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紅竹急了,“但是——”
“走吧走吧。”
來到無人處,木紅竹甩開她的手,怒道,“二妹,你到底要不要救咱們的娘?庫房的財物一定是讓木紫槿給拿走了,怎麼能輕易放過她?”
“你有證據嗎?”木青槐嘲諷地看着她,“就算事情是木紫槿做的,可她就是做的天衣無縫,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即使我們渾身是嘴,能說的父親相信?”
木紅竹無言以對,恨恨道,“我就是不甘心!父親現在不肯相信娘是清白的,難道要任由娘被關在柴房裡不成?”
“但是咱們也不能明着跟金妍若做對,”木青槐眼裡閃着狠毒的光,“現在咱們的娘被關了,木府當然是她說了算,再說三妹現在這麼厲害,十個八個人近不了她的身,沒有父親替咱們做主,咱們要是跟她們母女硬碰硬,吃虧的只能是我們,要是我們再被關了,那誰救咱們的娘?”
木紅竹頓時恍然,“對對!二妹,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本來因爲木紫槿被毀容的事,她們姐妹兩個差點反目成仇,彼此已經不在一起商議事情。但是父親並沒有因爲那件事而過多的責怪她們姐妹,如今她們又站在了同一陣線,當然要攜手對敵。
木青槐冷笑道,“當然是先想辦法找出出賣孃的賤貨,再找到被木紫槿私藏的財物,咱們的娘不就洗清冤屈了?”
“說的容易,上哪找去!”木紅竹白她一眼,還以爲她有什麼好主意呢,“你也看到了,金妍若都不讓我們進三妹的院子,怎麼找?”
木青槐更用力地白她一眼,“笨蛋,我們非要敲鑼打鼓地去找嗎?當然要暗中進行了!三妹能收買咱們的人,咱們難道不能……”
“對,對!”木紅竹恍然大悟,“趕緊走!”
潤雪院裡,木紫槿一臉自得地喝茶,邊拍桌子,“太痛快了!潑婦就是潑婦,那張假面具戴不了多久的,哈哈!”
金氏含笑斜了她一眼,“還不是你的功勞?許姨娘一見財物全都沒了,知道老爺必定是要責罰她,能不着急嗎?”
她也是說什麼都沒想到,這些天來女兒竟然趁着天黑,每天晚上到庫房幾趟,悄悄把她的嫁妝和其餘大半的金銀珠寶全都偷拿了出來,藏在她院中的地窖裡。
剛剛在庫房裡,看到空了的箱子,她也是驚奇又好笑,女兒的本事怎麼這麼大,不但能打開庫房門上覆雜的三道鎖,還能把這些財物搬的差不多,而且一點都沒驚動其他人,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那也是她自找的!霸佔着當家主母的位子這麼多年不說,還不聲不響賣掉母親的鋪子,自己貪掉那麼多,這是她的報應!”木紫槿撇撇嘴,心裡卻道一聲“慚愧”,如果是前世的“木紫槿”,當然沒底氣說這話,只能眼看着母親不久之後鬱鬱而終,許氏在木府耀武揚威了。
金氏嘆了口氣,“話是這麼說,紫槿,這件事你打算怎
麼收場?”
就算撇開庫房的財物不談,許姨娘私自貪下四萬兩銀子,老爺也絕對不會輕饒了她,更不可能再信她,她是徹底完了。可那些財物要怎麼辦,難道一直藏在她這裡嗎——儘管那大半是她的,可就這麼偷偷摸摸地收着,她總是會不安。
木紫槿知道她在想什麼,使個眼色給她,“母親,這件事我自會處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誰都搶不走,再說不是還有父親嗎,他一定會‘替母親討回公道’的。”
這件事只有她們母女知道,任是誰也不能再告訴,爲防節外生枝,她們說起來時,也都是用隱晦之語。至於以後,她暫時還不打算說出來,怕嚇到母親。
金氏想了想,點頭道,“你心裡有數就好,千萬小心。”女兒現在行事雖然大膽,甚至有時候是很荒唐的,但也很沉穩,從來沒有出過岔子,她應該相信女兒。
木紫槿點頭,“母親放心吧,我知道。”
“還有你的嫁妝,”金氏眉眼一冷,“我會跟老爺說,不管怎樣,都不會虧待了你。”
木紫槿笑笑,“是,多謝母親。”
柴房裡,許氏姐妹被分別綁在柱了上,捆的跟豬似的,怒目相向。
“表姐,你瞪我幹什麼,還不是你害的我!”段姨娘艱難地動了動,身體被綁的太緊,都痛到麻木了。
許氏罵道,“還不是你自找的!事情還沒弄明白,你就急着把自己撇乾淨,怨得了誰?”
