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煜話落，福音就斂身走了進來，“回皇上，穆姑娘來了，說擔心聖女，想詢問一下聖女的情況。”
“告訴她，讓她回去。”沈容煜冷冷道。
福音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走了回來：“皇上，穆姑娘說——”
“說什麼？”沈容煜不悅。
“說聖女一刻不醒來，她就跪在外面，一直不起。”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跪着。”
沈容煜轉頭，就對上了秦歌撲閃撲閃的眸光。
“就這麼下得了手？怎麼說妗沂也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秦歌說。
沈容煜捏了捏秦歌的鼻子：“朕若是沒記錯，她還是你的至交好友，怎麼也不爲她求情？”
秦歌撇撇嘴，不想承認自己對穆妗沂有些顧忌。
“小氣鬼。”沈容煜取笑秦歌。
秦歌瞪了他一眼，背過身，不說話。
沈容煜攬着她，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你讓朕擔心這麼久，就這樣冷着一張臉對着朕？膽子可真不小！”
“看不過你就命人將我拉出去砍了。”
“砍你朕可捨不得，秦歌，這天下間可就只有你一個，砍了朕找誰排解寂寞去？”
“天下間的女人多的事，你一招手，相信後宮都塞不下。”秦歌不滿地道。
“女人再多，可朕只要你一個。”
“貧嘴。”秦歌撇嘴，可心裡卻是滿滿地甜蜜：“你說，跟誰學的甜言蜜語？”
沈容煜一笑，沒有說話，翻身將秦歌壓在身下。
乾清宮中，衾被溫暖，殿外，穆妗沂跪在那裡，瑟瑟寒風從身上刮過，凍得她直打哆嗦。
殿中偶爾傳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穆妗沂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一雙眼中滿是憤恨。
皇上怎可如此踐踏她的感情？怎麼可以！
即將天明時，穆妗沂還是沒有撐住，直接暈了過去。
太后聽聞穆妗沂在乾清宮外跪了一夜，最終暈倒在乾清宮殿前的事後，心中震驚的不行，匆匆忙忙就從慈寧宮來到了乾清宮，剛巧撞見沈容煜牽着秦歌從殿內走出來。
她眼中閃過一抹惱火，氣沖沖衝到了秦歌面前，甩手就給了秦歌一巴掌：“狐媚子！”
沈容煜一把將秦歌護在懷中：“母后，你這是幹什麼？”說着，就去檢查秦歌的臉，當瞧見那白嫩的臉頰浮起的五個鮮明的手指印時，心疼的不得了：“母后，您怎能出手傷人？”
“怎麼？皇上這就心疼了？穆姑娘在乾清宮外跪了一夜，您怎沒看見？皇上是瞎了嗎？”太后氣憤地道。
“母后，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沈容煜皺眉。
“哼，哀家清楚的很，恐怕不清楚的事皇上吧！”
“母后，這些事你根本不明白，不要武斷地下結論。”
“哀家武斷——”太后氣的瞪大了眼睛，胸前起伏不定。
“太后，您定是誤會了什麼，秦歌與皇上並不知妗沂在殿外跪了一夜。”秦歌適時插了一句話。
“閉嘴，哀家與皇帝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太后斜睨了秦歌一眼。
秦歌微眯起眼睛，不再說話，心中只感嘆穆妗沂還真是本事，這才幾日，竟然將太后拉攏了去。
太后現在對她誤會很深，只怕是解不了了。
“母后，歌兒不過是說了句話，你何必處處針對她。”
“皇上，哀家看你是被這個狐媚子矇蔽了心魂，哀家何時針對她了？”
“母后，您有沒有針對歌兒，您心裡清楚。”
“別的事，哀家今日可以不問，不過，你今日必須去給穆姑娘道歉。”太后態度強硬。
沈容煜眼中滿是不滿：“朕貴爲一國之君，讓朕給一個小女子道歉，成何體統？”
“這事本是由秦歌而起，還是由秦歌去給妗沂道歉吧。”秦歌開口道。
太后瞥了秦歌一眼。
讓皇上給一個女人道歉，確實有些失了體統，既然這個丫頭願意道歉，那就讓她去，也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
“也可，不過，哀家讓你給穆姑娘跪地磕三個響頭！”太后咄咄逼人。
秦歌的眼睛微微眯起。
磕三個響頭？
太后這是什麼意思？
是在折她的身份，還是在擡高穆妗沂的身份？亦或者，在告訴她，即便是日後她能進宮，也不過是給皇上做小？
這太后的心思還真是複雜的很！
“母后，你這分明是強人所難！”見太后如此咄咄逼人，沈容煜心中氣的不行。
秦歌一笑，伸手拍了拍沈容煜的手，轉身答應了太后的要求。
見秦歌答應的這麼幹脆，太后愣了一下，有些後悔沒有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說了便做，秦歌立刻去了穆妗沂那裡，沈容煜陪在她身邊，有些擔心太后會欺負她，太后也跟在身後。
跪了一夜，穆妗沂的膝蓋都破了，此刻正躺在牀上休息。
見沈容煜和太后過來，穆妗沂立刻要起身行禮，太后卻先了一步，將穆妗沂按在了牀上：“你受了傷，腿腳不方便，就莫要行禮了。”
秦歌的眸光，從太后的身上淡淡掃過，心中並沒有在意什麼，畢竟她對太后沒有多少感情，太后會喜歡誰，那是太后的事，她不是神，不能讓所有人都喜歡。
“妗沂，我剛剛纔聽說你在乾清宮跪了一夜的事，你怎麼不讓宮人通傳一聲？害的你吃了一夜的苦！”秦歌說着，臉上閃過愧疚。
穆妗沂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怎沒有通傳，只是並沒有理會而已。
穆妗沂本想說，卻是在對上沈容煜的目光時，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是我連累了歌兒落水，並不確定歌兒是否醒來，跪了一夜，我心中反而舒坦些，現下瞧着歌兒無事，我也就心安了。”
秦歌聞言，嘆息一聲。
太后在旁邊咳嗽幾聲，提醒着秦歌。
秦歌站了起來：“我雖貴爲聖女，可這輩子也就得了你這麼一個朋友，昨晚的事，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本想給你磕頭賠罪，可我一向見了皇上和太后都不會行跪拜禮，如今若是對你跪了，恐怕被其他人知道，有些不好，別人估摸着會想，妗沂你的身份比皇上和太后還要尊貴。”
女子徐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容煜側頭，看了秦歌一眼。
他就說，她怎會乖乖地給別人下跪，原來是在這裡！
狡猾的丫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