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星弋的話,三長老微微一愣,衝着自己來的?雖然疑惑,但還是道:“老朽天脈山伏凌辰,你是何人?爲何殺我天脈山弟子?”
天脈山幾位長老都是櫪姓,這也是爲什麼說天脈山更像一個豪門世家的緣由。
還不等星弋說話,大陣內又跑來一個人,一路的哭天喊地,聲音嬌膩無比,“哪個天殺的害我弟弟?阿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接着只見一道粉色的身影閃了過來,一下子就撲到躺在血泊裡的東臺。
“阿臺,你死的好慘……”東陽誇張的淚水滂沱而下,一身粉色紗裙包裹住她嬌小的身軀,讓人心生憐惜。
看着女子有些浮誇的動作,星弋眉頭微挑,這是東臺的姐姐?怎麼看都不像啊。
不由問道:“你是他姐姐?”
聞聲,東陽滿臉梨花帶雨,擡起頭看向星弋,楚楚可憐狀,不過看到星弋時,俏臉又化作一陣怨毒,像是毒蛇一般,“是你害了我弟弟?”
雖說眼中怨毒無比,只是卻沒有衝上來報仇的打算,一扭頭,飛身撲到三長老的懷裡,扭動着身軀哭喊道:“辰哥,你要爲我做主啊,阿臺死的好慘,你一定要爲他報仇!嗚嗚……”
雖是哭喊,聲音依舊嬌嗲,使在場的衆人不由雞皮疙瘩掉一地,均是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向三長老,任誰看見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衝着一個比他爹還大的人叫哥,也會感覺很奇怪。
對這女人,三長老似乎也很頭疼,特別是感受到周遭那一雙雙古怪的眼神,更是感覺渾身不對經。東陽的嬌軀在他懷裡扭啊扭,三長老不由打了個冷戰,連忙扶住東陽安慰道:“放心,放心!”
東陽緩緩從三長老懷裡退出來,揚起小腦袋,淚光漣漪應聲:“嗯,我知道辰哥最好了。”
被東陽水光潺潺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毛,三長老不由輕咳了一聲,板起臉轉向星弋:“說吧,閣下究竟與東臺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害他?你可知道這是對我天玄門的挑釁?”
目光有些玩味的掃視了衆人一眼,發現之前與東臺分開的胡作華也躲在後邊,只是此時的胡作華目光閃爍,有些畏懼。
“都來齊了?那好吧,我就給你們好好說道說道,”伸手朝着地上的東臺一指,“他是你們天脈山的人吧?”
衆人點頭橫眉,這不是廢話麼?
對於衆人目露兇光視若無睹,“他居然敢打我妹妹靈風的主意,昨日在客棧就在我面前顯擺,說什麼讓我妹妹拜入天脈山,真是可笑!”
三長老聞言大怒,“就憑這個,你就害他性命?而且,我看你懷裡的小姑娘資質絕佳,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而且我天脈山也算是東洲四大仙門之一,難不成還辱沒了她?”
嘴角扯出一絲譏諷,“天脈山?你們夠資格教導我家妹妹?”
聞言,天脈山衆人譁然大怒,當着天脈山衆人的面說天脈山不夠資格,這就是**裸的大臉啊,還是第一次見。
也不等衆人說什麼,星弋繼續說道:“雖說天脈山不夠資格教導我家妹妹,卻也沒什麼,昨日他在我面前賣弄,我也不計較,就當是個阿貓阿狗譁衆取寵罷了。可是,”說到這裡,聲音頓了一頓,提高了幾分,也透露出一股寒意,“今天,他居然夥同你天脈山另一個弟子,趁我不注意,將我妹妹擄走!企圖將我妹妹培養爲爐鼎,就這一點,你們說該不該殺?天脈山出的就是這種人?”說着一身氣勢瞬間盪漾開來,捲起一陣塵埃飛舞。
感覺到星弋身上流露的氣息,衆人頓時大驚,雖說在場絕大多數人感覺不出星弋的境界,但那股充滿壓迫得氣勢是能夠清晰感受到的,不少人驚駭之餘,也安贊同了星弋說東臺賣弄的事實,可不是麼,一個小小的四象境,在一個高出數個境界前的人面前妄言收徒,這不是笑話麼。
而且衆人也信了星弋的話,東臺是什麼人,衆人都知曉,平日裡不過是看在三長老的面子上,不去管罷了,現在也算得上是咎由自取。
躲在三長老身邊的東陽也目露懼色,不敢言語,生怕牽扯住自己來,雖說與東臺不清不楚,但比起自己的小命來,顯然是命更重要。
目光一瞥落在後方的胡作華身上,“怎麼,敢做不敢當?”亂魔舞步伐一動,“嘭”,胡作華還沒反應過來就從後方直直的撲到了星弋身前的地上,剛好落在死去的東臺身邊,目光驚駭的看着傲然而立的星弋。
見到這一幕,衆人更是一陣驚駭,因爲除了幾位長老之外,他們竟是沒有看清胡作華怎麼會撲到前方地上的,他們只感覺星弋的身子晃動一下,然後就看到胡作華瞬移一般撲倒在地。
饒是三位長老也不由吸了一口氣,目露驚駭,他們三個最少也是陰實境,自然能看出星弋的境界,可是他們方纔也只是看到一道殘影一閃而過,同樣沒有看清星弋的動作,而且他懷裡還抱着一個小姑娘。
三長老深吸了口氣,凝重道:“閣下可否報出個名號來,雖說我天脈山在這九洲之內算不上什麼大勢力,卻也不能讓人踩到頭上來!”
