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安凌是絕對猜不出你的身份吧。”他與安凌相爭了那麼多年,可以說雙方都是最熟悉彼此的,故而林莽略微思索了下,便說道:“即使他懷疑你,猜出幾分,但也絕對不會把你和冉雲歌聯繫起來。而我之所以能過猜出你的身份,便是因爲當年對七公主較爲熟悉,而你身上有着她太多的相似地方,而安凌,是在七公主離開大晉後幾年纔出仕的。再加上安凌本身又沒有與你相處過,所以,他應該是猜不出的。”
母親嗎?冉雲歌擡頭看着林莽。她和母親當年如此相像嗎?可是她和封綺在大晉相處的時間也有那麼多,她怎麼沒有發現這些相似之處?
或許是見到冉雲歌疑惑,林莽又說道:“是那次臻兒回來說:‘那個昨非公子好生熟悉,但又明明是第一次相見,好生奇怪的感覺’。從那以後我便暗中觀察過你,即使相貌換了,但是你的背影變不了,在加之你的背影同樣給我一種熟悉之感,後來我便看到從大秦那邊傳過來的資料,公子昨非和和公子初從來不會在同一場合下出現,還有就是……秦皇蘇黎墨的事,在加上,你是打着尋親的目的來的大晉,雖然你一路都在放消息,說是尋找你的妻子,可是,真正到了大晉的帝都之後,你卻把精力都放在了我們林、安相鬥的事情上了,也不見你怎麼去打聽你妻子的事。還有,莫梨,反過來念不就是梨莫麼?梨莫、黎墨,不就是秦皇蘇黎墨的名字麼?所以,宗上所說,我便肯定了。”
原來如此,她還存在那麼多的缺陷啊!冉雲歌低頭沉思。一經林莽的口,感覺處處都是漏洞百出,既然如此……那麼小寧兒呆在她的身邊也是不安全的了……
寧兒……安凌!
林莽見到冉雲歌沉思,微微搖頭,並不打斷冉雲歌的思緒。他林莽所知道的內幕,安凌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縱使安凌有所懷疑,但是絕對猜不到公子昨非和公子初會是同一個人。因爲兩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而冉雲歌聽了林莽的話,便是點點頭。心下有了計較之後,便很快的進入正題,繼續剛剛她所說的在如何在國宴上動手腳,如何做到把傷亡減至最低的程度。
等冉雲歌和林莽他們商議完的時候,已是東方漸白。因爲中間,他們幾人用了點夜宵。當冉雲歌回到莫府時,天已經可以視物了,而一回到莫府,連寧兒都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又被安凌尋了去。
因爲一夜未歸,安凌尋她的原因,她也可以猜到幾分,不過,爲了完善她的計劃,她還是有必要在走這一趟的。即使她已經說明了她不會在動鳳雲臻,林莽和林承塵能夠理解鳳雲臻的初衷,可是這並不見得林家的其他人能夠理解,所以,防範還是需要的。
進了安府,安凌開口問的便是她昨夜進宮的目的是什麼。或許是因爲孫思年和伍子暉的事,所以此時的安凌的眼底是一片冰冷,彷彿只要冉雲歌說出的答案是他不希望的,他就要當場
解決了她一樣!
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原因麼?先下並不是橫生枝節的時候,冉雲歌爲了不刺激安凌,略微思考了下便說道:“昨夜進宮,我說是爲了一樣東西,你信嗎?”
那樣東西便是皇權!你和林莽多年相爭的東西!
“你說我便信,因爲……”安凌說着,轉身抽過一邊的袖箭便往窗口處運功擲去。
帶着十層功力的袖箭在疾速飛行時還還在空氣中吱吱作響,隱隱有火花擦出的痕跡。而袖箭直朝着現在窗口初的鷹的胸口而去,而鷹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一個勁的往窗外飛去,奈何它在快也快不過袖箭的速度,更不用說,它的腳上還有鐵鏈束縛着。
所以,原本本該入鷹胸口的袖箭卻因爲鷹飛動的原因,箭頭直接從鷹的尾部穿過內臟,再從頭部射出,最後,整隻袖箭穿越整隻鷹的身體,朝着窗外而去,然後,袖箭在入設入樹幹之內。
入木三分,箭尾還在空氣中微微搖晃!
多大的力度啊!
而那隻被射中的鷹,則是當場死亡!然後從空中落下,在半空中左右搖晃,殷紅的獻血從頭部緩緩流出。
因爲突來的變故,正個現場都是一片寂靜,而在這寂靜中,鮮血滴在地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一會兒這空氣中全部充滿了鐵鏽的血腥味道。
而窗口的那中鷹,冉雲歌是有印象的。據說,是這安凌養了多年的、連親生兒子都沒它受寵的鷹。而現在,安凌居然親手獵殺了他!
