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雙好像是頓時冷漠的她已經完全不認識的眼睛,雪無傷強忍住想要哭泣的衝動,再次不敢相信的反覆質問着:“宇,你剛纔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嗎?朕真的從來都不是宇你心裡面喜歡的那個人嗎?怎麼可能?你之前分明是曾經親口跟朕承諾過,說你愛朕,很愛很愛,不是嗎?可是你現在怎麼變得讓朕好像已經完全不認識了呢?宇你究竟是怎麼了?告訴朕好不好?”
“變得從來都不是我,而是你,雪無傷,是你太愛我了,所以纔會忘記,咱們兩個在一起,只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罷了。”皇甫宇的每一個字,依舊是那樣的殘忍冷酷,不顧雪無傷抽泣的淚水,他繼續說:“你本來就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也就不用浪費時間多做解釋了,我被地下皇宮的教主安排在你身邊的原因,就是監視你的一舉一動,當然,要是能夠以你男寵的身份留下來的話,所能夠得到的情報也就是會更多的,所以我纔會勉爲其難的接受你,可是我根本就不愛你,我愛的人是羅剎女,她跟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一起歡笑一起哭泣,這樣的女人才是適合我的最好人選,並不是你雪無傷,懂了嗎?”
聽到皇甫宇的這番話,雪無傷忽然感覺直接的自尊心好像真的能夠無休止的蔓延下去,尤其是在皇甫宇面前的時候,無論他的話究竟有多麼的傷人?她都可以盡其所能的忍受着,但是,唯一不能夠忍受的,就是他說他不愛她,而是愛着另外一個女人。
那一瞬間,雪無傷好像就連流淚的力氣都沒有了似的,她靜靜地凝視着眼前這個眼神當中自然而然的帶着冷漠氣息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終於離開他,回到自己的牀榻上,苦笑着說:“是嗎?原來朕一直以來都是在自欺欺人嗎?分明皇甫宇你的心裡從來都沒有過朕的位置,可是朕卻一直錯誤的以爲,朕在你心裡的位置時最無法取代的,而且爲了能夠跟你在一起,朕還已經做好了成爲衆矢之的的準備,可是現在看來,是朕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
皇甫宇似乎在也不願意看她的臉一眼,就連背影都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當中。
雪無傷也被這個夢驚醒了,雖然只是一場夢,可是這場夢卻實在是真實的嚇人,就好像皇甫宇真的曾經在她的面前,說起過那樣殘忍的話語似的,漸漸地,她好像也已經開始分不清楚現實跟夢境,只是他對她說過的那番話,一直到現在,都讓她的心臟感覺隱隱作痛,究竟是錯在了哪裡?纔會讓兩個人的的緣分這樣不斷的顛倒着?難道這也算得上是有緣無分嗎?
胃裡忽然有一陣翻江倒海的感覺,她忍不住,趴在地上不斷的嘔吐着,昨晚的晚上本來就因爲胃口不佳的緣故,而沒有吃下去太過,現在經過這樣一番這趟之後,感覺肚子裡更是一點點食物都沒有,可即便是如此,她還是沒有半點的胃口,這究竟是怎麼了呢?如果說只是身體太虛弱的話,那麼這是不是也有些太嚴重了些?
她不知道的是,在窗外一直都有一雙眼睛,在僅僅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即便她嘔吐的樣子,都已經被對方牢牢的刻畫在
了心裡,歐陽絕的眉頭不禁是皺了起來,他的手裡還拿着迷惑人們的心智用的迷魂散,剛纔就是他裝成了皇甫宇的樣子,試圖給雪無傷的潛意識裡面種植一些關於皇甫宇不好的印象,可是他的計劃卻是失敗了,因爲雪無傷的意志力實在是太過於頑強,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是一樣,這大概可以說成是心裡將皇甫宇的分量看得太重,所以無論是誰,都很難會在她的記憶裡面種植上任何的東西吧?
嗅着迷魂香獨特的香味,歐陽絕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他譏諷道:“不愧是雪無傷,還真的是跟別的女人很不一樣呢,沒有人能夠逃得過我這種迷魂香的,就算是武功頂級的高手都一樣,可是你的意志力竟然比我預想當中的還要更加的強大,寧願將皇甫宇當成是被地下皇宮軟禁起來,也不願意承認,他愛着的並不是你的這件事情嗎?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呢,就算心愛的男人都已經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都還是不死心,真是不知道你的這種本事是該讓我覺得佩服纔對呢?還是譏諷纔對呢?”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讓歐陽絕覺得很矛盾,通過剛纔跟雪無傷的對話當中,他知道,雪無傷似乎已經隱隱約約知道了地下皇宮的存在,而且就連地下皇宮滲入進雪國皇宮的秘密,也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了,這樣的話,應該也算是自己的身份也暴漏了吧?實在是搞笑,爲了隱藏起自己的身份,自己這麼長的時間都一直在很努力,可是沒想到雪無傷雖然表面上不說,卻心裡早就有了自己的一番想法!