“哦,打探底細?”星弋灑然一笑,“小子星弋,無名小卒罷了,今日是爲小妹出口氣,不涉其他!”
默唸着星弋的名字,衆人均是一陣疑惑,完全沒聽過。雖說酆都鬼道之行,星弋也在其中,不過星弋開始時候都躲在天玄門的隊伍裡,後邊雖然也出現在森羅殿,可是在場衆人明顯當時不在場,認不出也很正常。
“難道閣下連師門都不敢報麼?”三長老身邊的一個長老道。
冷冷看了他一眼,星弋輕撫着熟睡的靈風,“怎麼,莫不是我報出個你們惹不起的勢力,你們今天就不追究了?那是不是說,若我沒有什麼讓你們忌憚的背景,是不是今天我就走不了了?”
看着星弋有恃無恐的樣子,幾位長老就算是再好的性子也壓不住火了,一直沉默的二長老怒道:“你小子好不猖狂,在我天脈山殺了人,還大放厥詞,若不是看你修行不易,老夫早就將你斃在掌下!”
這話說的殺氣四溢,只是卻不見他動手,顯然星弋之前的出手讓他有些忌憚。
搖了搖頭,笑了笑,寵溺的看着懷中熟睡的小靈風,小傢伙似乎被衆人吵醒了,秀氣的眉頭皺了皺,而後緩緩睜開眼來,眨巴了兩下,大大的眼睛轉動兩下,而後看到了含笑看着自己的星弋。
小傢伙嫣然一笑,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事,小嘴一癟,大眼睛頓時水汪汪,白嫩的一雙小手一張,緊緊抱住星弋的脖子,微微抽噎,心有餘悸。
看着小傢伙眼中的後怕,星弋一陣心痛。
小傢伙也似乎注意到了現在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有些懵懂的眨巴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看到趴在地上不敢起來的胡作華的,眼中露出一抹懼意,只是想到星弋在自己身邊,膽子又大了起來,委屈、憤憤接踵而至,“壞蛋,捂靈風的嘴,害得人家都喘不過氣,身上還那麼臭,哼!”白白的指頭指着胡作華,怨氣不小。
冷冷看向胡作華,眼中寒意流露,胡作華霎時心跳慢了半拍,雖然他是太清境,可在星弋面前卻提不起絲毫的勇氣,就之前星弋露的那一手,就足以擊潰他的信心,完全不敢反抗,被星弋的氣息鎖定,動也不敢動。
就在胡作華屏息的時候,星弋動了,擡手朝着胡作華襲來。
“放肆!”三長老大怒,在自己面前動自己的徒弟,之前還好,只是施展身法,突然之下將胡作華擒上前,卻也沒有太過分,只要沒傷到就好。畢竟那東臺死了就死了,不足爲惜,可胡作華是自己的徒弟啊。當着師傅殺徒弟,就是佛也發火了。
大喝之下,手中靈力流轉,也是一掌擊出,直直落向星弋。
對於三長老的攻勢視若無睹,手中掌勢毫不停息,徑直落在了渾身僵直目露驚駭的胡作華小腹處,只是一息,只聽到輕輕一聲悶響,一股靈力直直落到了胡作華的泥丸宮中。
身形急轉,一掌迎上來勢洶洶的三長老,一觸即退。
雖只是輕輕一觸,三長老只感覺攻勢落在了無盡的鐵板上一樣,而後一股綿綿不絕的彈力傳遍全身,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
一直退到方纔自己站的地方纔停住,心中捲起滾滾波濤,忌憚的看着一陣風輕雲淡的星弋。
反觀胡作華,只是口中“赫赫”兩聲,兩眼一白,昏了過去。
再看他的泥丸宮,破開了一道口子,一身靈力消失的無影無蹤。
“哼,壞蛋,活該!”小傢伙對於這一切絲毫不懼,小鼻子一揚,無比傲嬌。
小傢伙也算得上是見過世面的,雖說這場面有些少兒不宜,不過小傢伙顯然不能以常理來斷。
發現胡作華一身修爲盡廢,三長老眼中怒火中燒,聯手兩位長老就要合擊。
就在這時,一個有些滄桑的聲音響起,“有客自遠方來,老朽未能遠迎,卻是怠慢了。過些時日,是我天脈山少主大婚之日,還請客人進山喝杯酒水如何?”
“噠噠噠……”一陣輕而緩的腳步聲從大陣之內緩緩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