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易磊軒的痛處,皇甫宇的語氣裡面不帶着任何謊言的成分,承認說:“下官不得不承認,能夠像太師大人你這樣,對待帝女殿下如此誠心的官員,並不多,所以太師大人你千萬不要誤會,下官跟帝女殿下在一起,也並不是爲了想要挑撥帝女殿下跟太師大人的關係,所以下官真心希望,如果太師大人你能夠繼續跟之前一樣,保持一顆忠心耿耿的心,在一旁伺候帝女殿下的話,那麼下官相信也一定會對太師大人你感激不盡的。”
“笑話,你認爲本官會在乎你這種人的感激不盡?”說完,易磊軒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睨着皇甫宇,冷哼道:“不要以爲本官對你真的一點防範都沒有,本官知道,你就是在帝女殿下醉酒的那個晚上,親自將帝女殿下送到本官書房的那個人,雖然沒有看到你的樣貌,可是單從你的聲音上面,本官就可以確定,只是,你在哪時候卻選擇不表露身份,這讓本官對你的懷疑不禁是更加的嚴重了,究竟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說,你有什麼秘密不能夠讓帝女殿下知道的?”
“每個人心裡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不是嗎?下官有,太師大人你也有,所以下官不想要打聽太師大人你的秘密,也請太師大人不要碰觸下官的,因爲只有這樣,我們兩個人在帝女殿下的面前才能夠更好地相處,你說呢?太師大人?”易磊軒能夠從皇甫宇的聲音上判斷,就能夠判斷出皇甫宇就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其實這點皇甫宇早就已經料想到了,但即便是僞裝的面具已經被人戳破,他卻仍就是不想要承認,因爲這是在他看來,對於雪無傷或者是易磊軒都好,最好的選擇。
不過易磊軒卻並不夠理解此時此刻他的良苦用心,倒還覺得只是別有用心罷了,他輕蔑的挑眉,繼續冷哼道:“你以爲本官真的會眼睜睜看着你爲所欲爲下去嗎?不要做白日夢了,帝女殿下,只有本官纔有資格守護,像你這種打着想要守護帝女殿下的幌子,不知道整天在帝女殿下的背後玩什麼陰謀詭計的人,本官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這一切之後,易磊軒擡腳就準備離開茶室,不過在此之前,皇甫宇有無數次大好的機會,能夠直接將易磊軒砍了,可是,他並沒有那樣做,只是擔心會給雪無傷帶來不必要的傷害而已,不過,易磊軒臨走前的那番話,卻仍舊不斷的在他的腦海裡面旋轉着。
他說,只要是想要在雪無傷的背後玩弄陰謀詭計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是嗎?那麼,是不是也就等於是在明擺着跟他宣戰?既然是宣戰,那麼她就不應該再繼續這樣默默無聞下去,恐怕也要做出一些舉動來反擊了是嗎?
易磊軒回到御花園的時候,雪無傷四人還在那裡品茶,只是落雲霜卻顯得跟他們三個格格不入似的,不過他對這個雨國貢獻來的歐陽絕王爺也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好感,因爲總是感覺他好像表面看上去安全,可是實際上卻暗藏殺機,再加
上那個一身丫鬟打扮,卻掩飾不住臉上陰冷氣息的羅剎女,他就更是對這樣一羣人沒有了好感,而且,如果他沒有弄錯的話,皇甫宇,歐陽絕,羅剎女三個人都是老相識了纔對,現在竟然齊齊的聚集在雪國皇宮裡面,要說僅僅只是巧合的話,任憑是誰聽到了應該都不會相信的吧?
或許是察覺到易磊軒不友善的目光,歐陽絕跟羅剎女也好像觸電一般的看向他的方向,只是嘴角邊都露出了妖嬈的笑意,並開口說道:“太師大人剛纔這是去了哪裡?爲什麼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難道是之前見過什麼人了嗎?”
“本官只是在御花園的四周轉一下而已,絕王爺恐怕是想的太多了些。”易磊軒說着,走到雪無傷的身邊,不捨的看了她一眼,道:“時間也不早了,本官跟夫人就先離開了。”
“太師大人這就準備要走嗎?朕原本還想讓太師大人品嚐一下新茶的滋味呢。”雪無傷仍舊是帶着淡淡的微笑,對於易磊軒想要離開的這個想法,她微微感到有些驚訝,不過看着他的臉色似乎真的有些難看,她也不像強行再留下他們夫妻二人,如果能夠儘早回到太師府休息的話,那麼或許也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見狀,落雲霜也從石凳上站起來,對雪無傷跟歐陽絕行禮之後,便說:“既然太師大人想要回府去,那麼雲霜自然也是應該陪同在夫君身邊的,今天給帝女殿下添麻煩了,不如下次就由雲霜做東,請帝女殿下去太師府品嚐一些別的新鮮花樣的茶水,可以嗎?”
