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小少爺睡了麼?”瞥了眼隨風晃動的燭光,莊嫺雅柳眉輕蹙,看向青梅。
“回小姐,已經睡下了。”青梅輕聲答道,方纔小少爺還鬧着不睡覺,非得讓小姐好好的訓了他一頓,這才安歇了。
“哦,”合上書莊嫺雅伸出手指抵着眉心,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出去吧,沒我的吩咐不要進來。”該死的,大半夜的不在家裡好好睡覺,爬到人家的房樑上是想作死麼?
青梅得了吩咐,便退出去,順便關上門。
莊嫺雅伸出食指扣着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眸子微微眯起,粉脣抿出一抹不悅的弧度。
“你倒是乖覺。”
就連習武數十年的人也不會察覺到他的存在,偏生這死丫頭就察覺到了,自他一來便開始看書,真真狡猾的可惡。
“比不得王爺您,好好地覺不睡,偏偏要學別人做什麼樑上君子。”一聽到這聲音莊嫺雅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這人有毛病吧?上輩子無怨這輩子無仇的,做什麼一見到她就這樣一副半死不活的嘴臉?
“牙尖嘴利。”房樑上一襲黑色錦袍的男子慵懶的坐着,居高臨下的睥睨着書桌後的女子,忽而嘴角一勾,“本王聽說,你和吳將軍家的大公子訂了親事,可有此事?”
“哦?王爺這是從哪裡聽來的?我倒是不知自己何時與旁人訂了親事,想是王爺您被人矇騙了也未可知。”莊嫺雅磨牙,訂你妹的親事,吃閒飯長大的混蛋,她定不訂婚關你屁事?幸災樂禍你妹!莊嫺雅在心裡暗搓搓的計劃着,什麼時候閒了再去找晉王那個好夥伴聊聊天順便坑這貨一把,免得他沒事找事。
“矇騙不矇騙的,本王來日子會去找他算賬去,”楚墨塵眯眼瞧着下方女子淡定的笑臉,“不過吳將軍家的大公子是個斷袖,這倒是本王親眼所見的。”
果然,莊嫺雅立刻便黑了臉,拿起手邊的硯臺就朝着房樑上的人砸去,“他斷不斷袖的幹你屁事兒?吃飽了撐的,三更半夜就敢往我的屋裡闖,你就不怕被人當採花賊捉住麼?”
尼瑪逼,哪裡不疼你不戳哪,見過賤的,就沒見過這麼賤的,幾次三番的往她跟前兒湊,作死呢!
“心黑手狠的死丫頭,”楚墨塵見狀躍下房樑,一個閃身掠到莊嫺雅跟前兒掐上了她的脖子,“真當本王不會殺你麼?”沒三兩句話的就開始給他甩臉子,簡直欠收拾。
“那你就試試看,誰先死好了。”莊嫺雅冷冷的看着他,彈了彈指甲,賤男人,簡直快趕上楚慕陽那個賤人了。
楚墨塵面無表情的凝視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半響忽然就笑了,他改掐爲摟,順勢將人抱在懷裡,低頭打趣兒道:“既然是採花賊,斷沒有放着眼前的嬌花不採的道理。”死丫頭,真是想弄死她。
“呵呵。”莊嫺雅冷笑一聲,並不說話。這男人什麼花沒見過,豈會把她這朵青色的小花放在眼裡?想嚇唬她?下輩子也別想。況且這男人三更半夜不睡覺,還親自到她這裡做樑上君子,必然是有所求的。
“貴人們說尚書府的梅花好看,嗯?據本王所知,六小姐自小到大出府的次數屈指可數,更遑論遇到貴人。”楚墨塵還真就是有事纔來的,他就是爲了試探這死丫頭的。
趙恆安的下馬讓楚慕陽措手不及,這兩日正四處派人追查這件事的幕後指使,同時還趁機剷除異己。同樣是皇帝的兒子,兄弟幾個都受到了懷疑,不同程度的都有人員損失。他派去的人卻是查到了楚晉安頭上,若非他在楚晉安府裡有人,又結合着莊嫺雅的行蹤路線,還不敢確定這個攪動了帝都半城風雨的人竟然是莊家的六小姐。
“尚書府的梅花好不好看我怎麼知道?”莊嫺雅一臉無辜的看着楚墨塵,隨即彎了眉眼笑眯眯道:“你若是喜歡梅花的話便去我院子裡賞吧!我院子裡的梅花可是最好看了,你慢慢看,我就不奉陪了。”
本來還把這個賤人列爲第二個合作目標,看他這樣的態度莊嫺雅瞬間就把他提出好夥伴名單,媽蛋的,誰家的好夥伴會三更半夜放黑槍?萬一以後被捅了刀子哭都沒地方哭。
“我記得小半個月前,六小姐得了一塊黑金血影令。”楚墨塵真是被這個油鹽不進滑不溜手的死丫頭氣個半死,只得使出殺手鐗,“聽說血影樓左使已經進京多日,說不得這府上便有他安排的人手,你說我要不要把你送出去?”
“呵呵,”莊嫺雅頓時樂滋滋的眯眼,狠狠地掐上這死男人的腰死命的扭了個勁兒,咬牙切齒道:“快過年了,我家老爺子回來了,咱們有來有往,麻煩你給我派兩個厲害的保鏢,然後趕緊滾。”
尼瑪還是不是男人了?這麼欺負一個小姑娘,咒你這輩子娶不來老婆。莊嫺雅真是恨不得拿把刀子戳死他,太賤了,居然這麼欺負她。
“早這麼乖不就完了。”楚墨塵放下小姑娘,手欠的掐了一把她粉嘟嘟紅撲撲的小臉,一臉你真不乖又鬧脾氣的無奈表情,氣的莊嫺雅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好好活着,別把自己提前玩死了,否則本王可就做了虧本的生意了。”
“再說我就毒死你。”莊嫺雅捏着帕子狠狠磨牙,賤死了賤死了,真是氣死她了,明明上輩子都沒這個賤人的,這輩子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氣死她了,明天肯定要長皺紋了。
“嘖,生氣的時候果然漂亮多了。”楚墨塵臨走時朝着莊嫺雅的笑了笑,總不能每次都叫這死丫頭佔了便宜,傳出去的話那得多掉價?
“我一定要毒死你,毒死你!”莊嫺雅簡直抓狂,尼瑪真賤,一個大男人也能賤成這樣,乾脆直接把封號也改成賤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