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深吸一口氣,“還有誰知道這個消息?”
“晉王的探子查到了那兒,至於會不會告訴皇上,便不得而知。”那人繼續道,“雍王李珩的隨扈已經入了太后的營帳。”
“李珩去找太后了?”桑榆凝眉。
“是!”那人應聲。
“我要的東西呢?”桑榆問。
“此物烈性,請主子千萬要當心。”那人將一個油紙包擺在了窗口,轉而消失無蹤。
確信無人四周無人,桑榆便將東西收入袖中,又在原地站了良久,這才轉身往回走。
夕陽已經坐在門檻上,靠着門框睡着了。
桑榆進去的時候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回房去睡。見主子都回來了,夕陽才揉着眼睛回了耳房。
合上房門,桑榆取出油紙包,打開了錦盒。
錦盒裡放着一包曬乾的山楂果,還有一粒藥。
桑榆捏着那枚藥,出神了很久。
今夜的一場雨,似乎就是爲了遮掩宮裡的不太平。
風來客棧,有信使匆匆進入。
“國公爺,小姐來信了。”陸良領着信使進門。
“奴婢豔兒,叩見國公爺!”小丫頭掀開了斗篷,露出稚嫩的臉龐,卻極盡少年老成之態。
慕容德等這個消息已經等了太久,當下站起身接過信件,匆匆打開來。
仔細斟酌着信上的一字一句,良久,慕容德才擡頭問道,“娘娘可還有別的囑咐?”
“娘娘說,望國公爺莫要輕舉妄動。太后雖然回京,但不會有太大的作爲。若真當有心要立雍王,早在新帝登基之初就已經下手。既然當日沒有下手,那麼今日也不會下手。”豔兒行禮。
慕容德深吸一口氣,“玉兒慣來心思沉穩。”
豔兒道,“奴婢不能出來太久,國公爺可有什麼話要帶給娘娘?”
“讓她放心,爲父一定不會輕舉妄動,教她仔細宮裡。雖然傅雲華死了,傅雲華身邊的人也都死了,但是前朝還是留下了不少餘孽。”慕容德眯起眸子。
豔兒頷首,“奴婢明白!”
“你是跟在玉兒身邊長大的,在宮裡頭要格外的仔細,定然要伺候好娘娘。她如今是咱們慕容家的希望,懂嗎?”慕容德叮囑。
“奴婢遵命!”豔兒行了禮,“奴婢告退!”
語罷,豔兒快速覆好斗篷,退出了風來客棧,登上了回宮的馬車。她不能出來太久,門口侍衛一旦換班,便容易打草驚蛇。
“國公爺?”陸良行禮,“現下怎麼辦?”
“事不宜遲,咱們馬上出城。”慕容德凝眸,“讓所有人都撤了,立刻隨我返回益陽城。”
陸良一怔,“可皇上動了弋陽郡主,萬一太后翻臉另立雍王,咱們豈非功虧一簣?”
“玉兒在宮裡這麼久,應該知道分寸,否則她不會勸我稍安勿躁。”慕容德深吸一口氣,“撤!”
陸良行禮,“卑職馬上去辦!”
既然主子都說要撤,他這個當奴才的自然也不好插手。
當天夜裡,慕容德便帶着人連夜撤離了京城一帶。
大雨還在下,延辛疾步走進李朔的書房,“爺,慕容德的人撤了!”
李朔漫不經心的揉着眉心,“全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