眼前的情形大出意料。不同以往,一條暗道通到底。”
“你看,這一道圍牆攔住去路
,牆高一丈多,整道牆呈圓形,而這圓形牆壁中又有八個門戶,分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個方向,每個甬道六尺來高,三尺來寬,有關有開。而這就是八卦陣!”
“按易理,循八卦,只要踏錯一步,必送性命!就方纔所見,第一個關卡有八個甬道,第二個關卡有十六個甬道,第三個關卡有三十二個甬道。第四個關卡有六十四個甬道。四道關卡共計一百二十個陽甬道!一百二十個陽甬道分生、死、禍、福之外,還設二百六十四個小甬道。陰陽三百八十四個甬道,合八卦之變化。”
“乾、坎、艮、震、巽、離、坤、兌。一卦化八卦,八八六十四卦。每卦又化六爻,共三百八十四爻。陰門下通地道,上監陽門,只要機關開着,八卦陣內任何部位都受到監視。如果不懂八卦易理,那麼看見這許多甬道頭都發暈,哪裡還顧得該走哪一甬道!所以一般人剛進八卦陣,就昏頭轉向,非死即傷!”
冉雲歌邊走邊解釋着,而蘇黎墨也是認真的聽着,即使現在不懂,還是把冉雲歌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銘記在心。在交叉互躥的道甬,繞了半個多時辰,冉雲歌纔在另一邊敲開了出口。
“只要走的路是對的,每個甬道通向八個不同的出口。而我現在,是天上人間的後院!”冉雲歌又平淡的解釋着。而蘇黎墨因爲冉雲歌每次給自己的驚喜都足以讓自己訝異很久,久而久之後,蘇黎墨已經能很好的面對冉雲歌的每次驚喜。
兩人都從暗道裡出來了之後,蘇黎墨這才發現這是個清雅的院子,亭臺閣樓,小橋流水,即使入冬,這也是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絲毫不見敗落之像。
這和天上人間這花樓完全扯不上關係,若是不知情的人。還定會認爲這是屬於某個文人雅士的居所。
“果然是公子來了呀?”冉雲歌剛帶着蘇黎墨從暗道裡出來沒走幾步,花娘搖曳着生姿走了過來,看到蘇黎墨先是一愣,而後才笑着叫道:“奴婢花娘見過公子,見過夫人……”
“別買弄風騷了,去把花煞還有七娘給我找來!”冉雲歌沒有理會着不斷亂拋眉眼的花娘,而是平淡的吩咐道。
實在是自己對女的沒什麼興趣,而且花娘也是一大把年紀了,雖然有上好的胭脂水分作爲掩蓋,但依舊掩飾不了那歷經歲月滄桑的痕跡!
“拿着這個順便也去趟帝都福源路的賺居,那掌櫃的知道如何做,至於歌兒定的是什麼時間。你就給他傳什麼時間!”蘇黎墨也拿出一塊稱得上是玉的信物交給花娘。
“歌兒?”花娘似笑非笑的看着冉雲歌,而後才接過蘇黎墨手裡的信物。花娘拿過信物,才驚愕的說道:“暗閣閣主?”
“公子,你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滾……”冉雲歌低嚇一聲。
不光冉雲歌有些薄怒,就連一邊從沒在冉雲歌屬下面前失過禮的蘇黎墨也是滿頭黑線,什麼叫勾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