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不久,成王妃悄悄派人送來了不少的賞賜,還有一些銀錠子。
可是舒雅卻坐在窗前一夜沒睡,直到天明,沒有任何異常,她才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彷彿沒事人一般。
吳氏在祠堂跪了一個晚上,衆人才再次聚到了成王妃那裡。
舒雅換上了一身天淡紫色的的長裙,因爲上面勾勒了不少的茉莉花,倒是顯得非常雅緻。
舒雅不動聲色的坐在一側,卻見吳氏的臉色不是很好,畢竟跪了一整晚,這腿不折卻也是夠受的。
這成王妃一進門便給了吳氏這麼大的一個下馬威,吳氏自然要想方設法的討好了成王妃纔是。
“王妃,妾之前沒有管好這個家,讓您歸家一團亂遭,請你千萬不要將這件事情記掛在心上,妾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吳氏跪着賠罪。
“你這話倒是沒有說錯,你既然管不好家,以後也不要管家了,免得再出現這種事情丟了候府的臉面。”
吳氏的臉色有些難看,剛要說些什麼,成王妃卻是一點面子不給的擺了擺手:“對了,舒雅那孩子的誕辰就要到了,這件事情就由我來操辦吧。”
“是。”吳氏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心中恨極了的成王妃,不過看了看舒雅,眼中閃過一絲狠毒,辦就辦,就用這次壽宴,她要讓那個那個小賤種永遠翻不了身。
舒雅手裡的把柄沒有用了,馬上她哥哥就會回來了。
舒雅這個人她絕對要儘早處理。
“你這些年管家也辛苦了,如今倒是終於輕鬆了,嬤嬤,你將那東西拿過來”成王妃吩咐道。
衆人以爲成王妃這是對吳氏的握手言和,畢竟給一棒子再給個甜棗這是一貫的手段,不由得都有些好奇成王妃送出手的會是什麼禮物。
吳氏似乎也認爲成王妃不想把關係弄的太僵,畢竟成王妃只是侯爺的姐姐,而不是候府的主母。
任嬤嬤將一隻包裝的十分精緻的盒子送到了吳氏的面前,吳氏的面色微微好看了一些,讓身旁的嬤嬤接過,而後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打開。
這一看,卻是把吳氏嚇了一跳,臉色不由得有些青白交錯。舒雅也擡眼看去,卻也是一愣,隨後眼中露出了笑意,這成王妃真是個性子有趣的人。
原來成王妃送的不是別的,正是一尊白玉雕的送子觀音,本這寓意也是好的,畢竟吳氏這麼多年來,吳氏只生下了一堆兒女,而舒啓明也的子女也就只有吳氏生的那個兒子。
女兒也就舒雅,舒月蓉和舒雲柔了。
這送子觀音送得真是戳人得心窩子。
可是這成王妃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那送子觀音竟然被摔的裂開了,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所以吳氏的臉色纔會這麼難看,她怎麼也希望自己再生下一個自己的兒子的。
舒雅不知道的是,成王妃因爲舒雅和女兒相似得面容,所以對於別人毒害舒雅這樣無依無靠的孩子,自然是痛恨至極,少不得要給些臉色。
吳氏回到花荷院
後,氣的一下子掀翻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臉色及其難看。
“那個老不死的,不好好待在藩地,來了京城也不住在王府,竟然跑到候府裡來和我作對!真是豈有此理!”吳氏再會僞裝此刻也氣的快要吐血,這麼多年來,舒啓明只有一個兒子讓她受到了不少壓力。
如今這是逼着她給舒啓明納妾啊。
一旁伺候的丫鬟問道:“夫人,難道真的要給大小姐辦壽宴嗎?若是真讓成王妃給操持,那排場一定極大,到時候大小姐受候府重視的事情就徹底讓世人知道了”
“哼,想辦壽宴,那就好好辦,我倒是要看看這次壽宴出了岔子,往後那個舒雅還有什麼臉面待在候府,原倒是我小看了舒雅那個小賤人,這一次,我就讓她永遠翻不了身!”
吳氏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明顯是氣的不輕。
這麼多年在候府裡,也只有舒雅這個賤人讓她受了這麼多氣,這個小賤人怎麼不隨自己的母親一起去死。如今竟然和成王妃聯合起來來欺負她。
沒過幾天,在成王妃的精心安排下,舒雅的壽宴馬上就要到了。
不少人則是都抱着觀望的態度早早來到了候府,想要探探風聲,畢竟候府已經好多年沒有大半宴席了,這個被退親了的嫡長女辦壽宴,這一次是不是表示那個大小姐備受寵愛?