“怎麼不清楚?哪裡不清楚?”段姨娘也火了,反正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用再看錶姐的臉色,“表姐,我真是佩服你呀,表面上說的那麼好聽,說是木府的家產都是紅竹跟青槐的,結果你不聲不響的,把所有財物都拿走,現在連賣鋪子的錢也讓老爺拿了去,你根本就是想獨吞!”
“放屁!”許氏破口大罵,“段綺煙,你他媽有沒有腦子?我能拿動那麼多財物嗎,啊?我們兩個幾乎天天在一起,我要真拿了,你會不知道?”
段姨娘冷笑道,“那可不一定。白天我們是大多數時候在一起,那晚上呢?”老爺又不是天天歇在表姐那裡,有時候還會整夜不回來,表姐想要做什麼,有的是時間。
“你這個白癡!”許氏氣的想扇她耳光,“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根本就是木紫槿的奸計,那些財物根本就是她拿走的,你上了她的當都不知道!”
“木紫槿根本沒有庫房的鑰匙!”段姨娘哼一聲,意思是我纔沒那麼笨呢,“門上的鎖和箱子的鎖一看就是完好無損的,肯定是有鑰匙打開的,我……哦,我知道了!”她忽然一臉的恍然大悟,“表姐,是你跟木紫槿商量好,裡應外合,偷偷把財物都拿走了,是不是?”
“……你簡直就是個白癡!”許氏氣到極致,都不知道罵她什麼好了,“我們跟木紫槿母女根本就不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怎麼可能跟她一起算計!剛剛你不是沒看到,老爺打我的時候,
木紫槿有多麼幸災樂禍,如果真是我們算計好的,我怎麼可能讓她這麼好過!”
段姨娘一臉輕蔑,“那誰知道呢,說不定這是你們的苦肉計呢?”
“你——”許氏氣的要暈過去,罵都罵不出來。
其實這也難怪,段姨娘本來就只是個妾室,木鯤鵬對她也不是怎樣寵愛,她所有的希望都在表姐身上,想着能多攢下幾個私房錢,將來也省得受難爲。
結果今天倒好,不但木府的錢財不見了七八成,老爺還連她一起懷疑上了,她怎麼可能不氣不急,胡亂懷疑。
“表姐,你就別狡辯了,這件事一看就是內賊所爲,老爺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快點說吧,那些錢都到哪裡去了,你說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段姨娘眼裡閃着貪婪的光,其實表姐拿走所有的錢,她沒意見,關鍵是表姐不能一個人獨吞,不然她怎麼辦。
許氏狠狠瞪她一眼,乾脆閉上了嘴。表妹一向沒腦子,當初也是看她的面子,老爺才把表妹也納做了妾室。這些年在木府,如果不是她處處照應,表妹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虧呢。
可她這麼掏心掏肺地對錶妹,也沒換來表妹一點感恩之心,她一出了事,表妹就第一個懷疑她,太傷她的心了。
“怎麼,表姐,難道你真想一個人獨吞?”段姨娘急了,“表姐,你胃口不嫌太大了嗎?你拿走的那些錢加寶貝,還不得幾十萬兩啊,你幾輩子也花不完,你全霸佔着做什麼?你不是想死了帶進棺材裡吧?”
許氏氣個半死,“段綺煙,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我死也拉上你當墊背!”
“你……”段姨娘恨的直咬牙,不過這麼多年跟在表姐身邊,她一慣是聽表姐的話,自己沒什麼主張,表姐一發火,她怎麼也是感到害怕的,就沒敢再言語。
——
“王爺?你怎麼來了?”木紫槿纔回到漪瀾院,在屋外就察覺到熟悉而冷冽的氣息,進屋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元蒼擎,正坐着喝茶呢。
元蒼擎放下茶碗,推過桌上的一個四方盒子,“看看,合不合適。”
“什麼?”木紫槿打開盒子,原來是一套粉色的華衣,輕柔的面料閃着亮光,衣服上的繡花針腳細密整齊,一看就不是凡品,“好漂亮。不過王爺,你怎麼突然送衣服給我?”
再說這顏色好嫩,不適合她——是不適合前世的她,其實她總是忘了,自己穿越過來的這具身體只有十五、六歲而已,可不正是嫩的時候嗎?
“兩日後是玉琅的大婚之儀,你與我一同前去恭賀。”元蒼擎瞄她一眼,“到時不準惹事,一切有我。”
“大婚還要繼續?”木紫槿大爲詫異,“大殿下這麼快就好了?”雖說王爺的醫術也很厲害,可傷了元玉琅的毒是她自己配的,而且她刺他那一劍也很深,三天之內怎麼可能好。
元蒼擎冷聲道,“玉琅受傷之事,外人並不知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