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兩齊,化生不已。若還缺一,則萬物不生。孤陰不自產,寡陽部自成。是以天地氤氳,萬物化醇,男女媾精,萬物化生……
羊皮紙上記載的乃是一篇較爲高深的雙修功法。所謂雙修並非邪派所修煉的採陰補陽抑或採陽補陰,雙修之道在於陰陽顛倒互用,真元反覆,以達相輔相成。
而邪派之人均是隻取其一,損人利己,從而使得原本高深的法門變成了淫邪不堪的手段。
此雙修之法名爲悟真三言,共分爲三階段,獨修,三峰以及證仙,據傳修至極致可以登仙,不過證仙篇已流失多年,其虛實已不可查。
星弋看的便是悟真三言中的三峰篇。
三峰篇中對於男女之道述之甚詳,加上圖注,就算是一竅不通的星弋也看的明白,只是一想到這雙修之法,星弋便面紅耳赤,心中忐忑不已。對於雨砂,他自然是非常喜歡的,可是如今的進展是否太快了些?
入夜,雨砂閨房之內。
依舊是青祖婆婆使了神通,將外界完全隔絕開來,周圍是茫茫無際的虛無,只剩下一張紗帳籠罩的木牀,由於雨砂本就身懷九陰玄脈,白可兒閨房內的那種寒玉牀自然是不能用的,牀的四周放了幾個火光灼灼的火爐,使得周圍溫度有些高。
夜空中月兒似乎是羞的躲了起來,只剩下寥寥繁星點點,點綴在黑曜石的夜空,銀河倒灌,隔絕了牛郎織女,卻不知喜鵲如今在何方。
紗帳微微敞開着,雨砂和星弋靜靜各自坐在一頭,均是心頭小鹿亂撞,臉頰發熱,紅到了耳根。
雨砂也是前一個時辰才知曉的,使得她羞極,原來自己跑去請別人來,爲自己治傷,竟是要做那般羞人的事,想到這裡臉頰便發燙,幾乎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更是看也不敢看星弋,曲着膝蓋將臉埋在了腿間。
也不知爲何,雨砂渾身發燙,想着接下來的事,既羞極又有着一絲期待,總之就是異常矛盾,腦中滿滿的漿糊,混沌一片。
星弋喉嚨有些發乾,使勁嚥了口唾沫,能夠很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手足無措。聞着隱隱幽香,比起那不願醒似乎更加撩人幾分,不由的,身下某物,點點充血,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不由將身子挪了挪。
感受着漸漸靠近自己的呼吸聲,雨砂心也不由緊了起來,心中無措,卻又不願躲開,只是忐忑的等待着,雙眸緊閉。
待星弋的手指觸上雨砂細膩的背脊時,觸手一片火熱,雖隔着衣物,卻也能夠感覺到滿滿的細滑。
星弋手掌落在自己背上時,雨砂只感覺渾身被電擊了一般,猛地一顫,腦海間一片空白,連呼吸也屏住了。
星弋胸口的寒星石不知什麼時候已取下了,換成靈風隨身而帶的赤焰石,赤炎石微微閃着紅光,隨着星弋的呼吸一閃一爍,也顯示着星弋心跳的急促。
微微殷紅映得面前伊人愈發可人,溫柔的將伊人僵硬的背脊緩緩扶直,而後輕輕放倒在榻上,身下是整塊潔白的錦帛,柔暖而光滑。
雨砂雙眼緊閉,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死死的不願睜開,胸前已是初具規模的高聳連綿起伏,連帶着星弋呼吸也愈發急促起來。
看着像是一頭柔順待宰羔羊一般的佳人,星弋手足無措了起來,手微微擡着,顫抖着,卻遲遲不敢有所動作,似乎是怕褻瀆了什麼。
雨砂滿臉嫣紅,俏臉上幾乎滴下水來,渾身緊繃,貝齒緊咬着下脣,等待着將要來臨的狂風驟雨,可是等了良久,卻只聞雷聲,遲遲不見雨落,不禁輕輕睜眼偷偷瞥了一眼。卻看到星弋癡癡地看着自己,一臉的忐忑和愛憐,心中暖而甜,用蚊蠅一般的聲響顫抖道:“你,怎麼發起呆了?”
