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可沒這樣誇自家妹子的,這話要是傳出去,說不得人家就得說咱們自視甚高了。”良辰聽了也沒在意,反而跟哥哥打趣道。
“咱們就關起門來自個兒說說,誰會知道?”蕭瑜擺擺手,接着才一副探究的樣子直盯着良辰看。
“五哥你看什麼?”良辰被看得是一頭霧水,便是擡手摸了摸臉,有些奇怪道:“可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我只是想着,我妹妹長得這樣好,性子也好,還那般有本事,也不只是要什麼樣的才配得上?”蕭瑜摸着下巴,搖頭晃腦道。
良辰頓時哭笑不得,這五哥今兒個是怎麼了,誇她還上癮了是不?她可不敢接着那些個誇獎,饒是她向來臉皮厚,也被誇得有些臉紅了。
“小妹臉紅了。”蕭瑾坐在一旁,很是正色地指出了這個事實,一副很是正經樣子。
只是良辰還是看出自家三哥難得一副狹促的樣子,這是跟五哥一起打趣她呢,頓時就被逗笑了。
這下子方纔曇花一現的臉紅也就不見了,良辰乾脆手一攤,揚了揚眉道:“我自家哥哥看我,自然是什麼都好的,旁人就是再好,在你們眼裡那也都是比不上我的,這個我還是知道的。只是除了這個之外,我還知道些別的……”
良辰說到這裡卻是不肯接着說了,反而是一副故意吊着胃口的架勢,來回看着兩個哥哥。
蕭瑾自是坐得住,除了一直盯着小妹,倒是沒有什麼別的舉動,蕭瑜就不一樣了,向來是跟妹妹說笑慣了的,也從來不會擺着什麼哥哥的架子。如今良辰這故意以、擺樣子,他是立刻就上當了。
“這丫頭越來越壞了,你還不說,還知道些什麼?”蕭瑜擡手,將手中的一樣兒小東西順勢發力彈了過來。
良辰忙擡手接下,好險就彈到了她的額頭上了,這才白了自家哥哥一眼,剛纔還妹妹長妹妹短的,這會兒瞧着他這舉動,根本就是把她給當做了弟弟好不?
蕭瑜只顧着坐在那裡笑着。等着妹妹後頭的話。
“我說,我知道的是,我這親事自個兒也不用太着急。除了爹孃費心之外,我相信哥哥們也不會看着的,到時候說不得還真就得勞你們幫我找找合適的人了。”良辰抓着手裡的東西瞧了一眼,見是個玉雕的小魚兒,便是順手放到了自個兒的口袋裡。這才擡頭說道。
蕭瑜對自個兒把玩慣了的東西被妹妹很是自覺地沒收了,也不敢張口去要,況且也知道,要也是要不回來的,乾脆不去理會,只接着問道:“你說叫我們幫着找?你未來的夫君?”
良辰毫不遲疑點頭。掰着指頭道:“自然是要你們幫忙,爹孃自然也會花心思的,只是與你們比起來。爹孃對那些個與我適齡公子哥的瞭解,不過都是聽人家說的,這聽來的總不比親眼所見要好吧?”
良辰還真是這麼打算的,兩個哥哥也不過就比他大幾歲而已,結識的人自也有許多同齡的。
三哥的親事是早早就定了的。只是如今未來的三嫂還跟着爹孃在任上,許是明年就會回京來。到時候怕是親事就要開始張羅了。
至於五哥,用孃的話說,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麼,前後也說了不少人家的小姐給他聽,可就是不點頭,弄得她這做孃的都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了。
良辰對此卻是不認同,她勸着娘根本就不去操心這事,按着她所想,五哥就是一匹脫了繮的野馬,對這樣的人,她背地裡偷偷給娘獻計,給五哥規定,兩年之內他要是能自個兒找到心儀的人,便就依着他,左右家裡不指望在孩子的親事上頭謀劃什麼,只要孩子願意就行,可若是兩年後蕭瑾都成親了他還沒着落,就必須得依着家裡的意思定親了。
蕭瑜也知道這算是孃親對他最大限度的讓步了,便是毫不遲疑點頭答應了,左右還有兩年好日子好過,且還可以自個兒去尋了合心意的人。
是以良辰是不操心兩個哥哥的親事的,如今她是將主意打到了兩個哥哥的人脈上頭去了,作爲京城裡頭數得上的子弟,她相信兩個哥哥必定認得不少青年才俊,而那裡頭,說不得就有一個會是她未來的夫君。
“所以,你是想叫我跟三哥爲你尋夫?”蕭瑜立馬明白了妹妹的意思,接着便是有些不知道是喜是憂地開口確認道。
“五哥你這話說的,好似我嫁了人夫君跑了一般?”良辰失笑,可又瞧見他神色,便笑道:“五哥你那是什麼樣子,你該高興纔是,你想,若是日後我的親事你跟三哥什麼都不知道,我跟爹孃也都知道的不多,那豈不是加大了我所嫁非人的風險了。可若是咱們知根知底便就不一樣了,私下裡打探過,纔好有的放矢不是?”
