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落雲霜再說話,那神秘的女子就好像之前出現在房間裡面的那種方法,轉眼間再次消失不見了,終於能夠理解,她之前說自己既不是鬼魂,又不是人類,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看來這個神秘女子的武功一定是很高強的,否則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來去自如,卻又不用擔心會被任何人發現了。
將那張再寶貝不過的紙張藏進袖子裡,落雲霜擔心再拖延下去會引起蝶兒的懷疑,於是就趕緊走到門前,幫她打開了房門。
終於如願以償看到落雲霜的蝶兒,似乎有些疑惑,她不顧自己的身體還很疼痛,就好奇的問落雲霜,道:“夫人,剛纔蝶兒好像聽到你的房間裡面有在跟別人說話的動靜,蝶兒還以爲是太師大人來到了夫人你的房間裡呢,正不想打擾,夫人你卻已經將門打開了。”
蝶兒下意識的朝着房間裡面看去,卻發現根本就是空空蕩蕩,別說是人影了,就算是鬼影都沒有一隻,她頓時覺得更加疑惑了,自己雖然被人剛剛毒打過,身體的確有些不太舒服沒錯,但是耳朵應該也不會出現幻覺纔對吧?她分明是聽到了落雲霜的房間裡面有動靜,可是現在打開門之後,怎麼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呢?
擔心會被蝶兒看出端倪,落雲霜趕緊咳嗽幾聲,試圖轉移蝶兒的注意力,並說:“我看你是不是聽錯了?我的房間裡面只是之中就只有我一個人,剛纔之所以拖延這麼長的時間纔開門,是因爲幫太師大人縫製袍子的時候,手指頭不小心被真扎破了,蝶兒你該不會是因爲這個,就胡思亂想了吧?”
說着,落雲霜將受傷的手指頭放到蝶兒眼前,蝶兒見狀,急忙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只見落雲霜的手指頭上的確密密麻麻遍佈着被針炸傷的痕跡,有的傷口甚至還被刺得很深,蝶兒趕緊找來趕緊的帕子,一邊幫她仔仔細細的包裝,一邊道歉說:“還請夫人原諒,剛纔都是蝶兒聽錯了,所以纔會說出那種話,夫人你應該不會生蝶兒的氣了吧?蝶兒保證下次絕對不敢了,求夫人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被蝶兒哄得破涕爲笑,落雲霜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用力的戳了戳蝶兒的小腦袋,並且忍不住埋怨說:“你啊,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爲了我強出頭?竟然被家族長輩們那樣毆打,難道你就不會逃走嗎?”
“蝶兒這是在爲了夫人你承受毆打,不覺得委屈的。”蝶兒的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好像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件讓自己倍感滿意的事情似的,說着,她還不忘眉飛色舞的誇讚雪無傷,道:“不過幸虧帝女殿下在這種時候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否則的話,蝶兒可能早就已經已經一命嗚呼了,夫人,看來咱們之前真的是錯怪帝女殿下了,帝女殿下那樣仁慈,甚至完全不將我們之前做過的錯事看在眼裡,這樣的帝女殿下真的是太美麗了,夫人你說是不是?”
蝶兒掩蓋不住內心對於雪無傷滿滿的喜愛之情,竟然就直接當着落雲霜的面,對雪無傷喋喋不休的誇讚起來,最開始,落雲霜也只是臉色微微有些改變
,但是卻能夠儘量保持住那顆平靜的內心,靜靜聆聽着,但是伴隨着蝶兒越來越多的喃喃自語,她終於是控制不住心裡的怒氣,直接將蝶兒幫她塗抹傷口的那些藥粉,摔碎在了地上!
隨後,她當着蝶兒的面,就直接冷冷的訓斥說:“帝女殿下!帝女殿下!蝶兒爲何你現在跟太師大人卻是一模一樣?難道那個帝女殿下在你們心目中的位置就真的那樣重要不成?所以你們纔會一個個都不惜直接忽視我?就是因爲我沒有帝女殿下長得漂亮?沒有她那樣的位高權重?是不是!”
落雲霜似乎真的是因爲蝶兒先前說出的那麼多誇讚雪無傷的話,而發怒了,蝶兒在她的身邊服侍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大發雷霆的落雲霜,蝶兒趕緊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顧不上還在不斷疼痛着的身體,她趕緊道歉說:“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啊!剛纔是蝶兒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夫人你千萬不要生氣,蝶兒真的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會再在夫人你的面前提起帝女殿下了,夫人求你就消消氣吧,千萬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啊!”
蝶兒那樣充滿恐懼的道歉,卻並沒有真的讓落雲霜消氣,她冷冷的睨着蝶兒,一改之前溫柔賢惠的形象,竟然直接就伸手狠狠的戳着她額頭上的傷痕,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力,眼看着蝶兒的眼角已經不斷有淚水滲出來,她訓斥道:“我看你這個小丫頭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仗着我對你的寵愛,你以爲就能夠爬到我的頭頂上,成爲隨隨便便羞辱我的人了是不是?那些家族長輩們欺負我,太師大人冷落我,甚至就連你都看不起我了是嗎?”
