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蓮盈怪瞪過去,“切,就算是前表姐夫那還是表姐夫。我纔不搞**,被我天上的媽和地上的外婆知道了,會被趕出家門的。”
刑麗一聽急得直跺腳,“任蓮盈,你真是暴斂天物啊!”
屠崢已經走近,正好站在一片陽光下,立體深峻的五官罩上一層暖光,他並沒有明顯的表情,卻讓人感覺到那雙深眸中透露出的暖柔溫存,看似平靜的眸子,盯着人,就讓人莫名地覺得不安。
屠崢朝一旁的刑麗點頭示意,看着任蓮盈,道,“今天天氣不錯。”
任蓮盈淡淡的,“嗯,不錯。”
屠崢看了眼不遠處,正和一堆小兵咋呼呼的顧稼樹,正好一個小兵捧着水果盤過來,便問了一句,才知道顧稼樹是想學老陝的法子,挖地洞烤紅薯。
屠崢失笑,“稼樹倒是很賣力。”
任蓮盈不置可否,只以眼神詢問男人來意。不是說去接人嗎?今兒又跑來幹嘛呢?
屠崢收回眼,道,“已經斷了一週,今天必須做了。”
說着,就上前來推輪椅,任蓮盈立即變了臉色。
“這個,能不能先打個商量啊?”
“健康從不打折。這是誰教的,需要我再提醒你嗎?!”
任蓮盈有種無語問青天的杯具感!
刑麗瞧着兩人的模樣,表情變得怪怪,想問吧,看着少校同志那副高大酷的模樣,又不敢問。
那頭顧稼樹一看到屠崢來了,立馬跑了過來,手上還都是泥,“姓屠的,你又跑來幹嘛?今兒有我陪着蓮盈,沒你的事。”
屠崢推着輪椅直接就從其身邊走過,邊說,“今天我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一起做。”
顧稼樹一下彈起來,追上去大叫,“姓屠的,你胡說什麼。做什麼做,你給我嘴巴放乾淨點兒。你要給盈盈做什麼?喂,我問你話呢,你給站住。”
半路遇到李叔,顧稼樹不滿地朝李叔嚷嚷,言語中還頗爲責怪李叔假公濟私、助紂爲虐。弄得李叔哭笑不得,想要解釋吧,人都都遠了,只能搖頭嘆無奈。
刑麗傻傻地巴拉在電梯口,“天哪,要是我,我也願意這麼被極品軍少擄走,做什麼都成啊,怎麼做都……唔唔,李……”
又被捂了嘴兒,“刑麗,你少花癡了。走,回去做實驗!”李思倫實在受不了,索性將人帶走了。
……
樓上病房區,又是一陣驚心動魄的叫喚聲。
屠崢的穴位按摩正在進行中,旁邊的顧稼樹看得激動又憤憤。
“姓屠的,你給我溫柔點兒,你別以爲我不懂推命式,我也學了一年多。”
“你要來?”
“……”
任蓮盈大叫,“少,少囉嗦,快動啦!”她剛剛被折起來,這人停下說話會要人命的啊!
顧稼樹立馬慫了,“我,我纔不稀罕揀人家用過的。”
任蓮盈又大叫,“哥,你少說幾句成不成。你……啊——”
顧稼樹忙做投降狀,“盈盈,對不起啊,哥錯了,哥錯了。哥,哥,哥就這兒學習,學會了哥給你做,一定沒這麼疼!”
屠崢又是一頓,“你確定?”
“啊啊啊,要死了,你給我出去,顧稼樹!”
“我……我……”砰的一聲響,顧稼樹的哆嗦聲兒被關在了門外,“事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可惜這話說得實在沒啥男子氣慨。之前袁家老大親自教他一年多,他都沒會,現在看兩眼就會了當然只能是逞逞嘴皮子痛快罷了。
該死的,人比人氣死人啊!
正在這時,他手機又響了,拿起來一看,一張俊臉全垮了下去。
完了完了,這回真完了。
“喂,奶奶,我是稼樹。不是小樹了,我都有一米八的個頭了。”
“一米八算什麼,人家屠家的孩子隨便挑一個都一八五。”
呃,奶奶,爲啥連您也喜歡滅自己孫兒威風,長那賊人氣勢啊!
半個鐘頭後
“今天叫得沒那麼兇了,看來是好了不少。”
任蓮盈直接扔去個衛生眼,一臉“夠夠”的無奈樣兒,吮着吸管,杯子被屠崢拿在手裡,顯得好小好小啊!
——蓮盈,這個這個,沒有血緣的,極品中的極品,趕緊收了收了,天哪,男神!