蕭瑜依舊是有些不樂意,不過想到妹妹說的也是確實在理,便是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總也要萬無一失纔是。”
“咳……”良辰就以手掩口故意輕咳了一聲,見得兩個哥哥瞧過來,這才笑眯眯說道:“既然哥你們都同意了,那我就說說,你們也幫着我朝着這樣的人尋尋。”
接着良辰便是在兩個哥哥不知道是什麼表情的注視下,將自個兒心裡琢磨了一番的話說了出來,也就是她想要找個什麼樣的夫君。
然後又說了些近日裡的事情,包括她打算如何送禮和鋪子裡頭的事情及近些日子的安排等,這才送了兩人出去。
“小姐,三少爺五少爺這是怎麼了?奴婢怎麼瞧着他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花錚親自送了出去,又關好了院門回來,便是奇怪問了一句。
良辰瞧瞧花錚皺着的小眉頭,這丫頭怕是以爲自個兒跟兩個哥哥說了什麼事,叫他們擔憂的事自也是關乎自個兒,她便是跟着擔心了。
可她哪裡知道,三哥五哥這是聽了她說的擇婿標準之後一時半會兒還有些不解,怕是連後頭的話都沒怎麼認真聽,便是就迷迷糊糊走了。
“沒事兒,不過是剛纔跟他們說了些個過幾日要忙的事,許是年前事情多,正想着要怎麼才能安排得過來呢。”良辰回頭瞄瞄,早沒了兩個哥哥的影子,便是好心情地回了一句。
“那可是了。”花錚聞言也鬆開了眉頭,跟着點頭道:“要說這幾日,本以爲小姐是可以歇着些的,誰料瞧着竟是比前些日子往外跑更忙一些,我看小姐那桌子上頭堆着的一堆東西,只恨不能幫着小姐。”
“你們已經幫了不少了,要我說,尋常人家的小姐只怕也都沒有你們能幹呢。”良辰笑眯眯道。
這話其實不是她最先說的,是她孃親早先說過一句,如今幾個丫頭跟着她,她又肯放手叫她們學着做事,如今她們的眼界和辦事能力,絲毫不比一般的小姐差了。
花錚一聽很是高興,可又有些不好意思,就一邊低着頭偷偷笑着,一邊跟着自家小姐進了屋子。
良辰自個兒心裡也笑,這事如今就也拜託兩個哥哥了,自然的,她自個兒也會想法子着手準備。
她作爲妹妹,這時候說親自不是要趕在兩個哥哥面前成親,而是女兒家親事本來就是要早作打算的,如今該是時候了。
次日,蕭瑾蕭瑜雖也都說了年前要多留在家裡,但畢竟不比良辰忙着的都是自家的事兒,因而還是不得不出門奔波,陪着孃親的任務便是就交給了良辰,而同時,他們也身負着爲妹妹找尋如意郎君的重任。
即便是高門大戶,可其實在過年這樣的事上頭,跟尋常百姓家也都是差不多的,便是早早就已經開始準備了,到了這年下的時候,早已經是準備的差不多了。
府裡諸事不必太過操心,和婉郡主卻是仍有極爲重要的事情要忙着,便是年節之時與各家來往的年禮,這纔是重中之重。
另還有,除夕要進宮,自是要備着禮,良辰也一直跟在孃親身邊兒瞧着,這是和婉郡主特意要求的,說是她也該都學着怎麼打理送出去的年禮了,良辰也沒有異議。
倒是蕭家的幾個庶女,都是有心的,便是白日裡也總是會過來一併幫忙,自也都是跟着學着的。
良辰聽話老實地邊幫忙邊學着,本來她覺得孃親這樣打理已經不錯了,她自個兒只要再幫着帶上些以備萬一就是了,想着皇家擺宴,她孃親也沒什麼要做的,便將要教給孃親的菜式都給挪到了後頭,左右這幾日忙着,回頭再學了就是了。
卻是不想這日上午宮裡竟然是來人傳話,說是太后懿旨,要和婉郡主除夕那日一早便就進宮去,還說叫一定要帶上蕭家九小姐。
這下子良辰本來那點兒小僥倖也都不剩了,太后都發話了,莫說她現在身子好得不得了,哪怕真是有個什麼不舒服的,也都是要硬撐着,如此瞧着是一定要進宮去了,莫管她心裡是不是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