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當我醒來之時軒轅曄已不在身側,婉茹爲我上着藥,我看着婉茹手中的藥說:“這藥真香!聞着就舒服”!
婉茹輕聲回道:“這藥是祁王打發人送來的”!
我看着婉茹說:“祁王”?婉茹低着頭,一邊爲我上藥,一邊輕聲說:“可不是!那日若不是祁王先來一步,主子還在雨中呢”?
突然我想起來,在我暈厥過去的時候,似聽到了他的聲音,半響婉茹放下藥看着我道:“主子!祁王還有東西給您,奴婢這就去拿”?
少頃婉茹捧着一個木匣子進來,我打開一瞅裡面躺着一朵盛開的雪蓮。婉茹驚訝道:“真美”!
瞥見匣子裡還有一個錦囊和一封信箋,打開來看,“冰肌不污天真,曉來玉立瑤池裡”!如風一般清雅的字跡,取出錦囊裡的幾顆黑子,婉茹在一旁稱奇道:“主子這是什麼”?
我不禁輕笑道:“這是雪蓮子”。
婉茹瞥見我起身,趕緊扶着我,我看着婉茹輕笑道:“我又不是真的走不了”?
婉茹輕聲道:“主子還是小心些好”!
我看着婉茹道:“今日天氣極好!陪我到園子裡種雪蓮”!
婉茹,冬兒扶着我來到池邊坐下,冬兒看着我輕聲道:“主子奴婢幫您種如何”?
我笑着搖頭道:“這雪蓮種子,要找一處溼潤的地方”?我讓婉茹扶着我走到一處土壤溼潤的地方。
“這裡離着池邊最近,待明年這兒定是一片美景”!我拿着小鋤頭將雪蓮種子中下。
半響瞥見夕顏領着想容和馨媃行來,想容拉着我的手,輕聲道:“怎麼就下地了”?
冬兒在一旁說:“主子硬是要親自來種雪蓮子”!
想容看着我,輕聲道:“這藥中的罕見物,打哪兒來的”?
我輕笑說:“是祁王打發人送來的”!“祁王”?
我看着想容笑說:“進屋我給你們瞧瞧雪蓮”。
想容馨柔扶着我進屋,瞥見瑞安在爲我鋪牀,冬兒輕斥道:“蠢才誰讓你進來的”?
瑞安輕聲道:“玉靈姐姐出去了,瞧着沒人我就進來打掃打掃,只是來給主子換新被褥,並無冒犯之處”,“你”!
我看着瑞安道:“你先退下吧”!瑞安低着頭退下,我看着冬兒輕聲道:“冬兒她也只是一番好心”!冬兒撅着嘴不語。
我打開木匣子,一朵盛開的雪蓮,讓想容與馨媃雙眼晶亮,想容輕聲說:“這罕見物就連宮中都是極少,何況種子不知祁王是打哪兒來的”?“這雪蓮真是美”!
我看着馨媃道:“這可是治病的良藥”?
想容欣喜道:“嗯!對你體寒之人甚好”。
我笑點頭道:“綰姐姐說的對”,想容看着我道:“身子好些了嗎”?我回笑說:“好多了”,想容與馨媃陪着我說了一會子話便回去了。
香爐飄散的青煙,帶着淡淡的清香,只是那種清香讓我頭有些暈暈乎乎,可能是體寒,還未好想着就躺了會子。
等我醒來之時,瞥見婉茹,夕顏在屋子裡打理着,幾盆清雅的蘭花,我看着夕顏道:“這蘭花兒打哪兒來的”?
夕顏看着我
輕笑說:“這花兒是皇后娘娘打發人送來的!聽人說這是南國盛產的蘭花,與咱們園子裡的可不一樣?皇后娘娘待人周到,這蘭花聽說各宮殿都送去了”?
婉茹在一旁輕聲道:“奴婢想着主子這屋裡少了些什麼?原是花兒”!
說笑間玉靈,冬兒捧着幾盆蘭花而來,剛放下夕顏輕聲道:“這又是打哪兒來的”?
冬兒撅嘴道:“是伊蘭殿送來的,說是宣貴妃對這花不適,想主子喜歡,就打發人送來”!
“既如此!就多放些”?玉靈擺弄着蘭花,冬兒撇嘴道:“主子是沒聽見那詩畫的口氣,合着是在施捨主子一般”!
我看着冬兒道:“好了!你這張嘴何時?才能停一停”?冬兒低着頭道:“是”。
多了些花兒,覺着屋子也鮮活起來,不像先前總覺這裡陰冷不已,窗櫺外月兒高掛,軒轅曄已有些日子沒來了,這些天他都忙着西部之事。
軍隊又往西部而去,這些年西部屢遭犯侵,也是軒轅曄的一塊心病,如今萼羅多與聶天前去也讓他安心些許,只是不知哥哥如何了?
玉靈吹笛的聲音,隱隱傳來,帶着淡淡的憂傷,我似乎已經習慣了她吹笛的聲音。
黑暗隱隱之中,我看到一個身影,我拼命地往前走,似走不到盡頭,突然一個白衣女人,站在我眼前,可我卻看不清她的樣子“救我救我”!
“啊”!我醒來之時,方覺是一場夢,當我在躺下時,已無半點睡意,屋子裡香爐的味道越來越迷濛。
今日我的生辰,‘有誰曾記得呢’?打開門的那一刻,園子裡已是白皚皚的一片,風兒呼呼地吹着,飄落的雪花,又是一年大雪。
軒轅曄一身白錦狐裘,安德撐着油紙傘,躬身爲軒轅曄遮着,我趕緊上前行禮道:“參見皇上”!
