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完了,雪無傷微微一笑,說:“你們很相陪,那麼朕現在也可以認爲,公主殿下你之所以編造出喜歡皇甫宇掌事的謊言,應該是爲了要見到朕,對嗎?”
“沒錯。”不再有所顧忌,雲流年將真正的目的說了出來:“其實流年根本就不認識什麼皇甫宇掌事,只是偶爾聽人提起過,說他長了一副絕美的好皮囊,所以流年纔想拿他作爲幌子,讓父王允許流年前來雪國,請求帝女一件事。”
“是何事?”雖然被雲流年這種做法攪得有些暈頭轉向,但是聽她說,她原本的目的就不是皇甫宇之後,她的心裡仍就忍不住的激動起來,嘴角上揚的弧度也慢慢加深了。
屋頂之上,皇甫宇將雪無傷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而他一向冷漠的神情,竟然也跟着她一起微笑起來,身邊的歐陽絕不可思議的看着,打趣道:“能夠讓冷漠的皇甫宇一反常態,這個世上除了帝女雪無傷有這種本事,還有誰會有?”
wωw⊕ тт kΛn⊕ c o 看似輕微的動靜,可是卻被屋裡的侍衛聽到,侍衛朝着雲流年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伸手指了指屋頂的位置,小聲提醒說:“師妹,看來有埋伏,你繼續跟帝女在此商談,爲兄出去看看。”
“師兄你一定要小心啊!”雲流年有些不安的提醒着,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以及屋頂很明顯兩個人離開的動靜,忽然,那張原本甜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哀愁。
雪無傷即使還沒有將整件事情弄清楚,但是也從雲流年跟侍衛的面部表情中,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她靜靜地坐在那裡,終於開始嘗試着夾起素菜,滿滿的吃起來,客棧廚子的手藝還算不錯,只是她的胃口並不是很好,吃了幾口後,就覺得飽了。
雲流年見師兄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回來,有些擔心,於是起身,直接跪倒在雪無傷面前,打開天窗,直言不諱道:“其實帝女,流年這次來雪國的事情,父王他本來是不贊成的,所以流年只要用那位皇甫宇掌事做擋箭牌,執意來到雪國,說是來尋找心儀的男子,實際上卻是來跟帝女你求助的,還請帝女無論如何都不要拒絕流年的請求,否則的話,我們雲國就真的只能日漸衰落,任憑是誰都不會再有拯救的能力了。”
“公主殿下快快請起,朕還不知道你說的究竟所爲何事?但是從你的臉色看來應該不會是一件簡單的小事,你放心,能幫忙的朕一定不會吝嗇的。”堂堂雲國公主,能夠這樣滿臉絕望的跪倒在她面前,雪無傷相信,她絕對不會輕易這樣做,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雲國現在真的面臨從未有過的巨大危機,而她,之所以來找她,是在尋找救兵的。
雲流年被雪無傷從地上攙扶起身之後,重新坐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師兄仍舊是沒有回來,可能性有兩種,一種是他還在外面謹慎的尋找着屋頂上那兩名偷窺着的身影,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已經以身殉國了,當然,這種可能也是雲流年最不想看到的。
事不宜遲,趁着現在這
處客棧還沒有被別人發現,雲流年詳細的將雲國最近幾個月來的遭遇,都告訴給了雪無傷知道。
原來,雲國並不真的想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平靜,沒有波瀾,現在一個被稱之爲教會的組織,似乎就已經盯上了雲國的皇位,幾次三番威脅國王,說如果國王不將統治權教出來,或者是心甘情願成爲她們俘虜的話,那麼就會每天都不停的殺戮着雲國無辜的百姓。
最開始,國王將這件事情當成是一般的恐怖事件,並沒有太大的理會,只是吩咐侍衛將前來送信的人,以及跟送信之人有過接觸的人們,全部都關進大牢,原本是想着找個機會好好審問一番,幕後始作俑者究竟是誰?但是那些死士們好像一早就知道,涉足雲國,就絕對不可能活着逃出去,所以剛一進大牢的當天夜裡,就全部服毒自殺了。
從那晚開始,雲國就變成了一場噩夢,真的就好像送信之人說的那天,每天各地的衙門都會發現無辜枉死的百姓,可是除了滿身血粼粼的傷口之外,根本就查不到有關於兇手一絲一毫的蹤跡。
現在整個雲國都是人心惶惶,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原本熱鬧的大街就更是變成了空空蕩蕩的死衚衕,那些教會殺人,甚至就連打更的更夫都不會放過,他們肆無忌憚的殺戮着,好像就是故意想要讓國王受到威脅,也要通過這種方式,讓雲國的百姓們知道,是他們的國王選擇了讓他們走上這條不歸路,所以現在百姓們怨聲載道,當然,其中也不乏有催促國王退位讓賢者。
但是衆所周知,雲國的國王早就已經決定要將王位交給最疼愛的公主,雲流年,可是現在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別說是繼承皇位了,或許就連國王跟一幫王公大臣們的生命都危在旦夕,身爲雲國皇位的繼承人,雲流年自然而然的必須要承擔起保護百姓的重任,可是自從雲國出現這樣血腥的事情之後,民心不穩,軍心更是動盪混亂,被逼無奈,所以雲流年才只能想方設法的從雲國逃出來尋找救兵。
而得知雲國的信任帝女是雪無傷,在經過詳細的調查,確定雪無傷還並沒有被那個教會組織所利用之後,雲流年便決定前來投靠,雖然還不能夠確定雪無傷究竟會不會幫忙?但是他們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了。
聽完雲流年講述的這一切之後,雪無傷的內心也是感到震驚的,畢竟雲國也算是一個大國,雖然比不上雪國這樣繁榮富裕,但是皇族的威嚴也是不能夠隨隨便便被人挑釁的,可是竟然遇到了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也難怪雲流年會邀請她晚上前來客棧赴宴了,爲的應該就是避免更多的人知道吧?