目的就是爲了警告她麼?又或者,他真的發現了什麼?
“因爲這是我養了十年的鷹,我要他生,它便可翱翔蒼穹,俯瞰天下,自由自在,我要它死,它即使是能獵殺老虎、豹子,但是,它,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安凌絲毫不帶感情的說辭,聽得在場的人都是變體生涼,養了十年,最受寵的獵鷹,安凌都能殺了,更何況他們這些……連鷹都比不過的傢伙!
而人羣中,也只有冉雲歌的嘴角在安凌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起!若是安凌沒有後面的補充,連她都快要以爲安凌定是查出了她的真實身份或者洞悉了她今晚和林莽、林承塵他們的談話內容,可是,剛剛他卻偏偏來了那麼一段……一段警告。
所以,冉雲歌便從中知道了,安凌定是在藉機警告她,並不是真正的發現了她的身份。所以,她懸在胸口的心,終於可以放回肚腔裡了。
“本公子可還記得當初丞相的承諾的。不得在任何情況下逼迫本公子不願意的做的事,否則,合作作廢!”心理有了底氣,冉雲歌說話也放鬆了好多,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隻還在空中晃悠的鷹得屍體,說道:“三個承諾,如今連其中的一個都不能滿足嗎?我昨非並非是你養在身邊的抓牙,我們……最多是各取所需罷了!還有……本公子的承諾已經做到了,而你的承諾
呢?”
到現在爲止,莫梨這個人都還沒有任何消息。雖然也不可能有交代的!
“呵呵……”聽到冉雲歌的反問,安凌大笑幾聲,然後幾步走近,拍了拍冉雲歌的肩膀,說道:“方纔嚇到昨非小兄弟了吧?不過莫梨,現在已經有了眉目,我想,待大事成了之後,關於莫梨的行蹤,也會傳來的。”
冉雲歌搖搖頭,今日安凌之意,在場的人都知道,既然現在他主動搭了個臺階,那麼她就順勢走下來好了。
鷹的事已經說的差不多了,然後冉雲歌又把她結合林莽他們的計劃在完善、改動了一下之後,又跟安凌說了,而現在的這份計劃比先前的更加完善,所以安靜便欣然的接受了。
而安凌對於冉雲歌的態度也不能瞧出什麼,在商議完所有的計劃之後便讓冉雲歌回去了。而短短一夜之間,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冉雲歌沒有多什麼,轉身便走了。
從安府出來之後,冉雲歌再次回到了莫府。看到窩在紫鸞懷裡咯咯直笑。
“涼……涼……抱抱……”看到冉雲歌進門,寧兒便從紫鸞的懷裡伸出一雙短短的肥肥的小手,朝着冉雲歌所在之處不斷伸抓。“涼……涼……”
“是公子回來了啊,昨晚小公子可是叫了一晚的‘涼’了。”紫鸞看到冉雲歌進門,便從炕掀起被子,把寧兒安置在一邊,然後欲下炕,但看到冉雲歌的臉色較爲沉重,便坐了下來,擔憂的問道:“怎麼樣了?外面一切可安好?”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在橫生枝節,那可就麻煩了!
“還好。”冉雲歌淡淡的回了句,然後在門的右邊的暖桶裡舀出溫水,待手都變得溫暖之後,也脫了鞋子爬上暖炕,抱起寧兒,在他的臉上親了好幾下之後,才笑着問道:“小寧兒,有沒有想孃親呢?”
“想……想……寧兒想涼了……咯咯……”寧兒趴在冉雲歌的懷裡,一雙小手扳動着冉雲歌的手指,神色極爲認真。“涼……玩……”
“好,寧兒玩。”冉雲歌寵妳的拍拍寧兒的小手,然後在拿過一邊的木快,全部都放在了寧兒的面前,又攤開了一塊平坦而軟軟的毛毯,哄道:“寧兒乖乖,堆房房……堆好了房房,孃親有獎勵哦。”
果然,在冉雲歌把寧兒放到毛毯上後,寧兒的注意力就被這邊的木塊吸引了,不在纏着冉雲歌,而是拿着木塊就開始堆房子了?
“小公子真聰明。”一邊的紫鸞見壯,也忍不住感嘆。“這份天賦,怕是這歷史中沒有人比過了吧。”
小公子還沒到十個月,就會說一些簡單的詞彙了,也能搖搖晃晃的走路了,不哭不鬧,很多東西教過一遍之後便能學會,就比如這用木塊堆積房子,她當初記得公子只教過小公子一遍的,一開始小公子只能堆出公子教的形狀,但是,慢慢的,小公子便能根據他自己的喜好來堆出不同形狀的其他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