“當然,朕會準時赴約的。”
看着易磊軒跟落雲霜離開的背影,雪無傷忽然覺得,這兩個夫妻好像遠不止看上去的那樣有矛盾,甚至就連走路的時候,易磊軒都是跟落雲霜可以保持着一段距離。
歐陽絕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打趣的笑着對雪無傷道:“帝女殿下,這太師大人的反應也真是奇怪呢,明明自己的妻子都已經有身孕了,爲什麼它卻是一副似乎不願意管不願意問的樣子呢?難道這太師夫人懷孕的事情,事有蹊蹺?”
“朕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太師大人對對太師夫人的樣子,似乎比朕最開始見到他們的時候,都還要更加的冷漠了,不過這種事情朕並無權過問,所以絕王爺也不要胡思亂想了。”雪無傷暗暗品嚐着茶水,卻對落雲霜的改變隻字不提,就好像昨晚發給雲流年公主的那封飛鴿傳書上面說的那樣,她現在還沒有辦法完全信任歐陽絕或者是羅剎女,只是,跟他們兩個都相識的皇甫宇,她又該怎樣認爲呢?
回太師府的馬車裡,落雲霜對於一路上一言不發,只是在看起來專心致志的看着一本書的易磊軒,道歉說:“太師大人如果是因爲爲妻沒有提前跟太師大人商量,就自作主張前去皇宮裡面感謝帝女殿下的這件事情,而生氣了的話,那麼爲妻可以跟太師大人你道歉的,不過,爲妻也只是真的想要感謝帝女殿下,並沒有別的不好的
心思,這一點太師大人還應該相信爲妻纔是。”
“讓本官相信你?你覺得可能嗎?”面對落雲霜這樣楚楚可憐的道歉,易磊軒卻不知是沒有真的相信,反而是隱約感覺更加火冒三丈,他惱怒的質問着:“你認爲讓本官生氣的就只有這一件事情而已嘛?落雲霜,你不妨跟本官好好的解釋一下,你肚子裡面的這個孩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可能本官前腳剛去上朝,後腳回到太師府的時候,就聽說你懷孕的消息?你仔細想想,這真的可信嗎?就算本官不是女子,不懂懷孕生養之道,可是也知道,你之前這幾年都沒有懷孕,就是因爲跟本官絆了幾句嘴,你就真的懷孕了,這樣真的說得過去嗎?”
“難道太師大人你不會覺得,這個孩子其實是老天賜給我們夫妻兩個人的禮物嗎?”面對易磊軒的質問,落雲霜卻顯得很是坦然,她下意識的撫摸着平坦的小腹,繼續語氣溫柔的回答說:“爲妻嫁給太師大人這麼多年,自知沒有能力給太師大人生下一兒半女,還覺得對待太師大人很愧疚呢,但是現在好了,爲妻如願以償懷孕,能夠爲太師大人傳宗接代了,可是怎麼反倒是換成太師大人你喋喋不休的抓住這件事情不撒手了呢?爲妻可以保證,絕對沒有跟任何男子做出出格的舉動,並且是連這種想法都從來沒有過,現在太師大人肯相信爲妻了嗎?”
“這個自然,本官是相信你絕對不會給本官戴綠帽子的,因爲太師夫人的這個位置,你等着盼着這麼久,好不容易坐了上去,怎麼可能還會有機會跟別的男子曖昧呢?”易磊軒挑挑眉,語氣裡面是對於落雲霜滿滿的不信任,他繼續諷刺道:“可是無論你在任何的胡鬧,本官都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你一直都沒有孩子,按照七出之條,本官早就應該休了你,但是看在你一直溫柔賢惠,打理家事也是井井有條的份上,本官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你,可是你,卻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個什麼孩子,還口口聲聲說就是本官的骨肉,這一點本官不能相信。”
易磊軒的話是殘忍的,是冷酷的,換做是以前的落雲霜的話,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忍不住哭出來,可是,這一次她的眼睛裡面卻沒有一滴眼淚,她只是帶着溫和的笑意,看着這個根本對她一點信任都沒有的男子,語氣好像仍舊是一如既往溫和的說:“不管太師大人你願意相信也好,不願意相信也罷,爲妻肚子裡面的孩子都是太師府的小少爺,太師大人你放心好了,等到孩子長大成人的時候,爲妻是絕對不會將現在太師大人你爲了別的女子,而不肯承認爲妻腹中你的骨肉的這件事情,告訴孩子的,畢竟到了那時候,你們父子之間的感情也已經很深厚了,不是嗎?”
“厚顏無恥!”易磊軒被落雲霜氣的渾身直打哆嗦,還從來都不知道落雲霜竟然還有這樣恬不知恥的一面,只是,她剛纔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爲了別的女人,纔會不認她肚子裡的孩子,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