他扶起我,轉而拉着我的手道:“屋外風雪大怎麼就出來了”?
我輕笑道:“嬪妾纔沒那麼矯情”?
我解下軒轅曄的白錦狐裘放到屏風上,軒轅曄看着我道:“手給我”!
我看着他,將手伸給他,他一雙大掌,將我輕輕捂在他的胸口上,爲我哈着氣,我不禁輕笑出聲。
只覺他灼灼之眼,看着我道:“近來身子可好”?
我看着他笑說:“好是好,總是覺得有些頭暈,夜晚有些睡不着”?
他看着我輕聲說:“既如此,就宣太醫來瞧瞧”?“不必了只是小毛病,我這身子打小就習慣了”!
軒轅曄輕揉着我的手道:“病了就要說”!我看着他點點頭。
軒轅曄看着四周輕聲道:“這屋子與往日不同了,香了不少”!
我笑說:“屋子有了些生氣!全仰仗皇后娘娘送來的蘭花”!
“嗯!皇后卻是用心”?納蘭皇后想得卻是周到,讓軒轅曄每到一處都會情不禁想起她,她的心思,也不知軒轅曄曉不曉得。
感覺皓腕一涼,瞥見玉鐲已套在我皓腕上,我看了看玉鐲晶瑩剔透隱隱中帶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我滿眼欣喜地看着軒轅曄道:“曄!這鐲子爲何有香氣”?
軒轅曄看着我笑說:“生辰禮物喜歡嗎”?
我將玉鐲湊到
鼻尖輕嗅,淡淡的清香翩然而來,我看着軒轅曄笑道:“從沒有帶香的玉石?曄!你快告訴我,是怎麼做到的”?
軒轅曄輕點我鼻尖笑說:“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確沒有帶香的玉石,不過我只說讓鐲子裡留着茉莉花的香味,如何做成的,你要到造辦處問一問了”?
我笑看着軒轅曄,他的細心讓我心暖,眼前這個男人,給我的溫暖是真真實實的,此刻他的眼裡有我的身影。
我依偎在軒轅曄懷裡,輕聲道:“謝謝”!
軒轅曄抱着我輕聲道:“只要你喜歡便好,原前沒能送你,這回怎麼也要送個特別的”!
軒轅曄並沒有陪我多久,只是陪我吃了一碗壽麪,便回乾清宮忙公物去了。
屋裡又只剩下我一人,夕顏進屋道:“主子溫馨姐姐來了”!
溫馨上前行禮道:“見過馥昭儀,娘娘打發奴婢過來,請您到湘菱殿過壽辰”!
我看着溫馨道:“你且回去!待會子我便過去”!溫馨躬身退下後,我便讓冬兒,玉靈去請想容和馨媃到湘菱殿。
到湘菱殿時,夕顏爲我解下弧氈斗笠,我將手放在香爐邊取暖,姐姐走來笑道:“冷嗎”?
我點點頭,姐姐爲我解下狐裘,便牽着我坐到榻上很是暖和,姐姐替我抹了些香氣宜人的油,我搓着手在鼻尖輕嗅道:“好香”!
姐姐看着我笑道:“這是魚油,只是裡面加了些茉莉花”!與姐姐說笑間,想容,馨媃已來,我上前拉着想容與馨媃道:“雲姐姐!馨媃妹妹!可凍壞了?來擦擦這個”!
我將魚油抹在她們玉手上,想容搓着手笑說:“好香!馥湘姐姐在裡面加了什麼”?
姐姐輕聲道:“加了些茉莉花”!
想容輕笑道:“我竟沒想到這個”,看着馨媃低着頭,我趕緊握着她的手道:“還冷嗎”?她看着我,微微一笑說:“不冷”!
今日姐姐備了許多,我愛吃的菜餚,想容舉杯道:“我敬妹妹一杯”!吃了一口酒,姐姐夾了一塊珍珠丸子,在我碟子裡,我吃了一口笑道:“好吃”!
姐姐,想容笑搖頭,說笑間瞥見馨媃,一臉淡淡的坐在一旁,我夾了一塊珍珠丸子到她嘴邊,馨媃咬了一口嚥下。
想容讓元繡,送來一個木匣子,我打開一瞧,竟是一套書籍,我不禁一陣欣喜。
想容看着我笑說:“想着其它東西也入不了你的眼,想了想還是送你這個”!
我笑說:“謝綰姐姐!我很喜歡”!姐姐遞來一串菩提念珠給我道:“這個菩提念珠,可保平安”!
我接過菩提念珠笑道:“謝姐姐”!
馨媃看着我半響道:“綰姐姐,妹妹繡了一副茉莉圖騰”!我接過馨媃遞來的茉莉圖騰,我看着繡圖上,蔓延綻放的茉莉花,讓我眼前一亮,笑看着馨媃道:“這麼好的禮物!我甚是喜歡”!
馨媃輕聲說:“姐姐喜歡便好”!
今日在姐姐那兒過了在宮裡第一個有家人陪伴的壽辰,回屋我便躺下,也不知爲何?這些日子越是躺下,越是昏沉沒有一絲力氣,可又睡不着,窗櫺外傳來玉靈略帶悽美的笛聲,我看着屋裡,冒着香氣的暖爐竟一點睡的心思都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