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趴在桌前的雪無傷,嘴裡面好像仍舊在不斷呢喃着什麼,但是任何人都聽不清楚,歐陽絕想要戳戳她美麗的臉,但是手指都還沒來得及碰觸到她的髮絲,就被皇甫宇準備的抓住了。
歐陽絕一時興起,竟然堂而皇之的開始開玩笑說:“小宇宇,現在美人就在眼前,你就不要再三番兩次強調你對人家的愛意了好嗎?這樣的動作人家可是會害羞的。”
說着,還不忘看了看皇甫宇那因爲想要保護雪無傷,而下意識握緊他手的動作,確實很容易會被人誤會,他皺皺眉頭,猛地將他的手甩開在一邊,警告說:“你的髒手不要隨隨便便碰觸她,你那麼喜歡玩毒,誰知道會不會就有毒素粘在你的手指頭上面呢?乾爹應該也不希望雪國會有一個破相的帝女吧?”
雖然只是警告,但是在歐陽絕看來,皇甫宇的話語中卻是藏着對雪無傷滿滿的關心,他擔心她會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所以尤其不希望歐陽絕碰觸她,如果歐陽絕執意不聽的話,恐怕兩個人也就只能夠兵戎相見了。
這點歐陽絕的心裡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他不願意隨隨便便去挑釁一頭似乎隨時都在戰鬥狀態的狼,因爲心理面在提醒他,這是不明智的選擇,雖然他很想伸手抱抱雪無傷,哪怕只是在她昏睡的時候,但是有皇甫宇在身邊,似乎一切都已經成爲了阻擋的源泉。
被逼無奈收手,但是看着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雪無傷,歐陽絕仍舊有些擔憂的問:“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們兩個大男人如果這樣堂而皇之的抱着帝女回皇宮的話,恐怕難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但如果施展輕功,要通過那樣高的宮牆,想必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我受傷無所謂,如果帝女受傷的話,那麼事情就很難再解釋清楚了。”
沒錯,歐陽絕的擔心,也正是皇甫宇考慮的因素在內,他思索片刻,眼看着門外的丫鬟們已經逐漸有了甦醒的跡象,他下定決心,說:“我有個辦法,有個人在這種時候一定能夠幫到我們的。”
“是誰會有這麼大的本事?”歐陽絕的問題都還沒有來得及問完,就只見皇甫宇已經一個利落的大跨步,抱着雪無傷直接跑出了客棧,歐陽絕在身邊不斷謾罵道:“好你個小宇宇,不準讓人家碰觸帝女一根汗毛,可是你自己竟然抱的那麼緊,這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天理了?”
事不宜遲,他也跟着皇甫宇的步伐離開,而當他們走後,那些之前被迷暈的丫鬟們也忽然清醒過來,當發現前一刻還在客棧的桌前好端端喝酒,等着雲流年歸來的雪無傷,現在竟然詭異的消失不見蹤影的時候,她們這才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於是感覺找人通知雲流年,再作打算。
而歐陽絕跟在皇甫宇的身後,由於現在已經是深夜,再加上他們的武藝超羣,儘量都會選擇一切絕對不會經常有人經過的小衚衕,所以一路之上並沒有遇到一個人,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太師府的門前。
當察覺到皇甫宇竟
然準備要將雪無傷交給易磊軒照顧的時候,歐陽絕是有着千千萬萬的不放心,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不斷勸說道:“小宇宇你不會瘋了吧?竟然要把單純美麗的帝女交給易磊軒那個僞君子?人家早就暗中找人調查過了,這個易磊軒早就已經娶妻子,但是還在每天不停的在帝女面前晃悠,裝好人,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個僞君子很有可能也是對帝女有不軌的想法嗎?”
“夠了,你不要再說下去,要送帝女回皇宮這個決定,有多麼的不切實際剛纔也是你親口說的,難道現在你有改變主意了不成?”皇甫宇沒好氣的訓斥着,其實,要將雪無傷交給易磊軒照顧,他心裡也是覺得七上八下的不安穩,畢竟一個男人能夠對一個女人處處容忍,照顧,這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事情,易磊軒的心意,有目共睹,如非真的萬不得已,他也並不想去招惹那個男人,但是現在,似乎也已經沒有了別的退路了,不是嗎?
看着仍舊在不斷抗議着的歐陽絕,皇甫宇依舊是那副冷漠無情的樣子,問:“我已經在易磊軒的面前拋投樓面過了,而你,除了是雨國的王爺之外,他對你還別無所知,怎麼,難道你今晚準備跟我一起夜闖太師府,身份也一起暴露了不成?”
歐陽絕知道,皇甫宇這是在對他警告,老實說,他並不放心將雪無傷一個人留在易磊軒的身邊,如果說能夠讓他陪伴的話,那麼事情肯定就會不一樣了,但是明知道這個想法絕對不會得到皇甫宇的贊同,於是他只能暫時忍氣吞聲,將一切的委屈都壓制在肚子裡,等到心願達成,順利接管了教會教主位置的時候,那時候無論他做什麼?都絕對不會再被任何人指手畫腳!