再繼續留下去的話,恐怕也不能夠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看着還靜靜的坐在牀榻上,似乎仍舊在回憶着之前那場夢境的雪無傷,歐陽絕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當晨間的陽光照射到大地上的時候,易磊軒吩咐太師府的下人們,準備了一些落雲霜平時最喜歡吃的糕點,準備親自給落雲霜送過去,安慰她傷痕累累的心靈,可是,當他好心好意的端着糕點,走到落雲霜門前的時候,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敲門,咚咚咚,門的那邊卻是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得到迴應。
這時,不遠處,一抹瘦小的身影正朝着這邊走來,易磊軒皺皺眉,看去,原來就是好幾天的時間都沒有見到的蝶兒,只是蝶兒的身體好像還是沒有得到最好的恢復,所以現在走路還是顯得格外虛弱的樣子,當蝶兒注意到,正站在落雲霜門前的易磊軒的時候,擔心自己的傷痕累累,易磊軒會自然而然的聯想到落雲霜的身上,於是蝶兒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就要逃跑。
可是她是個女子,再加上身體的傷痕還沒有恢復,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跑得過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所以在不遠的距離之後,蝶兒就成功的被易磊軒追上,易磊軒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強硬的態度不允許她再試圖逃跑,可是蝶兒卻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般,趕緊不顧一切的轉身跪在易磊軒的面前,苦苦哀求道:“太師大人恕罪啊,請太師大人就不要再繼續糾纏蝶兒了,或許這在太師大人看來沒什麼,可是要是被別人看見的話,是很有可能會誤會太師大人跟蝶
兒的關係啊,蝶兒只想兢兢業業的照顧好夫人,絕對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還請太師大人就放過蝶兒吧!”
“蝶兒你胡言亂語的再亂說一些什麼呢?本官只是想要問你,知不知道夫人一大早究竟去了哪裡?”易磊軒被蝶兒話弄的有些糊塗了,他可是堂堂的太師大人,掌控一個國度很重要的事務,怎麼可能會浪費時間的在這裡調戲一個小丫鬟呢?只是,看蝶兒的樣子大概是真的被嚇壞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落雲霜對她做的事情真的太過殘忍,而讓這個無辜的小丫鬟有了恐懼的心裡呢?
見易磊軒只是想要詢問落雲霜的下落,並不是想做別的,蝶兒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可是那雙充滿惶恐的眼睛裡面好像還是充滿了隨時提防的味道,蝶兒點點頭,回答說:“具體的蝶兒也並不知道,只是聽之前代替蝶兒服侍夫人的丫鬟說,夫人一大早就進宮了。”
“進宮?”這一個敏感的詞彙,讓易磊軒不禁是緊緊皺眉,他拉着蝶兒的胳膊不禁是更加的用力了,甚至就連語氣當中都帶着不耐煩的成分,質問說:“夫人這麼一大早進宮究竟是爲了什麼事?爲什麼你們這些下人們就是不知道做好自己的本分呢?照顧主子就是你們需要做的事情不是嗎?”
“太師大人還息怒,夫人究竟去了皇宮做什麼?這一點蝶兒並不知情,蝶兒也只是聽別人說起來的而已。”蝶兒如實的彙報着,她並沒有告訴易磊軒,其實是她今天覺得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至少臉上的傷痕已經看不出來,所以這才願意現身,但是看着易磊軒臉上那樣緊張兮兮的表情,不知道落雲霜究竟做了什麼?竟然讓他這樣的大發雷霆?
事到如今,易磊軒知道,責怪蝶兒這個小小的丫鬟也並不能夠改變什麼,於是乾脆一把將手裡面放着的糕點摔碎在地上,就朝着太師府大門的位置跑去,或許別人並不知道,覺得落雲霜就算是進宮也是無關緊要,可是易磊軒卻昨晚通過羅剎女的嘴裡,認識了另外的一個落雲霜,她似乎是將易磊軒對待她所有的冷漠,都推卸到了雪無傷的身上,而對她的怨恨肯定也早就已經超過了理智,再加上自己昨晚跟她那樣爭吵過,還說過太師府並不需要這樣的女主人,想必落雲霜聽了心裡更加的不是滋味,對雪無傷的仇恨也會更多一些。
大致猜得出來,落雲霜這麼早就進宮,肯定是爲了找雪無傷,但是究竟能夠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呢?他也不能夠確定,雖然皇宮裡面的侍衛跟丫鬟都很多,可是大家看在落雲霜是太師夫人的身份上,肯定不會懷疑她有傷害雪無傷的心思,就是因爲這樣,他纔會更加的擔心,怎麼能夠將雪無傷一個人丟在那麼危險的地方,等着別人的傷害呢?
一方面,易磊軒爲了能夠更快速的趕到皇宮,而盡其所能的努力着,而另外的一方面,落雲霜卻早已經通過了皇宮的大門,直奔雪無傷的寢宮而去,她的懷裡面還揣着之前在羅剎女哪裡要來的落胎藥,已經跟羅剎女三番兩次的確認過了,這種藥物的效力很強大,一旦喝下去,雪無傷肚子裡面的那塊肉就肯定是保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