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塵眼神死死的盯住昨非!雖然她分析的和目前的情況完全一致,可是他們林氏卻從未想過要奪權啊!
只是小臻年幼,無法真正判別一些事情的真假,他們想要收回丞相安凌手中分散的一半權力,然後掌握在他們的手中,待小臻成年可以自立的時候在交回到他的手中,難道這麼多年真的是他們錯了嗎?
“你們不會是想着以後在還回實權吧?”昨非呵呵的笑了起來。“現在你們不給少帝掌權的機會,不給他積累經驗,到時突然的權力突然一次性的回到他的手裡,而他毫無經驗,你們想象下……會處理那麼多繁忙的國事嗎?過分的保護就是變相的在毒殺他!”
林承塵看着昨非,突然出聲:“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昨非擡頭看了眼林承塵,漠然。若真會恨下殺手的話,也不會親自跑這一趟了!她都張揚了一路了,要殺早該有殺手出來了!
“該不會是你的下屬稟報說是一切都好,賑災也很成功吧?”昨非突然嬉笑着轉移話題,說道:“而你們從未去過受災的地區吧?”
看着沉默的林承塵,昨非就知道她又猜對了,這本就是真實的世界,官官相護早就腐蝕了每代朝廷。就如當年的政權還在白雄手裡時。
“公子,外面有位自稱是雲臻的少年說是來找你。”沉默間,外面傳來紫鸞的聲音,緩了一會兒又說道:“他還說他家衝動的哥哥來了,他是來帶他走的。請公子不要介意。”
“小臻……”念着這個名字,林承塵眼皮一跳,眼神似寵溺又似無可奈何。“真該好好管教管教。”
“請進來吧。”昨非笑着回到,又把目光看像林承塵,說道:“若是懷疑我的話,不如就趁機帶着你家小臻去民間走走,尤其是受災最嚴重的斂河一帶,記得是私巡,千萬可不能暴露身份。人手也就帶兩三個可靠的就行,最好蠻住你們的行程。”
冉雲歌又泯了口茶,似無奈的說道:“大晚上的,喝了這麼提神的茶,看來今晚又不用睡覺了,林少主,你拿什麼賠我這一夜好夢?十萬兩如何?”
林承塵瞟了冉雲歌一眼,沉默不語。似乎正在考慮剛剛昨非提出的建議!
斂河一行,事在必行!
“出去吧,你家小臻可是來了。”看了門外一眼,冉雲歌淡淡提醒到。“我可是聞到一股醋酸味了。”
說完,就向門外走去,而林承塵眼神眯了眯,也隨後的跟在後面。兩人剛行致中庭時,就看到紫鸞帶着一名醬色錦袍的少年進來了。在看到少年的容顏時,昨非的呼吸明顯一滯。
太相似了,若說她本身的容顏和封綺的容貌相似了七分,而這少年和封綺卻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眉眼間沒有一處不相似。就連那淡淡的庸閒清冷都像了七分。
“你就是昨非?”少年冷冽的開口,眼神在昨非的臉上一掃而過,瞬間也產生一種熟悉的感覺
,疑惑的問道:“我們見過?”
“不曾。”昨非坦然一笑,這孩子她就肯定了她就是她的小表弟了,這相貌氣質,活脫脫就是一隻受吶!扭頭看了身邊的林承塵一眼,說道:“若不是因爲昨非尋妻心切,怕是今生都不會來這大晉的,雲公子還有什麼疑惑的嗎?”
只見鳳雲臻搖搖頭,盯着昨非看了好一會兒,才拉住林承塵說道:“哥哥,走吧。”
果然是聽到尋妻二字,鳳雲臻的語氣好了很多。
“小臻。”林承塵看了昨非一眼,突然說道:“今天,我們就不回家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走走,帶上如影隨形,就連夜出發罷。”
林承塵突然拉住鳳雲臻,就往外而去,而莫名其妙的鳳雲臻不斷的回頭看着昨非,口型似乎在問:你們剛剛都說了什麼?
而昨非看到如此一面的鳳雲臻,微微搖頭,然後同樣張嘴悄無聲息的說道:就是不告訴你,你且隨他去看罷!