討厭,她在想啥呢!都怪刑麗那小妮子,除了八辣,還愛犯花癡,鬧死了。
好像,真的好多年,都沒看過他穿便裝了呢!最後一次……兩年前他來看她,穿的也是迷彩作訓服。這個樣子,感覺的確有些不一樣,貌似是那些八卦小妞兒常說的那種,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類型。
某晚,某個赤果果的畫面一下子跳進腦子裡,任蓮盈陡地打了個哆嗦,一下子水嗆進了氣管裡,瞬間憋紅了一張臉,咳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屠崢連忙遞上衛生紙,又倒了杯溫水過來,一邊拍着姑娘背,一邊低斥,“在胡思亂想什麼,喝水也不認真。”
“你胡……咳咳咳……”得,這一仰頭吧,氣管又收縮了,還飆出一管鼻涕。什麼在帥哥男神面前保持形象啥的,算是徹底廢了殘了,死透透的了。
可惜,此時男人完全沒發現姑娘的歪歪心思,抽過面紙就給姑娘擼鼻涕,那動作叫一個準確無誤,習以爲常。
也是哦,小時候,他當她保姆時,擼鼻涕那完全是小兒科,把屎把尿換尿不溼還帶洗澡擦屁屁啥的,哪一件沒做過?!兩人還經常打着光胴胴,在後院的充氣小泳池裡游泳……哎哎哎,打住,趕緊打住啊!
“喂,你夠了啊!”
“不夠。”
“你不是很忙嗎?還要接人嗎?你去忙你的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屠崢被氣笑了,“又來性了!”擡手就拍了任蓮盈的腦袋一下。
任蓮盈癟了下嘴,“屠崢同志,因公循私,假公濟私,會影響你的前途的。你……最好回頭是岸!拜拜啦,不送。”
屠崢怔怔,“真是過河拆橋?”
任蓮盈扭頭,刷手機短信。
屠崢起身,“真不想見到我?”
任蓮盈嘀咕,“誰會喜歡看到一個動不動就折磨得自己死去活來,疼死人的老傢伙啊!”
“好吧!”
屠崢肅然,轉身就走,“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門砰的一下關上了,不說有多輕,但多少也體現了離去之人的不滿。
任蓮盈怔了一下,就叫了起來,“屠老崢,你要走就走,裝什麼委屈啊!嬌情。”目光晃過手機時突然又想起一事,“屠崢,你給我回來!”
可惜,人走遠了,回不來了。
李叔看到屠崢竟然出來得這麼快,有些驚訝,“昨晚不是都言歸於好了,怎麼又鬧上了。我說小崢啊,你是哥哥,多少就讓着丫頭點兒,怎麼也跟着使孩子脾氣了。”
屠崢雙手抱胸,看眼病房方向,“她就那性兒,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先晾晾再說。”
突然,看到顧稼樹在樓梯口探頭探腦的,神色怪怪,正要招呼,顧稼樹看到他就直接衝了出來,指着人家鼻子叫,“姓屠的,你說你剛纔又怎麼欺負我們家盈盈了。你個混蛋,去,去給盈盈道歉!”
說着就是出其不意的一拳頭,正砸到屠崢胸口,然而屠崢絲毫未動,胸膛一挺,把顧稼樹震退好幾步,差點跌倒。
“你,你……你竟然還會袁家的硬派氣功了?!”
轉身就衝進了病房,打起了小報告,任蓮盈握拳,“哥,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
顧稼樹奇怪,“你還病着,怎麼報仇啊!”
任蓮盈笑得得意,“我手上有他的把柄呢!”
顧稼樹渾身一僵,“盈盈,你瞎說什麼。什麼把柄?男人的把柄可不能亂抓的,那,那……那多髒啊!”
任蓮盈疑惑,“哥,你在說什麼?我的意思是,那傢伙想讓我幫他做一個藥品分析,只有我能做,他可是有求於我,我就可以好好虐虐他!”
顧稼樹愕了一下,索性埋頭就此揭過。
屠崢又回來了,還道,“稼樹,你電話響了。”
顧稼樹正想嗷嗷,可一看來電,“喂,老爸……”整張臉都綠了,忙捂着手機又跑出去了。
任蓮盈下巴一揚,“屠崢,你是不是該說正事兒了?之前不說幫我查顧寶荷的身份嘛?你這都查了多久了,半個多月了,不會什麼都沒查到吧?”
“不是,”屠崢神色沉凝,便道,“顧寶荷是顧水華的私生女,從某個角度來說,她即是你的遠房表姐,也算是你的繼姐!”
“繼姐?!”
任蓮盈低叫出聲,得瑟不起來了,還覺得背脊竄過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