帶着這樣的信念,他轉身施展輕功,消失在了這個忙忙的黑夜當中,而歐陽絕離開之後,皇甫宇也輕而易舉的就避過所有家丁們的眼線,抱着雪無傷,混入到了太師府中。
而那時候的易磊軒正是感覺心煩意亂,這一個晚上,他並沒有在書房中接受書籍的洗禮,而是吩咐家丁準備了幾道精緻可口的小菜,已經一罈美酒。
從來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出現在衆人面前的他,竟然第一次在家裡面獨自飲酒,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太師妻子落雲霜的耳中,落雲霜當時正在繡着一件很精緻的袍子,按照尺寸推算,應該是要送給易磊軒的沒錯,但是,當她聽到家丁的稟報之後,忽然被針狠狠的紮了一下手指頭,頓時,鮮血不斷順着手指上流下來。
見狀,身邊伺候她依舊的小丫鬟趕緊半跪在地上,幫她的傷口用絲絹仔細的包紮好,完事後,還不忘冷冷的訓斥着剛纔前來通風報信的家丁,說:“你這個沒長眼的狗奴才,不想要命了是不是?沒看見我們家主子現在正在給太師大人繡新衣裳嗎?你竟然就敢跑進來打擾,信不信我這就狠狠的教訓教訓你?”
小丫鬟面目猙獰的樣子,讓跪在地上的家丁不斷瑟瑟發抖起來,他不斷地磕頭道歉說:“夫人饒命
,夫人饒命啊,小人只是有件事情想要儘快稟報給您知道,並沒有注意到您手中的針線,求求夫人你就饒恕了小人這一次吧,小人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這樣莽撞了。”
看家丁大概是被小丫鬟的氣勢被嚇到了,落雲霜握着那根受傷的手指頭,並沒有責怪家丁一句,而是稍稍皺眉看着依舊是火冒三丈的小丫鬟,柔聲訓斥說:“你這個小丫頭,我教訓過你多少次了?讓你說話溫柔一點,你這樣的話,以後嫁給哪位公子?對方能夠忍受的了你這樣暴躁的脾氣?”
“夫人,你說什麼呢?”一提起未來的夫君,小丫鬟而臉上這才微微有些泛紅,回到落雲霜的身邊,她撒嬌道:“蝶兒都已經發過誓了的,這輩子都不要嫁人,蝶兒還想留在夫人你的身邊伺候你呢,難道夫人已經厭煩蝶兒了不成?”
說話間,小丫鬟的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落雲霜下意識的道歉說:“傻丫頭,我怎麼會厭煩你了呢?只是你也是個女兒家,終究是需要嫁人的,我總不能這麼殘忍自私的讓你一輩子不嫁人,都留在我的身邊伺候吧?你說對不對?”
小丫鬟還在委屈的抽泣着,落雲霜安慰一番之後,便轉過頭看着臉色仍舊是有些蒼白的家丁,依舊是那樣溫柔的語氣,問:“剛纔你不是說有件事情需要告訴我的嗎?究竟是什麼事情,才讓你這樣着急的?”
要說起落雲霜,整個太師府上上下下應該沒有不豎起大拇指來,仔細稱讚一番的,雖然易磊軒並不是經常陪伴落雲霜,但是落雲霜不但從來都沒有半句埋怨,更是經常會親手幫易磊軒繡制一些很精美的衣裳,並且時時刻刻都扮演着溫柔妻子的角色。
這大概也就是易磊軒個落雲霜成親這麼多年以來,雖然她從來都沒有生下過一兒半女,但是易磊軒卻從來都沒有嫌棄過她,甚至是娶二房的真正原因吧?
家丁面對落雲霜的疑問,使勁嚥下一口唾沫,神情忐忑的說:“回稟夫人,剛纔太師大人吩咐小人準備了一些菜,以及一罈美酒送進了書房,這還是太師大人很少有的舉動,小人擔心太師大人會不會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所以這纔來趕緊告訴夫人您。”
“什麼?你說太師大人現在獨自在書房裡面喝悶酒嗎?”落雲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像家丁說的那樣,這種舉動易磊軒還從來都沒有過。
雖然自從他們成婚之後,就很少有在一起同牀共枕的時候,在外人看來,易磊軒是肩負着雪國太師大人的重要使命,而將男女私情拋在腦後,但是隻有落雲霜跟易磊軒兩個人心知肚明,他們當時並不是因爲彼此愛着對方纔會在一起,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因爲兩個家族感覺如果彼此聯姻的話,就會在某種意義上面來說加強兩個族羣的勢力,所以纔會逼迫他們成親,但是自從新婚的那一夜,他掀開她紅蓋頭的那一刻起,她就被眼前這個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夫君被迷住了,也深深的愛上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