“夫人恕罪!蝶兒打死都不敢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啊!夫人對蝶兒恩重如山,蝶兒怎麼會有能夠有這樣的念頭呢?夫人求你就饒恕蝶兒吧,蝶兒發誓會一直都會夫人你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背叛夫人你的啊!”蝶兒終於忍不住小聲的嚶嚶哭泣起來,落雲霜一反常態的態度,讓她覺得很是害怕,尤其是她分明知道她剛剛受傷,現在傷口還沒有痊癒,竟然就故意狠狠的戳打着她的傷口,似乎是故意想要讓她傷上加傷似的,這種狀態下的落雲霜,還是蝶兒做夢都想不到的!
但是落雲霜對於她的這種折磨還是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她不斷的毒打着她,謾罵着她,似乎是想要將內心裡面對於雪無傷的仇恨,統統都發泄到這個無辜的小丫鬟身上似的,直到有家丁在外面敲門,說午飯已經準備好了,落雲霜這才終於將已經被折磨得傷上加傷的蝶兒放開。
不過,在最後她還是不忘警告她說:“小丫頭,別忘記了你的姓名究竟是誰救回來的?如果你膽敢在別人面前泄露一點點剛纔的事情,那麼我保證你日子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懂了嗎?”
這種太過於明顯的威脅,就連蝶兒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她現在不敢忤逆落雲霜的命令,因爲擔心這樣只能夠換來更加肆無忌憚的折磨罷了,所以她只能夠被逼點點頭。
隨後,落雲霜將一直溼毛巾砸在了她的臉上,命令說:“瞧你現在這副眼睛紅腫的鬼樣子
,倘若被別人看見的話,恐怕就算你不說,別人隱隱約約也能夠猜得出一二,不要連累我的形象因爲你的原因,而遭到任何的破壞,因此,你還是將你這張臉洗的乾乾淨淨了,再出門見人吧!”
說完,落雲霜直接開門走了出去,對於被自己毒打過的蝶兒,她好像就連一點愧疚的感覺都沒有似的,相反,她還有種折磨過人之後痛快的感覺,她相信她一定會很快因爲這種感覺而上癮的,以前那麼努力的想要在所有人的面前都保持那副溫柔賢惠的樣子,但是卻換來的只是別人更加嚴厲的奚落,以及易磊軒的冷漠對待罷了,既然如此,那麼她又何必繼續保持下去?換一種形象的話,說不定事情還會因此有許許多多的不同。
蝶兒那樣委屈的哭聲,她好像根本就看不見,她現在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自私跟貪婪,到底是誰說這樣的感受是錯誤的?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只是許多人都明白的道理,從此往後,她也一定會遵循這種道理,而重新活一遍!
回宮的轎子中,雪無傷特意吩咐雲流年公主與她乘坐同一頂轎子,雲流年不明白她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做?時不時的掀開轎簾,可是外面的風光她都已經這樣欣賞過好幾天了,心裡早就已近開始有些麻木了,她單手支着下巴,問:“帝女殿下難道是擔心轎子不夠用嗎?都說雪國富裕,可是本宮覺得帝女殿下你卻實在是太過於小氣了些,要不要等到本宮回到雲國去之後,就派人另外送幾頂新的轎子給帝女殿下送來?”
“雲流年公主你誤會朕的意思了。”面對雲流年的奚落,雪無傷並沒有生氣,因爲她對雲流年的爲人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瞭解的,她絕對不會那種喜歡冷嘲熱諷的人,大概是真的不清楚她的意思,所以纔會這樣說,她淡淡的一笑,幅度不大,解釋說:“朕昨晚出宮的這件事情,就連侍衛都還不知道,易磊軒太師大人今早之所以還祥裝不知的趕來皇宮,就是爲了儘量拖延時間罷了,所以朕現在堂而皇之的進宮自然是不可以的,但是如果借用公主你的身份,那麼想要矇混過關就實在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明白了雪無傷偏要執意讓雲流年公主跟自己共同一頂轎子的含義,雲流年忍不住掩嘴笑道:“帝女殿下,還請你原諒本宮不禮貌,只是你究竟是一個什麼類型的人?爲何在本宮覺得帝女殿下你實在是太過單純,甚至是愚蠢至極的時候,帝女殿下你就偏偏做出一兩件出格的決定,讓本宮改變之前對你的看法呢?本宮知道帝女殿下一定不蠢,可是又怎能真的看不出來太師夫人落雲霜眼神之中藏着的,那種對你怨恨之極的情感呢?”
這一點,任憑雲流年想破了腦袋,卻始終就找不到答案,雪無傷懂得借用她的身邊,避過皇宮大門外侍衛的巡查,以圓滿了自己其實從來都沒有出過宮的謊言,但就是這樣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子,卻是平靜地將太師府的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甚至是落雲霜那樣明顯的恨意,她都能夠無動於衷,究竟是真的太輕易相信別人?還是她真的有那麼忌憚太師易磊軒的實力?
(本章完)