然後,鳳雲臻就被林承塵拖了出去,而夜色下的昨非,在他們離去之後,才嘆息一聲回了房,在外間暖了身子纔回到內室。而先前已經被哄睡的小寧兒卻是爭着晶亮的眼睛,看着昨非的到來呵呵作笑,昨非嘆息一聲才撕開臉上的人皮面具,洗了把臉纔回到牀上。
“呼……還是不習慣別人的臉,縱使別人的臉再好都不屬於自己。”冉雲歌拍拍臉說道,在小寧兒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又說道:“見到昨非的臉你也笑,見到孃親的臉你也笑,我和我爸爸都是警惕之人,咋生出你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呢?等人家將你買了你還在爲別人數錢。”
小寧兒似回答冉雲歌的話一般,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而第二日,對於少帝鳳雲臻和林承塵的失蹤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風浪,不過,安、林兩派的爭鬥似乎又明顯了些。
而身處碎雪關的蘇權,在接到冉雲歌的已經抵達延寧的消息時,就開始準備起出兵的事宜,相關的作戰方案也弄得差不多了。而早在三年前,冉雲歌送出去的兵法書蘇權此刻也早就銘記於心了。
“明日就出兵了!”此刻,蘇權看着天上的一輪明月,嘆息一聲,明明已經是十月份了,身處偏僻荒涼的碎雪關,可他仍然覺得十分的燥熱。“本王出去一趟,你們別跟着。”
取了馬,如權就策馬出了軍營,迎着月光,奔向遠方。月光下,銀色戰甲,紅色披風,褐色戰馬,慢慢消失在碎雪之鏡。
“嗷嗷……”
“畜生……”
“籲……”
奔跑在夜裡,蘇權聽到遠方隱隱約約傳來虎嘯之聲以及女子的爆呵聲,心下詫異,遍勒住了馬,翻身下馬,把馬拴在了樹樁上面,摸了摸馬鼻樑,輕輕說道:“老夥計,在這等等我!”
往着樹林的方向而去,遠遠的便看到月光下一名女子手持匕首而立,緊身的衣褲包裹着妙曼的身軀,一頭長髮扎
成一個馬尾,雙目炯炯有神,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弧度。風一過,長髮微微飄動,英姿颯爽!而女子的對面也站立着一隻白虎,白虎不時的咧嘴,前爪拍地,頓時灰塵四起,它的嘴裡不時的發出咆哮之聲。
風動,人動,虎動!
只見少女踩着細碎的腳步快速的襲向白虎,而白虎更是一躍,張着嘴巴往少女方向咬去,少女就和白虎鬥成了一團。突然一道光亮閃過,蘇權下意識的擡手遮眼,待白光一過,蘇權這才注意到虎脖子上正戴着銀色鎖片,而那鎖片的打造方式,似乎在哪裡見過,眼熟的很。
對了,不就是曾經見冉雲歌把弄過相同的鎖片嗎?難道這虎是她圈養的?
在蘇權思考間,少女和白虎再次分開了。所幸的是人和虎都沒有受傷,只是白虎的皮毛略顯灰色,而少女的長長的馬尾,似乎也凌亂了些許。
不行,得阻止她們了,在鬥下去人虎可能就是兩敗俱傷了!萬一那虎真是冉雲歌飼養的,那豈不是壞了她的事了?若傷着人,那就更不好了。
思考間,蘇權猛然的想到了冉雲歌曾給他送過一快隨身攜帶的玉和一包驅蚊的藥草香囊。而他收到過後就很寶貴的收了起來,現在那上面肯定都還殘留了她的氣息,而動物的鼻子一向敏感,若真是冉雲歌飼養的虎,那就一定會認得的。
於是,蘇權便解開了包裹着玉和香囊的步。而白虎也在蘇權解開布條時,動作慢了一拍,背脊就被少女的匕首給劃了一下,如股的鮮血便順着白色的皮毛露了出來,瞬間,一條紅色的道路就出現在了虎背上。
“畜生,我看你還囂張!”少女囂張一笑,揚了揚手中的匕首,而匕首的尖銳之角還有一絲血跡隨着匕首邊緣往下而流。
“嗷嗷……”
而白虎見狀更是怒了,又欲上前攻擊,女子也是妖嬈一笑,迎着月光,魅惑至極。
“夠了,停!”
一邊的蘇權肯定了白虎的所屬權,那白虎背上一傷更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他造成的,他怎麼還能允許冉雲歌的白虎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
所以蘇權快如閃電的躥了出來,一手抓住那少女的手,一手拿着那玉和香囊在白虎的前面晃悠了一圈。少女沒料到此時突然會躥出來一個人,頓時掙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蘇權,而白虎在聞到味道之後就疑惑的看着蘇權,暴力的脾氣一下溫和了下來,在嘶吼一聲過後就趴了下來,扭頭開始舔舐背上的傷口。
“咦……”少女的眸光越過蘇權,驚訝的看着白虎,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突然溫和下來了?剛剛不還是暴躁如雷嗎?”
少女犟開蘇權抓着的手,走向白虎,而白虎看着少女走近,又是一陣爆嘯,嚇得少女一下攀巖着蘇權的脖子。他剛剛可以一下使這白虎溫和下來,下意識的就認爲蘇權是一個可以避難的好場所。什麼男女之防,在生死之間都不算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