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雲霜此時此刻的思維還算是清楚的,她清楚的分析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以及對於易磊軒仍舊是割捨不下的心情,她絕對不能夠真的離開太師府,絕對不能夠眼睜睜的看着雪無傷成爲太師府的女主人,絕對不能犧牲掉自己這輩子的幸福,而換來易磊軒跟雪無傷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因爲她知道,如果真的看到這種場景的話,她一定會被活活的給氣死的!
然而,易磊軒卻好像早已經對她陰晴不定的性格徹底失去了僅有的那份耐心,他冷冷的將她推到一邊,面對他還在地上不斷的流淚,苦苦哀求,他似乎已經隱隱約約開始感到厭煩了,呵斥道:“雲霜啊雲霜,你讓本官說你什麼纔好?本官能夠理解女人天生的嫉妒心,可是在如論如何你也不能夠大逆不道的去評判帝女殿下啊,她可是堂堂雪國的帝王,要是被別人聽見了我易磊軒的妻子,太師夫人落雲霜竟然私底下如此貶低帝女殿下的話,那你讓本官日後還如何能夠在朝堂之上面對那樣多的官員朋友?還是如此信任本官的帝女殿下呢?”
聞言,落雲霜不禁是更加捨棄自尊心的再次跪爬到易磊軒的身邊,繼續道歉說:“太師大人,爲妻知道剛纔是爲妻說錯了話,可是爲妻那也只是一直口無遮攔啊,爲妻保證以後一定會管好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更加不會讓太師大人你的立場感到爲難,可是請太師大人你看在咱們夫妻一場得分上,這次就不要跟爲妻計較了,可以嗎?”
易磊軒的脾氣是冷峻而又嚴肅的,可是卻也是心慈手軟的,他之所以責罵了落雲霜這麼久的時間,卻沒有真的去到書桌前寫下那封休書,就是因爲還顧念這兩個人朝夕相處這麼多年,那份來之不易的相互守護,再加上明知道落雲霜此時此刻的處境,在家族長輩們遇難的時候,選擇跟他們脫離關係,不管她的出發點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恐怕外面的百姓們都不會相信,他們只會覺得落雲霜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所以如果現在將她休掉的話,就像她剛纔說的那樣,如同等於是將她逼上了絕路!
仍有些心疼的嘆口氣,易磊軒吩咐說:“你犯的錯,本官這次可以容忍,但是絕對不能夠容許還會有下一次,另外,對於你的懲罰還是不能夠省略的,那就懲罰你這半個月的時間之內,沒有本官的允許,絕對不準擅自離開自己的房門一步,本官希望你能夠徹底閉門思過,以後不要再隨便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了!”
這種懲罰對於易磊軒來說,似乎已經是最格外開恩的事情了,不過對於落雲霜羞辱雪無傷的那番話,他還是不能夠原諒,看來今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真的只能夠算是名存實亡了,因爲他說實在懲罰落雲霜,其實只不過是找了個藉口不願意在看見她罷了,無論她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他都已經這樣決定了。
落雲霜似乎也明白了易磊軒的意思,即便心裡仍舊有着無數的委屈,但是都沒有辦法再有言語來表達了,尤其是在易磊軒的面前,她就好像是一隻早已經失寵的鳥兒,無論想要做出什麼舉
動引起他的注意,都只不過是無止境的幻想罷了,他饒恕了她的大逆不道,卻也終是證明了往後她不可能再在他心中的結局。
易磊軒吩咐完後,就轉身離開了,不管不顧還在哭泣着的落雲霜,而等他走後,一直在門外守候着的蝶兒也趕緊推門進來,當看到癱坐在地上,沒穿衣服的落雲霜後,她趕緊找了毯子給她披上,滿臉心疼的詢問道:“夫人你跟太師大人吵架了嗎?蝶兒在門外都聽到屋裡的吵鬧聲,夫人你的身體沒事吧?蝶兒先扶你坐下來吧?”
“滾開!你也想看我的笑話是不是?”落雲霜不由分說,直接狠狠的扇了蝶兒一巴掌,將她對她的關懷都當做是一種冷嘲熱諷的方式,她徑直站起來,面對被打倒在地上的蝶兒,她指着她的額頭,肆無忌憚的謾罵道:“你這個賤丫頭,現在可趁了你的心思了吧?看着太師大人現在如此的不將我放在心上,你心裡肯定在覺得暗自竊喜是不是?不行!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這樣嘲笑我的處境,賤丫頭,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落雲霜將心中全部的怒火都發泄在了蝶兒的身上,順手拿起書房的書籍或者硯臺,就狠狠的朝着蝶兒的頭上砸去,蝶兒躲閃不及,額頭很快就被砸出血來,她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懇求落雲霜道:“夫人,夫人你就消消氣吧,就算是拿一把刀架在蝶兒的身上,蝶兒也是絕對不敢有那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啊,夫人你是蝶兒的救命恩人,蝶兒想要報答你的恩情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盼望着夫人跟太師大人的關係決裂呢?夫人求你不要有那種想法,也不要再打蝶兒了,蝶兒的身體很疼,求夫人開恩啊!”
