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咱們馬上就到了,您累不累?要不屬下揹你?”李霜理了理蘇驚墨的斗篷,看着腳下泥濘有些擔憂。主子是是金枝玉葉的郡主,大半夜讓人家來這種偏僻小地方,怕是要委屈她了。
“沒關係。李夫人,今晚咱們來此處,能否告訴我是爲了何事?”這滿地泥濘確實不大好走,李霜扶着她她倒還算是省了不少力氣。
上次碎雲送與她平安符,暗中幾次都表明那平安符並不普通,又再三說要拆開平安符學習上頭字跡。她回去將平安符拆開,上頭的字畫的好似符文,但是仔細一看上頭寫的是一句‘三日後子時屬下來請。李霜。’
“主子別擔心。韓將軍和布老到了,希望能見主子一面。”李霜老老實實的回答,想了想還有些猶豫,低聲說道:“主子是女子,他們都是大男人,說話可能大大咧咧,萬一說話不對,主子可不要計較。”
“放心。”蘇驚墨一頓,也能理解李霜到底想說什麼。正如她當初跟褚衣所說的一般,她憑空而來,難免有人不服。說話帶刺她倒是能理解。
“主子寬宏。您理解就好,理解就好。您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您就跟我說,我給您好好出出氣。”李霜算是小小的鬆了一口氣,心裡頭難免還是有些擔心。
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到凰毓令的主人,雖然他們尋找這麼多年,可是真有個陌生人來說是他們的主人,以後要聽從她的指令,大多數人難免心中彆扭。
更不用說這個小主子,還是個及笄不久,養在深閨的千金大小姐。雖是名正言順,卻也讓人覺得排斥。她是覺得這小姑娘挺可愛聰明,但是旁人就……
“到了。”
這半開的木門裡燈火輝煌,隱隱一股沉穩嚴肅的氣壓而來。
調整了呼吸,蘇
驚墨此時算不上多麼緊張。
擡腳只邁了一步,她就再也下不去腳。
只見兩支羽箭破空而來,迎面感受着那凌厲的箭頭泛着冷光。
“啪。”
幸虧李霜眼疾手快,擡手將那取人性命之物打落,牢牢護在蘇驚墨面前。
羽箭顫顫悠悠的插在地面三寸,空氣中似乎盈滿了劍拔弩張的氣息。
“主子,你沒事吧。”李霜眉頭皺起,心中有瞬間的疑惑。莫非有刺客進入。
“沒事。”蘇驚墨彎腰將那兩支羽箭拔出,拍拍李霜的胳膊示意她放鬆,朝着那大敞的中堂走去。
“主子。”蘇驚墨別人不認識,李禮卻是認識的,他這起身躬身一禮,除了是身爲屬下的禮節,也是在場中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李公子。”蘇驚墨頜首一笑,環視着堂中。
兩側坐着的各色打扮的人她並不認識,但是她唯一能確定的是上座的那位魁梧端正的男人對她並不滿意。那失望的眼神和桌子上放着的大弓,讓她無法忽略。
“主子。”被李禮這一稱呼,兩側的人也紛紛起身,朝着蘇驚墨恭敬一禮,不管是真心假意都是臣服的狀態。
“諸位安好。諸位勞累而來是對我的擡愛,再次多謝了。”蘇驚墨頜首福身,給足了大家面子。她不想擺出嚴肅的上位者,但是也不會擺出討好獻媚的樣子。她相信他們的訓練有素,只是現在……
“這兩支箭不知是哪位英雄遺落的?驚墨帶回來歸還了。”蘇驚墨揚了揚手中擦拭的乾淨的羽箭,無辜的掃視着四周大家欲言又止的面容。
很明顯吧……所有人都暗中擦擦汗,目光瞥向了上座那穩坐不動魁梧男子。話說主子,那弓箭擺在那兒,您是鬧呢嗎。
“哈哈。我還以爲郡主是個膽小鬼,沒想到郡主不害怕沒腳軟,還幫着老韓把羽箭拿回來了。”
坐在上座的男人打量了蘇驚墨半天,終於是站起來說了話。聲如洪鐘笑聲豪爽,說起那箭並沒有一點要道歉的意思,反而卻有一種自豪的意思:“諸位看,郡主是不是膽子大?”
這……所有人相互看了一眼,其實並不太滿意韓將軍如此魯莽的舉動。剛纔那兩箭來的突然,他們都有些傻眼,生怕這小主子有個差池。如今這讚歎之語,附和還是不附和都是彆扭。
“咳咳。韓將軍,咱們主子聰慧膽大,與尋常深閨女子自然不一樣。”
李霜想想剛纔那兩箭,又想到自己當初扮演刺客去搶蘇驚墨弄巧成拙的事情,不知爲何她並不爲自家小主子而擔憂。
“韓將軍和李夫人俱是武藝超羣。剛纔進門就見冷箭,我還以爲是有刺客。”
“知道是韓將軍我便放心了,韓將軍定是箭術超羣,能保證箭只定會在我面前落下而不會損傷我這不成器的小丫頭,要不就是未卜先知,李夫人定能護我周全。”蘇驚墨鼓起掌來,笑盈盈的誇讚着韓將軍。
那箭只分明來的凌厲,若不是李夫人手快她不死也會受傷。以此來試探,還真是嫌她命長。郡主郡主,看來這韓將軍還不肯承認她。
“額……”李霜偏頭忍不住一笑,主子這話裡有話,說的還真是痛快。
這小主子,還真是不同尋常。若是一般女子,若不是拿着身份斥責,要麼就該是小心翼翼被這氣勢所震懾。
眼前的姑娘,倒是伸展自如,哪兒有半分害怕。說是頭一次見面,倒好像是老友重逢了。兩下坐着的人也來了興趣,若說剛纔是因爲身份,現在就已然是被她伶俐口齒給帶出了一絲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