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雲歌看着慕容恆神色頗爲悲慼,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笑着問道。“重弦也是想學學王妃和王爺嗎?”
“是啊……呵呵……”慕容恆也沒有否認,低笑出聲,認真的看着冉雲歌說道:“那種日子,不也是你和他所追尋的嗎?只怕你們的路程比父王和母妃更加的艱難。一生一世一雙人!”
“艱難嗎?”冉雲歌想着目前的處境也是一聲長嘆,不過,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不過,這慕容恆••••••“難得世上有情癡,就是不知道,將來是哪位姑娘能獲得重弦的‘芳心’了。”
“哪位姑娘呢?”慕容恆聽着冉雲歌這樣說着,看着冉雲歌,似真的在考慮剛剛冉雲歌所說的問題。
“我剛剛之所以確定二叔不愛母親,是因爲二叔的所做所爲!”冉雲歌被慕容恆看的很不自在,果斷的轉移話題。
“聯合外人滅門?”慕容恆似不理解,盡顯疑惑。
這和冉氏滅門有什麼牽扯?就算是有那麼一點點牽扯,還不是因爲冉衍想要得到封綺麼?
冉雲歌看着慕容恆一臉的迷惑,不由感嘆:即使有父母的先例在,到底是沒有經歷過,縱使聰明還是不能明白的透徹!
“第一,二叔看着父親和母親相愛,二叔選擇退讓,不是默默相守與成全,而是母親只是二叔心中的那個美好象徵。”冉雲歌說道:“第二,二叔願意跟白氏合作,既有被利誘蠱惑的成份,也有自己的不甘與憤懣!”
聽着冉雲歌的分析,慕容恆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就因爲晚出生幾分鐘而導致以後的所以努力都被忽略,是個正常人都會不甘。
“歌兒,阿恆,在聊什麼呢?”冉雲歌和慕容恆正聊得起勁時,容華從後面走了過來。帶着輕鬆的笑意問着兩人。“聊得這麼開心,連我來了也不知道。什麼不甘與憤懣?是阿恆又瞧上什麼了嗎?”
“不甘的是,只是晚出生那麼一會兒,就失去繼承人的身份,處處被忽略。憤懣的是,就連自己所愛的人也選擇了哥哥。”冉雲歌答道,扭頭就看到容華。“哥哥……”冉雲歌喚了一聲,問道:“都跟二叔說好了?”
“沒有……”容華搖頭,想要伸手摸冉雲歌的腦袋,伸到一半又退了回來。分別六年,現在他們都以成年,幼時的玩笑現在開起來都是有所顧忌的。
“哥……”冉雲歌看着僵在半空的手,伸手抓住了容華的手,似在告訴容華:縱使已經長大,我們依舊如當初。無所顧忌!
容華笑笑。並不作聲。
“不是說這白馬寺的素齋最有名了嗎?去用點素齋吧!”慕容恆實在看不慣這對兄妹間的怪異氣氛,於是提議道。“陪你們兄妹一整天了,都快餓癟了……”
“去用齋?”容華含笑問道:“重弦,你確定?”
慕容恆猛的點頭,看着容華勾起的嘴角及冉雲歌的絲絲無奈頓時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又猛的一整搖頭。
“哈哈……”冉雲歌被慕容恆的表情逗笑了。
“回去吧!”容華沒有理會搞怪的慕容恆和笑憨了的冉雲歌,看着夕陽西沉的天際。“再不走我們得摸黑回去了,而且城門關了很麻煩的!”
“小云初就由你帶過去了,急什麼?”慕容恆白了容華一眼,似真想留在這。
“回去吧!”冉雲歌點點頭。
“嗯!”
兩人同意之後,冉雲歌就率先開走,容華看了慕容恆一眼也跟上了冉雲歌的步伐。
“兩個小沒良心的!”慕容恆嘀咕一句,小跑着追了上去。
而隱於松林裡的一位小僧人,目送着冉雲歌、容華及慕容恆三人離開,嘴裡似說着:“冉雲初、歌兒,容華,慕容恆。冉雲初喚容華爲哥哥,容華喚冉雲初爲歌兒……怪不得主上要我盯着這白馬寺……”
小僧人不斷嘀咕,就往一邊的小徑快速的跑開了。神色大喜,猶如小徑的前端就是一坐金山!而金山正在向自己招手。
就在小僧人剛跑開松林,冉雲歌似有所感的回頭盯着剛剛小僧人隱藏的地點,眉毛緊皺。
“怎麼了?”冉雲歌一回頭,容華就發覺冉雲歌情緒不對,看着冉雲歌輕問。
容華一問,慕容恆也看着冉雲歌,兩人都順着冉雲歌的目光望着那塊松林,可惜什麼
也沒有看到,除了那幾顆松樹。
“沒什麼,走吧。”冉雲歌終是搖頭,但願是自己感覺錯了。何況哥哥和慕容恆武功都不是蓋的!有什麼人定會第一時間發覺!
不過,剛剛那感覺,真的詭異的很!
經過這一小插曲,三人很快的尋到剛剛來時的馬,上馬,就策馬往帝都方向而去。
而站在白馬寺高處的冉衍,看着冉雲歌、容華和慕容恆策馬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轉身。
冉衍從高處的眺望臺下來又回到了冉氏祠堂,看着自己待了近十年的地方,長嘆一聲。
走近內堂,冉衍在神龕下的蒲團上跪了下來,虔誠的俯身拜了三下,又從新在冉御和封綺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
沉默無聲的弄好這以後,冉衍又至一邊,打開暗格,取出了塵封十餘載的利劍。
外面的劍鞘因爲長年不使用而蒙上一層灰塵,冉衍用力一吹,頓時灰塵周圍都瀰漫着嗆人的灰塵味兒,冉衍對着劍說道:“冷落了你這麼多年,夥計,咋們又重出江湖,好不?”
說完,冉衍就使勁拔出裡面的利仞。塵封十餘載,但利劍依舊光亮,傾耳細聽,還有微鳴的“嗡嗡”聲。
冉衍從一旁拿出一塊白色的毛巾,擦拭着劍仞,把劍鞘扔向一邊的水池。
擦拭一會兒,冉衍就凝望着那泡在水中的劍鞘。
半響,冉衍撈出劍鞘。用毛巾吸乾水,又反覆的擦拭了幾遍劍仞和劍鞘,直到整把劍都華美如初。
毫不猶豫,冉衍帶着劍就往主持的屋舍而去。
“進來吧……”
冉衍剛想敲門,屋內主持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是!”冉衍答道,就推開門,走了進去,又重新關了門。
“想通了?”主持悠遠的聲音傳來。“逃避了這麼多年,你終於敢面對現實了?”
“是冉衍愚鈍了……”冉衍說着,在主持正對面的蒲團上做了下來,又開口道:“這麼些年,謝謝主持的收留與開導,是我該回去了,逃避了十多年,卻讓雲初這幾個晚輩代我受苦!我真不是一個合格的長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