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瘋狂,滿室旖旎。
李勳起來的時候,刻意仔細看着身邊的女子,這身子還未完全長開,但就是貴在稚嫩。面龐清麗,眉眼間像極了少女時候的傅雲華,那時候的她還未嫁給他。
低低的咳嗽兩聲,李勳起身披了外衣往外走。
袁成趕緊把藥和水一塊遞上,“皇上龍體違和,今兒的早朝……”
“更衣,上朝!”
許是比較歡喜花映月,李勳竟讓人領着衣服去了偏殿更衣,一番洗漱下來,仍是有些咳嗽難耐。
“吃了這麼多藥還是不見好,真是廢物!”李勳揉着眉心,猛地見到院角站着一人,眉眼如舊,不就是沐桑榆嗎?他剛要衝過去,欣喜的喊了一聲,“桑榆?”
然則一眨眼的功夫,女子便已經消失不見。
人呢?
“皇上?”袁成疾呼,“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李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難道思念一個人,竟然會出現幻覺?
執念太深的緣故嗎?
今兒早朝議論的是晉王之過,什麼過呢?
僭越之罪,還有狂妄自大,還有居功自傲……
橫豎能說的出來的罪,都朝着晉王殿下的腦門上套。反正,皇帝愛聽,底下人多說點就是。
遇着幾個年輕的剛提拔上來的臣子,一心要拍着皇帝的馬屁,唯皇帝至尊,所以迎風點火,最後連晉王殿下謀逆之罪都給提了出來。
一時間,滿堂譁然,繼而一片死寂。
一個個大氣不敢出,誰不知道早些年李朔何等竭盡全力的扶持皇帝登基,皇帝饒是現在看不慣李朔,也絕對不可能殺了李朔。
這功高蓋主的確是該死,然則……忘恩負義的刻薄君王,是萬萬做不得的!否則來日史書工筆,怕是會在身後百年,添上一筆墨色。
“皇上?”刑部尚書躬身上前,“啓奏皇上,臣有本奏!”
李勳揉着眉心,“說!”
“啓稟皇上,這些日子邊關來報,說是大梁蠢蠢欲動。雖說如今歷經新帝登基,大梁根基不穩,然則大梁的新皇帝蕭錄卻是個野心蓬勃之人,而弋陽郡主……”
尚書頓了頓,啞着嗓子繼續道,“弋陽郡主昔年與晉王殿下的那些事,想來人盡皆知,所以利州和大梁若是聯合起來,晉王殿下手中的那些兵權還在,一旦裡應外合……”
“皇上,此乃國之大事,不可不防啊!”
言下之意,就是要先奪了李朔的兵權。
這對於帝王維護皇權來說,是有利無弊的。
李勳點點頭,“大梁的動靜隨時來報,剩下的,朕考慮一下。”
“是!”刑部尚書行了禮,緩緩退下。
俄而便又有其他五部上奏,一個說李朔縱容家僕行兇,仗着晉王府的功勳。一個說晉王府想要擴建,明明已經府邸最大,卻還要擴建,這不是要媲美宮闈嗎?
再有便是李朔擅自插手官員的調度問題,大有染指朝堂的意思。
橫豎樁樁件件歸納起來只有一句話:晉王仗着功勳,大有謀逆篡位的跡象,還望皇上早作防備……
李勳表示,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