“帝女殿下,雖然流年有這樣的請求,可能聽起來實在有些太過厚顏無恥,但是流年真的已經無計可施了,眼看着雲國就要會在那個神秘殺手組織的手上,流年在這裡不得不懇求帝女殿下你的幫助,請相信,那個教會組織是冷血無情的,甚至就連無辜的百姓都能夠殘忍的殺害,如果有一天雲國真的被
攻陷的話,那麼流年相信,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會是你們雪國,如果以後的世間真的被這樣殘暴的組織通知的話,那麼百姓們還有什麼繼續生活下去的希望?”
雲流年的話,就好像是一記鐵錘重重的敲打在了雪無傷的心臟上,她的確最放心割捨不下的,就是千千萬萬的百姓,身爲帝王,隨隨便便的一句話,或者是一個決定,就有着顛覆整個國家的可能,又何況是出現了那個所謂的神秘教會組織,以殺人取樂,強迫雲國君主退位讓賢呢?
看着雲流年那張真摯懇求的臉,雪無傷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而且,她也根本就不可能拒絕,爲了那些無辜的百姓,她擰眉,有些心疼的問:“公主殿下你希望朕如何做?如果是要派兵的話,朕現在剛剛即位,在祭祀典禮上面尷尬的局面,公主殿下你也看到了,恐怕會有些困難,但是如果有需要,朕會跟太師大人商議,儘量滿足。”
“不,要說兵力的話,我們雲國的士兵也不在少數,但是現在人心惶惶,流年最希望的,就是能夠跟帝女殿下你成爲聯盟,一起抗擊教會組織,哪怕是爲了兩國的百姓,這場戰爭我們絕對不能夠輸!”說這番話的時候,雲流年臉上甜美稚嫩的神情好像已經在瞬間消失不見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皇位繼承人。
雪無傷也被她這種神態給感染了,的確,無論那個神秘組織最後的魔爪,到底會不會延伸到雪國的身上?但是雲國的百姓也都是無辜的,主持從小就教導她,如果能夠救,卻又見死而不救的話,那麼就連佛祖都沒有辦法原諒。
同一時間,侍衛在外面四處追尋着皇甫宇以及歐陽絕的蹤跡,擔心他們是爲了雲流年的性命而來,所以就算是要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他也一定要保護她安安穩穩的回到雲國。
“這個臭小子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後憑藉他那麼兩下三腳貓的功夫,就真的能夠傷害到咱們嗎?”月色下,歐陽絕那張美若堪比女子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陰冷笑容。
而同樣處在陰暗角落,以一種警惕的目光看着正與他們擦肩而過,卻因爲武功平平,而不能夠及時發現他們藏身之地的侍衛,伸手,將臉上的面紗推了推,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輕易出手,這是他一貫殺人的原則,除了乾爹交代的之外,只有威脅到他生存境地,或者是對雪無傷會有傷害的人,他纔會有必殺的決心,除此之外,他還不想濫殺無辜。
但是很明顯歐陽絕的想法跟他恰恰相反,這麼長時間沒有接到殺人的命令,已經習慣了血腥味的他,感覺渾身都不自在,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樣一個好機會,能夠用殺了這個侍衛的方式,來緩解自己無聊的心情,他當然不會就此放過。
直接忽視掉皇甫宇示意他按兵不動的眼神,一把利劍,從他的腰間被抽出來,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打扮,讓人根本就在這個漆黑的夜裡看不清楚他的樣貌,能夠看到的,只是那雙妖媚,卻又嗜血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