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皇后認出了欒妃,頓時嚇的魂不附體,“快、快走,快點!”
現在的她可不同往日,再說她畢竟親手害死了欒妃的孩子,怎麼能一點不害怕呢?
何況欒妃現在瘋了,誰知道一個瘋子能做出什麼事來?
可她這一說話,卻要了她的命,欒妃猛地擡頭看過去,此時的她眼中一片血紅,卻能清晰地看到蘇皇后那佈滿驚恐的臉,她忽然縱聲狂笑,“終於讓我找到你了!蘇靈璧,還我孩兒命來!”
說罷她揮舞着刀衝過去,那鋪天蓋地的架勢,把押着蘇皇后的兩名侍衛都嚇到了,兩人下意識地鬆手,往旁急躲。
蘇默然急了,“你們、你們——”
欒妃衝上前去,瞬也不瞬,一刀砍下去,正中蘇皇后左邊肩膀,她痛的大叫,撕心裂肺一樣,翻倒在地,鮮血狂涌而出,瞬間染紅了她半邊身體。
ωωω★Tтka n★c○ “啊!走開……救命,救命啊!”蘇皇后哪還顧得上什麼形象,一邊痛的眼淚鼻涕一起流,一邊手腳並用往前爬。
所有人包括蘇默然和葉凝夏在內,都被眼前這一幕震懾住了,竟誰都沒有出聲,也沒有動,眼睜睜看着。
“殺了你,殺了你!”欒妃一把揪住蘇皇后的頭髮,硬生生將她拖回來,竟翻身坐在她身上,雙手握住刀柄,狠狠刺進她後心。
“啊!”蘇皇后痛的奇慘,身體拼命後仰,反折成弓形,“不要……放了我……”
可她怎就不想想,她毒殺司徒皇后和寧皇后,謀害柳妃和另外一名懷孕的宮女,動不動就責罰侍寢宣德帝的妃子,還害死過嬪妃的事,那時她可聽過別人的哀求?
“殺了你,殺了你!”欒妃臉上早已濺滿鮮血,可她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滿腦子就一個念頭:替孩子報仇,一定要殺了蘇靈璧!
蘇默然大吼,“放手!你們這羣廢物,還不阻止她!”他拼命跳腳,可惜被侍衛押着,根本就過不去。
而其他侍衛更是一動不動,隨後追過來的夜鶯等人剛開始嚇的要死,等看清被虐殺的人是蘇皇后,立刻平靜下去,雖然不敢直視,卻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自作孽,不可活,蘇皇后壞事做盡,落得如此下場,一點不爲過。
“殺了你,殺了你!”欒妃還在完虐蘇皇后,每刺下一刀,就說一句“殺了你”,雖然這青天白日的,可她這瘋狂的樣子,還是讓人覺得彷彿四周都成了人間地獄。
沒幾下之後,蘇皇后就叫不出了,一開始雙手拼命抓摳着地面,想要逃離,可背對後的刀子彷彿無窮無盡,一下接一下地刺下來,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體而出,正飄在半空,嘲諷地看着她的肉體承受着這些痛苦,而周圍的人別說救她了,連一個憐憫的眼神都不給她。
“你們這些、這些混蛋!”蘇默然大叫,“你們——”
然而他叫什麼都沒用,不會有人阻止的,直到欒妃自己殺夠了,“咣”把刀子扔到一邊,慢慢站
起來,滿是鮮血的臉上佈滿陰森詭異的笑容,晃盪着身體,慢慢離去。
“娘娘!”夜鶯等人這才趕緊追過去,對地上血肉模糊的蘇皇后雖然不敢多看一眼,心裡卻覺得無比痛快。
沉寂一會之後,葉凝夏忽然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啊!”跟着掩面狂奔而去。
太可怕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那欒妃果然、果然是個瘋子!
當然她也沒什麼好下場,蘇皇后死了,蘇默然也不可能逃得過,她沒了倚仗,想想曾經對安晴做下的事,估摸着京兆王也不可能放過她,她只有一條路好走了。
第二日一早,當丫鬟端着水盆去侍候她洗漱時,才發現她已懸樑自盡,稟報了太后之後,好歹還給了她一口薄棺,擡出宮去埋掉了事。
此是後話了,再說欒妃,親手報了大仇以後,一直迷濛的眼神卻像是忽然清醒了,也沒有再發狂,就那麼漫無目的地走着,似乎在尋找什麼。
夜鶯等人不敢離她太近,怕她忽然又發狂了。
直到來到一口深井前,欒妃停了下來,把頭伸進去看了看,似乎很滿意,露出了自瘋狂以來,最爲平靜釋然的一個笑容,跟着身子一傾,就掉了進去。
“娘娘!”
夜鶯大吃一驚,沒命地撲過來,卻只看到井中水面正泛起一圈圈的漣漪,早不見了欒妃的影子。“來人哪!快救人哪,娘娘跳井了,快來人哪!”