可憐蝶兒的懇求,卻並沒能夠換回落雲霜的半點心情舒暢,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着易磊軒臨走前的那番話,以及看着她的時候,那冷漠到極點,甚至是帶着些許憎惡的眼神,她心痛極了,嫉妒的火焰也不斷在心臟當中升騰,眼前的蝶兒好像變成了雪無傷似的,她盡情的毒打着她,就算是她已經跪在地上求饒了,她也依舊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反而是一巴掌一巴掌打得更加用力了。
蝶兒不知道,她究竟還需要忍受這種毒打多長的時間?但是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自從昨天的事情之後,落雲霜的性情大變,早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爲人處世溫柔賢惠,不管是對待下人或者是貧窮的老百姓,都是以禮相待的太師夫人了,而是變得有些像是惡魔一般的存在,讓人見了不得不恐懼起來。
雪國皇宮中,經歷過昨天跟兒時神秘玩伴的約定後,那一晚雪無傷睡的很是踏實,就好像玩伴一直都在身邊陪伴着她,幫她趕走所有夢靨似的,所以一到早清醒的時候,她的心情也是格外的舒暢,丫鬟們幫她梳妝打扮一番,穿上特質的龍袍後,她從寢宮裡面走了出來。
由於絕美的容顏,婀娜有致的身材,再加上那特質龍袍爲她量身定做,所以雪無傷一出現,就好像天邊出現的彩虹般,讓在場的人不管是侍衛還是官員?都自然而然的將目光定格在了她的身上,離不開。
身爲內宮掌事的皇甫宇走上前,依舊是那副俊美無匹,美貌堪比女子,卻也是身上帶着一股股渾天而成的冷漠氣息,在雪無傷的面前行禮,並奉上一杯熱茶,說:“帝女殿下看起來今天的心情很好,正好飲下這杯剛剛由御花園採集的新鮮露水,浸泡而成的花茶吧,相信一定能夠使得帝女殿下你的心情更加美好的。”
“朕知道了。”對於皇甫宇端上前來的東西,雪無傷好像是有一種從天而降的信任感,她從不擔心他會在食物或者是茶水裡面做手腳,所以可以放心的引用,不過她卻也不知道,其實早在皇甫宇浸泡茶水或者是端上茶點的時候,就早已經秘密的用銀針仔仔細細的檢查過,是確認食物絕對沒有被人動過任何手腳之後,纔會最終端在雪無傷的面前。
就好像皇甫宇說的那樣,這杯由花瓣上面的新鮮露水烹製而成的花茶,比一般的井水浸泡出來的還要更加的美味,甚至是帶着一股股花瓣特有的香味,雪無傷品嚐完之後,這才神情略微有些緊張的詢問皇甫宇,說:“對了,朕昨晚怎麼沒有看到你?還想着派人去找你,可是那時候的時辰實在是太晚了,朕怕你已經睡下了,所以就沒有去打擾。”
“其實昨晚下官的確是身體有些不太舒服,所以就早早休息了。”皇甫宇仍舊是那樣一副畢恭畢敬的態度,一張柔媚的臉上帶着溫柔如春風一般的笑意,繼續說:“不過如果帝女你需要下官的服侍,下官是萬死不辭的。”
萬死嗎?雪無傷淡淡的微笑着,看着面前這個跟那個兒時神秘的玩伴一樣,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股讓她覺得心安氣息的皇甫宇,低聲呢喃說:“你是朕很難得相信的人之一,朕如何能夠忍心讓你萬死?倘若身體不舒服的話,下次皇甫大人就不必日日起的這樣早,親自幫朕浸泡茶水了,朕自幼在尼姑庵長大,沒有那麼多金貴的要求,就算是普通的茶水也是一樣能夠下嚥的。”
言下之意,是雪無傷太過擔心皇甫宇的身體狀況,所以希望他能夠把握時間好好休息,縱然她的這種態度在別人看來,實在是太過於寵溺皇甫宇了,但是隻有她才知道,一個難得能夠信任的人,在她心裡面所佔據的位置有多重?
而這時,歐陽絕也從不遠處趕到了,當走到雪無傷面前的時候,他恭敬的行禮,可是一張妖媚無度的臉,那帶着的如同貓兒一般慵懶的申請,卻還是讓旁邊的小丫鬟們忍不住臉紅,時不時偷偷窺探着他的美貌,就好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女人般。
不過雪無傷卻也只是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並沒有太過於迷戀的弧度,她低聲說:“絕王爺竟然也起得這麼早嗎?”
“不,本王其實有賴牀的習慣。”歐陽絕說完這番話,故意看了看一旁臉色顯得有些難看的皇甫宇,繼續說:“不過本王想要早點看到帝女殿下,另外,還想跟兒時的玩伴打聲招呼,畢竟本王入住雪國皇宮也有幾天的時間了,可是都因爲各種各樣的應酬太忙碌了,所以沒來得及好好敘敘舊,不知道帝女殿下會不會生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