看着佳人羞紅的模樣,星弋嚥了咽口水,卻發現口乾舌燥,像是要着火一般,不知作何言語,手心滿是汗,腦袋轟的一聲,不再管那許多,顫抖着伸出手,去解雨砂的衣裳。
那灼熱的手指觸上雨砂的身體,雨砂只感覺整個身子發軟,沒有一絲力氣,任由他笨手笨腳的解着。
原本很簡單的事,星弋此時卻一陣手忙腳亂,額間滲出汗珠,彷彿面前躺着的不是一個女子,而是一個火爐。
像是經歷了連番大戰之後,雨砂那薄薄的衣裳終於被解了下來,只剩下一抹嫣紅的肚兜以及一條極薄的褻褲,星弋的手指每觸到雨砂那嬌嫩的皮膚一下,雨砂便不由自主渾身顫抖一下。
星弋幾下將自己的衣物除去,俯下身子,與雨砂趟到一處,兩人鼻息滾燙,撲打着彼此的面龐。
滿滿湊過頭,使得彼此更近幾分。有些東西是本能的,就像是乾柴遇上烈火,不需外因,便不由自主燃起來,直到彼此燃燒殆盡。
滾燙的四脣相接,好一個天雷引地火,隱於內心深處壓抑的火熱一觸即發,雙手緊緊抱着彼此,似乎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芙蓉帳暖,被翻紅浪,紗帳內的溫度愈發升了起來,變成時間最灼熱的烘爐。
紗帳四周的火爐中,木炭駁駁作響,紅紅的火焰熊熊吞吐着,像是在記錄着什麼一樣,悄然燃到彼時。
潔白的紗帳之內,兩個火熱的深入彼此交纏着,永遠不願分開。
隨着一聲痛呼,潔白的錦帛上,留下點點新紅,記錄着一段純真的過往。
赤焰石源源不斷的暖流通過星弋不絕的傳到雨砂體內,痛意漸去,**漸起,雨砂不由動了動,傳來的是難以言表的感覺。
按照悟真三言之說,星弋也知曉到了時候,遂依照三峰篇所說,動了起來,調動體內的氣息使其與雨砂的氣息交融到一處。不忘將雙脣印上雙脣,同樣度過一股氣息,漸漸地,兩人氣息水**融。
只見星弋血脈之間,隱隱閃爍着一個個晶瑩的符文,帶着悠遠荒蕪的氣息,調皮的躍動着,無聲無息只見傳入了雨砂的體內,使得原本她體內如瀕臨決堤一般的陰寒之力,緩緩收斂,河堤之上的裂縫漸漸複合,而且越發穩固,最後不動如山。
身下的牀榻似乎有些不堪重負的微微搖動着,發出吱呀的聲響,伴隨的還有遠遠不斷地靡靡之音,似痛、似哭,難以言明。
良久,兩道悶哼之聲傳出,繼而是長長的呼吸聲,兩人喘着粗氣,牀榻也終於驚了下來。
周圍火爐火光依舊,使得紗帳內的兩人大汗淋漓,溼了牀榻。
上方,一粒粒星光璀璨了靜謐的夜空,浩浩銀河似在流淌,餘下兩岸一對星辰脈脈相望,卻不得語。
待炭火漸熄,溫度漸斂,星光再度閃爍,牀榻的吱呀聲再度響起,悠然不絕。
一夜春風幾度,紅浪撲上了岸,用盡力氣力的星弋才溫柔抱着化作一灘香泥的雨砂沉沉入睡。
清晨,婆婆的禁制不知何時撤了去,只剩下屋內燃成燼的火爐,最先醒來的雨砂緩緩響起了昨夜的瘋狂,臉頰熱得發燙,羞極之下將星弋趕了出去,蒙上被子,一整天都不敢出來。
星弋剛出門,一個嬌小的身子便撲到了懷裡,靈風十分委屈道:“哥哥,你不要靈風了麼?”
看着小傢伙紅紅的眼睛,星弋愣了一下,不解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小傢伙噘着嘴,幾乎能掛上一個拖瓶,“靈風一夜都見不到哥哥,而且婆婆還不許我去找你,靈風以爲哥哥不要我了!”
雨砂的房間昨夜被婆婆設了禁制,靈風卻是感知不到星弋的氣息,可是急壞了小傢伙。
聞言,星弋不由想到了昨夜的事,也不由老臉發熱,咳了一聲,抱着小傢伙快步離開,並且一路安慰着小傢伙脆弱的心。
房內,雨砂腦海中不斷迴盪着昨夜的一幕幕,既羞又喜,蜷着身子,像是一隻乖巧的小貓一般躲在被子裡。整個身子流轉着汩汩暖流,說不出的舒服。自生下以來,九陰玄脈便日夜折磨着她,使他活在一個冰冷的世界裡,周圍盡是寒冰,而她便是被困在冰山裡的小獸,不安的苟活着。
而今,周圍的冰山已經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初陽,淺淺光暈灼灼,暖着她的身軀,說不出的幸福籠罩着她,而後,沒來由的,淚流而下,十數年的孤獨和委屈盡數宣泄而出,不可阻遏。
一次淚流,將以往的委屈悉數拋卻,只留下彌足珍貴的幸福。良久,似乎是哭累了,嘴角含笑,偶爾抽噎,沉沉睡去,伴着幸福。
另一處,清楚知道前一夜會發生什麼事的白可兒,無助的雙手抱膝,下顎抵在膝蓋上,無聲垂淚,不復以往的堅強冷漠,如此的無助和柔弱,經不住絲毫風雨,腦海中卻不斷回放着彼夜的情景。
纖纖玉手之中,緊緊捏着一方絹白,綴着些許殷紅,記載着一段不願訴說的過往。
伊人憔悴了容顏,輕淚垂,只一方新帕,點綴些初紅,卻不爲君知,願君永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