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面容一派冷凝,對着舒雅訓誡道:“出門帶下人,給了他人誣陷你的機會,這是你的失誤;披着男人的衣服讓人看見,做事不懂分寸;翠玉就算該死,但這種事情自然有下人來處罰,你做主子的親自動手,沒規矩,反而被別人落下殘暴的話柄,給侯府的名聲抹黑。”
舒雅真是佩服起吳氏起來,爲了找她的麻煩,竟然挑出了這麼多的錯處,看來只真的想將她壓死啊。
“這件事情確實你行爲不檢造成的,母親知道你受傷了,這處罰就輕點,去祠堂跪三個時辰就行了。”
果然,吳氏的後手留在這裡。
舒雅心中冷笑,難道吳氏以爲自己會乖乖接受懲罰,讓她之前所做的一切白費,真是異想天開。
“夫人爲我好,舒雅心裡只明白的,但是太醫仔細囑咐過我了,我今天失血過多,身體受不得一點勞累,珍妃娘娘也勸我回來早點休息,若是母親執意讓我生病的話,女兒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畢竟做後母的一向喜歡磋磨原妻子女。”
吳氏眼眸染上了怒火,這個死丫頭只要跪了,絕對能狠下心來大病一場,然後她在京城經營了數年的名聲就會毀爲一旦了。
真真是好心計!
十幾年過去了,這還是吳氏頭一次如此惱怒,她看着舒雅臉上那張遺傳了賤人的面孔,咬牙道:“齊媽媽,送大小姐回去,讓院子裡的下人好好招待。”“好好”兩個字,被她用力說出來,帶着陰狠的氣息。
舒雅心滿意足地退出了正院,然後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回去,她住在侯府最偏遠的一個角落,如今倒是得走許久了。
舒雅還沒有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一個穿着青色繡裙的丫頭就衝了過來,一骨碌跪在她的面前哭訴:“小姐,不好了,蘭心姐姐她不小心衝撞了三少爺,如今已經跪在廚房一個多時辰了!”
眼前跪着的小丫頭涕泗橫流,看起來十分狼狽,但是舒雅卻是知道這個丫頭的忠心,她身邊唯一真心對待她的幾個下人,除了奶孃外,一個是剛剛提到過的蘭心,另一個自然是眼前這個小丫頭萱兒了。
“萱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
寒風呼呼地颳着,春寒還沒有退去,但是舒雅的腳步卻是一刻不停,後面的人攆都攆不上。
舒雅早就知道今天的事情還沒完,但沒有想到吳氏竟然挑她身邊的人下手,她不知道對方還有什麼後招等着,可若是自己身邊的人都護不住,她舒雅還有什麼臉面待在這裡?
今兒這一遭,就是撕破臉皮,她也得護住身邊的人,將蘭心那丫頭救回來。
這樣冷的天氣,平日裡蘭心早就開始準備熱湯給小姐暖身子了,可是今兒她卻跪在地上,身上佈滿了血痕。
穿着深色布裙的婆子端起旁邊燙熱的燒酒喝一口後,立即拿着鞭子狠狠抽了蘭心一下:“蘭心,你說你怎麼不長點眼睛,三少爺也是你惹得起的人?還敢和三少爺貼身丫鬟起衝突,你腦子沒毛病吧?可別指望大小姐來救你,不知道這個侯府是夫人當家嗎?”
說完,滿臉醉意的婆子又一鞭子抽到了蘭心脊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