因着有些嘈雜,舒雅到是也早早的醒來梳妝。
忙活了半個時辰,終於收拾妥當,舒雅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微微失神,一頭烏黑如瀑的黑髮被挽成了精緻的翩躚流雲髻,髮髻後左右累累共插二隻支透亮的白玉響鈴簪,發生有一隻白玉雕成的芙蓉花的小步搖,額前垂下着一滴白色小水滴。
迷離繁花絲錦製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一襲金黃色的曳地望仙裙,身姿搖曳,嬌豔欲滴,色澤如花般豔麗,並且散發出微微的花草氣息。裙上用細如胎髮的金銀絲線繡成攢枝千葉海棠和棲枝飛鶯,刺繡處綴點點顆真珠。
紅脣微微勾起,舒雅笑了,一瞬間滿堂明亮的色彩,似乎世界一瞬間隨着女子的笑容綻放了開來。
蘭心和萱兒微微有些失神,她們從來不知道,大小姐打扮起來竟然是這樣豔麗無雙,那滿身的高貴芳華,舉手投足間的氣度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
“大小姐,客人到了不少,成王妃請您到前廳去。”門外傳來了任嬤嬤的聲音。
“知道了。”舒雅緩緩起身走了出去,推開門的一瞬,彷彿世間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了這個女子身上。
任嬤嬤一時失神,好半天才有所動作。
穿過迴廊,又輾轉了幾處,終於來到了前廳。
這時的前廳中已經落座了不少的賓客,除了身份格外貴重的幾人會稍遲些來以顯示身份貴重,其餘的倒也都坐滿了。
吳氏滿臉的笑意,似乎開心的不得了,彷彿這是她的女兒一般,打心眼裡高興。
舒雲柔和同一些適齡的官家小姐聚在一起,說些什麼。
“大小姐到!”門口的侍衛
到不是太監,只是這一嗓子也是昭示着在場的衆人誰是這場宴會的主角。
衆人齊刷刷的投過目光,想要看看這個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短短時間內,便能討得德高望重的成王妃歡心。
一名少女站在門口,膚如白玉,折射出淡淡珠光,雙目似一泓清水,卻暗藏刀鋒,在各人臉上轉了幾轉,便勾起脣角,淺笑嫣然,似乎是一個溫婉柔順的少女。
衆人暗暗失神,這份氣度風華最是折煞了雙眼,衆人皆是忘記了動作。
“王妃。”舒雅緩緩開口,似乎在衆人的目光中有些害羞,臉頰微微泛出紅潤,便開始像座位上的成王妃求救。
成王妃滿意的點點頭,心頭一軟,招了招手:“快過來。”
衆人這纔回神,不得不佩服老起成王妃的目光,同時將目光放在了候府起她的女子身上,不由得暗暗做起了比較。
舒啓明更是晃了神,他彷彿從舒雅身上看到了幾分蔣氏當年的影子。
成王妃,這大小姐當真是絕色傾城啊,簡直跟您當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個婦人爲了討好成王妃一句話稱讚了兩個人。
畢竟侄女像姑母也是無可厚非的,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因着時間還早,衆人便也都是磕着瓜子吃着糕點閒談,舒啓明府雖然在朝政中勢力不大,但畢竟是多年的勳貴世家,在勳貴中還是有領導作用的。
所以不管是誰,自然都是希望和舒啓明交好的,雖然這只是一個嫡女的壽宴,但還是有很多人來。
宴席還沒有展開。
門外便有人尖叫起來“啊!快來人吶!”
同時,一個丫鬟匆匆跑了進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老爺,不好了,池塘裡的魚都死了,全都漂在池塘上面,剛剛陳家小姐路過,險些嚇的暈了過去。”
在場的人面色一變,梁氏兀自得意,開口道:“我這個侄女真是命苦,這麼些年也不曾辦過壽宴,這一辦了壽宴,到出了這種岔子,我這個做嬸子真是替她心疼。”
在寂靜的客廳中,這不算大的聲音清晰的落在了每個人的耳中,一時間衆人心中都各懷心思。
這梁氏的話豈不是昭示着這個大小姐是個煞星,這回到候府沒多久一直安靜,可這一辦了宴會,竟然遭了天譴,不然那好端端的魚怎麼會都死了,一定是老天都看不慣這個煞星。
成王妃也是皺了皺眉頭,卻冷靜的開口道:“前面帶路,我倒是要看看,這魚怎麼死的這麼巧。”
衆人隨着成王妃的話倒是也清醒了不少,只是依舊是心思各異,有的認爲也許這真的是有些人的手段,也有的人認爲,成王妃不過是爲了給自己找回場子,以免失了面子。
一羣人抱着看笑話的心思,直接跟隨着成王妃離開。
舒雅趕到池塘邊的時候,衆人已經都在那裡了,冷冷的掃了眼池塘,發現上面果真漂浮了無數條魚的屍體,那本是頂好的錦鯉,花斑鯉,竟然都是一個個挺着雪白的肚子漂在水面,十分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