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說着了,那洛佔月還真是個人物,不過……”蕭瑜話鋒一轉,便是探究的眼神看向妹妹。
良辰很是無奈,爹孃哥哥們什麼都好,只一樣,太過操心,想來也知道哥哥此刻心中定是在猜測她如何對一名門公子如此上心。
“哥,我知你在想什麼,快收起你那些莫須有的想法吧。這人瞧着能量不小,說不得日後會打交道,我便想多瞭解一些,今日女扮男裝出府,倒是與他相處不錯。”良辰想這哥哥絕非常人,跟未出閣的妹妹就這般直接說,莫不是家風如此?
“原來如此。”蕭瑜聞言點點頭,也不知失望還是高興,隨即便又賣起關子:“這洛佔月乃是京中一奇人,你可知當今太后與皇后是何姓?”
良辰皺皺眉,不確定道:“姓洛?”
原主的認知裡,太后便是太后,皇后也只是皇后,如今說出姓洛還是她憑着蕭瑜的語氣推斷的,可真不敢相信是自幼長在京中的名門閨秀。
“總算你還知道,不錯,洛佔月便是京城洛家這一輩中唯一的嫡出,那是洛老爺子眼珠子一樣疼着的人物,當今太后對他也是比對自個兒皇孫還要疼寵,更別提皇后這個親姑姑了。”
良辰聞言咋舌,那瞧着甚好相處的小公子竟有這般顯赫的出身,當真是叫人難以想象。
不過卻也是了,若不是如此,靜安侯府的公子小姐如何能二話不說便避其鋒芒,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還不止如此,這人莫看整日一副不甚穩重的摸樣,豈不知當今聖上也很是器重,小小年紀便是常得了重任,又師從武林名宿,倒還真是稱得上文武雙全。”
“哥如何連這些都瞭解?”良辰詫異挑眉,突然打斷問道,這些該算是不爲人知的吧。
蕭瑜摸摸鼻子,也不瞞自個兒妹子:“打過幾次交道,從前一起出京辦事。”
“喔,原來是這樣。”良辰聽絃知雅意,想來必定也是哥哥那些個不能輕易告知人的任務,怪不得那洛佔月也如哥哥一般塵滿面的。
“至於你說的孟雲樓……”蕭瑜見妹妹不追問,也便繼續說道。
“這人你也知道?”
蕭瑜笑着看她一眼:“只怕只有你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纔不知道吧?孟雲樓孟公子,可是在京城名門閨秀中享有盛譽呢。”
良辰汗顏,這原主對京中名門子弟的瞭解到底是有多匱乏,家喻戶曉的人物都不曾留下印象,除了夫家沈家的人還不知有幾人會記在心裡,怪道被人矇蔽到那般。
蕭瑜瞧見妹妹的眼神,便是也不再打趣她,只轉了口風說:“我倒忘了,如今辰兒可不是從前那不出閨房的小姐了,若真是要做生意,哥回頭便將這些人都好生與你說說。”
“多謝哥。”良辰忙道謝,這可就是她今日的目的了天生倒黴蛋全文閱讀。
留着蕭瑜在蘊閣大致講了講那幾人,只有那石頁倒是未曾聽聞,蕭瑜說若是見了許會認得,可石頁這名字倒是不熟。
良辰瞧着他難掩疲倦,心知是記掛着自個兒纔不辭辛苦跑過來,忙叫他先去休息,日後多的是時候細說。
只在送出門之際隨口提了要繼續用許護衛幾人一些時日,蕭瑜自然是痛快答允了,便是妹妹不提,他也要說的,聽得娘說了妹妹日後還要常常出府,自己人不跟着他哪裡放心得下。
回身叫嬤嬤鎖了院門,蘊閣便自成一體,良辰又不是那多事的主子,夜晚除了留下值夜的貼身丫頭,便都自去歇息了。
拿着算盤一邊算賬,一邊飛快地記着什麼,對算盤的精通程度叫花錚看得目瞪口呆。
“怎麼,你家小姐我今日臉上長花了不成?”良辰雖低着頭,卻也難以忽視她那視線,不由打趣道。
“小姐,你怎麼,怎麼打算盤這般快?”花錚有些結結巴巴地問道。
良辰一愣,正扒着算珠的動作一頓,她倒忘了,原主可是一直不通庶務的,隨即便是頭也不擡地繼續,一邊回道:“你家小姐會的多着呢,這些年書可不是白讀的。”
“倒也是,小姐才貌雙全着呢。”花錚竟真的點頭附和。
良辰聞言手一抖,她不過是隨便找個藉口罷了,才貌雙全,她可不敢承認。
蘊閣靜悄悄的,嬤嬤丫頭都知道小姐晚上要算賬,還有許多事要做,自然是受不得打擾的,便是都各自待在屋子裡,卻也比旁人家的下人要享福許多。
因此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就顯得格外清晰。
良辰停下手中動作,不多時花釺便是進來回話說是霞來院的錦瀾過來傳話。
微微挑眉,娘有事怎的不在她過去時說?
待送走了錦瀾,良辰握着手中的帖子,想娘倒真是關切她,見得她在外一日回來,便只顧着問東問西,倒是把早就送上門的帖子給忘到腦後了。
起身由花錚伺候着洗漱過後回到臥房,卻是在桌前坐了下來。
良辰扒拉着盤中的幾個果子,想着今日的收穫,又念及本打算明日乘熱打鐵多跑跑,爭取幾日內將鋪子都瞧個遍,便想着這邀約到底要不要推了。
花錚在一旁瞧得幾次欲開口,終於還是沒忍住:“小姐,奴婢去給你削了這果子可好?”
“嗯?”良辰回神,隨即笑着道:“你拿去吃了吧,這果子太甜了,我本不愛吃甜的。”
“那奴婢明兒個將這果子煮了水來,倒是便不會那般甜了。”
“也好。”良辰並不在意,便是隨口應了。
“小姐,明兒個咱們還出府嗎?”花錚便是將那果子端了,重新奉上加了少許酸棗仁的安神茶。
“出府?”良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心知花錚問的是明兒個是否還去巡鋪子,可她這會兒也還不能做了決定。
“罷了,時候也不早了,先歇了吧,明兒個一早我去問問孃親再做決定。”
左思右想難以抉擇,良辰便也不去糾纏,左右這林府的來頭她也不甚清楚,莫若明兒個去問過孃親,她總是要在京中站住腳的,這樣的帖子到底該不該赴約還是要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