直到大半個時辰後,欒妃才被打撈上來,早已呼吸全無,香消玉殞了。
夜鶯哭的成了個淚人,然對於主子的結局,她卻一點不意外,事實上欒妃自打瘋狂,就已經滿身死氣,唯一支撐主子活下去的,就是報仇的念頭。
現在手刃人,主子心願達成,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此事傳至後宮,人人扼腕,太后更是感嘆欒妃的剛烈,命人將其厚葬,並指了一名善良穩重的妃子,好生撫養欒妃的女兒,算是對她身後事的交代吧。
至於蘇皇后的下場,雖說宣德帝和太后等人都很意外,不過也並不覺得她冤枉,相反她是罪有應得,將來下了地獄,也該好生懺悔。
接着蘇默然被處以凌遲之刑,行刑之時,百姓們將刑場圍了個水泄不通,看到他受盡酷刑而死,人人拍手稱快。
除掉這一害,百姓們再也不用擔心會無辜被害,朝臣和宗室親王也不會再無故被冤枉,人人都揚眉吐氣,喜笑顏開。
屬於蘇默然的時代結束了,百姓們對於帶給他們如此希望的元蒼擎和木紫槿,那當然越加敬重,在他們心目中,寵信奸臣,致使魏朝差點落於他人之手的宣德帝早已該下臺,由萬人敬仰的淮王登基,纔是衆望所歸。
而造就這一神話的夫妻兩個,此時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木紫槿蓋着薄被,有氣無力但憤怒地瞪着牀着的某人,咬着被角,無聲控訴。
自知犯了錯某王陪着最最諂媚的笑臉,殷勤地侍候着昨晚
被他折騰慘了的老婆大人,不停地問這問那,稍做補償。
“老婆,要喝水嗎?”
“老婆,吃個梨,潤潤嗓子吧,昨晚你叫的太大聲,嗓子都啞了。”
“老婆,喝茶碗參茶,補補元氣吧,昨晚你——”
木紫槿只覺得腦子裡嗡嗡響,終於忍無可忍,一個帎頭飛過去,大叫一聲,“禽獸,你夠了!”
元蒼擎一偏頭躲過,暗道一聲“僥倖”,本來他們夫妻帎的是玉帎,不過木紫槿帎了幾天,就嫌又硬又高,睡不慣,讓人換成了蕎麥帎,否則這一下要是捱上,他還不被打傻了?“老婆,甩到手沒有?要不你先歇歇再打?”
從今天早上起來,老婆大人就用幽怨的眼神瞪他,嫌他昨晚太賣力了,手邊能拿到的東西都砸了過來,好凶殘。
可是他明明都很委屈,昨晚他多麼剋制啊,天還沒亮就停下來了,老婆大人幹嘛這麼生氣?
“出去出去出去!我今天一天之內都不想見到你!”木紫槿女王氣爆棚,攥着拳大叫,其實還滿中氣十足的。
禽獸不如的東西,自己是看在他確定憋了很久,昨天又取得勝利的份上,讓他好好放縱一次,可他也太特麼“放縱”了,到後來她都不記得自己被擺弄成什麼姿勢,現在感覺腰就像棉花一樣,軟的擡都擡不起來,真是可惡!
“好好,放心吧,一會兒你睡了,就看不到我了。”元蒼擎嬉皮笑臉,反正待會兒他還要進宮,還不定要忙到什麼時候了,愛妃想見也見不到他。
“心怡呢,該給她餵奶了,快給我抱來。”木紫槿氣呼呼地往被子裡鑽了鑽,氣歸氣,不能委屈了女兒。
元蒼擎瞥一眼她胸前,“你還奶喂女兒?”
這麼限制級的疑問越發讓木紫槿氣極反笑,“禽獸!禽獸!”昨晚也不知道是哪個沒斷奶的,在她那裡吸啊吸,討厭,討厭!
兩人打打鬧鬧,甜蜜的像是泡在蜜罐裡,門外姜霆羨慕的不行,想着趙雪翎對他的好,越發心癢難耐了:事情都解決了,得請兩位主子成全了自己,把心愛的人娶進門,那才放心呀。
吃過早飯,元蒼擎進宮處理叛亂的後緒事宜,木紫槿穿戴整齊後,去看女兒。
金氏這會兒正抱着小傢伙在花園裡坐着,一邊欣賞美景,一邊喂她吃些軟糯的點心。
小傢伙還沒有出牙,吃東西的時候小嘴都是緊緊閉着,一鼓一鼓,特別萌,誰看見都忍不住想要在她腮幫子上親一口。
“寶貝兒,孃親抱抱。”木紫槿把孩子抱起來,啵,在她額頭親了一口,緊緊抱在懷裡,“母親,你不要老抱着她,讓她坐在車子裡就好。”
旁邊擺着一輛嬰兒推車,是她根據現代社會的嬰兒車,畫出設計圖,元蒼擎讓人去製作的,弄出來後他都歎爲觀止,以前見都沒見過呢。
金氏笑道,“沒有老抱着,心怡很乖,平時都是待在車裡,剛剛抱出來,吃了點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